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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丑恶的反义词【对纯美自然的向往与对丑恶文明的厌弃】

    时间:2019-02-12 05:33:4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无名氏 《海边的故事》 描写结构纯美自然 丑恶文明   摘要:无名氏的小说《海边的故事》是以描写为主的短篇,描写的结构体现为纯美自然与丑恶文明的二元对立,这一结构暗示了无名氏从个人立场出发对丑恶文明的厌弃以及对纯美自然的向往,这一思想在其后来的作品中得到进一步发展,从今天的立场来看,厌弃丑恶文明、向往纯美自然是人的自然本性的体现,但其对个人的强调又有些极端化。
      
      无名氏是个特立独行的作家,他的小说也与众不同,拿《无名书》来说,“突破了古今中外一切小说的框框,开创了不大像小说的小说……叫它小说也可以,叫它散文诗也可以,叫它诗和散文的编织也可以,叫它散文诗风的小说也可以。”{1}归类的困难带来研究的困惑,在进行形式分析时,是用评价小说的方法呢,还是用评价诗或散文的方法?现有的研究论文大多从语言、意境、抒情等方面来强调其诗化特征,迄今为止还没有人从作品的深层结构及意义的生成机制研究过。我认为,把无名氏的小说称为诗化小说也好、散文化小说也好,都只是看到表面的形式而已,无论怎样称呼,它们总归都是虚构作品,只要是虚构作品都存在结构问题,其结构模式很可能就代表了无名氏的某种审美取向或思想倾向,揭示无名氏小说的结构模式对于深入理解其小说是很有意义的。
      无名氏以中长篇著称,两个中篇《北极风情画》和《塔里的女人》曾风靡一时,二百四十多万字的《无名书》被誉为“思想深邃、艺术创新的巨著”{2},相对来说,其短篇小说是备受冷落的,其实无名氏写过不少短篇小说,有些短篇也颇能体现他的特征。《海边的故事》就是一篇具有无名氏特征的小说,它写于1940年,全文不足7000字,但许多方面与《无名书》是一致的,比如虽有情节但很简单,虽有人物但无行动,景物描写占据大部分篇幅,主观感受成为主人公回忆的主体等等,鉴于其篇幅短小,又有一定代表性,本文将其作为研究对象。
      有人认为“《海边的故事》是写在南中国的偏僻的海之滨讲述的一个故事……讲故事的人就是故事的主角……小说主要写他在日本监狱中遭受的种种折磨以及被义勇军救出”{3},其实只要读过《海边的故事》,我们就会发现文章的主体不是故事而是描写尤其是环境描写,文章开头就是大篇幅、比较集中的对月夜海景的描写,在写“李”过去在东北的经历时,有对“李”所在囚房和监狱外面草坪的描写,在“我”逗引“李”说过去的经历、“李”沉思的过程以及讲述过程中,都穿插了对月夜海景的描写,最后又以对月夜海景的描写结束全文,从文字总量上看,描写远远多于叙事。
      菲力浦・阿蒙以为在“现实主义言语中”“状物写景的真实用意在于写人”、在于“建立同一人物历史各个阶段的和谐性”、“描写环境等于描写人物的未来”、通过“人物与环境两组特征之间的关系”“显示作家的隐喻或讽喻能力”{4},菲力浦・阿蒙虽然对描述的重要性有所强调,但从根本上说仍然没有否定描述在小说中的从属地位。
      如果用这个标准来衡量,《海边的故事》中的景物描写是失败的,因为人物性格并没有因为景物描写鲜明起来,相反却是异常模糊的,但如果我们仔细分析文本,就会发现无名氏写景的目的并非为了表现人物,因为在小说中人物主要通过行动表现,行动存在于叙事中,而《海边的故事》在叙事之前先有大篇幅的环境描写,叙事过程中又经常穿插环境描写、叙事结束后又回到环境描写,所以我认为在《海边的故事》中描写才是文章的主体,叙事是作为描写的契机而存在的,作者的思想和人文关怀都隐藏在描写中。
      “在对被确认为‘描写性’的文本单位进行内部分析之前,我们应先把他们置于叙述文本之整体,并根据一些客观可行的识别标准将它们与其他描写单位区分开来:所以我们更希望用某种形式确切分法来逐步取代对文本及其衔接的直接领会。”{6}《海边的故事》不是讲在海边发生的故事,而是在海边讲过去发生的故事,在讲过去的故事时经常回到对面前海景的描写,表面看来,文本中的时空交替反复,但这种交替很简单,事实上从时间轴来看,它只有现在的时间与过去时间的交替,因此文本中的时间可以切分为现在的时间和过去的时间,从空间上来看,也只有海边与东北的交替,因此空间可以切分为海边与东北,海边与现在的时间对应,东北与过去的时间对应,在海边/现在这个时空体中,环境描写虽然很多,但都是对月夜海景的描写,在东北/过去时空体中,环境描写包括对囚房的描写和对囚房外草坪的描写,时空切分帮我们发现了三类描写,但是我们发现对囚房的描写和对囚房外草坪的描写虽然都属于后一个时空体,但两类描写差异很大,所以我们还要在时空框架之外寻找其他切分方法。
      同为环境描写,无名氏在每类中所用的词语是有倾向性的,请看:
      
      (1)海在笑,无端崖的笑,笑声里渗透琥珀色的月光与悠悠的云影。没遮拦的海水……无稽得像是宇宙大神的一幅荒唐梦……它却温柔得如一朵白色花,簪在大地鬓边的白色花。水上陆上,到处泛滥起瀑布般的月光,炫耀着白大理石的光辉……仲夏夜的月光……有着沙孚恋诗的热烈,神曲里贝雅特丽琪的贞静,流泻出澳大利亚绵羊的温柔,与海水轻轻糅合,调制出令人心跳的梦话彩色。海波蛇样的粼粼抖动……天上的云,抹着雨后湖水淡青色,是一幔坦荡的青绸幕布,悠悠飘动……
      
      (2)他所住的囚房,两旁全是阴沉的甬道,透过唯一的一扇高高铁墙,所窥见的只是甬道,上面天花板的死灰色……阴暗的甬道像一座森严的万里长城,冷酷的把他们摒到世界花园“外面”。紧紧拥抱他们的唯有恶魔脸上的灰黑色,暴风雨之夜的恐怖颜色,坟墓中的黑暗。
      
      (3)监狱外面,是一大片杨柳绿的草坪……包含着红海落日的血红,春雨才罢的天青,西班牙少女明眸的澄蓝,秋夜月光的洁白……四周围着椭圆形的墨绿色荆棘篱笆……潇洒的白杨,蓬松得如希腊女神的鬈发……一片明蓝的湖水,水面……微皱起潋滟涟漪,一圈圈细致漩涡比少女的红腻小嘴还要妩媚……一片片粉红如锦的光华闪烁在灿丽的艳阳光里……天是蓝的,没有云翳,洁净得如圣马利亚的心地。夺目的日光如辉煌的金色酒液……
      
      我们看到上述三段中都有一些表示色彩的词语,也都含有比喻,因此我们可以从这些方面进行对比,先来看表示色彩的词,第(1)段中有琥珀色、白色、淡青色;第(2)段中有死灰色、灰黑色;第(3)段中有杨柳绿、血红、天青、澄蓝、洁白、明蓝、粉红、蓝、金色,我们看到第(1)段和第(3)段中的色彩词比较相似,它们都是透明的、纯净的、明朗的,与此相反,第(2)段中的色彩词都是不透明的、不洁的、阴暗的,因此从语义上来讲,第(1)段和第(3)段中的色彩词与第(2)段中的色彩词构成二元对立,即透明的/不透明的、纯净的/不洁的、明朗的/阴暗的。
      下面我们再来看看各段中的喻体,第(1)段中有宇宙大神的一幅荒唐梦、一朵白色花、瀑布、白大理石、沙孚恋诗、贝雅特丽琪、澳大利亚绵羊、蛇、布等;第(2)段中有一座森严的万里长城、恶魔脸、暴风雨之夜、坟墓;第(3)段中有红海落日、春雨才罢、西班牙少女明眸、秋夜月光、希腊女神的鬈发、圣马利亚的心地、辉煌的金色酒液等,第(1)段和第(3)段中的喻体包括植物、动物、景物、神话与诗中人物等,它们的共同特征是自然、纯真、温柔、善良、美丽,而第(2)段中的第一个喻体――长城,一向被誉为人类四大奇迹之一,人类智慧的结晶以及人类文明的杰出代表,这篇文章却用它来比囚房,将它说成“阴森的”,最后一个喻体――坟墓,也是人类文明的产物,文章将它作为黑暗的注脚,
      其余两个喻体――恶魔脸、暴风雨之夜,使人联想到丑陋、凶恶、恐怖等词语,所以从语义上来讲,第(1)段和第(3)段中的喻体与第(2)段中的喻体也构成二元对立关系,即自然/文明、美丽/丑陋、善良/凶恶。
      由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虽然第(2)段和第(3)段同属于东北/过去时空体中,但语义上是对立的,第(1)段和第(3)段虽然分属于两个时空体中,但在语义上是相似的,因此,我们可以把第(1)段和第(3)段归并为一类,即描写自然的一类,而第(2)段则是描写文明的一类,在这篇文章中自然被描写成纯真的、美丽的,而文明则被描写为丑陋的、凶恶的,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海边的故事》中的环境描写形成一种二元结构,即纯美自然/丑恶文明。
      我们知道自然并非永远纯真、美丽,小说中也提到“海的个性素以多变幻著名,(比疯人院最狂的疯人还要奥秘难测)。愤怒起来,它可以化成数不清的银龙,咆哮腾骧,张牙舞爪的吞走上万吨的旅船”,但是文中用“暗示忽略法”使自然环境仅呈现出纯真、美丽的一面;同样,我们知道文明也并非都是丑陋、凶恶的,小说中也提到“金色的酒液”,但文章强调的是囚房、长城、坟墓等丑恶文明,囚房是惩罚与规训的工具,束缚、剥夺人的自由,长城是民族冲突的产物,是以数以万计人的鲜血和生命铸造而成的,而坟墓将人带入永恒的黑暗,它们都表现出对人性的束缚。在“李”的故事中,作为自由的人,他本来并没有对自然表现出特殊的热爱,被关入囚房后,他也能“默默接受这黑色的命运”,但想见到自然愿望越来越强烈,当他再次见到自然时,就“不能抗拒的匍匐到青草上面,吻着青青的草与草下面的泥土”,在自然面前,他恢复了自然人性。
      “如果不是为了表达思想和感情,小说中是绝不会出现对某个事件的描写的”{7},其实不管是叙事、写人还是写环境,都是为了表达思想和感情的,通过“李”的故事以及大量的环境描写,无名氏表达了他对自然与文明的思考。
      我们知道这篇文章写于抗战时期,“李”的故事的背景是日本操纵下的伪满时期,作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在流行的抗战小说中,很可能会被塑造成对日本人怀着强烈仇恨并勇于反抗的英雄形象,但这篇小说并没有书写“李”对日本人的控诉,也没有写他对日本人的反抗,重点写的却是“李”在囚房中的恶劣饮食、疾病、机械生活、囚房的狭小恐怖以及由此引起的对自然和自由的渴望,他也做过“从此跨入另一座幽异世界”的准备,但决不是牺牲精神的体现,因为这种准备是为争取“李”个人的自由而做的,所以“李”思考问题的出发点不是国家也不是民族,而是作为个人的自己,他强调的始终是个人的权利与自由,而文中的另一个人物“我”对“李”的观点是认同的,因为“我”还经常跳出来代替“李”做回顾性叙述,除人称不同外,“我”与“李”的话语在语气、语调、用词、句式方面是完全相同的,叙述的距离非常小,近似于零,他们看似两个人,实则出于同一个思想模子,都是作者的传声筒,由他们,我们看到作者思考战争问题的出发点也是个人,这种个人立场使作者并不专注于战争本身,而是透过战争看到文明对人性的摧残,战争、囚房、长城、坟墓这些人类文明的产物都是非人性的,如何回归人性?通过对纯美自然的赞美,无名氏呼吁人们回归纯美自然!
      “小说就是通过一些想像的人物对存在进行的思考”{8},无名氏虽然不善于编织复杂的情节,但他通过描写同样表达了他对存在的思考,纯美自然与丑恶文明的对立暗示着无名氏从个人立场出发对丑恶文明的厌弃以及对纯美自然的向往,这种思想在他后来创作的《无名书》中得到进一步体现,《野兽・野兽・野兽》中说:“一部人类文化史,其实也就是一部兽苑史”{9},革命、战争作为人类文明的产物,作为“自我”的对立面,受到无名氏的反思和批判,而在《开花在星云以外》中,无名氏安排印蒂来到远离人间的华山之巅,在纯美的自然怀抱中悟出人生的真谛,在这一方面,《海边的故事》与《无名书》体现出一种互文性。从今天的眼光来看,厌弃丑恶文明、向往纯美自然确实是人的自然本性的体现,但是我们也要看出无名氏对个人的极端强调,使他许多作品的主人公异常自私,比如《塔里的女人》中的罗圣提、《无名书》中的印蒂等等,虽然我们应该承认个人的价值,但是像无名氏这样凡事都从个人立场来考虑也确实有些矫枉过正。
      
      作者简介:吴云,苏州大学博士研究生,江苏省徐州工程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小说。
      
      ① 司马长风.中国新文学史[M].香港:昭明出版社,1978:106.
      ② 汪应果,赵江滨.无名氏传奇[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8:310.
      ③ 苏光文.大后方文学论稿[M].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354.
      ④ 史忠义.20世纪法国小说诗学[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00:347.
      ⑤ [法]A.J.格雷马斯.论意义――符号学论文集(下册)[M].吴泓缈,冯学俊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146.
      ⑥ [德]叔本华.叔本华论说集[M].范进,柯锦华,秦典华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358.
      ⑦ 米兰・昆德拉.小说的艺术[M].董强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4:103.
      ⑧ 无名氏.野兽・野兽・野兽[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9:171.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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