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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宋代中秋词中的嫦娥与桂花意象】李商隐嫦娥意象分析

    时间:2019-02-12 05:45:5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嫦娥”是宋代中秋词中一个出现频率很高、意义很重要的意象。宋代文人偏于女性化的自伤意识与身世漂泊之感,使他们在嫦娥的形象中找到了精神的契合。嫦娥比之唐诗中的怨妇形象,染上更多文人化的色彩,具有了更丰富的内涵。另一个常见的意象是“桂花”,宋代词人常常把天上“桂魄”与人间桂花结合起来,从桂花的香气中展露对高洁人格的追求,对“香草美人”传统的继承。
      关键词:嫦娥 桂花 中秋词 宋代 女性化 香草美人
      
      与元宵词、端午词、清明词大量的民俗描写和生活场景再现不同的是,中秋词是宋代节序词中最具文人特征的一个。因为中秋节是以赏月为中心的节俗,“月”意象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很早便具有了深刻的内涵,使得跟月有关的文学作品披上了浓厚的士大夫色彩。而以“月”为重要意象的中秋词便往往被当做主观抒情的载体,更接近一种私人化的写作。在中秋词中, “嫦娥”和“桂花”也是两个十分常见的意象,它们与“月”意象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虽然嫦娥常常作为月亮的代称而出现,如“料嫦娥此夜,殷勤遍照,知人在、千山里”(叶梦得《水龙吟•舵楼横笛孤吹》)、“ 娥不怕离人怨,有甚心情独自圆”(石孝友《鹧鸪天•旅中中秋》)、“西湖旧时花草,会遣霜娥重识”(李曾伯《喜迁莺•轻云暮卷》),但更多的时候,嫦娥还是作为一个神话传说中的原型出现在宋代中秋词中的。
      嫦娥,在诗词中又称“ 娥”、“素娥”、“霜娥”、“婵娟”,《搜神记》载有:“羿请无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之以奔月。”①传说嫦娥是后羿的妻子,因后羿射日而同被罚下凡间。这位“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仙女,思念天宫,不愿与丈夫共患难,遂偷服灵药,私自飞升了,酿成独守月宫而夜夜悔恨的悲剧。因为这个神话,后人遂将月与嫦娥合而为一。又因相传嫦娥奔月后化为蟾蜍,而称月为“圆蟾”、“玉蟾”。我国古典诗词中的“月”意象,大多可从“嫦娥奔月”这个古老的神话中,找到原型性的象征意义。
      原型批评理论大师弗莱说:“原型是一些联想群。……在既定的语境之中,它们常常有大量特别的已知联想物,这些联想物都是可交际传播的,因而特定文化中的大多数人都很熟悉它们。”②从以上对“原型”概念的阐释中,我们可以这么理解:由于嫦娥具有了原型意义,即约定性的象征意义,那么它就能使人产生约定性的语义联想。这种联想因嫦娥孤守冷寂的月宫而得,因而是闺怨和思乡(闺怨是从女子的角度出发,思乡则是对在外的游子而言)。
      荣格更从心理学的角度来揭示原型的意义,他认为:伟大的艺术之所以感人就在于能藉激活的古老原型而发出一千个人的声音,而艺术的社会功能也就是从无意识的深渊中把浸透着远古人类深沉情感的原型重新发掘出来。这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诗人有了某种情感体验,需要通过一个人们熟悉的意象,来作为这种特殊情感体验的具象,以便用经济的文字表达丰富的情感内容。
      嫦娥形象既然来源于偷药奔月、独守月宫的神话故事,那么这个形象从一开始就是孤寂的、哀怨的。在唐代诗歌中,嫦娥基本是作为一个美貌的怨妇形象出现的,伴随着她的是离别、孤独与惆怅。唐代陆龟蒙有一首《月成弦》:“孤光照还没,转益伤离别。妾若是嫦娥,长圆不教缺。”用假设的方式反衬了女主角与丈夫或恋人的离愁别恨。罗隐的《咏月》有“嫦娥老大应惆怅,倚泣苍苍桂一轮”句,将嫦娥老大而独守空闺的无限怅恨写得深致哀婉。李白《把酒问月》:“白兔捣药秋复 ,嫦娥孤栖与谁邻”则直接点出了嫦娥的孤凄落寞。在唐诗中最著名的还是李商隐的《常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沈。常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嫦娥在奔月之后夜夜悔恨的无尽心事被作者用凝练的笔触无限放大,从此,嫦娥的怨妇形象便成了文学史上的经典而深入人心。
      到了宋代,嫦娥的形象有了进一步的拓展,不再仅仅是单纯的怨妇,而染上了更多文人化的色彩。宋代文人在词中透露出的女性化意识和身世漂泊之感使他们在嫦娥的形象中找到了精神的契合。
      来源于农耕文明的中国文化本身是一种崇拜母性神――月神的阴性文化,以静为主,以柔为美,从文化气质上说本身偏于女性化。朱光潜《诗论•中西诗在情趣上的比较》谈到:“西方诗人所爱好的自然是大海,是狂风暴雨,是峭壁,是日景。中国诗人所爱好的是明溪疏柳,是微风细雨,是湖光山色,是月景。”③
      词体文学兴于晚唐,盛于两宋,刚刚出现不久便被定下了“词为艳科”的“本色”。尽管苏轼“以诗入词”、辛弃疾“以文为词”大大丰富了词的内容,但在两宋时期,词的社会容量仍远远低于诗,大多数还停留在“词言情”的范围内。因此,宋代文人在词中常常或多或少带有一些偏于女性化的潜意识。虽有苏、辛为代表人物的豪放词风,但词坛的主流始终是“婉约”、“阴柔”,集中反映出两宋文人士大夫与唐人大不相同的心境和意绪。“生活比起文学来,是‘第一性’的东西,它必然会影响到‘第二性’的文学作品中去。”④宋代政治、经济之重心,较汉唐已大大向东南偏移,这也势必会影响到文化重心的逐步南移。南方秀丽、清新的自然风貌,南方城市绮靡奢华的生活给词人的心理以潜移默化的影响。鲁迅就曾说过:“我不爱江南。秀气是秀气,但小气”,“满洲人住江南二百年,便连马也不会骑了,整天坐茶馆”。⑤这当然是一种幽默语,但却深刻地揭示了一个道理:比起北国“骏马秋风”的阔大气象来,江南的“杏花春雨”风光毕竟显得纤弱。故而后者虽对造就作家和作品的细腻、委婉的气质和风格方面有所滋养和帮助,但对造就另一种恢弘、刚强的气度和风格方面却又起着限制作用。无怪乎看到宋人多愁善感之心理面目时,程颐曾以“而今人个个都恁地衰,无气魄也”⑥一言以蔽之。这种柔弱心理的特种色彩折射到文人的作品中,就形成了精致、婉约、柔媚的词风,带有明显的女性化意识。这种意识使宋人在中秋意象的选择上,对嫦娥这个美丽而忧愁的女性形象有一种不自觉的偏爱。
      中国古典文学从屈原的《离骚》开始,便形成了香草美人的传统,深受儒家思想熏陶、十分注重个人道德修养的文人士大夫喜欢在诗文中把自己比喻成幽怨的美人,把君王比作丈夫,把朝中为排斥异己不择手段的奸佞小人比作“嫉蛾眉”的众女,这就形成了文学作品中一种十分奇特的“臣妾心理”。当这些文人在政治上不得意或受到排挤、打击、被统治者疏远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弃妇”或“怨妇”的心态,嫦娥这个永远不能与丈夫团聚、永远在孤寂中品尝不被理解的苦涩的经典怨妇形象,便成了他们的知己和最好的倾听者。而被贬谪后背井离乡的苦楚又仿佛只有与家人天人永隔的嫦娥才能真正感同身受。他们如此相似,孤独的处境相似,落寞的心灵相似,就连漂泊的身世也那么相似。在中秋这个阖家团圆的节日,地上的词人与天上的嫦娥却一样不得团圆,于是,文人们把自己的人生遭际寄托于嫦娥的形象,在他们的笔下,嫦娥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单纯的女性,而更像是一个心有戚戚焉的迁客骚人了。她与词人把酒相谈,倾听他们诉尽心事:“把酒问 娥。被白发、欺人奈何”(辛弃疾《太常引•建康中秋夜为吕叔潜赋》);她明察秋毫,能透视词人欢颜下心底的哀愁:“回首江海平生,漂流容易散,佳期难寻……醉倒清尊, 娥应笑,犹有向来心”(叶梦得《念奴娇•洞庭波冷》);她以温柔抚慰着词人的孤独:“须同玩。 娥解笑人无伴”(黄裳《渔家傲•中秋月》);她静静地理解词人对人生的感慨:“人老欢情已减,料素娥信我,不为闲愁”(张 《八声甘州•中秋夜作》);她甚至能以明澈的智慧为忠臣沉冤昭雪:“想子胥、今夜见嫦娥,沉冤雪”(史达祖《满江红•中秋夜潮》)。嫦娥的形象在宋代中秋词人的笔下一点一点丰富了起来。
      宋代中秋词中经常提到“桂”。“桂”有两种涵义:一是指自然界的桂花;二是代指月亮。
      中秋节是农历八月十五,其时天气初秋,正是桂花盛开的季节,坐在桂花树下,呼吸着氤氲醉人的香气,观赏光辉皎洁的明月,真是一件雅事、美事、乐事。在以“雅”为风尚的宋代,中秋词中当然少不了桂花的倩影。“丹桂扶疏,银蟾依约,千古佳今夕”(李纲《念奴娇•中秋独坐》),“鹊飞影里觥筹乱,桂子风前笑语香”(谢逸《鹧鸪天•金节平分院落凉》),“随人全不似婵娟,桂花影里年年见”(毛滂《踏莎行•中秋玩月》),“休教凝伫向更阑。飘下桂华闻早、大家看”(张元干《南歌子•中秋》)。桂花的存在给中秋词在视觉上的美感之外,又笼上了一层沁人心脾的甜香。
      关于月亮的传说,除了嫦娥奔月之外,人们熟知的还有吴刚伐桂。唐代笔记小说《酉阳杂俎》中记载了“吴刚伐树”的传说:“月桂高五百丈,下有一人常斫之,树创随合。人姓吴名刚,学仙有过,责令伐树。”⑦传说月中有桂花树,于是在后代诗文中“桂花”、“桂魄”、“桂树”又成了月亮的代称,月色也便被美称为“桂影”。在宋代中秋词中,以桂代月或提到月中之桂的例子当然也数不胜数。 “莹无尘、素娥淡伫,静可数、丹桂参差”(晁端礼《绿头鸭•咏月》),“昨夜中秋今夕望,十分桂影团圆”(蔡伸《临江仙•昨夜中秋今夕望》),“虽桂华飘下,玉轮移影,归兴犹未”(曹勋《尾犯•中秋》),“金枢动、冰宫桂树年年”(吴文英《新雁过妆楼•阆苑高寒》)。
      这双重涵义在中秋的桂花身上聚合到了一点,天上的“桂魄”与人间的桂花交相辉映,使自然的美和人文的美有了奇妙的结合。在上文提到,中国古典文学素有香草美人的传统。深受儒家思想熏陶、追求志行高洁的文人不但喜欢把自己比喻成美人,还喜欢把自己比喻成香花、香草这些美好的事物,用香花香草幽远的香气象征自己美好的品德和节操,反过来把奸佞小人比作臭花恶草。这一传统来自于屈原。在《涉江》里,屈原就感叹道:“露申辛夷,死林薄兮;腥臊并御,芳不得薄兮。”王逸《楚辞章句》注曰:“露,暴也。申,重也。丛木曰林。草木交错曰薄。言重积辛夷露而暴之,使死於林薄之中,犹言取贤明君子,弃之山野,使之颠坠也。”“腥臊,臭恶也。御,用也。薄,附也。言不识味者,并甘臭恶。不知人者,信任谗佞,故忠信之士,不得附近而放逐也。”⑧桂花以其馥郁的芬芳在很早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与兰、蕙等同为著名的香花,成为了伴随君子与神明左右的经典形象。《离骚》中有“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 ”、《九歌•东皇太一》有:“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淮南小山《招隐士》有:“桂树丛生兮山之幽,偃蹇连蜷兮枝相缭。”
      宋代的文人士大夫深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儒家思想影响,十分注重个人品德节操的修养,而宋代“不杀文人”的宽松政策也为他们强烈的政治参与意识和社会责任感提供了制度保障。内忧外患的社会现状使他们充满了兼济天下的主人翁意识,而宦海沉浮又往往使他们黯然退出政治舞台,反而追求独善其身的人生理想。达也好,穷也好,志行高洁、表里澄澈、肝胆冰雪始终使他们拥有最为赞赏的人格典范和生存状态,因此,在宋代的中秋词中,大量的桂花意象便不仅仅是一种营造情调和氛围的植物,而成了词人们自己的人格追求乃至写照了。
      
      ① 干宝:《搜神记》,中华书局1979年版,第174页。
      ② 叶舒宪编译:《神话――作为原型的批评》,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101页。
      ③ 朱光潜:《朱光潜全集》第3册,安徽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77页。
      ④ 杨海明:《唐宋词风格论》,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6年版,第54页。
      ⑤ 鲁迅:《鲁迅书信集》下册,人民文学出版社1976年版,第868页。
      ⑥ 《朱子语类》,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3184页。
      ⑦ 段成式:《酉阳杂俎》,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9页。
      ⑧ 洪兴祖:《楚辞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32页。
      
      作 者:于莎雯,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诗词学。
      编 辑:赵红玉 E-mail:zhaohongyu69@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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