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感恩亲情 > [论李煜词的“真”] 纳兰容若经典诗词

    [论李煜词的“真”] 纳兰容若经典诗词

    时间:2019-02-12 05:27:5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李煜 词 真   摘 要:李煜词以“真”为艺术灵魂,将真性情、真情态、真景物熔为一炉,意境真淳深挚,语言真朴传神。李煜词“真”之所以能够特别感动人,则是因为他把握住了人类基原性的情感,从而引发人们极大的心灵共鸣。
      
      《庄子・渔父》有云:“真者,精诚之至也。……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1}词之真即是词之心,词之心即是词人之心,它是词人自我的心灵姿式与生命律动。在闺阁、青楼、花间、酒下的沉吟之际、视听之区,词人却从中独能体验到一份最丰富、最真切、最深挚、最细腻的生命感动。王国维先生说:“词人之词,宁失之倡优,不失之俗子”{2},“以其写之于诗者,不若写之于词者之真也”{3}。由此,我们可以充分感受到“真”在词这种艺术体裁中独具的重要性,而李煜词正是其中的典范代表。李煜词以“真”为艺术灵魂,将真性情、真情态、真景物熔为一炉,意境真淳深挚,语言真朴传神。李煜词“真”之所以能够特别感动人,则是因为他把握住了人类基原性的情感,无论是爱情、亲情还是故国忧思之情的传达都推扩到了一种内在的普遍性的情感高度,从而引发人们极大的心灵共鸣。
      
      一、李煜词“真”之成因
      
      李煜词“真”的艺术特质是与其独特的人生际遇以及个性气质紧密联系着的。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评价李煜:“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故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亦即为词人所长处。”又曰:“主观之诗人,不必多阅世。阅世愈浅,则性情愈真,李后主是也。”{4}李煜正是这样一个不失赤子之心的“主观之诗人”,他从出生一直生活在狭小的宫廷圈子里,日常喜欢接触最多的除了画栋雕梁外就是后宫美艳的妃嫔、宫女以及半男不女的太监。在这种生活环境的熏染下,李煜生性懦弱仁厚,具有女性化的兰心蕙质,惜美爱美,情感细腻真挚。再则他成长于深宫之中,缺少社会阅历,从另一方面讲也免受社会功利风气的熏染,有助于他葆有一颗赤子之心,这也正是李煜成为“真”词人所必需的特质。
      从个性气质来看,李煜单纯朴挚而又性格孱弱,尤其短于政治经营。用他自己的话说:“自出胶庠,心疏利禄,被父兄之荫育,乐日月以优游,思追巢许之余光,远慕表齐之高义。”(《即位上宋太祖表》)他无意于政治,但命运却将他推到了国主的位置上。他无力治理这个风雨飘摇的南唐,只愿自己在位时南唐不要被灭,却无奈最终仍是成为了敌国的阶下囚。他的确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却是一个天生的好词人。叶嘉莹在《灵溪词说》中评论李煜曰:“莫道风格异,真情无改是词心。李煜之所以为李煜与李煜词之所以为李煜词,在基本上却原有一点不变的特色,此即为其敢于全心全意去倾注的一份纯真、深挚之感情。”至真至纯的性格造就了他作为词人的艺术天性,任性任情、单纯真率、沉湎执著则是他性格的显著特征。不管是前期沉湎于文学艺术、陶醉于爱情和享乐,亦或是后期国仇家恨无所顾忌的表达,都是他任情率真性格的最好体现。
      
      二、李煜词“真”之体现
      
      李煜词皆从其个性气质与内心感受出发,其抒写时所倾注的真诚与毫无拘忌,使词的景象、情事无不跃然纸上,具有真淳的意境与强烈的感染力。
      (一)性情之真。李煜作品情“真”的风格是同出一源的,无论是前期声乐享乐的任性放纵、爱情表达的大胆炽热,抑或是后期故国之思的深切沉痛,李煜在词中都永远葆有着一份真性情。我们首先以《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为例:彻夜不废的宫廷歌舞,是如此疯狂,都日高三丈了,舞兴却还正浓,兽形的香料燃尽了再一炉炉进行添加;红锦铺路,随舞步起皱,金钗从美人的发间滑落,如此香醇的美酒仍嫌不够,尚且不时拈花来嗅;这里的歌舞已经够令人炫目,别殿的情况也是一个样啊,听到远处也传出来的阵阵箫声,仿佛这欢宴是永无休止、无穷无尽的。
      尽管历代帝王大都是奢靡纵欲,但却很少有帝王敢于将自己的声乐享乐这样坦白率真地纵情表达,然李煜做到了,并把这种欢宴之情推到了极致。他那种全身心的耽溺、那种对所喜欢事物的专注与真诚、那种丝毫不顾及或是根本就没想到身后毁誉是非的率真,使其宴饮享乐之词也具有了一种饱满的艺术力量。若我们抛开政治的、伦理的立场,纯从情感抒发和艺术创造的角度来看,如此任真率性,世间君主,能有几人?即便求诸词人之中,如后主这般真性情亦不多见,我们再看他早期的这首词作《菩萨蛮》:
      
      花明月黯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此词相传是写李煜与小周后的偷情,无论事实是否如此,就词作本身的内容来讲则无疑是有悖于正统礼教的。李煜偏偏要将这种私密的情事在词中毫无忌讳地展示出来,让饱满的感性力量冲决理性的藩篱,表现为对这份感情全身心的耽溺、全身心的投入,这哪里是封建时代庄严的君主,分明是俗世一个陷身爱河的痴男子,千载而下仍可想见其性情之真。陈廷焯《白雨斋词话》有云:“李后主、晏叔原皆非词中正声,而其词无人不爱,以其情胜也。情不深而为词,虽雅不韵,何足感人。”
      李煜词中的真性情,同样也表现在后期深切沉痛的故国之思上。公元975年,南唐灭亡,思乡之愁情、亡国之悲恨,虽使后主之词风有变,然其词中的一番真性情却是丝毫未改的,比如他的这首名作《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身为阶下囚,一举一动皆在敌国国君的监视与猜忌之下,后主却不知敛抑悲情以自保,仍于词中一吐其至真情怀,在情感抒发的特质上仍是表现为全身心的投注、全身心的耽溺、真诚执著而缺少理性的节制,具有饱满的情感力度和艺术力量。此外像他的《浪淘沙》(帘外雨潺潺)、《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等都表达了同样沉痛的故国情怀,其情之饱满真切无不令人抚卷动容,然亦从中足见出李煜其人的毫无心机与率真性格。
      (二)情态之真。李煜词作中,鲜明具体的形象层出不穷,尤善于女子情态的刻画描摹。他笔下的女子形象,不是静态的平面的,而是纯真自然、富有活力,能够让人充分感受到立体的动态美。其中最为传神的当属上所举的那首《菩萨蛮》,将女子赴约时既兴奋又羞怕的神态刻画得栩栩如生,清代许昂霄《词综偶评》对之评曰:“情真景真,与空中语自别。”
      我们再以《一斛珠》(晚妆初过)为例。这首词是描摹一个歌女的情态,从出场到收场都加以精细的刻画, 重点是写她的樱桃小口。其中“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一语,尤为娇态可爱,极富生活情趣,非后主不能道。此类词别无其他的社会意义与人生感悟,只能以情趣见长、以情态逼真为
      佳,后主词在这方面也可说是树立了典范。其他如“脸曼笑盈盈,相看无限情”(《菩萨蛮》)、“眼色暗相钩,秋波横欲流”(《菩萨蛮》)、“烛残漏滴频欹枕,起坐不能平”(《乌夜啼》)等,描摹情态皆生动细腻,富有极强的感染力。
      (三)景物之真。王国维《人间词话》曰:“境非独谓景物也”,又曰:“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5}可知景物虽非词境之唯一内容,却必然是词境的基本载体和重要组成部分。这里所谓的“真景物”,实质内涵是指作者对景物须有真切之感受、融入真实之情感,并能用恰当的词句进行真切之表达,就表达的效果来讲则应是“语语都在目前”,能够把此景、此情活色生香地呈现给读者。按照王国维先生的意见,李煜词无疑是符合“有境界”的标准的,他善于把真挚的情感融入到真切生动的景物描写之中,使读者同样从中获致真切之感受,故其笔下的景物亦堪称为“真景物”。李煜有时实写眼前之景,如“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虞美人》),可谓浅而有致,又如“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同样真切生动;有时虚写幻中之象和喻托之景,如“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都可谓传神生动、豁人眼目。
      李煜心灵锐敏、体物深切,故其词景真情亦真。如《捣练子令》(深院静),虽然写的是离情别绪,但真正写到人的只有“无奈夜长人不寐”一语,在词中我们看不到抒情主人公的长吁短叹,呈现在读者面前的是院静庭空、风声阵阵、冷月相伴这些足以牵动人们内心愁绪的景象。这些景象营造出一种强烈的孤寂感伤氛围,真切地呈现在读者面前。真可谓“一切景语皆情语也”。总之李煜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对所写之景都有实感实悟,并以高超的艺术技巧进行真切地表达,从而使他的词成为王国维心中“有境界”的典范。
      (四)语言之真。李煜词语言风格的最大特色就是真朴、本色。刘熙载《艺概》曾谈及语言的最高境界是“极炼如不炼,出色而本色,人籁悉归天籁”。可以说这也正是李煜语言之境界。李煜之词,天然去雕饰,无意求工而自工,正所谓“粗服乱头,不掩国色”。
      李煜语言的最大特点是惯用白描。他在词中惯用白描来表现本真的特色,不假雕饰,以朴素的文笔对事物进行勾描刻画,虽千锤百炼却不见斧凿痕迹,虽平淡却深有韵味。如其词《长相思》:“云一涡,玉一梭,澹澹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秋风多,雨相和,帘外芭蕉三两颗,夜长人奈何。”一扫艳词中常见的华靡之风,全词没有粉饰,毫不做作,非常的民歌化。李煜选词用字亦擅用白描进行勾勒,如《乌夜啼》中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用“了”、“太”、“无奈”这样看似极浅显、实则极精练的语言,足以表现出作者深切的哀愁。
      (五)意境之真。王国维先生在托名樊志厚的《人间词乙稿序》里说:“文学之事,其内足以摅己,而外足以感人者,意与境二者而己。上焉者意与境浑,其次或以境胜,或以意胜。”然“意”与“境”二者,皆以“真”为基础、为灵魂,所以王国维又说:“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李煜词皆为伫兴之作,情真景真,物我不隔而又意味真切隽永,为王国维先生心目中“意与境浑”之典范。尤其是他亡国后词作,感情充沛,意境真淳,沉恨悲哀,溢于言表,做到了“意境两忘,物我一体”。我们以《浪淘沙》为例: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是一首痛悼亡国的凄婉之歌。蔡绦《西清诗话》云:“南唐李后主归朝后,每怀江国,且念嫔妾散落,郁郁不自聊,尝作长短句云:‘帘外雨潺潺’,含思凄婉,未几下世。”词中暮春寒雨的真切描述、“天上”“人间”的真实感悟,既是李煜个人过去与现在的生活境况、心态情感的反思与对比,也是宇宙人生中永存的天堂与地狱、欢乐与痛苦的两极轮回,这里面有李煜一生所经历的大无奈大悲哀值得我们去细细品味。此词真力饱满,写景则如在目前,写情则沁人心脾,同时亦深有得于写作之“言外之味、弦外之响”。李煜其他诸名作如《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乌夜啼》(林花谢了春红)、《子夜歌》(人生愁恨何能免)亦皆为此等真力弥漫、意境浑成之作。
      
      三、李煜词“真”何以感人
      
      “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6}(《人间词话》)后主经历了人世间最大的不幸,他富贵繁华到极点同时也悲哀到极点,体验了人生最深的悲慨。然正是这种极端的悲乐,给心灵锐敏的李煜以极大的冲击,使其从纯真强烈的感受出发吟咏出了具有人生普遍意义的真挚之词,从而具有撼动人心的力量。
      李煜词中或喜或悲的真实抒写之所以能如此感人,是因为李煜把握住了人类基原性的情感。李煜善于把某些具体的情感做更深入的概括,以自己悲剧性的人生体验和高奇无匹的艺术表现力,写尽了人类生活中种种失落和缺憾带来的愁思悲情,展现了生命的无奈与孤独、空幻与痛苦。尤其是他后期诸名作,将自己的亡国之痛与人事无常的悲慨融合在一起,将亡国君主的辛酸血泪与对过去诗酒美人生活的沉痛追忆融合在一起,那种对故土的乡愁,对逝去美好事物不可再得的惆怅与伤感,以及作为人生失意者的孤寂与绝望等等,都表现得锥心刺骨、淋漓尽致,并使之上升为了一种普遍性的人生体验,具有深沉而广泛的人性蕴涵。
      苏珊・朗格《情感与形式・序》中认为,在人类社会中存在着一种普遍的情感,这是一种脱离了每一个人的情感,是人类普遍共有的情感。王国维也说:“善于观物者,能就个人之事实而发现人类全体之性质”、“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李煜正是以人类普遍之情感拨动后人的心弦,并由此既开拓了词境,又提高了词品。他在一己之悲情的抒写中,能够透过个体之悲哀而上升到对人类共有情感的探索,使人感受到一种隽永的审美体验,其所抒发的情感也因而具有了深广的包容性和深刻的哲理性。如“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虞美人》),就是将个人的亡国之痛升华为一种普天下人共有的对美好事物消逝而又无能为力的人生之悲的典型例子。叶嘉莹对此评曰:“后主此词乃能以一己回首故国之悲,写出了千古人世的无常之痛,而且更表现为‘春花秋月’之超越古今的口吻,与‘一江春水’之滔滔无尽的气象。”再如“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乌夜啼》)一语,同样以个体生命之悲概括出人类共有的生命缺憾,传达了人类普遍的伤感情怀。正是由于李煜把握到了这种普遍性的情感体验,当后人读其词时,虽各自的人生经历、学识素养、社会地位并不相同,但却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令不同时代和阶层的人都能从中受到触发和感染,从而使其词具有了永恒的艺术魅力。
      
      作者简介:李小山,文学博士,安阳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
      
      {1}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3:823.
      {2}{3}{4}{5}{6}王国维.人间词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240-241,223,198,193,198.

    相关热词搜索:论李煜词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