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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有以养之,不必其子]生而未养段子难还是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11 05:43:1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苏轼的《乳母任氏墓志铭》是一篇作者少有的亲撰亲书的墓志铭。在这篇简洁明了、情感深挚的作品中,苏轼不仅表达了对老乳母一片挚诚的感念和缅怀之情,而且更融入了作者在遭遇第一次政治打击下人生观的变化,是一篇十分难得的墓志佳作。
      关键词:苏轼 乳母 墓志铭
      
      众所周知,苏轼的一生很少给别人写墓志铭,在他有限的十余篇作品中,《乳母任氏墓志铭》无疑是一篇关于小人物的墓志铭。这篇写于元丰三年的墓志铭,从创作顺序来讲,也是他在为亡妻写墓志铭时隔十多年后的第二篇。下面我们试就墓志铭的内容及一些与墓主人相关的讯息,稍做简单的梳理。
      “赵郡苏轼子瞻之乳母任氏,名采莲,眉之眉山人。父遂,母李氏。”墓志铭首先交代了墓主人与撰写者之间的特殊关系――乳母,接着又介绍了乳母的姓氏、名字、籍贯及其父母的简单情况。这样的介绍既是墓志铭文体的一般要求,又开门见山,简明扼要。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这虽只是一篇关于小人物的墓志铭,但作者仍显得郑重其事,既保存了墓主人的基本信息,也充分凸显了对乳母一生的尊重和去世的哀悼。
      “事先夫人三十有五年,工巧勤俭,至老不衰。”墓志铭的第二句主要突出的是任氏对苏家所做的第一个贡献:侍奉作者母亲程氏夫人长达三十五年,而且表现出了一个婢仆最为优秀的品质。这里且不说苏轼对乳母的评价如何,单一句“事先夫人三十有五年”,我们即可从中得知任氏的不少信息,如她以程氏夫人陪嫁丫环进入苏家的身份。如果再结合任氏的生卒年和程氏夫人的生卒年,我们还可以进一步推算出任氏当初进入程家,并成为小姐身边贴身丫环的实际年龄――十四岁,也即任氏比程夫人年长一岁,与苏洵同庚。“程氏夫人享年四十八,见上条,上溯三十五年,即任氏来事之年,夫人仅十三岁,任氏十四岁,其后五年夫人始嫁老泉,任氏盖媵婢也。”①
      其实再进一步,作为陪嫁丫环的任氏还可以为我们释放出更多的讯息。其一,程氏娘家为眉山当地大户,家里很是殷实,按当时的婚姻习俗,有一个陪房丫环不仅是必要而且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关于程家的殷实,司马光为程夫人所写墓志铭中也曾略道一二:“生十八年归苏氏,程氏富而苏氏极贫。……府君年二十七犹不学,一旦慨然谓夫人曰:‘吾自视,今犹可学。然家待我而生,学且废生,奈何?’夫人曰:‘我欲言之久矣,恶使子为因我而学者!子若有志,以生累我可也。’”②其二,以自己的贴身丫环陪嫁也是那个时代十分通常的做法。毕竟贴身丫环侍候主子多年,既熟悉小姐的生活习惯,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由她陪同主子姑娘到一个陌生的夫婿家,可以是一个不错的帮手和依靠。任氏显然充当了这样一个好帮手的角色。其三,中国古代婚姻习俗中一直都有收陪嫁丫环为妾的习俗,也因此颇有人怀疑任氏后来的身份当不只是一个陪嫁丫环或者保姆那么简单,包括苏辙的乳母杨氏,很可能都是苏洵之妾。近人丁传靖辑录的《宋人轶事汇编》就持这种观点:“东坡乳母任氏,名采莲。子由保母杨氏,名金蝉。东坡所做两铭,皆无夫姓,当即是老苏妾。”③当代苏学专家孔凡礼先生也认为颇有这种可能:“熙宁十年四月,辙随兄苏轼往徐州,金蝉实同行,故卒于徐。金蝉之于辙,几于寸步不离,此中不知是否有特殊情况(如谓辙乃出于金蝉)。”④当然,这样的观点还缺乏较为直接的证据,只能聊备一说。
      “乳亡姊八娘与轼”,这可说是任氏对苏家的第二个贡献,也是作者撰写这篇墓志铭的基本动因。我们根据孔凡礼先生的《三苏年谱》考知,程氏结婚后的具体生育情况是:1028年长女出生不久夭折,某年二女出生(笔者推测此女当生于1032年苏洵丁母忧前),1034年长子出生,1035年幼女八娘出生,1036年苏轼出生,1038年长子又夭折,1039年苏辙出生。从程氏的生育情况不难看出,1034年长子的出生对苏家包括程氏都非常重要。一方面长子的出生对苏洵后代的传承意义重大,另一方面在接连生了两个女儿之后,程氏终于有了男孩。自然这时程夫人养育孩子的担子也就更重,除了仍然年幼的二女儿,又多了一个宝贝的长子。很难说不是长子出生的缘故,也就在这第二年,此时年届二十七岁的苏洵突然收拾起游荡的性情,发愿要认真读书了,如上文我们曾经提到的,做妻子的如何会不大力支持呢!于是,程氏的肩上就又多了一重养家的责任。然而接下来的麻烦事是幼女八娘和苏轼的接连出生,我们只能揣测,显然很可能是为专心哺育长子和养家计,程氏因此便将八娘和苏轼乳育抚养的重担都交给了对自己和家庭忠心耿耿的陪嫁丫环任采莲,而任氏也可说是在主母最需要分忧的时候,承担了幼小的八娘和苏东坡的乳养重托。
      “养视轼之子迈、迨、过,皆有恩劳。”这显然是任氏对苏家所做的第三个贡献。苏轼的长子苏迈是前妻王弗所出,当生于苏轼丁母忧结束和他第二次出川前的1059年上半年。1059年10月,苏洵父子三人的第二次进京是将家整个地都搬迁到了京师开封,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侍奉主母三十五年的任氏。而这以后清闲不下来的任氏接着又帮助王弗照看自己乳儿的孩子,想必是十分乐意而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只是接下来不几年,苏家又发生了两件事打断了苏迈幸福的童年。1065年苏轼前妻王弗去世,苏迈刚刚六岁,紧接着1066年苏轼父亲又卒于京师,苏轼兄弟两家人扶丧返川。接连的大事,无疑使得年幼失怙的苏迈看来只能紧紧依靠在任氏奶奶的怀里,这种情形一直要到1068年苏轼结束丁忧再娶王闰之为止。王闰之所出的两个孩子,苏迨生于1070年,时苏轼在京任职;苏过生于1072年,苏轼已到杭州通判任上。大约上了年纪但很有经验和身体不错的任氏仍然帮着王闰之带养孩子。此时的任氏早已融入到苏轼的家庭中,带着三个小孙子忙碌而快乐地享受着幸福的天伦之乐,而苏轼也早把任氏乳母当做自己的家人甚至第二个母亲来奉养了。
      “从轼官于杭、密、徐、湖,谪于黄。”应该说任氏晚年的养老问题早在程老夫人去世后就已经明确,那一年她也近五十岁。她是否曾经有过自己的小家我们不得而知,但她的一生却早和这个苏家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于是跟着仕途已经开始起步的乳儿,并照顾幼小的孙儿,又成了她人生新的精神支柱。如果说苏洵在世时,苏家兄弟还仍是一个大家庭,等到苏洵故去,苏轼兄弟二人重新回到京师,则苏轼的乳母任氏与苏辙的乳母杨氏各自跟着自己的乳儿,便开始了移居不定的晚年生活。任氏跟随苏轼从京师到杭州再到密州、徐州、湖州,至少在“乌台诗案”前,是享受了长达十余年幸福安康的晚年生活。但“乌台诗案”打破了祥和宁静,苏轼一家像一叶扁舟生活在惊涛骇浪之中,担惊受怕的自然也包括了这位已经年届七十多岁的老人。
      “元丰三年八月壬寅,卒于黄之临皋亭,享年七十有二。十月壬午,葬于黄之东阜黄冈县之北。”苏轼于元丰二年腊月二十八出狱,正月初一带着大儿子苏迈即从京师出发,赶往贬谪目的地黄州,元丰三年二月一日抵达黄州。苏轼的家眷则在同样被贬的苏辙的护送下,于五月中旬到达黄州,至此,经历过几近大半年生死离别的一家人复又团聚,居住在狭小临江的黄州官驿临皋亭内。就是在这临皋亭,刚刚熬过那个湿热难耐的酷暑,元丰三年八月十二日,享年七十二岁的老人走完了她的生命历程。经过占卜、做坟,她的乳儿苏轼亲撰亲书了墓志铭,于十月二十四日,将乳母安葬在了黄冈县北的一块高地上。
      顺便再补充几句关于任氏去世的原因。苏轼在《黄州上文潞公书》中曾说道:“轼始就逮赴狱,有一子稍长,徒步相随。其余守舍,皆妇女幼稚。至宿州,御史符下,就家取文书。州郡望风,遣吏发卒,围船搜取,老幼几怖死。”⑤由此可知,除了年事已高、长途跋涉以及到黄州后的水土不服,“乌台诗案”所带来的惊吓是显而易见的,甚至可以说是任氏去世的直接诱因。
      “铭曰:生有以养之,不必其子也。死有以葬之,不必其里也。我祭其从与享之,其魂气无不之也。”苏轼被贬黄州不久即遇此大事,而且亦不无因我而起的自责,心情的悲痛可想而知,于是便凝结成这沉痛深切悲悼的铭文。对于前者,任氏当无任何遗憾,因为苏轼完全做到了一个儿子应尽的赡养义务,虽然他只是一个乳儿。但于后者,苏轼却不能不充满了对乳母的愧疚。因为既受环境限制,不能随便离开贬谪之地,也由于经济的困顿,更无力将乳母灵柩运回故里,以是只能宽慰乳母的灵魂并自我安慰,将其安葬在这异土他乡。“我祭其从与享之,其魂气无不之也。”作者衷心希望乳母的魂魄可以自由往返天地间,充分享用乳儿献祭给她的牺牲供品。
      以上是我们就墓志铭内容的粗略解读,从中不难体味出苏轼对老乳母的深切缅怀及其去世后的沉痛哀悼。这种诚挚感念之情,我们还可以从老乳母去世后苏轼与几位朋友的通信中感知一二:
      《与王庆源》第五简:“但初到此,丧一老乳母,七十二矣,悼念久之,近亦不复置怀。”⑥
      《与王定国书》之八:“某羁寓粗遣,但八月中丧一老乳母,子由到筠,亦抛却一女子,年十二矣,悼念未衰,复闻堂兄中舍卒于成都,异乡罹此,触物凄感,奈何!奈何!”“文字与诗,皆不复作。近为葬老乳母,作一志文,公又求某书,辄书此奉寄。”⑦
      《与杜几先一首》:“为一老乳母病亡,而舍弟亦丧一女子,悼念未衰,复闻堂兄之丧,忧哀相仍,致此稽缓,想未讶也。”⑧
      《答秦太虚书》:“但舍弟初到筠州,即丧一女子,而轼亦丧一老乳母。悼念未衰。”“儿子每蒙批问,适会葬老乳母,今勾当作坟,未暇拜书。”⑨
      “悼念久之”、“悼念未衰”,是这一时期苏轼内心的真实写照,虽然同时也为苏辙女儿的夭亡和远在成都的堂兄的辞世而伤怀,但主要的还是对乳母去世的哀伤。在苏轼文集中,即使乳母去世很久,我们依然还可以找到他对乳母纪念和挂牵的文字。
      元丰七年,他陪两个好朋友在黄州附近参观访问中就曾拜祭过乳母坟。“二月一日,东坡居士与徐得之、参寥子,步自雪堂并柯池入乾明寺观竹林,谒乳母任氏坟……乃归。”⑩同年,在即将离开黄州贬所之前,他显然是郑重地将乳母坟的扫祭托付给了当地一位朋友。他的《与潘彦明十首》(离黄州)之六:“东坡甚烦葺治,乳媪坟亦蒙留意,感戴不可言。”{11}这封书信写于苏轼从登州太守任还朝后,开头即提到潘生对东坡与老乳母坟的打理,并深表谢意。他的另外一封《与潘彦明十首》(离黄州)之九,则写于他初到杭州太守之任时:“两儿子新妇,各为老乳母任氏作烧化衣服几件,敢烦长者丁嘱一干人,令剩买纸钱数束,仍厚铺薪刍于坟前,一酹而烧之。”{12}从信中我们知道苏轼的两个儿子,也是任氏曾经“养视”过的都刚结婚,两个新儿媳妇各为老乳母做了几件烧化的衣服,想托潘彦明在任氏坟前烧化,以做祭拜,因为这一年正是任氏逝世的十周年。“轼到杭州任在元 四年七月三日,该年上距任氏之卒正好十周年。意其儿妇做烧化衣服,必是想在任氏十周年忌日时烧化。”{13}苏轼及其家人对老乳母任氏的牵挂如此,千载而下,读之也是十分令人动容!任氏乳母确实可以在地下安息了!
      综上所述,任氏的一生应该说主要的就是在苏家度过的。从十四岁侍候还在闺阁中的程夫人,到十九岁作为程夫人出嫁的陪嫁丫环,再从陪嫁丫环到乳母再到苏轼儿子们的老保姆,任氏侍候了苏轼一家三代人五十余年,甚至可以说是将毕生的精力和心血都奉献给了苏家。对于这样一位劳苦功高的老人,她自然赢得了苏轼一家人的尊重、感激、爱戴和怀念,而她也当得起苏轼亲撰亲书的这篇充满深情的墓志铭。
      说到这篇墓志铭的特色,朴素简洁、文从字顺是其突出的特点。内容上,除了墓志铭规定性的要求文字如籍贯、姓氏、生卒之类等,叙述任氏一生事迹的只有短短几十字。“行文之所以既精且简,是因为苏拭秉持‘录其大者’及‘语不及私’的撰志原则。”{14}任氏乳母以五十多年在苏家的生活经历,毕竟发生过许多感人的故事,但作者没有拘泥于生活细节,而是着重突出了任氏对苏家的三个贡献,抓住了传主最主要的事迹。尤其几个动词“事”、“乳”、“养视”、“从”、“卒”、“葬”,不仅生动准确地描述了任氏角色的几次转换及其与苏家特殊亲密的关系,并且“谥”以“工巧勤俭,至老不衰”、“皆有恩老”等精炼恰当的词汇,高度概括和评价了她辛苦操劳的一生。“综观全篇志文,无一语及任氏私事,甚至连任氏的丈夫和子女等都只字不提,因为重点不在任氏本人,而在任氏作为婢女、乳母和保姆之角色。”{15}这种选材特点也是北宋古文运动朴实文风一个生动的体现。
      此外,墓志铭最后的铭文部分显然也不是一般赞颂性的套话,而是十分精彩的点睛之笔。表面上是作者在安慰乳母,说生养不一定依靠亲子,死后也不必归葬故乡,仿佛置生死于度外,随遇而安,洋溢着出世情怀,其实骨子里却暗含了淡淡的自伤,反映了他在遭遇人生第一个政治打击下人生观的转变。“短短的铭文,代表苏轼思想重心的倾斜,反映他当时的生死观,仿似生者和死者的对话。”{16}在铭文部分,他谈到的生养、死葬以及魂灵问题无疑也是这一时期(贬黄第一年)他人生思考的核心。他在和诸亲朋好友如章子厚、参寥、秦太虚、文彦博等人的通信中,都曾反复表达过自己的穷愁、苦闷和余悸,而此次的老乳母亡故无疑更增加了他对人生无常的认识。自然,他这时对人生灵魂深处的探求也才刚刚开始,不久之后,一个集儒、佛、道思想于一体的全新的苏东坡形象便呈现在世人的面前。“东坡贬居黄州的第一年,是他生活极端困难、思想极端苦闷的一年。……不久,他还是从儒、佛、道思想中寻求到了精神支柱,三种思想竟巧妙地在他身上统一起来。在沉重的苦难中,他走上了从执著走向超越的生活路程。”{17}
      总之,“这篇墓志铭仅一百多字,但把乳母任氏对苏家的恩惠写得备至,使后人为这位一生只知为苏家操劳,丝毫不考虑个人的老者形象,从内心里产生钦佩和怜悯之情。”{18}当然,藉着苏轼的这篇《乳母任氏墓志铭》,这个一辈子无我,为苏家默默奉献自己一生的老保姆不仅赢得了苏东坡的尊重和感激,也永远赢得了后世千万人的钦佩与尊重。
      
      ①郑骞.宋人生卒考示例[M].台北:华世出版社,1977:114.
      ②黄公渚选注.司马光文[M].北京:商务印书馆,1947:116.
      ③丁传靖辑.宋人轶事汇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1:588.
      ④孔凡礼.三苏年谱[M].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2004:56.
      ⑤⑥⑦⑧⑨⑩{11}{12}苏轼.苏轼文集[M].孔凡礼点校.北京:中华
      书局,1986:1380,1813,1517,1755,1535,2581,1584,1585.
      {13}吴雪涛.苏文系年考略[M].呼和浩特:内蒙古教育出版社,1990:275.
      {14}{15}{16}柳立言.苏轼乳母任采莲墓志铭所反映的历史变化[J].中国史研究,2007(1):105-117.
      {17}饶学刚.苏东坡在黄州[M].北京:京华出版社,1999:94.
      {18}吕晴飞主编.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辞典[M].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1991:1330.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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