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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害最小的堕胎方法_“人工流产”观摩案

    时间:2019-02-20 05:46:2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山东省青岛市某医院在做人流手术时,组织男女实习生进行现场教学观摩。于是,就发生了――      一   今年23岁的梁丽出生在山东省定陶县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父亲是一名参加过对越自卫还击战的退伍军人,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自梁丽上小学起,父母就教育她在任何时候都要自强、自尊、自爱。
      2001年4月,梁丽的父亲因所在单位的经营不景气下岗了。当时,有邻居劝他利用“国家功臣”的招牌到上面闹一闹,说不定会给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但梁丽的父亲婉言谢绝了,说:“单位的员工差不多都下岗了,我要倚‘功’卖‘功’的话,大家不戳我的脊梁骨?”从此,她父亲在街头摆起了地摊――虽然忙碌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但仍感过得挺滋润。这件事给梁丽留下很深的印象。
      2003年7月,梁丽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大学,便回家待业。10月,梁丽的母亲被查出患了心脏病,家中的经济条件就更差了。于是,懂事的梁丽便向父母提出要外出打工,挣钱给母亲治病。然而一直把女儿捧在手心当宝贝的父母,不愿让美丽如花的女儿过早踏上社会。梁丽清楚他们担心什么,便扮着鬼脸道:“女儿知道现在社会上花花绿绿的事很多,但女儿保证做到一条:绝对不做有损自己人格尊严的事,也绝对不允许别人侵犯自己的人格尊严!”父亲被她逗笑了,欣慰地说:“俺家女儿懂事了,这样我和你妈妈就放心了。”
      2004年2月,梁丽随初中同学李艳到了青岛市,先是在一家日资电子企业打工,后又来到青岛市四方区一家纺织厂工作,并与一个叫时军的小伙子有了感情,闲暇之余,俩人经常约会。后来,在征得双方父母的同意后,两人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2005年3月,这对热恋的人在外租房同居了。
      2005年7月底,梁丽发现自己怀孕了,心中一阵恐慌:还没有一点积蓄,拿什么养活孩子?又怎么能继续工作,积攒结婚费用?他俩商量来商量去,决定还是赶紧“流”掉。然而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流”竟“流”出一场冲天大波!
      
      二
      
      到哪儿去做人流手术呢?梁丽建议去小医院,说这样花钱较少。时军却非要到大医院,说这样更安全一些。梁丽幸福地同意了。
      2005年8月的一天,他们来到青岛市某医学院附属医院。在做过必要的术前检查后,梁丽要上手术台了,时军一再叮嘱手术医生:“我对象怕疼,请多使用些麻药……”
      手术医生是个40岁上下、慈眉善目的大姐,在等待助手注射麻药的空儿,她对梁丽说:“我们是教学医院,手术过程可能要做一些研究……”梁丽不清楚“研究”是什么意思,此时的头脑中因紧张已是一片空白,对医生的话没有任何回应。手术要开始了,时军被“请”出手术室。他站在走廊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祈盼手术早点结束,女友安然无恙。
      不大会儿,给梁丽打麻药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招呼了一声,于是七八名实习医生模样的男女青年便随她鱼贯进入手术室。时军纳闷了,这么简单的手术,需要这么多的医生吗?而且还有三四名男实习医生也进了手术室,医院在搞什么名堂?
      他悄悄地走到手术室门口,掀开了门帘一角:女友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下身赤裸,在麻药的作用下,好像正沉沉睡去;手术医生一边做手术,一边小声地向其他人讲着什么;其他人在一旁看着,有两个男实习医生还在窃窃私语……
      时军的头一下子就大了,他想冲进去,但又怕影响手术,只好强忍火气,退了出来。
      在时军度时如年的等待中,手术终于结束了,里面的青年男女也离开了手术室。急着进去照顾女友的时军没有来得及拦住他们问个究竟。
      时军帮梁丽穿好衣裤,又搀扶她走下手术台,乘梁丽在外间休息的当儿,时军又返回手术室,气愤地质问那位做手术的医生:“你们这么多人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现场教学观摩!多少年来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手术医生一边收拾器械,一边说。在她看来,这如同喝水吃饭一样,再正常不过了。
      “教学观摩不是不可以,可是……可是也得分什么样的手术呀!再说,你们这样做不也人为地延长了手术时间,增加了病人痛苦么……”时军涨红了脸,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仍表现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可能意识到麻烦来了,那位手术医生这才停下手中的活儿:“还有找男医生接生和做流产手术的呢,我工作这么多年,这样的事见多了……何况,我们事先也征求了病人意见,她是同意了的。”
      时军怕争辩被女友听到,又不清楚女友是否“授权”医生这么做,心想,眼下还是女友的身体要紧。于是就等梁丽休息片刻之后,陪她回到了租住的小屋。接下来,他连忙买来鸡蛋、红糖和几只用来熬汤的老母鸡,变着花样为女友补身子。
      十几天后,时军见梁丽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忍不住将人流时的情况告诉了她。梁丽极为震惊:“她们手术前只说要做些教学研究,我根本没有答应她们这么做呀!”一股难言的屈辱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用被子裹了裹下身,伏在男友的肩上哭了起来。
      从此,梁丽一直闷闷不乐,常常躺在床上轻轻啜泣。时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抖”出真相,如果气坏了“月子”中的女友,自己将后悔一辈子。但话已出口,他只好企求“时间是最好的医治心灵创伤的良药”,希望过些时日,梁丽能够慢慢淡忘了这件事。
      然而,一周过去了,两周过去了,自尊心很强的梁丽仍然为此而痛苦不堪。人憔悴了许多,饭量也明显减少,还时常念叨:“我的身子是我的,不经过我的允许,医生有什么权利拿来‘展览’?我是个可以随意供人玩耍的猴子吗?我非出这口气不可!”
      在梁丽的催促下,时军一次次去找那家医院,希望他们能给个说法。但院方以“组织医学教学观摩是惯例”为由,拒不承担任何责任,甚至连句道歉的话也不肯说。
      无奈之下,时军请人在处方上写了几句“对不起”之类的话拿回家,谎称是医院的书面道歉。梁丽看后,心情稍好了一点:“医院该向我当面道歉才对,等我身体好了再说吧。”
      
      三
      
      十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梁丽感到身体没啥问题了,就要让时军陪着去那家医院。时军怕谎言“穿帮”,极力阻止,怎奈梁丽决心已定,怎么也拦不住。
      然而,医院仍对梁丽的质问不屑一顾,个别医务人员甚至这样说:“让人看看又不少什么,别没事找事!”梁丽怒不可遏,在肚中憋了多天的委屈如山洪般爆发了:“如果是你们的姐妹,你们也会这样做么?我要找你们的领导……”
      梁丽万万没想到,该院某领导的话更令她失望和气愤。
      “我们没有任何过错!告诉你,医院的钱也不是那么好诈的。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孩子,我们早以扰乱办公秩序的名义报警了。”
      “我找你们决不是为了什么经济补偿,只想得到一次郑重的道歉。既然这样,咱们就法院见吧!”
      “好吧,悉听尊便!”那位院领导甚至没用正眼瞧一下梁丽,他一边整理手中的文件,一边从鼻腔中发出“哼”的一声。正是这一声“哼”,让梁丽感到了无地自容。她知道再交涉下去也枉然,便涨红着脸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梁丽两眼噙满泪水,一言不发。时军深深理解她此时的心情,知道再怎么劝解也无济于事,只好在一旁默默地陪着她。
      回到出租屋,梁丽仰面倒在床上,圆睁双目盯着天花板,时军让她吃晚饭也不搭话。不大会,大滴大滴的泪珠便从她的眼角滚了下来,时军呆呆地坐在床边,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这样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梁丽猛地直起身来,一字一顿地说:“这个官司一定要真打,咱明天就去请律师!”时军好像早料到她要这么说,并不感到吃惊,只是说出了心中的隐忧:“咱们瞒着双方老人和朋友未婚同居,官司一打,势必要惊天动地,恐怕……”
      梁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句话击中了她的软肋,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说第二句话,倒头便睡。但整整一个夜晚,她都像烙烧饼一样辗转反侧。
      第二天凌晨,梁丽早早起了床。她摇醒时军,十分平静地说:“我想好了,这个官司还是要打。不然,这件事会在我的心中折腾一辈子。我特别受不了的,是那位院领导的蔑视。现在,我们只能靠法律了。只要能讨回自己的人格尊严,无论代价多大,我都能承受!”
      于是,梁丽一纸诉状递到了人民法院,起诉该医院组织实习医生观摩她的人流过程,侵犯了她的隐私权。要求该医院公开赔礼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3万元。
      2005年11月23日,法院正式立案,并向该医院下达了应诉通知书。
      庭审时,针对原告的诉求,被告方辩解说,他们是家众所周知的教学医院,患者到该院就诊,亦即默认了有配合医院做好教学工作的义务,并且手术之前,他们已经征得原告的同意。
      原告方认为,被告有为医学院承担教学的义务,但不能同时强迫每名患者都成为医学院的教学工具,这既于法无据,也于理不合;被告称事先征得了原告的同意,但证据不足,法庭不应采信。
      被告方又辩称,院方是为了尽快提高实习医生的医术,做的是一项公益事业,并且符合国际惯例,不应受到法律的约束和追究。
      原告方回辩道,被告这样做严重侵犯了女性的隐私权,会给当事人造成很大的精神伤害,被告事前也应该预见到这种侵权和伤害的发生。法律未给任何人和组织以做好事为名无视他人合法权益的权利。
      庭审进行了整整一天,法庭没有当庭作出判决。这是全国首例因医院组织人流医学观摩而引起的民事纠纷,判决无先例可循。
      后来,经法官们多次组成合议庭讨论这一特殊案例,才逐渐达成了共识。
      2006年3月,法院做出一审判决:人工流产过程将暴露女性的生殖器官,属女性隐私权保护的范畴。医院组织学生观摩手术本是教学和公益需要,与法律保护的公民隐私权存在一定冲突,但这种冲突的解决并非以损害一方的权利为代价。医院可以事先获得患者同意或采取补偿办法使行为成为合法而避免纠纷。据此,判决被告的行为侵犯了原告的隐私权,被告要公开向原告赔礼道歉,并赔偿原告精神损失费1万元整。
      对一审判决,被告不服,上诉至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
      2006年11月,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终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2006年12月,该医院在当地媒体发布了对梁丽的公开致歉信,并支付了赔偿金1万元整。
      梁丽的父母知晓后,先是对女儿同男友未婚同居感到气愤,原本打算要训斥女儿一顿,后又认为这是女儿同她所爱之人的私事,与人格尊严无关,于是决定回避这个话题。老两口给女儿打电话说:“这官司打得好,爸妈可以对女儿一百个放心了!”
      这场风波,使时军和梁丽对人生都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彼此也更加相爱了。
      (责编 江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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