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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曾翼西部行旅诗论略|行旅诗

    时间:2019-02-11 05:39:3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王曾翼留存的《居易堂诗集》共有诗歌一百三十三首,主要记录作者西部行旅的所见所闻,大体可以划分为记行旅民俗、行旅风景、行旅咏怀与行旅纪事四类,为西部古代诗歌增添了丰富的内容。
      关键词:王曾翼 西部行旅诗 《居易堂诗集》
      
      王曾翼(1733―1794),字敬之,号芍坡,江苏吴江人。乾隆二十五年(1760)进士,授户部主事。累擢至甘肃甘凉兵道。一生十余年在西北任职,并因职务之便两次跟随陕甘总督福康安到新疆视察。乾隆五十九年(1794),卒于兰州兵备道任,有《居易堂诗集》行世。
      《居易堂诗集》共有诗歌一百三十三首,多可归入记录出塞所见所闻的行旅诗,分为三个部分:《吟鞭胜稿》(卷上)、《吟鞭胜稿》(卷下)和《吟鞭胜稿附》。《吟鞭胜稿》(卷上)主要记录山西、陕西和甘肃一带的行旅见闻,《吟鞭胜稿》(卷下)又分为《东行杂咏》《西行杂咏》《西行续咏》《回疆杂咏》,记录了王曾翼频繁察访的行程见闻,以新疆行旅诗为主。《吟鞭胜稿附》则分为《五君咏》《辛丑兰州纪事诗》《甲辰纪事十六首》,除了《五君咏》是歌咏故乡的五位长辈学者,其他都是纪事诗。这些行旅诗大体可以划分为记行旅民俗、行旅风景、行旅咏怀与行旅纪事四类。
      
      一、行旅民俗:褰帷宣圣德,问俗采欢谣
      乾隆五十年(1785),王曾翼跟随陕甘总督福康安两度出关,四月前往巴里坤视察屯田;九月,再往天山南路“抚谕讹言”。每一个创作者到了与自己所处文化环境和自然风光完全不同的地方,都不会无动于衷。王曾翼是在江苏吴江的南方文化中浸染熏陶成长起来的,现在突然到了苍茫广阔的北方,其新奇感被极大地激发出来,产生了许多描写行程中所见所闻风土的诗歌。这些诗歌丰富了人们对于异域的想象,展示了少数民族风情,表达了作者对于祖国一统的自豪之情。在诗集中,作者用了较多笔力来描写所到之处的风土民情,从而达到他“褰帷宣圣德,问俗采欢谣”的目的。
      《回疆杂咏》三十首是最典型的行旅民俗诗,作者利用亲身经历,以耳闻目见为素材,采用了专门吟咏风土的竹枝体作为体裁,对新疆回部的民俗风土进行了描述,是描写南疆风俗民情的第一人。从诗集的传播看,此类诗是最受亲友圈子欢迎的。王曾翼自己在诗中陈述道:“亲友纷来访异闻”,每一个没有到过异域的人最想了解的莫过于当地的风土民情,而这些诗最能满足读者的心理。另外,王曾翼是跟随福康安一起视察民情、安抚民众的,他作诗必然要达到采集风俗、宣扬圣德的目的。这些体裁精炼、意蕴深长又便于咏唱的“竹枝体”,成为最好的选择。
      王曾翼《回疆杂咏》的民俗内容较为丰富,不仅描写了回部少数民族物质民俗,如服饰民俗、建筑民俗、饮食民俗等,还描写了社会民俗和精神民俗,如婚娶习俗、信仰民俗等,这些丰富的内容表现出清朝一统前提之下回疆繁荣和乐的生活场景,达到了宣圣德、采风俗的目的。如:
      求凰求凤各纷然,肃拜翻经只问天。凭仗阿浑为月老,霎时易帽结良缘。
      十五盈盈待嫁时,郎心爱妾妾心知。却嫌邂逅非嘉耦,诡向人前说奉遗。
      荆笆高坐绛罗蒙,新妇登门拜姥公。鼓乐喧阗亲串集,满斟克逊庆新红。
      这三首诗分别描述了回部婚俗中的“天定”习俗、“奉遗”习俗和“嫁娶”习俗。第一首作者自注:“回俗鳏男寡女每于齐集吗哈木啻敏坟礼拜之日,以婚姻事叩问阿浑,阿浑翻阅经典,指众人队内一人云:‘此天已配定,勿误良缘。’即将男女头上小帽互相换戴,虽非甚愿,无敢违者,是名‘天定’。”展示了回部婚姻由阿浑做主的习俗。第二首记回部婚俗中的“奉遗”,即谎说尊奉父母遗命结合。第三首作者自注:“贵族婚姻必凭媒定吉期,以荆笆衬花毯坐女其上,红锦蒙头,舁至婿家,拜翁姑如礼,三日内亲戚 至,曰待喜验红,有则设酒庆贺云。巴克逊,回 名,如内地黄酒。”展示了少数民族贵族的嫁娶习俗。
      玉碗轻纤似赫蹄,照人光彩彻琉璃。商从安集延中至,物自痕都斯坦携。
      河流分涨入渠来,麦豆胡麻万顷栽。最说新秋风景好,木棉花落稻花开。
      前一首记回部集市上货物繁多精美,前两句堆砌各类商品,后两句介绍商人与货物来源。后一首记录回疆农业发展,诗句中农作物纷至沓来,繁茂异常。这两首诗从侧面反映了回部和平安定的局面。王曾翼跟随福康安四处巡查,主要目的就是查勘屯田、回俗、当地环境,而这些都是最好的汇报。
      除此之外,王曾翼还歌咏了其他所经历地方的民俗风情。如《过凤县三绝句》歌咏古代传说中的凤州三绝:手、柳、酒,特色独具。
      凤州三绝犹存柳,万树金丝斗楚腰。吹遍西风未憔悴,毵毵送客过溪桥。(柳)
      荒城待客无佳 ,小试偏提醉浊醪。记得凉州重九宴,菊花深处酌葡萄。(酒)
      风怀久已同泥絮,霜鬓年来渐次添。象管银筝浑不问,尊前谁见玉纤纤。(手)
      将凤州三绝作为时空交错点,在咏柳中将从古至今的分离场面调度至读者眼前,在咏酒中则将自身的今昔对比,增加了行旅之中的梦幻感叹,描述了甘肃一带重阳节的风俗。咏手则将自身与古今融合,年次渐添的作者与传说中的纤纤玉手究竟在何处曾经相逢,早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这些送客、饮酒与纤纤手的风土感觉却流传在读者心中。
      
      二、行旅风景:绝域风光细细论
      王曾翼在《二月十七日旋省即事书怀四首》其二中写道:“绝域风光细细论”,除了风俗民情,最能引起作者描写欲望的可能就是绝域风光了。大部分到达西部的诗人总是会被北方独特的风景及气候所吸引,这里多风少雨,大漠茫茫,沙丘绵绵,壮阔迷茫。但是,王曾翼的西部行旅中感受最深的是西部山高路险,他的诗中出现了大量描写路途艰难的诗句,达到了其他西部行旅诗所没有的深度与广度。
      王曾翼是在艰难行程中体验到绝域风光的,他诗歌的题目明确表达了这一感受。在题目中用的最多的动词是“过”、“行”,“山行”也较为普遍,《晓行过河入峡》《过洋县》《晓过新丰》《重过平番有感》《山行口占》……可以看出,作者的行旅意识非常明确,采用移步换景的手法,表现的情感也较为丰富。
      有的诗整首都在表现行路难,《自真符抵渭门雨中山行二首》其一可为代表:
      山程将百里,高下历千盘。密雨侵危磴,奔流俯急湍。垂堂惊绝壁,窘步怯 栏。哀我舆人瘁,泥中路更难。
      山路高远,千折百回,大雨侵道,危崖耸立,人哀窘,路难行,这就是王曾翼的直观感受,他不断描写这些景物,渲染着西部风光的迥异,也不断感叹行路艰难。西部风光最大的特点就是荒凉开阔,戈壁、白草、黄沙、狂风、险峰、气候变化大等都不断涌现在王曾翼的行程中。
      秋高大漠风如吼,寒峭千峰雪作堆。万里征途边塞始,频年于役简书催。(《再出关仍用前韵》)
      猎猎边风起, 帷面面沙。草枯无牧马,树秃不巢鸦。(《布隆吉道中口占》)
      碛断连冈起,峰迥窄径通。冻云奔马首,怪石立沙中。(《星星峡》)
      一百四十里,平沙浩浩乎。人饥村店远,马渴野泉枯。(《苦水至格子烟墩竟日行戈壁中二首》其一)
      雪后搏沙煮,风来伏地藏。(《苦水至格子烟墩竟日行戈壁中二首》其二)
      昨行一百四十里,似毯一片铺平沙。今行一百四十里,石路 胶我车。 石中糁土土如石,万古荒荒草不芽。炊烟断绝鸡犬静,并无瓯脱况人家。(《讨赖泉至梧桐窝》)
      霜桥虎迹犹余悸,雪岭貂裘竟失温。(《二月十七日旋省即事书怀四首》其二)
      以西部独特风景入诗,突出艰苦路途,一方面反映了当时的现实情况如此,另一方面也透露出王曾翼对于不断出行生活的厌倦。从他的眼睛里、心里看到的风景,写出来的行旅风景诗充满了悲凉的情调。“景是个人性格和情趣的返照。情趣不同则景象虽似同而实不同。”笔下的风景是由作者的心情决定的,这些曾经在乐观积极的创作者笔下充满生机的景物,到了王曾翼这里蒙上了灰暗悲凉的色彩,不能不说与他的阅历和心理密切相关。
      在路途艰辛、览景吊古的过程中,王曾翼还对于农民的现实生活表示关注。在《阻雨兴安》中,他因为滂沱大雨而滞留客栈,但是他的心里最关心的就是农事:“关心最恐禾生耳,刈稻千村半未收。”同时,在看到天放晴之后,又表达了《喜晴》的心情。这时候再看天气,似乎“带湿黄云拖玉穗”、“风土汉南殊不恶,秋光半送马蹄中”,满是丰收的喜悦,连风景都变得美丽了。
      
      三、行旅咏怀:身倦车轮马足间
      从王曾翼的生平看,他不断随着福康安四处查勘,《讨赖泉至梧桐窝》中感叹道:“人生岁月能几何?那得年年半行役。卯秋驱马秦栈遥,旋著征衣蓟门北。归来二月赴河西,四月从军不暖席。”“今年两度出关行,小憩归鞍重整策。”年已五十二的王曾翼对于这种不断四处奔走的生活产生了厌倦之情。
      乾隆五十年是王曾翼出行最为频繁的岁月,二月东行,四月西行,九月又西行,而且每次出行都路途遥远,环境恶劣,《东行杂咏》《西行杂咏》和《西行续咏》是这三次出行的产物,从诗歌中我们能明显看出作者思乡之情一次比一次强烈,对于时光流逝的敏感度越来越强,作者的倦游之心愈加强烈。
      在《东行杂咏》中,我们很少发现王曾翼的厌倦之情,诗中更多表现的是“宣圣德”的崇高意图,如:
      此日恬熙人似蚁,当时蹂躏草同芟。(《重过马营监》)
      终是圣朝恩浩荡,不教京观筑鲸鲵。(《过德隆城逆党千余骈戮处》)
      而《西行杂咏》开始呈露出倦怠之情,主要表现在对于路途艰难更加关注,对于尽日奔走于戈壁荒滩之中产生畏惧,但责任感仍能够使作者有所克制,努力
      坚持。
      沙飞漠漠分中外,碛度重重怯往回。(《出嘉峪关》)
      尽日轮蹄走戈壁,几家烟火傍 。(《由赤金湖至赤金峡抵玉门县宿》)
      七年陇右河西道,身倦车轮马足间。(《入关》
      其二)
      到了《西行续咏》,也就是乾隆五十年,第三次出行所写的诗歌,表现的就几乎全部都是厌倦之情了。在这一部分里,王曾翼的厌倦之情明确地表露出来,除了更加强了对路途艰难畏惧之情的倾诉外,还体现在对时间流逝、功名不就的焦虑上。
      八千驿路行将半,五十年华过又三。荏苒关河驹隙驶,衰迟筋力客途谙。遥思酌兕天涯隔,静对悬孤壮志惭。(《客中初度三首即用三字韵》其一)
      霜鬓潜随马齿添,鹏程久已倦图南。(《客中初度三首即用三字韵》其三)
      鞭丝和帽影,草草又残年。(《晓发杜齐特台二首》其二)
      年光徒冉冉,华发早毵毵。(《除夕布谷尔度岁仍用三字韵》)
      塞外风尘添老瘦,客中节物换春秋。(《再入关仍用前韵》其二)
      对年光、华发的强调,对时令、老去的敏感,都突出表现了行旅倦怠的情绪。
      对家乡和亲人的思念也是倦怠的一部分。“春草池塘系梦魂”是作者对于故乡思念的深刻度,“亲朋天外隔,勋业镜中惭”是时刻思念故乡的具体体现,征程中无时无处不在思念之中度过,即使观看民俗,眼睛里也是闪烁着故乡文化的色彩:“一双野鹜供朝馔,数尾河鱼佐夕餐。乡味浑忘身出塞,归心枨触到江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只有这时忘记了是在出塞,平时未尝有一刻不在思念。
      如果说征程中的思念只是纸上谈兵的话,到了家里就会更能体会家庭的温暖,“箧里新诗儿检录,床头宿 妇初温。远归倍觉家庭乐,一笑灯前且弄孙。”远程归来,儿子在翻看自己的诗集,妻子早已经热好酒为他接风,这温馨的家庭让作者倍感快乐,且不说还有孙子萦绕怀抱。
      但是,王曾翼作为朝廷重臣,自身职责促使他不断从怀念家乡、疲倦行旅的情感中回归,致使他的诗歌往往是前面抒发思乡倦旅情感正浓时,突然被职责感拉回到现实中来。《讨赖泉至梧桐窝》的结构可做代表:
      昨行一百四十里,似毯一片铺平沙。今行一百四十里,石路 胶我车。
      石中糁土土如石,万古荒荒草不芽。炊烟断绝鸡犬静,并无瓯脱况人家。
      倾筒出水先饮马,余沥分甘聊代茶。仆夫笑此不解渴,怀中自揣瓜谢洲瓜。
      朝发讨赖泉,夕宿梧桐窝。梧桐何年作薪爨,唯有梧桐一树啼寒鸦。
      停鞭四顾三叹息,我行胡为来绝域。人生岁月能几何,那得年年半行役。
      卯秋驱马秦栈遥,旋著征衣蓟门北。归来二月赴河西,四月从军不暖席。
      弓刀影里夜移营,矢石丛中晨草檄。自笑勋名在何许,人看鬓发惊颁白。
      今年两度出关行,小憩归鞍重整策。万里征程才及半,车烦马殆人疲饥。
      故山杞菊尽堪采,何日闲身趁邛屐。
      且莫尊前叹路难,驰驱王事原臣职。晨炊蓐食载膏车,好备连朝走戈壁。
      此诗自“昨行”以下十六句极力刻画一路戈壁相连之艰苦环境,路途漫长,道路难行,人烟全无,梧桐寒鸦相顾,一派荒凉景色。“停鞭”以下十八句感叹时光流逝,出行频繁,人困马乏的倦怠感,抒发的情感达到高潮,情绪也消沉到极点。但作者并没有任由自己消沉,而是用职责强打精神。“且莫”以下四句正是展现了作者极力将诗歌主体拉回正途的努力,为了王事,需要准备行装,在戈壁路上长途跋涉。
      
      四、行旅纪事:山鬼国殇都入咏,那禁展卷泪交颐
      王曾翼的行旅纪事诗有二十七首,主要保存在《吟鞭胜稿附》的《辛丑兰州纪事诗》《甲辰纪事十六首》中。《辛丑兰州纪事诗》主要记录乾隆四十六年(1781),王曾翼参与镇压甘肃循化(今属青海)苏四十三领导的撒拉族人民起义的经过。《甲辰纪事十六首》记录乾隆四十九年(1784),甘肃回民田五率众起义,围伏羌,王曾翼率兵驰救解围的过程。纪事诗详细记录了事情的经过,从迎战官兵角度突出了当时危急的形势,再现了官兵迎战的部署以及经验教训。
      王曾翼的纪事诗真实地再现了两次平定起义的惊险场景。如《辛丑兰州纪事诗》其三:
      元戎昨夜度摩云, 罕城头已被焚。洮水有舟供暗渡,尘山无垒驻偏军。
      飘风迅势惊何骤,厝火危言悔弗闻。薄暮人声俄鼎沸,皋兰月黑裹妖氛。
      注:制府由狄道趋河州,十九日晚宿摩云关,二十日过沙泥站,即闻贼人攻抢河州之信,爰疾驰入狄道城。当是时,贼人既陷河州,侦知制府已驻狄道,省城无备,乃谋从唐家川洪济桥滚豆坡小路径袭兰州,先是河州失事,省垣闻警,有建议河兰间道必走尖山,此处凭高据险,宜速遣兵防守,俾贼无山潜越者,大河渡口即有唐家川洪济桥,从逆新教舣筏随渡,遂 滚豆坡,过尖山,二十四日焚阿干镇,二十五时已蚁聚兰州城外矣。
      乾隆四十六年,循化爆发了苏四十二领导的起义后,陕甘总督勒尔谨派兰州知府杨士现赴循化查办,河州陇副将新柱会同弹压办理。新柱昏聩激发民愤,苏四十二率众杀官造反,把斗争矛头直指清朝。起义军飞速攻克河州,在得知导师马明心被押解省城监禁,遂攻打兰州,要求将马明心释还。兰州被围,形势危机。王曾翼这首诗记录了起义军连连攻克城池,官兵受迫的情形,虽然站在统治阶级的立场上,将起义军描述成妖魔,但能够生动再现当时场景,将起义军反清攻陷河州、围攻兰州的局势描述得紧张万分。注释从官兵部署角度出发,详细介绍了官方的计划以及计划失败的经过,因为王曾翼的亲身参与,从而具有较高的史料价值。不仅如此,王曾翼的纪事诗更对经验教训进行了总结。
      征兵二万集辕门,荼火遥看杀气屯。岂谓冲锋凭旧教,更烦驰檄调降番。军心转为承平惰,月饷曾忘豢养恩。痛惜原州图总镇,重围孤掌未归元。
      为了镇压,西安、宁夏、凉庄驻防的军队,固原、延绥、兴汉、甘肃、凉宁各镇兵力,再加上阿拉善的蒙古兵,与“贼人”相比多出了二十倍,当时久久未能攻下兰州,王曾翼在自注中总结说:“兵多转怯,奋勇者寥寥,带兵将弁鲜不择便自全,专仗老教回民冲锋陷锐,纪律之师,训练之卒,果如是乎?”承平日久,军心倦怠,将领带兵不善,为原因之一。
      贼锋小挫岂纾忧,壁上诸军尽逗留。禁旅初闻过赤县,捷书遽报复河州。交绥辄讳舆尸辱,聚议真同筑室谋。坐使依山成负固,居然高垒更深沟。
      这首诗记录了官兵本来拥有有利时机可以反攻,但是因为将领们“互相观望,各镇亦不协谋”、“聚议迁延,军心日懈”,所以使起义军能够有时间依山险阻,渐成持久之势。在《甲辰纪事十六首》其八诗下自注中,作者也再三强调了这一原因:“先是官军追贼,率多观望迁延,遇贼接战又多懦怯,以致逆焰愈张,胁从日众”,将领观望迁延,贻误战机是原因之二。
      除了翔实记录事情经过,总结经验教训外,王曾翼还对于力保危城的官兵给予了高度赞扬:
      朱围山头望,烽烟遍贼营。民夫当健卒,效死助婴城。月照弓刀影,风传鼓角声。竟能完累卵,邑令是书生。
      高度赞扬了在甘肃回民田五反清起义中奋勇保城的伏羌县令杨芳灿与伏羌城的绅士民夫,他们昼夜防守,“贼攻愈急城守仍坚”,一直坚持到援兵到达解围,而其中的杨芳灿“文弱有诗名”,竟能保住危城,是王曾翼最为赞叹的。
      纪事诗还对于在战斗中饱受蹂躏的百姓和逝去了的生命给予了深切的同情。如“万家登屋听呼号”、“辛苦婴城老方伯, 中虮虱枕边刀。”“十县伤残后,村烟断晓炊。”“最怜陷阵捐躯者,盼断援兵恨莫消。”
      总的来说,王曾翼的《居易堂诗集》针对自己西部行旅的所见所闻,翔实地反映了西部民俗,描绘了西部风景,抒发了行旅情怀,记录了西部用兵,为西部古代诗歌增添了多彩的一笔。在诗集序中,吴镇赞叹道:“新疆不可无诗,而作新疆诗尤不易”,先生“据鞍吊古,览景怀人,阅历之亲境,尽词章之能事”、“独开生面至新疆回部,前之人未有诗而今忽有之,以采民风,以宣圣化”,正确评价了王曾翼西部行旅诗的价值和地位。
      
      参考文献:
      [1] 王曾翼.居易堂诗集[M].续修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427-456.
      [2] 朱光潜.朱光潜全集(第三卷)[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
      [3] 周轩.清代教案与新疆流人[J].西域研究,2004(3):46-52.
      [4] 星汉.清代西域诗辑注[M].乌鲁木齐:新疆人民出版社,1996:130-136.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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