【孔子快乐观探微】 孔子说的关于快乐的话
时间：2019-02-02 05:30:2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孔子以追求快乐为人生目标之一，其快乐观集中体现在学习之乐、悟道之乐、交友之乐、闲暇之乐、旷达之乐和节制之乐。学习孔子的快乐观，对今人提升精神境界和人格修养，具有重要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孔子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他的思想博大精深，影响深远，其中，孔子快乐的人生境界和人生智慧，至今仍然具有令人赞叹的人格魅力。《论语》一书以“乐”字开篇，全书“乐”字共出现了46次，有关“乐”的论述在《论语》中占有相当大的篇幅。系统梳理和深入挖掘孔子“快乐观”，对于提升今人的精神境界和人格修养，具有重要的参考和借鉴意义。
一、学习之乐
《论语》开篇即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习是快乐的，通过实习检验学习效果也是快乐的。在《论语?雍也》中，孔子更是把学习之乐提升到了境界的高度，“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对于任何学问和事业，懂得它的人不如喜爱它的人，喜爱它的人不如以它为乐的人。“知之”、“好之”、“乐之”三个层次，精神渐深，境界渐佳。由“知之”的最低层次的只是停留在纯功利色彩的认知，发展到了“好之”带有明显主观感情色彩的兴趣层面，是境界的一个提升，但还不是最高境界，因为，兴趣爱好很难保持一贯性和持久性，快乐也可能是暂时的短暂的，只有将其提升到“乐之”这种发自生命体内心的持久的人生境界，其快乐才是永恒的，而且知识与生命个体融为一体，进而超越了兴趣爱好的愉悦，达到了精神的永恒快乐，至此，学习目的和学习动机都超越了功利世俗范畴，达到了人生境界的完美高度。孔子在晚年，饶有兴趣地对子路表述自己说：“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论语・述而》）孔子用功便忘记吃饭，快乐便忘记忧愁，不晓得衰老会要到来。这种境界，便是“乐之”境界的生动体现。在《论语・公冶长》中，孔子非常自信地说：“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如丘者焉，不如丘之好学也。”就是十户人家的地方，一定有像我这样又忠心又信实的人，只是赶不上我的喜欢学问罢了。正是由于孔子的好学和乐学，把学习当做毕生追求的人生快乐，才造就了他的博学多识和桃李满天下。
孔子以学习为快乐的人格魅力不仅深深感染着他的学生，也为后人所称道。可是，现实社会又是怎样的呢？又有多少学生还认为学习是快乐的呢？他们中的不少人为了应试，被迫参加各种辅导班，学习给他们的身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哪有快乐可言？在浮躁、功利和诱惑充斥的当下，不少人的学习动机和学习目的发生扭曲，在他们眼里，学习是痛苦的，是身不由己的，他们只想通过学习这块跳板，达到他们预期的目的，来最终脱离学习的“苦海”。由此可见，孔子的快乐学习观对现实无疑具有明确的指导意义和借鉴价值。
二、悟道之乐
《孔子家书・在厄第二十》中记载：子路问于孔子曰：“君子亦有忧乎？”子曰：“无也。君子之修行也，其未得之，则乐其意；既得之，又乐其道。是以有终身之乐，无一日之忧。小人则不然，其未得也，患弗得之；既得之，又恐失之，是以有终身之忧，无一日之乐也。”“乐其意”是君子在追求道的过程中，以追求自己崇高理想目标而快乐；“乐其道”是君子在实现道以后，以实现自己的理想目标而快乐。正是把道作为自己毕生追求的目标而不懈奋斗，并以之为乐，所以君子有终身之乐，无一日之忧，“君子忧道不忧贫”（《论语・卫灵公》），君子为道而忧，不为自身的得失荣辱忧虑，正所谓“仁者不忧”（《论语・子罕》）。正是在此意义上，孔子振聋发聩地指出：“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早晨得知真理，要我当晚死去，都可以。可见，道在君子心目中的地位，只要得知道，就实现了自己的人生追求，达到了自身精神的永恒快乐，其他的就不足以论了。
在孔子的众多弟子中，颜回是最受孔子赏识的，不仅是因为他“不迁怒，不贰过”（《论语・雍也》），更重要的是颜回有着安贫乐道的崇高道德修养和精神境界，《论语・雍也》中记载：“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这是孔子对颜回的由衷赞叹，是对颜回安贫乐道品质的高度评价。
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人毕生为崇高理想而不懈努力并以之为快乐，这些人淡泊名利，安贫乐道，乃是我们学习的楷模；相反，一些人追名逐利而不择手段，令我们所不齿。孔子的悟道之乐为今人指明了前行的方向。
三、交友之乐
《论语・学而》开篇即说：“用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有志同道合的人从远方来和你一起探讨学问，不是很快乐吗？孔子在《论语・季氏》中指出，有益的快乐有三种，其中一种即是“乐多贤友”，以交到有益的朋友为快乐，因为君子交友的目的是“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论语・颜渊》），即君子用文章学问来聚会朋友，用朋友来帮助自己培养仁德。孔子说：“朋友切切��。（《论语・子路》）”，朋友之间，互相批评。真正的朋友要相互之间敢于批评对方的错误，不要顾及颜面，对待朋友也不必拘泥于世俗繁节，“朋友之馈，虽车马，非祭肉，不拜。（《论语・乡党》）”朋友的赠品，即使是车马，只要不是祭肉，孔子在接受的时候，不行礼。和朋友一块相处是快乐的，但要注意交友要慎重，否则，不仅不会给自己带来快乐，甚至还会造成终身遗憾。在《论语・季氏》中，孔子语重心长地指出：“益者三友，损者三友。友直，友谅，友多闻，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损益。”有益的朋友有三种，有害的朋友有三种。要交正直的朋友、信实的朋友、见闻广博的朋友；不要交谄媚奉承的朋友、当面恭维背面毁谤的朋友、夸夸其谈的朋友。
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在生活中有朋友的陪伴是一种福。孔子的以友为乐及交友之道为我们交友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
四、闲暇之乐
孔子的闲暇生活丰富而充实，为我们今人如何打发闲暇时光提供了参考的榜样。
其一，音乐之乐。孔子和音乐有着不解之缘，他年轻时曾经给人家做过吹鼓手，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音乐迷，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唱歌。《论语・述而》记载：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曰：“不图为乐之至于斯也。”孔子在齐国听到《韶》的乐章，很长时间尝不出肉味，于是说：“想不到欣赏音乐竟到了这种境界。”他评价《韶》“尽美矣，又尽善也。（《论语・八佾》）”
其二，游玩之乐。孔子非常喜爱大自然，喜欢山山水水，他曾说：“知者乐水，仁者乐山。（《论语・雍也》）”《孟子》中就有“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的记载。在《论语》中就有多处写孔子与弟子在游玩时聊天的情景，如《论语・颜渊》中“樊迟从游于舞雩之下”，然后师生交流问题的情景。最具代表性的是《论语・先进》中“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一章。子路、冉有、公西华各自表达了自己的志向，孔子未置可否，倒是曾皙的志愿博得了孔子的赞许，曾皙的志向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这俨然是一幅踏青咏春图，充满了浓厚的生活情趣，这也许是孔子内心中向往的生活吧！
除此之外，孔子的闲暇亦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论语・乡党》）的饮食之乐等。由此可见，孔子的闲暇生活充实而有益，兴趣广泛而持久，对今人闲暇生活的消遣无疑提供了参考的范本。
五、旷达之乐
在《论语・学而》中记载：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说：“贫穷却不巴结奉承，有钱却不骄傲自大，怎么样？”孔子说：“可以了。但是还不如贫穷却安贫乐道，纵有钱却谦虚好礼哩。”“贫而无谄，富而无骄”本就很难能可贵了，可是，孔子对其评价，也只是“可也”而已。孔夫子教导我们“贫而乐，富而好礼”，要我们保持中正平和的心态，贫穷的生活也要安贫乐道，富了更不可得意忘形。这其实是一种看淡得失、从容洒脱的旷达境界。
孔子曾说：“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论语・宪问》）”孔子说：“不怨恨天，不责备人，学习一些平常的知识，却透彻了解很高的道理。知道我的，只是天罢！”孔子的人生是旷达的，他主张不要一味地抱怨命运，不责备他人，他能够甩开名利之累，退而闲居，相比物质享受，他更看重的是洁净淡泊的有道德的生活，并以之为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论语・述而》）”吃粗粮，喝冷水，弯着胳膊做枕头，也有着乐趣。孔子这种超然物外、旷达洒脱的快乐人生观在他周游列国的时候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史记・孔子世家》中记载了两件事很能说明问题：其一，孔子在郑国和学生走散，他独自在郭城的东门外等候。有个郑人跟子贡说，东门外站着个人，脑门像尧，脖子像皋陶，肩膀像子产，腰以下比禹短了三寸，上半身倒有点圣人气象，但下半身却像丧家狗，垂头丧气。子贡把他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孔子，孔子不以为忤，反而笑着说，形象并不重要，但说我像丧家狗，是一点没错。其二，孔子与弟子被围于陈国蔡国之间，粮食断绝，弟子中有人病了，大家都一筹莫展，孔子却“讲诵弦歌不衰”。这两个事例足以说明孔子即使身处逆境，遭遇危厄，依然能够保持内心乐观、平静的心态，宠辱不惊，从容面对。
孔子的旷达之乐给了我们今人很多启示，它提示我们要达观地面对苦涩、无奈、挫折和失意，保持内心的一份宁静的洒脱，一份人生的成熟，一份人情的练达，这何尝不是一种真正的心灵生活！
六、节制之乐
孔子在主张要追求快乐人生的同时，另一方面，又强调快乐要有节制，有选择。
孔子评价《关雎》时说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论语・八佾》），古人把过分以至于到失当的地步叫淫，孔子说《关雎》快乐而不放荡，悲哀而不痛苦，情感适可而止，没有走极端。在《论语・季氏》中孔子更是明确地指出了三种有害的快乐：“乐骄乐，乐佚游，乐宴乐，损矣。”“乐骄乐”就是以骄纵为快乐，不用礼乐来节制自己，反倒以骄纵为乐，宽以待己，不注重修养和自律，到头来只能是损人害己，身败名裂。“乐佚游”就是以游荡忘返为快乐，“饱食终日，无所用心，难矣载！（《论语・阳货》）”整天吃饱饭，什么事也不做，游手好闲，不行的呀！“乐宴乐”就是以饮食荒淫为快乐，只贪恋五味之爽，不知体谅身体的收受，病痛自然会很快光顾。这三种快乐是有害的。
上述有损的快乐只是一时的感官刺激，快乐是暂时的，如不加节制会上瘾，逐渐将人物化、异化，到头来，不仅不会得到快乐，而且会造成长期的痛苦与忏悔。孔子的教导是多么深刻！通过上述简要分析，孔子的形象便跃然纸上：平易近人、达观开朗、循循善诱、乐天知命、安贫乐道。孔子的快乐观真实可感，率性自然，对今人提升精神境界无疑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
参考文献：
[1]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6.
（作者简介：刘景辉（1972-），男，硕士，讲师，河北金融学院办公室教师，研究方向：中国传统文化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