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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玲笔下的上海空间书写_丁玲笔下的女性形象

    时间:2019-02-11 05:44:1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丁玲是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才华横溢独具个人魅力的女作家,她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空间书写,凝聚着她对上海的都市空间想象,这里是帝国主义和资本家享乐的空间,下层百姓和中下层知识分子则被挤对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为了生活不停地忙碌奔波,是他们受苦受难的渊薮。同时,丁玲以她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中国近代女性在追求个性解放中踽踽独行的命运遭际,流露出她对女性命运的思考与关切。
      关键词:丁玲 上海空间 女性命运 书写
      
      丁玲是现代文学史上一位才华横溢独具个人魅力的女作家,从青春时代的《梦珂》《莎菲女士的日记》一直到古稀之年的最后一篇《“牛棚”小品三章》,她一直坚持自己独立女性的写作身份,用一支敏锐细腻的文笔,对她情有独钟的女性主题,为我们勾勒出中国近代女性在追求个性解放中踽踽独行的命运遭际,流露出对女性命运的思考与关切,尤其是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上海空间书写,丁玲为文学史留下了一道独特的文化景观。
      上海是一个因租界而繁荣的现代都市,在现当代文学史上,上海一直是作家们关注的焦点城市之一,许多作家都对它进行了描绘,它既是天堂,又是地狱。都市空间作为现代生存体验的基本形式,决定了都市人的生存空间体验,同时也决定着文学艺术家的生存空间体验,构成文学的内在生命意蕴。文学中的空间一大部分是城市的空间,英国学者麦克・克朗指出,小说描写城市早有悠久的传统,但城市不光是都市生活的资料库,不光是故事和情节从中展开的一个场景,不论它叙写得怎样绘声绘色,城市景观同样也表现了社会和生活的信念。“空间是任何公共生活形式的基础。空间是任何权力运作的基础。”①现代都市的建构,带给人一种区别于乡村生活的全新的生存体验,形成都市人的精神生活特征。都市中“街道纵横,经济、职业和社会生活发展的速度和多样性,表明了城市在精神生活的感性基础上与小镇、乡村生活有着深刻的对比。城市要求人们作为敏锐的生物应当具有多种多样的不同意识,而乡村生活并没有如此的要求。……正是在这种关系中,都市精神生活的世故特点变得可以理解”②。同样,都市人的冷漠、孤独、厌世、计较等性格特征也皆是都市生活体验、调整的结果。可以说,现代都市文化镜像中的上海空间书写,反映出了中国都市进程中的种种矛盾与冲突、断裂与发展、传统与现代、屈辱与自尊、文明与罪恶。这一切又都构成了中国现代都市的奇特面貌,中西杂陈,华洋共处。
      赵园在《北京:城与人》一书中,将北京与上海作为城市文化的两极进行了比较,他认为与北京相比,“文学的上海就是这样支离破碎,无从整合。不同作家笔下的北京是同―个,连空气也是一整块的,不同作家笔下的上海却俨若不同世界以至不同世纪。即使在同一位作者那里,上海也会破碎,割裂。”③如在男性作家的眼里,上海这个大都市是“冒险家的乐园”,这里演绎着种种波诡云谲的传奇故事:茅盾笔下的《子夜》展示的是金融界的风云波涛,城市的商业气息和拜金主义弥漫其间;曹禺的《日出》描绘了一个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之间布满诱惑的邪恶之地;在新感觉派作家穆时英们的眼里,上海则是一个充满着情欲诱惑的是非之地;在左翼文学那里,则是机床边肌肉紧张得绽裂的上海;在沈从文一组描写闸北贫民区的小说里又是棚户区绝望的上海……应该说,“上海自开埠以来,就一直居于中国现代化的中心地带,并在相当的程度上充当了中国现代化领头羊的角色,积聚着现代民族国家的主体意识。在现代文学创作中,对上海的书写,也就被充分地赋予整个民族热烈企盼现代化的情感和价值意义,人们从‘上海书写’当中,能够更多地领会到有关民族独立、社会解放、迈向现代文明的诸多宏大的叙事价值。换言之,20世纪二三十年代文学中的‘上海书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传达出了整个民族国家建构现代性的意义诉求。”④丁玲笔下的上海空间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象呢?在短篇小说《日》中,丁玲这样打量上海:
      这是一个热闹的都市,一块半殖民地,一个为一些帝国主义国家,许多人种所共同管辖,共同生活的地方,所以在东方的海面上刚吐出第一线白光的时候,迥然不同的在一个青白的天空之下,放映出各种异彩。有一部分,是高耸着几十丈以上的高楼,静静的伏着,锥形的楼顶,衬于青空,仿如立体派画稿,更以烟囱中之淡烟为点缀。每间方形的房子里,刚刚灭了那艳冶的红灯,在精致的桌上,狼藉着醉人的甜酒的美杯,及残余的烟烬。……⑤
      这篇短篇小说以“天亮了”为开头,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上海的都市空间印象,“这是一个热闹的都市”点染出上海的喧嚣与繁华,而“一块半殖民地,一个为一些帝国主义国家,许多人种所共同管辖,共同生活的地方”则标示了上海的都市性质,像一幅标签,让人印象非常深刻。在这样一个为帝国主义租界的空间里,天空是“青白”的,高楼是“静静的”,房子是“方形的”,生活于其中的人们是慵懒的、享受的,是一些大腹的黄种人,戴礼帽的白种人及酒醉的远方兵士和为胭脂染污了的长眉女人……而在这又宽又长,为高楼遮掩得很暗的马路那端,则是另一幅不同的景观:一些彳亍着找不到生意的少女,边喟着长气,边招摆着两股,在天亮后丧气地走回她们的小房子里去。都市的另外一部分,是在林立的大黑烟筒荫蔽之下,挤满着破乱的小屋,这里有成千成万的黄种人群居着,他们的身体是“瘦恶的”,穿的是粗蓝布,脸上沾满污垢,头发是蓬乱的,连鞋子也是破的。他们天一亮,就在临着臭沟的乱泥路上,急急忙忙地往压榨这成万工人以赚钱的工厂去,空着肚子赶到厂里去做早工……接下来,小说由近景变为远景,就像电影的长镜头一样,展现工人们上班的全景图:
      几百个由有产的白种人,外来的黄种人,及贪婪的自己人所设立的厂里,一齐响起锐利的笛声;厂门大敞着拥挤着肮脏的人。从门里放出来更脏的一群,这些是整夜都未曾合目,补白日工人的缺,使机器白天黑夜都不停息转动的人。这里太热闹了,还夹杂有小孩喊饿的呼声。⑥
      上海作为雄强的帝国主义和资本家及有钱人的天下,挤兑了下层百姓生活的空间,他们与下层百姓的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而,在丁玲的笔下,上海是帝国主义和资本家的天堂,是有钱人醉生梦死的乐园,是底层无产者受苦受难的渊薮……作者不无悲愤地写道:“这些人的生活苦得很,思想也麻木了,毫无希望,毫无思想,继日以夜的苦干着。为什么这群人虽不为自身计,也应为将来的子孙后代计,而一暂停那累死人的工作,去做一不平常的运动?”⑦显然,作为一名左翼作家,丁玲当时的思想是激进的,对生活在上海大都市底层百姓的未来寄予了自己的隐忧与同情。
      女性的命运和遭际一直是丁玲早期小说关注的重点。丁玲在《庆云里中的一间小屋里》刻画了一个离乡进城为娼的阿英,她思念种田的丈夫,却觉得丈夫不能为她赎身。尽管目睹鸨母虐待没有客人的同类,但毅然满足于自己不需劳动又不愁吃穿的出卖肉体的生活空间。在这个文本中,作者曲折地表达了对这种安于现状的“暂时作稳了奴隶”的底层农村妇女命运的深深忧虑。在《一九三○年春上海(之一)》中,小说的主人公子彬是一个颇有一点名望的作家,他和妻子美琳生活在静安寺路一个很干净并且安静的弄堂里,有一个两层楼的单间,有一个卧房和一个客厅,还有一个小小的书房,还雇佣了一个女仆,吃得很好,悠闲时还可以到卡尔登、大光明等一些电影院去看电影……这是一个典型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家庭生活空间。然而,子彬对社会上发生的一切很鄙夷,只是希望关在象牙塔中撰稿。美琳认为他们的生活没有起色,她不愿做笼中鸟雀,终于离开家庭,参加到朋友若泉的行列,到大众中去了。小说还间接描写了工人们的穷困生活,米粮涨价,房屋加租,工作时间延长,衰老的不是减工资便是被开除,反抗的斗争,罢工的消息,打杀工人的消息,许多革命的青年,学生,××党……小说展现了一幅社会异常忙碌的全景图。小说力图呈现社会变革与稳定的小资家庭生活空间的冲突,小说中的美琳,是一个20世纪30年代的“娜拉”,但这个“娜拉”“追求的已不纯粹是个性解放,而是人民的进步事业”。⑧在《一九三○年春上海(之二)》中,革命者望微与情人玛丽在上海久别重逢,她不理解望微近来人生观发生的变化,觉得自己被望微冷待了,埋怨他将工作看得很重,将爱情看得很淡。望微在生活中处处节俭,一切以工作为重,而作为富家小姐,玛丽则好幻想,爱享乐,过分在意自己的情感空间。她每天要花好几个钟头打扮,甚至打扮得花枝招展去参加望微他们的会议,想以自己的美丽轰动全场,结果以失败而告终。于是,玛丽出走,在望微因从事革命鼓动而被拘入囚车之时,玛丽正与新的情侣进出于大百货商店。很显然,玛丽似乎在仿效娜拉,但她的个人享乐主义只能和上海的消费至上、享乐至上相匹配,她的个人情感空间只适合于物欲的上海,享乐的上海,而革命的上海与她水火不容,她是属于别一世界的。在这个文本中,丁玲试图对上海的空间进行区分,力图展示私人空间/社会空间或者情感空间/社会空间的冲突。在30年代的红色革命中,当望微们试图变革业已根深蒂固的社会空间时,他们的私人空间便受到了来自社会与家庭的威胁,在这个过程中,为了自己的理想,要么牺牲情感,奋然前行;要么等待观望,坐以待毙。“大百货商店”在这个文本中于是就成为一个都市空间意象,它代表着望微和玛丽的分水岭,象征着两种不同的人生观与价值观。
      身体位于空间的核心处,是空间的原点或焦点,身体是一种空间性的存在,空间总是被身体所占有。因此,身体作为一种空间性的存在,成为空间生产的主体。然而,在以男权主义为中心的封建社会空间里,女性始终处于被压迫的境遇之中,“女性在历史上向来被排斥于一些空间之外,或局限于一些空间。与种族隔离一样,男女生存的空间从来就是‘隔离的和不平等的’,对女性的‘规范的空间’的建构往往能说明空间的性别。”⑨女性的身体变成王权、族权、父权、夫权竞相争逐的场域,于是这种压迫通过各种空间对身体的挤压,使女性身体的本真性生存意蕴遭到否定,从而显得无意义和无价值。丁玲在1927年底和1928年春发表的《梦珂》和《莎菲女士的日记》,展现了梦珂和莎菲两位女性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空间里,身体不能自主无所适从的窘况,纵然反抗也不能找到适合个人需要与发展的空间,最终被社会这个巨大的空间所吞噬的悲剧。《梦珂》的主人公出身于破落的封建家庭,学校的卑俗空间容纳不了她;退学寄居姑母家后,富豪家庭的空间践踏了她的爱情;在“圆月剧社”当演员,她忍受屈辱,最终走向人生地狱的深渊。作品呈现的是一个孤独者与举世皆浊的社会相抗争的悲剧,是一个个人主义的身体被强大的社会空间所吞噬的悲剧。《莎菲女士的日记》中,莎菲是一个走出家门,漂泊异地的知识女性,她渴望脱离封建家庭的脐带,按照个人主义的理想而独来独往,渴望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空间,包括自由选择爱人。然而,在当时的社会空间里,是不能容忍个人主义存在的,莎菲只能在病态的生活空间里燃烧与煎熬,最后她变得敏感、多疑、疲惫、烦闷、百无聊赖而又心境不宁,她瞧不起苇弟,鄙视凌吉士,最终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空间里无所适从。小说奏响了一曲女性个人主义失败的哀歌,饱含着作者对女性命运遭际的深切同情。
      总之,丁玲笔下的上海空间书写,凝聚着作者对上海的都市空间想象,这里是帝国主义和资本家享乐的空间,下层百姓和中下层知识分子则被挤对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为了生活不停地忙碌奔波,是他们受苦受难的渊薮。同时,丁玲以她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中国近代女性在追求个性解放中踽踽独行的命运遭际,流露出对女性命运的思考与关切,为我们再现了20世纪二三十年代上海独特的文化空间景观。
      
      ①福科:《空间、知识、权力》,见包亚明编《后现代性与地理学的政治》,上海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第13-14页。
      ②[德]西美尔:《大都会与精神生活》,见汪民安编《现代性基本读本》,河南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639页。
      ③赵园:《北京:城与人》,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245页。
      ④黄健:《20世纪二三十年代文学中的“上海书写”》,《上海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第2期。
      ⑤⑥⑦丁玲:《丁玲文集》第2卷,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223页,第224页,第224页。
      ⑧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第2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255页。
      ⑨苏红军,柏�:《西方后学语境中的女权主义》,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48页。
      
      作者:昌平,重庆西南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叙事文学。
      编辑:张晴E-mail:zqmz06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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