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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聂小倩形象的生命历程及审美价值]聂小倩的人物形象

    时间:2019-02-11 05:31:3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聂小倩是一个富有人情美的艺术典型。由于“向善”的心力,她的生命完成了一个漂亮的“三级跳”:先为娼魅,二为佣姑,三为人妻。纵览其生平,她都表现出对真善美的不懈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其形象不啻是现实生活中不幸沦为烟花而又向往过上常人生活的受害妇女的化身。她昭示世人,即便身陷玄海,只要一心向善,反抗邪恶,追求光明,就能改变自身命运。只要勤劳善良,感恩负重,就会博得世人的理解和敬重。
      关键词:聊斋志异 聂小倩 生命历程 审美价值
      
      在我国古代短篇小说中,《聊斋志异》以其艺术风格独特、塑造的艺术形象性格鲜明而被世人交口赞誉。即便塑造的同是年轻的女性形象,其个性特点也迥然不同,例如:婴宁则憨态可掬,肆意言笑,不受任何礼教约束(《婴宁》);青凤则“弱态生娇,秋波流慧” ,感情缠绵而行动谨慎(《青凤》);林四娘则“谈词风雅”,心境凄苦(《林四娘》);小谢则顽皮憨跳,乐不知愁(《小谢》)――真可谓各领风骚,无不灵动可爱①。在这长长的艺术画廊里,聂小倩作为一个富有人情美的艺术典型,更使人感到“和易可亲,忘为异类”。因为在她身上具备更多的人情味和人性美。聂小倩是“十八夭殂”后被妖物役使的孤弱魅女,“她通过自己的心智与计策,在真、善、美和假、恶、丑的复杂而又尖锐的矛盾斗争中得侠客之助,摆脱凶恶势力的要挟和控制,逐渐脱离了专门以害人为生的生活轨道,还阳与宁生结为夫妇,从而过上知恩向善、悔过自新的崭新的人间生活!并享受到了甜蜜的爱情!反映了古代社会被侮辱、被摧残的妇女对邪恶势力的顽强抗争和对美好生活的执著追求”②。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聂小倩的形象不啻是现实生活中沦为烟花而又向往常人生活的不幸妇女的幻化,甚至可以说是中国劳动妇女美的化身。
      蒲松龄在塑造聂小倩这一艺术形象时,不是简单地告诉人们她有多么的美,而是详细地分阶段地揭示其生活道路和心路历程。“他把鬼大量地和人们的社会生活联系起来,将鬼高度审美化,弱化、淡化了鬼身上的鬼气,在一些鬼身上最大限度地表现他们的善与美。使鬼有丰富的人情味,获得人的全部丰富性,获得丰富的人性。”③纵览全篇,综合分析,我们不难发现,聂小倩的生活道路大致可以划为――为魅、为佣、为妻三个阶段,无论在哪个阶段,她都表现出了对真善美品质的不懈追求和对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
      聂小倩生活道路的第一阶段是作为一个鬼魅的形象出现的,她是一个美丽善良、人性未泯的女魅, 有着“仿佛艳绝”、“摄人魂魄” 的容貌。当然有人会说,美则美矣,但她却“历役贱务”,干着坑害人类的勾当。这的确是事实,然而她告诉人们:“典见颜向人,实非所乐。”祸害他人,绝非心甘情愿,“历役贱务”实为被恶魔胁迫。从她“意似蹙蹙”的日常情态中,世人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内疚和对这种屈辱生活的不满。也就是说她虽堕入火坑,但作为人的善良的本性并未泯灭,人类纯洁的感情犹在胸中激荡。所以,当她遇到“廉隅自重”的宁采臣后,热爱人类、向往自由、渴望过上正常的人类生活的愿望就变得十分强烈。她的性格和思想也因此而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从逼迫害人而转变为敬重好人;再由敬重好人继而升华为搭救好人。当她被“妖物胁迫”去残害宁采臣时,宁采臣既不为其娇妍容貌所动心,也不为其所置的金钱物质所引诱,以至小倩受到强烈震撼,自言道 “此汉当是铁石”,打心眼里敬重宁采臣。当小倩得知院内无人可害,恶魔可能另派夜叉来害宁采臣时,她第二次前往宁处,告以免死之良策,同时向宁生提出了“拔生救苦”、“囊妾朽骨、归葬安宅”的请求。不仅表现了聂小倩行为上的巨大转变,而且把她“历役贱务”的痛苦心情和渴望跳出苦海的愿望,活脱脱地再现在世人面前,使人感到她可亲可爱,心地善良。虽为鬼魅,而人性犹存;沦为烟花,而良心未泯。这就为她后面的人性复归、弃恶从善、弃旧从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一个美丽善良、深受压迫、勇于反抗、甘愿跳出苦海的妇女雏形就萌生在读者心中。
      聂小倩生活道路的第二阶段是作为一个亦魅亦人的女佣的形象出现的,她是一位勤劳淑贤、善察人意的女佣。“为了重新做人,取得宁母的信赖,进而达到托身的目的,她的言词热情而委婉,行动小心而勤快,态度宽厚而柔顺,心情坦荡而含蓄。”④在宁生实践诺言、将小倩尸骨“葬诸斋外”后,小倩一变晚上出没之魅性,公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以人的姿态出现。这无疑是她生命里程上的一次重大转变。“白昼端相”,只见她“肌映流霞,足翘细笋” 。为了感谢宁生的正直“信义”,她请求与宁生同归,“拜识姑嫜”,甘当奴婢,“媵御无悔”。面对此人,宁生更觉其“娇艳尤绝”,从容貌到心灵无不浸透着美的气质。当聂小倩因人鬼异域、“不见信于老母”时,就请求“依高堂,奉晨昏”,甘愿做宁母的女儿,对宁采臣“以兄事之”。当她辛苦劳作了一天之后,宁母惧小倩夜里幻化为鬼,“不为没床褥”,小倩“窥知母意,即竟去”。尽管是“凄然离去”,但终无一句怨言,依然是“朝旦朝母”,做到 “捧�沃盥,下堂操作,无不曲承母意”。所有这些无不体现出聂小倩勤劳机敏、善察人意的性格特点,勤快、贤惠、安良 、柔顺的形象品质清晰可见,就是亲生女儿侍奉老母也不过如此。聂小倩身上人性的复苏及美好品质的不断显现,自然为宁家母子所喜爱,更为读者所赞美。当宁采臣妻子病亡后,其母“阴有纳女意”,但又“恐于子不利”。对此,聂小倩以她特有的敏感和才智,常常“乘间以告”,使其疑虑顿消,从而得以实现夙愿。袁行霈先生主编的《中国文学史》对此评论道:“《聂小倩》写鬼女聂小倩初入宁采臣家对婆母之戒心能理解承受,尽心侍奉,对宁采臣有依恋之心,却不强求,终于使婆母释疑,变防范为喜爱,富有浓郁的生活内蕴,展示出女子的一种谦卑自安的性情。”⑤这一概括无疑是中肯的,指出了聂小倩谦卑自安的个性特点以及生活转变时期的处世方式。在这一阶段里,聂小倩是以睿智过人、任劳任怨的小姑身份出现的,行动上还没有完全摆脱“魅”的某些习性,如“涉阶而没”、能预见宁生“有亢宗子三”等等。但主要是以人的姿态出现。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小倩则“半年渐啜稀� ”。这说明其魅气在消退,而人性在增长。这是她由“魅”向人过渡的阶段。聂小倩作为步入新生的“魅”,窥知母意,百不失一;作为新生的人,她善解人意、任劳任怨,这些无不体现了中国劳动妇女身上的传统美德。
      聂小倩生活道路的第三阶段是作为一个家庭主妇的形象出现的,她是一位富有人的尊严和聪明才干的贤妻良母。聂小倩通过自己辛勤的劳动和任劳任怨的高尚品德,赢得了宁母的信任和宁生的爱情,从而取得了一个人间妻子的合法地位。在她与宁生结婚的那天,戚党中有人要“觌新妇”,这对新娘来说,无疑是件难为情的事,但小倩“慨然华妆出”,表现了她对作为一个妻子的自豪和喜悦,以至“一堂尽眙,反不疑其鬼,疑其仙”。由此她获得了众人的信赖,取得了具有独立人格的家庭主妇的资格,感到了做一个真正的不受压迫歧视的妇女的光荣和骄傲。所以当“五党诸内眷,咸执贽以贺,争相拜识”的时候,她运用自己“善画兰梅”的特长,以“尺幅酬答”,充分显示出她获得人的尊严后的自爱和作为家庭主妇的卓越才干。至此,聂小倩身上的人情美显露得更加充分,中国劳动妇女的传统美德――美丽、善良、勤劳、贤淑等品质,无不在她身上得以体现。
      换个角度分析,我们会发现聂小倩的性格发展变化也有一个渐进的过程。比如从对待“剑”这一器具的态度上,不同时段的个性特点也十分鲜明。在为魅阶段,当宁生“囊其朽骨,归葬安宅”的途中,她畏惧斩妖的仙剑,不敢与宁生相见,魅气沉沉而了无阳气。到了为佣的第二阶段,她已不复畏惧光亮,能喝稀粥,渐渐忘记了仙剑。到了她性格发展的第三阶段,她不仅不复畏剑,而且敢用眼看、敢用手摸了,斩妖的仙剑也不把她作为鬼魅而伤害她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聂小倩性格的发展,反映了她身上魅气在逐渐消失而人性在不断地复苏。
      聂小倩这一艺术形象的美,不仅表现在容貌上美若天仙,也表现在言语、行动方面的自然得体,言行“无不曲承母意”。更重要的是心灵手巧,积极上进,具有美好的心灵与丰富的心理活动。蒲松龄在塑造这一美的艺术形象时,特别注重揭示人物的感情变化,从而使聂小倩作为一个活生生的有思想、有感情的如同生活真人的形象,活在广大读者的心中。当她为恶魔所迫“典见颜向人”时,只能是满脸堆笑,“愿修燕好”,但事后则“意常蹙蹙”;当她求宁采臣“拔生救苦”时,则是声泪俱下;当她不得不暂宿异域荒坟时,则是“容颦而欲啼”;当她察觉“金华妖物”、“旦晚寻及”时,则“怊怅若失”;而当她知夜叉已被击毙、再无祸患时,则“大喜曰:‘无恙矣!’”所有这些,都充分表现出小倩作为一个“人”的感情变化,喜怒哀乐一如常人,无不符合人的心理变化。这些无疑增强了聂小倩这一艺术形象的感人力量,使她富有人情美的个性特点更加突出。
      清代的冯镇峦在《读聊斋杂说》中指出:“试观聊斋说鬼狐,即以人事之伦次,百物之性情说之。说得极圆,不出情理之外;说来极巧,恰在人人意愿之中。”《聊斋志异》“写的虽然是狐鬼,但给人的印象则是活生生的人,而作者正是借助这种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艺术方法,非常充分地表达了人们在现实中难以实现的愿望”⑥,塑造了许多现实生活中难以如此完美的艺术形象。聂小倩形象的创造,也是用了这种“似幻非幻"的方法,“一方面把花妖狐魅和幽冥世界等非现实事物组织到现实社会生活中来,又极力把花妖狐魅人格化,把幽冥世界社会化,通过人鬼相杂,幽明相间的生活画面深刻地反映了现实矛盾;另一方面充分利用花妖狐魅和幽冥世界所提供的超现实力量,突出地表现了作者理想的人物和生活境界,并给好人以美好的结果,给恶人以应得的惩罚。”⑦
      我们认为,《聂小倩》之所以成为女鬼和书生相爱相依的爱情绝唱,一方面在于它歌颂了人性的复归和向往人世美好生活的主题,另一方面在于它塑造了绝世无双的聂小倩的美的艺术形象。聂小倩不仅仅具有妙曼的容貌,更重要的是具有秀外慧中的美的心灵,例如聪慧美、上进美、向善美、助人美、勤劳美等等。这个艺术形象昭示世人,即便身陷玄海,只要有一颗向善的心,反抗邪恶,追求光明,不仅可以救人性命,也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要勤劳善良,感恩向善,就会博得世人的理解和敬重。这正是聂小倩这一艺术形象审美的价值所在。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聂小倩》为世人展现了一个劳动妇女由“堕入玄海”、饱受摧残到过上幸福生活的坎坷生涯,为世人塑造了一个富有人情味和人性美的艺术典型。聂小倩的生命由于“向善”的心力而完成了一个“三级跳”:先是一个容貌超绝、心地善良、富有反抗精神的鬼魅;再逐渐演变成一个曲承母意、玲珑勤劳的小姑;最后转化成一个和睦邻里、多具才情的贤妻良母。当然,受时代和作家思想的局限,聂小倩的形象也不是没有瑕疵的,她头脑中还有“借博封诰”等封建思想。但是,瑕不掩瑜,这仍然遮挡不住她作为富有人情美的艺术典型的光彩,我们不能过于苛求古人。我们赞美聂小倩这一艺术形象,正是因为在她身上浓缩着人情味和人性美。我们相信聂小倩的形象和她表现出的人情美,将会愈来愈显示出她强大的艺术生命力。
      (责任编辑:古卫红)
      
      作者简介:王耀辉(1956、12―),长安人,陕西教育学院外语系主任,副教授。
      
      ①⑦游国恩等主编:《中国文学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64年3月,第1版,第228、 227页。
      ②贾继海、翟云英:《刍议〈聂小倩〉的艺术风格》,《聊斋志异研究》,2005年第2期。
      ③郑春元:《〈聊斋志异〉中女鬼形象的文化意蕴》,十堰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5年第3期。
      ④薄子涛:《写转化掌握分寸――〈聊斋・聂小倩〉艺术谈》,《名作欣赏》1985年,第2期。
      ⑤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高等教育出版社,1999年8月,第1版,第327页。
      ⑥ 张少康:《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8月,第2版,第29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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