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给乞丐钱吗] 你会给乞丐钱吗辩论

时间：2019-02-10 05:30:28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星期天中午，朋友约我吃火锅，刚进火锅店，大雨便倾盆而至。我们吃着火锅、喝着啤酒，惬意地闲聊着。　　这时，一个老人从玻璃门外蹒跚着走了进来，浑身上下淋得透湿，衣服和裤子都往下滴着水。老人头发已白了九成，瘦骨嶙峋，在火锅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他的身子瑟瑟发抖，眼里露出怯怯的光。他在那里站了很久，也努力了很久，终于鼓足了勇气，试探着向桌旁靠拢，向人们推销他提篮里的鸡蛋，嘴里不停地说：“这是土鸡蛋，真正的土鸡蛋，我一个一个攒了很久……”在有小孩的桌前，他甚至做起了小孩子的工作，殷勤地笑着，说：“好鸡蛋，让你爸爸妈妈买吧。”连不满周岁的孩子他也没放过。但吃火锅的人们显然没兴趣听完他的广告，都一挥手把他呵斥开，像呵斥一个乞丐。
　　在他“巡逻”完三十几桌之后，鸡蛋依然原封不动地躺在篮子里。
　　当他向坐在角落的我们走来时，店里的小工跑过来，连推带搡地将他送回了瓢泼大雨中。我从他的眼中看出了焦急之后的深深绝望，或许正有一个急需用钱的理由使他不得不在这个雨天出来卖鸡蛋。老伴病了？孩子要交学费？或者仅仅是为了能给小孙子买几颗糖果？
　　我偷偷溜出去，将他的鸡蛋全部买了下来，我用十五元买得了一个老人的感激涕零。他语无伦次，哆嗦着一双手要找我零钱，我没多说什么，把他劝走了。
　　当我拿着一包蓝花布包着的鸡蛋回到桌旁时，朋友们都笑了，笑我善良得幼稚。桌上的话题遂转为对我的批评教育。他们讲卖假货的小贩如何用可怜的外表欺骗人们的善良；讲自己好心得到的恶报；讲乞丐们的假伤口和真富裕。他们一个个苦口婆心得像是怕儿子变坏的孟母。
　　我没想到自己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批判，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就算被骗，也不过十五元钱。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需要钱，这该是多么大的一个安慰啊。”
　　我很想给他们讲讲自己几年前在重庆的一次经历。那次，我到白公馆玩，钱包被偷了，手中只剩下一盒一百元买来的纪念币。在沙坪坝的街头，我想以五十元卖出去，以便能搭车回去。但我在沙坪坝的大街上拦了近百人，纪念币的价格从五十元降到五元，却怎么也卖不出去。人们都很漠然，甚至怀疑我是骗子――一个要将一百元买来的东西用五元钱卖出去的骗子！最后，还是一个老婆婆救了我。她是那天惟一一个相信我的人，她给了我五元钱，但没有要我的纪念币。她用五元钱，转变了我对人心的看法。
　　我想把这个故事讲给朋友们听，但见他们一副不屑的模样，也就忍了。事后的几天，我煮蛋的时候生怕有一个坏蛋冒出来，刺伤我对善良的信心。很多日子，我甚至不敢再到那家火锅店，怕碰到那个老人又在那儿卖鸡蛋，如果他真是职业贩子的话，朋友们的笑声足以挫断我的神经。
　　想不到，我怀着善良的愿望做了一笔正常的交易，竟背上了如此沉重的精神负担。
　　也许每个人都遇到过这样的事，在社会的各个角落，形形色色的骗子正想着用最能打动人的谎言和扮相，去欺骗那些心存善念的人。这种事情最严重的后果，是整个社会的善良系数大幅降低，心存善念的人因为被欺骗而自感愚蠢，不仅抹煞了自己心中的善，同时也往社会空气中注入了一股反善良的力量。很多人总结自己不成功的经验时，总爱说：“我这人，心软，手不狠，所以失败！”试想，如果所有人都汲取“教训”，变得心狠手辣，这个社会将会是什么样子？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否还会僵硬和冰冷下去？
　　【选自徐子宁编《百姓记事：民间生存状态实录》
　　南方日报出版社版】
　　题图／乞讨高招／艾里科（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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