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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返仪陇 怀念爷爷朱德】 仪陇朱德故里游记

    时间:2019-02-19 05:35:1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2006年12月1日是我的爷爷――敬爱的朱德元帅诞辰120周年纪念日。早在2004年8月14日,胡锦涛总书记亲临我们的老家四川省仪陇县马鞍镇视察,发表了感人至深的讲话,作出“一定要把朱德旧居保护好,一定要把朱德故里建设好”的重要指示。仪陇人民迅速行动,策划方案,积极运作,在做好朱德旧居保护的同时,带动老区建设,拉动红色旅游。我的母亲朱敏很关心家乡的建设。11月初,我去成都出差,母亲特别叮嘱我,一定抽空回仪陇老家去看看。
      
      旧居园区建设与家乡扶贫开发
      
      我从成都出发,经过全封闭的213国道,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到达南充。10年前,我曾3次回家乡参加爷爷诞辰的纪念活动。过去从南充到仪陇一路都是盘山的沙石路,颠颠簸簸要走四五个小时。我这次来时,从南充直达马鞍场的高等级旅游公路已经正式竣工通车,途中仅一个半小时,汽车就直接开到爷爷的老家琳琅村了。
      这次回仪陇,家乡的变化可大了。过去,人们要进城,就要背着背篓,走上几十里路。而现在,满街跑着汽车和农用车,老百姓进城串亲戚或运送农产品都非常方便。10年前,我们还看到不少老百姓头缠白帕,身穿长褂,打着赤脚。而如今,传统的川北农民装束已经很少看到……
      为了完成母亲交待的任务,一下汽车,我首先游览了朱德旧居园区。旧居园区幅员2.94平方公里,以朱德旧居和与之相邻的朱德同志故居纪念馆为中心,纪念园区的大门呈“八”字型,象征八一军魂。为了展现朱德故里的独特魅力,园区建设以爷爷1960年回家乡时写的诗歌《回大湾》中“松青柏翠故乡景,桃红李白大地春”的意境,种植了1909棵腊梅,其中23棵修理成桩型,寓意是:朱德在1909年23岁时离开家乡。
      现在所说的朱德旧居其实是爷爷9岁后居住的朱家湾旧居。爷爷的祖辈家境十分贫穷,以租佃地主的房屋、土地为生。爷爷出生在琳琅山下的李家湾,一家人住在地主家一间狭窄矮小的木仓房。这处旧居现在也保留着。爷爷9岁那年的农历腊月三十,因地主夺佃,他便随养父母迁往琳琅山东边的朱家湾住下。当时爷爷的生活和学习条件十分艰苦,他的卧室里几乎没有光亮。他在泥墙上抠开一个1尺见方的小洞引入阳光。
      纪念园区的建设按照“着眼保护、维修为主、修旧如旧、尊重自然、不大拆大建”的原则。爷爷的旧居还是老样子,屋檐下缺嘴的大水缸、东厢蚕房里缫丝用的“东洋车”,院子中间的石碾子……一看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苦农民家庭。当我走进爷爷旧居的卧室,坐在他当年读书的条桌旁,完全可以体会到他当年穷则思变的思想情感。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朱德旧居园区的建设与当地老百姓的生活完全融为一体。园区内原有的178户农房就地改造成泥墙青瓦的川北民居。从南充到马鞍场沿途的7个乡镇都将进行风貌整治,公路两边约1OO米范围内的4000多户农舍,将全部翻新,形成川北民居独特的建筑风格。我感到爷爷朱德就生活在家乡的百姓之中。
      这次回家乡,我最大的感受就是看到当地政府把朱德旧居纪念园区的建设与家乡人民的生产、生活和提高他们脱贫致富的能力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彻底解决了家乡丘陵地区26万群众的饮水问题。
      民以食为天,食以水为先,水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件。四川仪陇地处川东北干旱走廊。由于地理条件和自然气候的影响,十年九旱,境内溪水断流,塘堰干涸,井水枯竭,人畜饮水极端困难。有的村民为了找水,跌断了腰、腿,甚至有人掉下悬崖。新中国成立后,尽管国家和地方政府投入很大财力,但由于水资源匮乏,水利基础设施建设仍显得薄弱。遇到大旱,人没水喝,地没水浇,牲畜渴得嗷嗷叫。许多学生不得不放下书包,丢下课本,到几里外的地方去背水……
      胡锦涛总书记十分关心革命老区的24.7万人的饮水困难,剩余的1.5万人的饮水困难也在次年得到彻底解决。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联想到爷爷1960年3月回家乡仪陇的情景。这是爷爷离开家乡51年后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踏上家乡的土地。一路上,爷爷最关心的就是家乡的农业生产。当时,大跃进和大炼钢铁造成的恶果已经显现出来。加上连年的自然灾害,不少地方都有农民因为没有粮而挨饿。爷爷每到一处,就向当地干部强调:“定要把粮食生产搞好,否则,哪个国家也养不起我们这么多人!”他还要求当地的同志注意发展社办工业,发展副业生产,根据本地山区的特点,开发山林竹木、山货药材;发展蚕桑、油桐、白蜡;种植各种果树……农、林、牧、副、渔都可以发展,渡过目前的暂时困难,支援国家建设。他特别要求各级干部:“要老老实实办事,关心群众生活,有事多和群众商量。”
      当县委陪同人员告诉爷爷,他们计划在旧居附近建一座朱总司令的陈列馆时,爷爷接连摆手,严肃地说:“不要办我的展览,现在还有一些孩子没有地方上学,你们就拿它来办学校吧!”几年后,爷爷还让康克清奶奶去打听,听说那里果然办起了一所小学校,他才满意地笑了。
      饮水的问题解决了,治水兴水也一步一个台阶,有了水,老百姓的生活条件改善了,家乡的环境也越来越美。琳琅山已经成了花果山,橘树、柚树、桑树成林成片……
      我想,如果爷爷得知,党中央和当地政府为仪陇老区人民办好事,办实事,在改变家乡面貌的同时,整合红色旅游与地区经济和民俗文化资源,带领群众提高脱贫致富的能力,他老人家一定非常高兴!
      
      像爷爷那样做合格的老兵
      
      这次朱德旧居园区的整体扩建,尤以纪念馆工程最大,展室面积从820平方米扩大到2660平方米。展场回廊里增加了上千件朱德生前用品和手迹。其中,解放军总政治部和军事博物馆为纪念馆赠送了一批朱老总文物,还请著名书画家绘制了8幅朱老总各个时期的大型油画。军事博物馆还为纪念馆培训了专职讲解员。
      走进纪念馆大门,迎面是一幅大型浮雕,右边是井冈山石,左边是太行山石,中间是奔腾呼啸的黄河瀑布,朱总司令身着八路军军装,手拿望远镜准备出征的铜像就矗立在浮雕前,他的身边还有一匹高抬前蹄的战马,一眼看去,给人以“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的震撼!
      从整个展厅走下来,朱德元帅的革命人生、精神情操和人格风范,感染着每一位参观者。而我本人最突出的感觉是:爷爷真正是一位“合格的老兵”!
      人们常常把拿破仑的一句名言推崇为时尚:“不愿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早在1917年孙中山领导的护法战争中,朱德就是靖国军少将旅长,38年后,又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元帅。当年,爷爷在天安门城楼参加国庆观礼时,曾经有一位外国记者问过他:“朱德元帅,您以为在您身后应该留下什么样的名声?”爷爷的回答简短而干脆:“一个合格的老兵足矣!”
      我和弟弟刘康在爷爷身边生活的时间最长,从呀呀学语,蹒跚学步开始,几乎与两位老人形影不离。我们上学之前,爷爷已退居二线。他用大量时间做调查研究,除台湾、西藏、宁夏,他几乎走遍所有的省区和直辖市,足迹踏遍祖国的山山水水。每当爷爷和康克清奶奶外出视察访问时,人们常常会看到有个小男孩伴随其间,这个小男孩不是我,就是弟弟刘康。
      三年困难时期,爷爷与全国人民同甘共苦,餐桌上从此少了荤腥。爷爷年纪大了,厨师想方设法单独给他老人家做一道油水多一点的营养菜。我小时候很讨爷爷喜欢,他老人家舍不得一个人把好菜都吃掉,总要给我留一些。疼归疼,爱归爱,爷爷丝毫没有放松对我的要求。我渐渐长大了,他循循善诱地告诫我:“你可不要成为滑头滑脑的‘小泥鳅’!”我是1970年入伍的。1971年底,部队领导考虑到朱老总年岁大了,派我回北京出公差,顺便看看爷爷,并代表部队表达对他老人家的问候。这是我当兵后第一次回家。一见爷爷,我立刻行了一个军礼。爷爷惊喜地说:“我们的娃娃兵回来了!”
      爷爷当了一辈子军人,最关心部队的情况。战士们在想什么?吃得怎么样?干部们能不能与战士同甘共苦?有没有沾战士的便宜……我把在部队的情况一一向爷爷作了汇报。爷爷嘱咐我说,要成为一名好战士,不要变成“兵油子”。爷爷鼓励我,当兵一定要从普通战士当起,和战士在一起,和基层干部在一起,又经过机关,再走上领导岗位,你看问题就更全面了。爷爷常告诫我,干部带兵最重要的是以身作则,知兵、爱兵,还要学会做思想转化工作。每次回家探亲,爷爷总是饶有兴致地倾听我这个小排长的汇报。他说:“部队打仗是靠战士冲锋陷阵,战斗胜利是靠官兵一致。”爷爷亲历了旧军队的腐败没落和人民军队的战无不胜,这是他在漫长革命生涯中得出的真谛。
      层干部在一起,又经过机关,再走上领导岗位,你看问题就更全面了。爷爷常告诫我,干部带兵最重要的是以身作则,知兵、爱兵,还要学会做思想转化工作。每次回家探亲,爷爷总是饶有兴致地倾听我这个小排长的汇报。他说:“部队打仗是靠战士冲锋陷阵,战斗胜利是靠官兵一致。”爷爷亲历了旧军队的腐败没落和人民军队的战无不胜,这是他在漫长革命生涯中得出的真谛。
      我遵循爷爷的教导,从普通一兵逐步走上领导岗位。改革开放以来,商品大潮冲击着钢铁长城。我所在的部队,生活环境比较艰苦。在新形势下,如何加强部队的思想工作,是部队现代化建设的重要问题。我想,高科技时代,也要掌握带兵的科学,思想教育必须从新兵入伍开始。1985年,我任副团长时,曾向团党委提议,组织宣传和军务部门,把每个新兵学习、训练、生活的情况编辑成录像片,派专人带到新战士的家乡巡回播放,再把家乡亲人的嘱托、父母的勉励带回部队。随着国家通讯事业的发展,我们团又制定了“两分钟通话”制度,每逢重大节日,每个战士都能和家乡的亲人通一次长途电话。为了方便那些家乡在边远地区的战士,团里派人到战士的家乡,把他们的亲人集中到乡镇,一个个地与自己的孩子通话。有些战士的亲人一辈子没有打过电话,在数千里之外,能够听到孩子的声音,激动得泪流满面……
      从1999年至今,我担任防化研究院副院长7年,长期负责部队的行政管理工作,管人、管物、管车、管装备,从做部队干部战士的管理工作,转而到做军事科研部门的行政管理工作,我迫切感到,需要提高知识层次,提高管理水平,只有这样,才能在严格规章制度的约束下,为科研工作提供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部队远离北京市区,我只有节假日才回家与家人团聚。我想,以爷爷为榜样,做一个合格的军人,就要尽心尽力,尽职尽责,把自己的全部力量和智慧无私地投入到本职工作中去。
      2001年,我的儿子刘宁考上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新生军训的第一课就在我们研究院进行。一家电视台正在拍摄有关朱德元帅家庭生活的电视片,到研究院采访我,想顺便拍下刘宁军训的画面。我是负责军训的副院长,我想,这是刘宁上大学的第一课,元帅的重孙子必须从普通一兵做起,不能给他任何优越感。电视台的人问遍了哪个是刘副院长的儿子?哪个学生叫刘宁?军训的解放军不知道,一些老师也对不上号。电视台只好拍了学生的整体队列。这样对孩子有好处。刘宁大学毕业后,到国外读研,又靠自己的努力,争取到读博士的全额奖学金。
      2006年11月16日,在爷爷120诞辰前夕,中央军委和解放军四总部在北京举行授奖大会,我的小弟弟刘武被授予“全军优秀指挥官”光荣称号。这是让我们全家最高兴的一件事,为爷爷的诞辰献上了一份厚礼。
      刘武是在1976年7月6日爷爷与世长辞后,为了继承他老人家未竞的事业,丧事刚刚结束,便穿上军装的,他来到四川大山深处的部队研究所,当上了一名穿军装的车工。有人说,当兵就要当正规军,“摇摇把”也算当兵?还有人说,当车工何必到这大山沟里来,北京有的是大工厂。他没有任何怨言,从普通一兵做起,脚踏实地地迈出人生的第一步。由于所在部队特殊的工作性质,他经常出入于边境、海防、深山、哨卡,长期工作在艰苦的环境之中。有时道路不通,他们就靠人拉肩扛把设备送到工作站;有时连续几个月工作生活在潮湿、阴冷的坑道里,吃水都很困难,多次圆满地完成上级赋予的任务。刘武所在的单位曾荣立集体二等功,被总参谋部赞誉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模范集体。他本人也曾立功受奖。
      爷爷教导我们做合格的军人,闪亮的军功章就是对他老人家的最好汇报。
      
      爷爷与体育运动
      
      家乡的山美水美,人们的精神面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在我回到仪陇前不久,由商务部扶贫办、团中央青农部、李宁有限公司、中国青少年社会服务中心共同主办的“一起运动”――建设新农村体育师资公益培训项目,来到了四川仪陇。这次活动不搞形式主义的东西,而是注重“造血”,旨在推动贫困地区中小学体育教学发展,提高农村体育教学水平;帮助农村体育教师提高业务技能;让孩子们享受运动的权利和快乐。
      “一起运动”的热烈气氛同样感染了我。我特意来到少年朱德喜欢游泳的虎啸潭边拍下一张有意义的照片。
      爷爷从小就喜欢体育锻炼。爷爷旧居的山坡下,有一个绿荫环抱的清澈的水潭,叫做虎啸潭,传说,有人曾在潭边看见过白虎。家乡的老百姓都不敢走近虎啸潭。一天,一个乡亲跑来报告说:“你家玉阶(注:朱德,字玉阶,曾用名朱建德)正在虎啸潭里游泳,当心不要被白虎吃掉!”爷爷的父母急得直奔虎啸潭,爷爷却安然无恙。爷爷不相信有白虎,经常在虎啸潭里游泳、洗澡,锻炼体魄。琳琅山苍松翠柏掩映下的朱德故居右侧,生长的两棵古柏是少年朱德喜爱体育锻炼的地方,他曾在两棵柏树上横绑一根木棒做单杠运动。
      当年他从南充二中毕业时,从军的意念特别强烈。他首先考上为新军训练军士的成都武备学堂,但因家里反对,最后又考入四川省城高等学堂(四川大学的前身)体育班甲科。在四川大学校史馆,珍藏着一份“体育学堂甲班学生第二学期积分册”,朱建德的名字就在其中,他的平均分在班里属中上水平,而器械、教练和心理科分数是最高的,特别是器械,是全班仅有的两个满分中的一个。当时在成都学堂,要求推翻清朝政府、建立新民主共和国的革命思想很流行,为了救国救民,操练习武成了风气。可以说,体育学堂是朱德走向革命之路的起点。
      爷爷把强身健体视为革命工作不可缺少的内容。他常说:“要革命,就要锻炼身体,身体不好,是不能为革命做更大贡献的。” 就是在最艰苦的战争年代,爷爷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在运动场上也身先士卒。1931年1月,中央苏区第一次反“围剿”胜利后,红一方面军集结在宁都黄陂山堂村休整期间,爷爷就带领部队进行练兵运动。他还背着竹叶斗笠,到各部队去检查练兵情况。根据总司令的指示,红军部队的练兵内容丰富多彩:抢山头、追击、射击、刺杀、测量、跳高、跳远、扔手榴弹、爬竹竿、过独木桥、越障碍物、赛跑等。他还倡导了一个背人赛跑比赛和整装待发比赛,并亲自担任总评判。是爷爷在全军开创了军事体育。
      红军长征时,爷爷48岁,三大主力在陕北会师时,他已经50岁了,为了与张国焘的分裂主义作斗争,团结红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胜利北上,爷爷翻过数座雪山,三过草地,在长征队伍中,是经历时间最长,走路最多的革命老人。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强壮的体魄,是很难完成艰苦卓绝的长征的。
      有一位老同志告诉我,当年他在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工作时,曾多次和爷爷一起打篮球。朱总司令每次从抗战前线回延安经过西安“八办”时,仍然坚持运动。那时,他已经50多岁了,打篮球已经跑不动,投不准。每当他投进一个球,同志们都为他鼓掌。站在一边监视的特务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长着络腮胡子的“老火夫”竟是八路军的总司令。
      我今年已经53岁了。岁月的流逝抹不去童年的记忆,回忆起我两岁时爷爷带我下海游泳的情景,仍然感慨万千。
      那是1955年夏天,我陪爷爷到北戴河休假。为了从小锻炼我坚强的性格,爷爷抱着我走向无边无际的大海。看着海水一浪推着一浪,听着海浪拍打着堤岸的巨大响声,我害怕极了,紧紧抓住爷爷的胳膊。当海水齐腰深的时候,爷爷试着把我放在海面上,我哭着叫着挣扎着,使尽全身的气力抱住爷爷的身体,直到用小牙死死咬住爷爷的肩膀。其实,那时,我根本不记事,只是这一幕被摄影师收进了镜头,纪录在反映朱德元帅生活纪实的影片《大海》之中,才给我留下一段幸福的回忆。
      在我四五岁时,爷爷就带我去爬山,北京的香山、玉泉山,北戴河的联峰山,我们都爬过。记得当年,我们从香山脚下爬到玉华山庄,登山的群众都停住脚步,夹道鼓掌,向朱老总问好。爷爷坚持游泳锻炼一直到去世前的1975年,那时他已经89岁了。
      等我长大以后,才慢慢理解了爷爷的良苦用心。他是教育我们,从小养成吃苦耐劳的品格,培养不怕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我们小的时候,爷爷带着我们锻炼,以培养热爱体育的良好习惯,的确受益匪浅。我在野战军当副团长时,经常和战士一起跑5公里越野;后来回到北京,在部队机关工作,我每天上下班都骑自行车,往返30公里,风雨无阻;现在部队在长城脚下,我每天坚持爬两次山……我感到,作为一个带兵的人,只有身体足以耐劳,保持旺盛的革命精力,才能身先士卒,带好部队。
      我的母亲朱敏在二战期间被关进德国法西斯的集中营,她的身心受到严重的摧残。以至进入古稀之年后,她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脑血栓和股骨颈骨折带来的后遗症,使她很少出门,双目渐渐失去光明,很少开口讲话。但她每天上午、下午都在家人的帮助下坚持在院子里围着楼房走上几圈。行走对她来说,非常痛苦,每次走下来都是大汗淋漓,不管风吹日晒,她都从不间断。爷爷吃苦耐劳的革命精神对我母亲影响很大。
      从仪陇回到北京,我立刻把在家乡的所见所闻向母亲朱敏作了汇报。虽然母亲不能亲眼看到我拍摄的朱德旧居园区建设的一幅幅真实的照片,但她始终静静地听我讲述。她攥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的心绪正随着我的话语在激烈地起伏着。只要听到朱德的名字,母亲的脸上就会闪烁出异常的光彩。
      责任编辑 何 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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