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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爱玲创作的时空观与女性精神|张爱玲最经典的作品

    时间:2019-02-12 05:45:0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张爱玲的创作中有独特的对于时间和空间的叙述。她用绵长的故事时间、用虚化和散化文本时间展现出女性对于历史和记忆的独特叙述,体现出女性对于命运的突出关注;将实质依存的狭小封闭的物理空间和充满想象的开放的心理空间结合起来,表现出女性独特的对于理想家园的呼唤和构建,展现出了女性独特的精神世界。
      关键词:张爱玲 时空观 虚散 女性精神
      小说是一种在时空中展现人生经验的文学样式,作家在创作中很重视以时空来展开故事内容。文化人类学认为时空观念也是文化观念,其中包括性别文化观,时空以及性别时空都具有文化属性。两性在对待时空的观念上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也是性别文化差异的特征。张爱玲的创作中有独特的时空观念,这些时空叙述展现出张爱玲独特的女性精神。
      
      一、虚散的文本时间回忆历史
      
      “时间是小说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我认为时间同故事和任务具有同等重要的价值。凡是我能想到的真正懂得,或者是本能地懂得小说技巧的作家,很少有人不对时间因素加以戏剧性的利用的。”①人类最早的叙事意识,就是以时间为线索将各种事物串联起来。时间是衡量人的生命存在的价值尺度,女性生命的时间和男性的一以贯之的“过去―现在―未来”的自然顺序是不一样的,它是一种非时间化的拼接。这一结果使得“故事时间”的内在时间深度消失,而无穷并置的碎片即“文本时间”在文本话语链中漂浮。男人的历史是连续的,女人的历史是间断的,或者说女人没有历史,如乔伊斯称“父亲的时间,母亲的种族”。时间是女作家的主观臆造,从身体和记忆中提取写作资源,经过主体的艺术审美过滤,形成独具个性的艺术世界。
      在文本创作中有两种时间概念,即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叙事时间(即文本时间),指的是“叙事文本中所出现的时间状况,这种时间状况可以不以故事中实际的事件发生、发展、变化的先后以及所需的时间长短来表示”②。叙事时间是相对于故事时间来说的,而故事时间是指“故事中的事件或者说一系列事件按其发生、发展、变化的先后顺序所排列出来的自然时间顺序”③。
      女人没有历史就意味着女性没有时间自主权,也意味着女性眼中的历史与克罗齐所谓的“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相似,一切历史都是现代的虚构。女性常常回想过去或幻想将来,女性对时间的感受常常介于过去和将来之间,女性的创作也常将故事安放于过去或者将来。马克思说:“任何人类历史的第一个前提条件无疑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④张爱玲也认为:“人类在一切时代之中生活过的记忆,这比 望将来更清晰、亲切”⑤,“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在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⑥。
      张爱玲创作的故事大多讲述的是过去的回忆。《金锁记》开篇即“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然而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带点凄凉”,将凄凉的故事安置在时隔三十年之久的过去,故事在月光的笼罩和时间的沉淀与回想中更加凄凉动人。《倾城之恋》中也以时间开篇,“上海为了‘节省天光’,将所有的时钟都拨快了一小时,然而白公馆里说:‘我们用的是老钟。’他们的十点钟是人家的十一点钟。”白公馆生活在上海的过去时。白流苏和范柳元的爱情故事也被张爱玲用回忆式讲述成了传奇。《沉香屑》《心经》《花凋》还有《红玫瑰与白玫瑰》等故事都采用了回想式的叙述方式。回忆经过时间淘洗后都是美好的,带有凄伤和忧愁的美。对过去的回忆或虚构,展现出张爱玲创作中更加关注生命美感的女性精神。
      女性没有历史也意味着女性对于时间没有历史书上的详细和确切,女性讲述的多是虚散的历史,可以将时间、社会、政治甚至名字都省略或再造,更多的是关注故事发展。女性讲故事的能力通常是优于男性的,男性更重真实确切的历史。女性在创作中常常以“从此以后”、“这样又过了三年”等虚化的时间来讲述。张爱玲在《金锁记》中即用“三十年前的上海”,“过了秋天又是冬天”来表述时间,时间在文本中很虚很虚,仿佛回到了传统中“一顿饭的工夫”、“一袋烟的工夫”的计时方法。这种片段虚化的时间讲述方式给读者造成了一种距离感――与当下时间及当下环境的距离。张爱玲这样来表述故事时间,使读者不得不安静下来,沉浸在文本中感受历史。由于女性对历史的缺失和空白,能够提供给张爱玲写作的也只有碎片的文本,这里的历史不是真实的客观历史,作者和读者都不需要去核对真实与否,只需真切地去感受故事内容和感叹人物命运,带给读者丰富的想象和阐释。张爱玲曾经说:“蛮荒的日夜,没有钟,只有悠悠地日以继夜,夜以继日,日子过得像锡窑的淡青底子上的紫晕,那倒也好。”⑦ “古代的夜里有更鼓,现在有卖馄饨的梆子,千年来无数人的梦的拍板:托,托,托――可爱又可哀的年月啊。”⑧女性的历史是用女性视角对历史进行重新建构和评说,是独特的历史。张爱玲创作中虚化的时间更看重“女人经历的历史是怎样的”,更尊重女性独有的经验和感悟。用虚化的时间描述自己关注的历史,以及对过去碎片式的想象和虚构,展现出女性独特的关注细节和人物命运的精神。
      女性在遭遇人生困境时常常能自觉控制和调节悲观或绝望的情绪,以超然的姿态转入对往事的回忆或对未来的幻想中,让这种情绪在时间隧道中慢慢流淌。张爱玲用虚化的时间将故事放在过去的回忆中,对于回忆也多用“次日”、“再隔了些时”、“第二天”这样很散的时间,有的故事中甚至没有出现明确的时间概念,但故事却娓娓道来,有始有终,有因有果。小说《封锁》中“一小点一小点连成了一条虚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甚至将流淌的时间之流隔断,使时间停止,来演绎男女之间短暂邂逅的故事。张爱玲散化的时间观表现出更加注重故事情节的女性精神。
      张爱玲用虚散的时间回忆过去,“一转眼也就变成许久以前了”,“人是生活在一个时代里的,可是这时代却在影子似的沉没下去,人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不能不求助于古老的记忆”⑨,“也不知道现在是哪一朝,哪一代――朦胧地醒在这屋子里,也朦胧地死在这里么?死了就在园子里埋了。”⑩人生的故事只是在一段琴弦、一炉沉香、一壶茉莉香片或者是交通封锁的片段中就终结了。在以男权为主的文化中,女人只有生命表象,没有生命真实。张爱玲在快速消逝的虚化时间中回忆,在碎片般的散化时间中演绎历史,回忆和历史都带有女性生命质感的真实、女性深刻的生命经历、女性充盈的生命意义、女性高涨的生命状态,也传达出女性对美的独特追求,传达出女性独特的浪漫情怀和悲情色彩。女性在创作中更关注自我感受、经历甚至想象的历史,是个人化、女性化的历史。张爱玲的创作将历史个人化,将个人放在具体的历史情境中,从女性个体经验折射出人类整体生存状态。
      
      二、开闭的空间书写家园之歌
      
      “空间是永恒的,是不会毁坏的,它为所有的创造物提供了场所……存在必定处于一定位置并占有一定空间。”{11}作为小说材料的一切故事,都要发生在一定的空间之中,空间为这些故事提供发展的可能。空间的改变使得一切关系发生改变,产生新的情节使故事得以延展。空间也分为物理空间和心理空间,物理空间是客观现实的存在空间;心理空间则是人物的内心活动空间,是虚幻和想象的空间。
      张爱玲在创作中非常重视空间,如张爱玲笔下的故事大都发生在上世纪40年代殖民地色彩较浓的上海或香港。故事里有欲望、爱情和婚姻,更多的是病态人物和悲剧命运。上海和香港是两大开放城市,接受着各种文化和各色人等,但张爱玲笔下人物所依赖的生存空间却比较边缘和狭小,很多旧式的公馆、旅馆和公寓。“公馆”是张爱玲创作中承载较多的空间,《倾城之恋》中的白公馆:“门掩上了,堂屋里暗着,门的上端的玻璃格子里投进两方昏黄的阳光。落在青地砖上朦胧中可以看见堂屋里顺着墙壁高高地堆着一排书箱,紫檀匣子,刻着绿泥款识。”流苏入住的香港浅水湾饭店房间:“整个房间像暗黄的画框,镶着窗子里的一幅大画。”流苏在香港居住的房子:“楼上品字式的三间屋,全是堂堂地点着灯,新打了蜡的地板,照的雪亮。没有人影儿。一间又一间,呼喊着空虚。”这样的空间古老中透着凄凉,浮华中显出衰败。《金锁记》中七巧生活的姜公馆也如此。在这样封闭古老的空间中流苏表露出惊叹时光飞逝带来的恐惧,流苏不能忍受这样的生存空间,选择逃离而拼命拴住花花少爷范柳原。七巧在这样的空间中被折磨得性格扭曲病态,扼杀了儿女的人生。公馆是青春遭到窒息,繁盛健康的生命力遭到扼杀的象征和悲剧性场所。
      女性从来就不是完全独立的,她天生有比男性更强烈的依附感和归属感。“男人的空间感在室外,那是无限大的,而女人的空间感,却和房子有关。因为只有在房子里,时间才会停留,至少在女人的脸上和身体上,感觉时间会走的慢些,阳光和雨雪使女人变老,而房子能遮挡一切。”{12}女性把家当成整个世界,在自己的一间屋里言说故事。张爱玲的短篇小说《封锁》更是将时空定格在一辆停止的电车上。这是张爱玲关于时空的创造,正常的时空中是男性做主的,时空被切断的电车上创造一种“异时空”,颠覆正常时空。这种颠覆体现了女性既想摆脱又无可奈何地依赖压抑的生存空间。女性对生存空间的依赖,一方面是由于文化限制,旧文化的女性难以像男性那样随意走四方,尽管“中国人从娜拉那里学会了出走”,但旧女性的出逃只会演化为:“走!走到楼上去!――开饭的时候,一声呼唤,他们就会下来的。”{13}女性成功的出逃是没有的。另一方面,女性在封闭狭小的空间中能更好地保护自己,“房子能遮挡一切”,也更能感受自己的存在及价值,如七巧可以在公馆指使仆人,掌控儿女命运;流苏可以在房间里收获爱情;翠远可以在电车上谈一场情投意合的恋爱。
      张爱玲创作中人物生存的物理空间封闭狭小,但充满梦境和想象的心理空间却阔大开放。《倾城之恋》中流苏想象着柳原对自己的爱,旅馆中深夜的电话,“这都是梦――越想越像梦。”流苏和柳原热吻,“流苏觉得她嘀溜溜转了个圈子,倒在镜子上……他还把她往镜子上推,他们似乎是跌到镜子里面,另一个昏昏的世界里去了。”梦境可以自由想象和创造,镜子里的世界可以想象得阔大开放。《封锁》中电车是被隔绝的空间,翠远和宗桢的恋爱也充满想象、浪漫和美好。《花凋》中母亲为整年不下床的川嫦置了两双绣花鞋,一双皮鞋,川嫦想象穿着鞋走出去。川嫦实际的生存空间是一张床,但借助鞋将空间放开阔。虽然女性对生存空间的依附感很强,但拥有比男性更大的想象空间。女性有着更感性细腻的情感和更丰富的心灵世界,脚步不能到达之地可以通过心灵想象到达,现实中不能实现的情感和理想可以借助想象完成。如张爱玲所言“将来的荒原上,断瓦颓垣之中,只有蹦蹦花旦这样的女人,她能够夷然地活下去,在任何时代,任何社会里,到处都是她的家。”{14}
      传统文化中,女人出生的空间不是自己的家,那是父母的家。女人出嫁后有了家,但那是丈夫或儿子的家。男人处处有自己的家,男人可以随时离开家,而女人要留在家里,不能随意出走,即使走了也得回来。家从空间上讲大多是房子,或大或小的房子。对女性来说,实质生存空间的房子是封闭狭小的。女性渴望拥有真正自己可以随意进出的家,就是女性丰富的心灵世界,用回忆和想象构建的理想家园。家园对女性来说不仅是物质性的存在,更是精神意义的载体,无论是封闭的物理空间还是开放的心理空间,都是女性生存的真实承载。张爱玲创作中的空间将笔触伸向女性独特的经验世界,建筑起独立的女性家园。
      张爱玲创作对时间的设置,采用虚化一闪即过的方式和散化的不确定手法回忆历史,呈现出女性将历史个人化的写作方式,由个体经验到整体生存展现出女性对历史和记忆的独特体验。对空间的安排,将女性实质生存依赖的狭小的生存空间和展现丰富的心理世界的想象空间结合起来,体现出女性对于理想家园的渴望和建构,展现出独特的女性话语家园。张爱玲的时空叙述使她的“底子”更为深刻和具有历史意味。她的写作目的带着平等的性别文化观念,指向一定时空中女性存在的平淡与真实,带着女性特有的对生活的体验和感受以及女性对理想家园的渴望与想象。
      
      
      ① 刘巍.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J].艺术广角,1999(1):22.
      ②③ 谭君强.叙述学导论――从经典叙事到后经典叙事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120,28.
      ④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24.
      ⑤⑨ 张爱玲.流言・自己的文章[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187,187.
      ⑥{14} 张爱玲.传奇・再版序言[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2000:287,289.
      ⑦ 张爱玲.流言・我看苏青[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239.
      ⑧⑩ 张爱玲.流言・私语[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118,117.
      {11} 曹文轩.小说门[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2:166.
      {12} 张抗抗.作女[M].北京:华艺出版社,2002:108.
      {13} 张爱玲.流言・走!走到楼上去[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9:88.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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