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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宋诗・苏辙》考辨二则】 苏辙

    时间:2019-02-11 05:31:3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全宋诗》是古籍整理的重大成果,它集中了不少学者的心血,给古代文学,特别是宋代文学的研究带来了极大的便利。近读《全宋诗》之苏辙诗集,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编纂者点校的认真态度,该集不仅纠正了传世诸本的文字舛误,而且收集了大量散佚诗篇,可以称得起是迄今为止最为完备可靠的苏辙诗集版本。但是,本人在阅读中发现该集中有两处似可商榷,虽只有一字之差,却在文义上大相径庭,故不揣冒昧,提出以求教于专家学者。
      
      一、《全宋诗》卷八五五“苏辙七”《王诜都尉宝绘堂词》
      
      《全宋诗》卷八五五“苏辙七”有《王诜都尉宝绘堂词》诗一首,王诜是北宋中期山水画家,身为驸马都尉,他在自家私邸之东筑“宝绘堂”,于此作画、聚友,苏轼、苏辙、黄庭坚等均有诗文相赠。《全宋诗》在《王诜都尉宝绘堂词》诗中“清江白浪吹粉墙,异花没骨朝露香”句下有注云:“自注:徐熙画花,落笔纵横。其子嗣变格,以五色染就,不见笔迹,谓之没骨。蜀赵昌盖用此法耳。”其中“其子嗣变格”一句,四部丛刊本、四库全书本《栾城集》均与之相同。唯有上海古籍本《栾城集》与诸本有所不同,文中的“其子嗣”作“其子崇嗣”。上海古籍本所据底本是明代的清梦轩刻本,但作“其子崇嗣”也并不正确,因崇嗣非徐熙之子,乃徐熙之孙。 关于徐熙、徐崇嗣,画史上多有记载,徐熙为五代南唐花鸟画家,北宋初曾献画汴京,受到画院排挤。徐崇嗣为北宋花鸟画家,其生活与创作时间大致与苏辙同时。 与苏辙同时代的郭若虚著有《图画见闻志》,此书完成于宋神宗熙宁七年(1074),时苏辙三十五岁。《图画见闻志》卷四“花鸟门”载:
      
      徐熙,钟陵人,世为江南仕族。熙识度闲放,以高雅自任,善画花木、禽鱼、蝉蝶、蔬果,学穷造化,意出古今。徐铉云:“落墨为格,杂彩副之,迹与色不相隐映也。”又熙自撰《翠微堂记》云:“落笔之际,未尝以傅色晕淡细碎为功。”真无愧于前贤之作,当时已为难得。李后主爱重其迹,开宝末归朝。……徐崇矩、徐崇嗣,并熙之孙,善继先志,克著佳声。
      
      同书卷一“论黄徐体异”下亦载:“徐熙之孙,曰崇嗣、曰崇矩。”
      稍后,宋徽宗宣和二年(1120)官修《宣和画谱》“艺术类一”卷十七“花鸟三”“宋・徐熙、徐崇嗣、徐崇矩”下亦载:“徐崇嗣,熙之孙也,长于草木禽鱼,绰有祖风。”《宣和画谱》载御府藏徐熙画二百四十九幅,藏徐崇嗣画一百四十二幅。
      故苏辙诗中“其子嗣变格”应作“其孙崇嗣变格”才对,或许诸本有脱漏。若谓“子嗣”二字乃苏辙泛指,包括徐崇嗣在内,似乎可能性不大,因为苏辙强调的是画没骨图的人,而徐崇嗣正是以没骨出名的画家,而且是与苏辙同时期的画家。郭若虚在《图书见闻志》卷六“近事”中载:“徐崇嗣画没骨图,以其无笔墨骨气而名之,但取其浓丽生态以定品。后因出示两禁宾客,蔡君谟乃命笔题云:‘前世所画皆以笔墨为上,至崇嗣始用布彩逼真,故赵昌辈效之也。’”徐崇嗣放弃其祖徐熙“以落墨为格”的画风,而画“不见墨迹”的没骨图,实属不得已而为之。因在北宋神宋时代,徐熙与黄筌、黄居�父子代表了不同的花鸟画派,“谚云:‘黄家富贵,徐熙野逸。’”(《图书见闻志》卷一)关于这两种画派在技法上的区别,北宋沈括在《梦溪笔谈》卷之十七“书画”一章作了说明:“诸黄画花,妙在赋色,用笔极新细,殆不见墨迹,但以轻色染成,谓之写生。徐熙以墨笔画之,殊草草,略施丹粉而已,神气迥出,别有生动之意。” 所以徐熙与黄氏父子技法的区别正在于“落墨为格”还是“不见墨迹”用色染就。《宣和画谱》卷十七“花鸟三”亦云:“且今之画花者,往往以色晕淡而成,独(徐)熙落墨以写其枝叶蕊萼,然后傅色,故骨气风神为古今之绝笔。议者或以为黄筌、赵昌为熙之后先,殆未知熙者。盖筌之画,则神而不妙;昌之画,则妙而不神;兼二者一洗而空之,其为熙欤!”米芾在其所著的《画史》中对徐熙亦给予很高评价,他说:“黄筌画不足收,易摹;徐熙画不可摹。”不过,当时黄氏父子的花鸟画占据了画院的统治地位,正如《宣和画谱》所说:“祖宗以来图画院之较艺者,必以黄筌父子笔法为程式。”徐崇嗣为在画院占一席之位,只好放弃墨笔,而效法黄筌父子的赋色之法,并在黄氏画法的基础上再加变化,摈弃墨笔勾勒,而直接用“五色染就”,创出“没骨”画法,这便是苏辙所说的“变格”了。
      
      二、《全宋诗》卷八六四“苏辙一六”《过杨无敌庙》
      
      《全宋诗》卷八六四“苏辙一六”《过杨无敌庙》中有诗句说:“我欲比君周子隐,诛彤聊足慰忠魂。” 句中的“诛彤”二字应为“诛肜”,虽一字之差,却在内容上失之千里。在这里,苏辙是借用晋代周处(字子隐)与梁王司马肜之事,比喻宋代的杨业遭奸臣陷害。杨业忠心报国,在与契丹族的辽军作战时,因遭人嫉恨被迫孤军作战,为国尽节。之后,宋太宗惩处了指挥不当、又不救援杨业的潘美、王先、刘文裕等人。这与晋代司马肜挟嫌陷害周处如出一辙。故句中的“诛彤”二字应为“诛肜”,此处明显系形近而误 。检四部丛刊、四库全书诸本《栾城集》均作“诛彤”,唯有上海古籍本根据明代清梦轩刻本作“诛肜”,良是。“诛肜”,典出《晋书・周处传》:
      
      周处,字子隐。义兴阳羡人也。……吴亡入洛,……迁御史中丞,凡所纠劾,不避宠戚。梁王肜违法,处深文按之。及氐人齐万年反,朝臣恶处强直,皆曰:“处,吴之名将子也,忠烈果毅。”乃使隶夏侯骏西征。伏波将军孙秀知其将死,谓之曰:“卿有老母,可以此辞也。”处曰:“忠孝之道,安得两全?既辞亲事君,父母复安得而子乎?今日是我死所也。”……既而,梁王肜为征西大将军,都督关中诸军事。处知肜不平,必当陷己,自以人臣尽节,不宜辞惮,乃悲慨就路,志不生还。中书令陈准知肜将逞宿憾,乃言于朝,曰:“骏与梁王皆是贵戚,非将帅之才,进不求名,退不畏咎,周处吴人,忠勇果劲,有怨,无援将,必丧身,宜诏孟观以精兵万人,为处先锋,必能殄寇。不然,肜当使处先驱,其败必也。”朝廷不从。时贼屯梁山,有众七万,而骏逼处以五千兵击之,处曰:“军无后继,必至覆败。虽在亡身,为国取耻。”肜复命处进讨,乃与振威将军卢播、雍州刺史解系攻万年于六陌,将战,处军人未食,肜促令速进,而绝其后继,处知必败,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自旦及暮,斩首万计,弦绝矢尽,播、系不救,左右劝退,处按剑曰:“此是吾效节授命之日,何退之为?且古者良将受命,凶门以出,盖有进无退也。今诸军负信,势必不振,我为大臣,以身殉国,不亦可乎?”遂力战而没。追赠平西将军。
      
      上述传记说明,周处任御史中丞时秉公办事,弹劾了违法的梁王司马肜;司马肜怀恨在心,在平定氐人齐万年的反叛时,公报私仇,逼迫周处带五千士兵在既未吃饭、又无后援的情况下与七万氐人交战,终至弦绝矢尽,以身殉国。所以周处之死是司马肜陷害的结果。
      此事在《晋书》卷三十八《梁孝王司马肜传》中亦有记载:“梁孝王肜,字子徽……无他才能,以公子封平乐亭侯,及五等建,改封开平子。……复为征西大将军,督建威将军周处、振威将军卢播等伐氐贼齐万年于六陌。肜与处有隙,促令进军,而绝其后,播又不救之,故处见害,朝廷尤之。”
      出于对烈士周处的同情与对司马肜的义愤,后世以“诛肜”意为诛灭陷害忠良者也。苏辙所咏的杨无敌之事与周处的遭遇相似。关于杨无敌,即北宋爱国将领杨业,屡立战功,号为“无敌”。《宋史》卷二百七十二列传第三十一《杨业传》载:
      杨业,并州太原人。幼倜傥任侠,善骑射,好畋猎,所获倍于人。尝谓其徒曰:“我他日为将用兵,亦犹用鹰犬逐雉兔耳。”弱冠事刘崇,为保卫指挥使。以骁勇闻,累迁至建雄军节度使,屡立战功,所向克捷,国人号为无敌。……会契丹入雁门,业领麾下数千骑自西京而出,由小径至雁门北口,南向背击之,契丹大败。以功迁云州观察使,仍判郡州、代州,自是契丹望见业旌旗,即引去,主将戍边者多忌之,有潜上谤书斥言其短,帝览之,皆不问,封其奏以付业。
      
      以上《杨业传》所载说明,杨业因战功卓著被人嫉恨,故在雍熙三年(公元986年)与契丹作战中,被大将军潘美与监军王先等人逼迫,与十余万辽兵交战,关键时刻,王先等人又不按预定计划救援,以至杨业兵尽被擒,最后为国尽节,绝食而死。杨业的遭遇与晋代的周处十分相似,所以苏辙将杨业比作周子隐,说杨业“一败可怜非战争,太刚嗟独畏人言”。
      (责任编辑:解正德)
      
      作者简介:王新霞,首都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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