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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裁缝店里的艳事]小艳裁缝店怎么样

    时间:2019-03-09 05:45:0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夜半的时候,风月裁缝店老板娘米粒回了屋,哗啦啦拉下卷闸门,动作又猛又急,带着怨怒和凶狠。一只手,就被握住了,男性粗重的喘息声和汗味钻进心里去。米粒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西亚。西亚的一双手,已经从她手臂上攀援而上,一把扯掉月白软缎裙子,反手哗啦一声锁上了卷闸门,横向抄起她,向里间走。每次一来就搞的这猴急的样子!米粒抗拒着,说滚。西亚在喉咙里滚出几个字:好,去床上滚。
      这样说着,嘴唇已经像一个火球,滚烫着袭来,一点点,扩建着他的领地,米粒软了化了,刚刚建立起来的抗拒,迅速土崩瓦解,转过身勾住他的脖子,一盘腿,跃上了他的怀。
      他们的保密措施做得好,西亚每次来都是晚上,裁缝店的卷闸门一拉,可劲得疯,任谁也猜不到,镇上最正经、最模范的丈夫冯西亚,正恬不知耻地骑在风月裁缝店的老板娘身上,一点点,将积蓄了好多年的仁义道德从身体里发泄出来,最后喷薄而出。
      米粒是以新嫁娘的身份来到小镇的,眼风缭绕、十指纤纤的女子,嫁过来第一年,男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米粒就开了这间店,一双手,裁量剪纫,飞针走线,尤其让人叫绝的是那一把银色剪刀,如一道美丽的银弧,在她纤细的手上翻转,腾跃,行走如飞,眼花缭乱,转瞬间,一件衣服已经裁剪完毕。很快,米粒吸引了镇子上所有人的目光,男人为她,女人为了衣服,一堆堆往她这里跑。自然有那不检点的,趁着量衣服的当儿,捏一下屁股,摸一下胸。
      只有西亚不一样。
      西亚是这个镇子上的活招牌,家里搞海鲜生意,老婆常年有病,他对老婆好,尽人皆知,所以,全镇子的人都念他是难得的好人,都买他的海鲜。
      西亚第一次走进风月裁缝店的时候,做了一身衣服。米粒给他量尺寸的时候,他比较拘谨。她用尺子围他的腰,他一歪,撞到她的胸,脸蓦然就红了。米粒没在意,转身去接待别的顾客,西亚高、瘦,不是米粒那盘菜,再说了,他这个人顾家,爱老婆,全镇谁不知道啊。
      晚上,米粒要打烊了,西亚居然来了。米粒说,衣服没有这么快。西亚不说话,径直走到米粒的缝纫机旁,将手里的小瓶子油滴了几滴在齿轮间,然后回头对惊愕的米粒说:你试试,我上午觉得这齿轮太轴了,影响你工作。
      后来,西亚就经常来帮忙做一些事。有时候整理抽油烟机,有时候运煤买米,秋天,他会给她送几只肥美的大闸蟹。当然,这一切他都选在晚上做。
      那天傍晚,米粒刚刚跟一个彪悍的女人吵过架。起因是女人的老公做衣服,一天三趟来询问,回家还使劲嫌弃老婆的水桶腰。女人受了男人的气,径直跑到米粒店里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是狐狸精。
      女人骂完还不解气,打算扑上来厮打,被西亚抓住了手腕,拖死猪一样拖出了门。女人抬头看了看,是将老婆供在神龛上的海鲜大王西亚,便没了声息,骂骂咧咧走掉了。
      米粒看着月色下急匆匆想要离开的西亚,轻轻说:你为什么要结婚,我那么喜欢你!西亚正在抽烟,听到这话,他的眼睛立了起来,同时立起来的,还有身体的某个地方,像一座不可攀援的小山,倨傲而迫不及待地立在了25岁的米粒面前,仿佛积蓄了一个世纪的力量,一把将她扑倒在沙发上,准确无误地袭击了她。
      米粒没想到西亚瘦弱的身体里居然蕴含着十分的勇猛。像一只凌空的大鸟,坚硬、强势、急迫。
      米粒和老公结婚一年,那男人一直在外面不怎么回来,偶尔回来一次,俩人也是小心翼翼。蒙着被子,像两条蠕动的鱼,在黑暗中无声无息运作。男人有一张桃花一样的脸,身架匀称,穿上风衣好像年轻时候的周润发,床上功夫却要命的软。
      米粒的期待与渴望,像一个巨大的气球,一次次在他跃跃欲试的时候鼓胀,又一次次在他的蠕动中爆裂。最后,她终于成了碎片,再也不能吹满,更没有力气爆裂。
      那天晚上米粒逼问了他。桃花一样好看的男人普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央求她给他保密,他不喜欢女人,从17岁就不喜欢,可是他拗不过父母……所以就娶了妻子遮人耳目。
      第二天,他们去民政局领了绿本本,米粒答应了他,为他在这个小镇保密。
      夏天,西亚还给米粒装了空调,因为卷帘门拉下之后,店里实在太热,他不敢开窗。他像一只偷嘴的猫,深深迷恋着米粒的身体,据他说,他那个圣母一样的老婆,是个性冷淡,但他没办法离开她。
      西亚的老婆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小镇的圣女,是女人的典范,尽管她黑,瘦,干巴的身体像一块搓衣板。但公公病重的时候,她曾经为了救公公卖过血,婆婆病重的时候,她衣不解带喂他母亲一个月,接屎尿,做汤饭。母亲走时,要他发下重誓,如果有二心,不得好报。
      米粒不能和这样的女人抢老公,可是此时她已经说服不了自己的心了,她爱上他,那么爱,她在他的身下辗转,呻吟,开放。
      情欲如潮,她愿意守着这样的潮落,过余下的人生,她是他唯一的爱,就够了。
      那个女人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米粒一点也没有觉察。
      女人说:听说你做的衣服很好看。有的男人就好这一口,喜欢穿好看的。
      米粒心里一惊,表面上不动声色,轻轻说:只有试过才知道,可惜,你是女人,试不出男人的味道。
      女人眼睛里射出凌厉的光,一道道带着重量,砸在米粒的身上,说:贱人!
      店里空无一人。米粒停下手里的剪刀,一副承认自己是贱人的样子。
      女人说,你真以为他做海鲜生意?他做海鲜生意能赚那么多钱?他只是不断地找你们这种饥渴的女人,拍下你们的照片和录像,卖到外省去罢了。你知道,给我治病需要很多钱!女人扔下了一张光盘和几张照片高傲地走了,她的背影像秋风中一截挺立的树桩。
      米粒却几乎抖成了一片树叶,她颤抖着将光盘塞进DVD,画面上,映出了她的爱,她今生唯一的爱,他们纠缠,喘息,雪白高耸的胸和男人健壮的背……
      这个屋子,晚上从来没有进过第二个男人;这个男人,来时无不先关上卷闸门;这个男人,前几天还说生意上遇到了问题,从她这里拿了五万块去应急,是被查获要交罚款吧!
      她在黑暗中冷笑,感觉泪水都结成了冰。
      怪不得最近他常常来的晚,来了也是软塌塌的样子,完全没有了曾经的勇猛和霸气,有时候他甚至只是抱着她,睡一会儿觉,醒来默默注视着她。
      米粒闭着眼睛装睡,心里泛上惊涛骇浪的酸楚和猜疑。
      然后米粒给他发了信息,一个字:来!
      半夜,西亚来了。说:米粒,你信不信,我老婆最近一直给我喝一种药,喝完了就不行,她可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米粒心里滴下最后一粒血珠,他还想说什么,她将那一叠照片和光盘一劈手,甩在了他的面前。
      那天晚上,小镇的人是被西亚的一声惨叫惊醒的,等他们赶到的时候,西亚肚子上插着一把银色的大剪刀,血水开成了一朵惊艳的花。米粒站在店里,西亚老婆尖叫杀人啦!
      小镇沸腾了一次,很快又沉寂下去,西亚养好了伤,又回到家继续做海鲜生意。没有人知道那一剪刀的故事,只是,他沉默了许多,没再踏进米粒的小店。倒是那女人来闹了几回,逼了米粒搬走,不然他们要起诉她,这一剪刀,总要判个三五年吧,米粒懒的理她。
      第二天起床,米粒拉开卷帘门,门上赫然贴着一张她的裸照。
      她揭下来扔掉,第三天,又贴上一张。这一天米粒起得有些晚,几个猥琐的男人叽叽咕咕已经在围观,他们深深地看着她,企图用目光穿透她的衣衫。
      西亚来了,他说不要离开这里,让我守着你!他瘦了,眼睛深深陷进去。他准确地在米粒的窗子上找到一枚摄像头,说:我们都低估她了。
      米粒轰然醒悟,那些个夜晚,并不是他们的动作惊动了狗,是她!
      那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晚上,西亚一粒粒解开米粒的衣口。米粒抚摸着他伤口上的疤痕,泪水涌出来。他吻着她,从发梢开始,一寸寸滑过她的肌肤。
      米粒说:我去坐牢,只要你能恢复到以前那样平静的日子。
      后半夜,西亚走了,拉下卷闸门的一瞬间,他转回头,又一次亲吻她的面颊。
      米粒睡不着,起来做活儿,到处找不到剪刀,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一声惨叫滑过凌晨的天空,是西亚!
      后来关于这一声惊叫的传说是这样的:西亚求妻子放过米粒,发誓永远离开米粒,可是他妻子不信,米粒妖精似的女子,他怎么舍得?
      西亚拿出一把锋利的剪刀,一剪刀剪下了罪魁祸首!他妻子震惊之余,当着他的面,撕碎了起诉书和裸照。
      镇子还是那个镇子,变化的,是三个人。开缝纫店的米粒再也不穿月白旗袍,因为现在的她,心已碎成几瓣,再也没有风骨撑起那些衣服。
      西亚老婆则脱下了黑色的衣裤,一身素雅的碎花小裙子,气质提升起来。她逢人就喜欢说一句话:谁能抢走我的男人呢,嗯?现在谁也不能!
      西亚上街的时候,腰身佝偻了一些,如果细心,会发现他的裤子笔直,可以想象,那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支撑。至于生意,出了这样的丑事,自然是没人愿意照顾他的生意了。于是,他的海鲜生意,便像深冬寥落的树那样冷清了。
       钱文学/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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