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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甸园之路 失火的伊甸园

    时间:2019-02-12 05:42:3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伊甸园 亚当 夏娃 蝇王   摘 要:长期以来,国内学术界将小说《蝇王》的普遍意义归结于“人性恶”,指出这其中表现着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残杀。然而,人类的恶不仅体现在人与人的关系上,还表现在人对自然的压迫与掠夺,且两个方面有着密切的联系。用这一思想再来看对《蝇王》已有的诠释,便凸现出人与自然方面的缺失,然而这种缺失并不在于小说本身,是我们在解读中的一种忽视。仅就小说的命名而言,小说中的“蝇王”由自然界的飞蝇和野猪头构成的,将以此命名的深刻含义放在人与人这个层面上加以解释是难以令人信服的。如果将其放到人与自然的层面上,我们将另辟蹊径,挖掘出这部小说更为深刻的内涵。本文拟从生态视角重新解读《蝇王》,分析一个原本风景如画的人间乐园是怎样在“亚当们”手中一步步沦为失火的伊甸园的,“夏娃”又处于何种境遇,进而丰富对这部“多样的具有普遍意义的神话”主题的阐释与解读。同时,它将使我们对“当今世界人类的状况”再次产生一种警醒的认识,从而真切体会到自然界的平衡规律和人类维护自然界规律的责任。
      
      1954年出版的戈尔丁的《蝇王》赢得了1983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在颁奖词里写道:这部小说获奖的主要原因在于其“多样的具有普遍意义的神话,阐明了当今世界人类的状况”(龚志成,《蝇王》译本序3)。该小说描写在一次未来的战争中,一群六到十二岁的小男孩乘坐的飞机被击落,掉到了荒无人烟的珊瑚岛上,在那里,这些处在人生初期的孩子们脱离了成年人的束缚,任其所为,最后发展到涂花脸的一方占上风,要灭掉手持海螺的一方。许多学者指出这其中表现着人与人之间的互相残杀,因此,将小说的普遍意义归结于“人性恶”(李玉花,83)。
      然而,有学者认为:“人类的恶体现在对人和对自然两个方面,而且两个方面有着密切的联系。‘人已尽其所能地做了一切恶,无论对自然(因掠夺而使自然荒芜和枯竭),还对他人(发明杀人武器和彼此消灭的手段)。’”(王诺,66)用这一思想再来看对《蝇王》已有的诠释,便凸现出人与自然方面缺失,而且,这种缺失并不在于小说本身,是一种解读中的忽视。仅就小说的命名而言,小说中的“蝇王”由自然界的飞蝇和野猪头构成的,将以此命名的深刻含义放在人与人这个层面上加以解释是难以令人信服的。如果将其放到人与自然的层面上,我们将另辟蹊径,挖掘出这部小说更为深刻的内涵。本文拟从生态视角重新解读《蝇王》,它将使我们对“当今世界人类的状况”再次产生一种警醒的认识,从而真切体会到自然界的平衡规律和人类维护自然界规律的责任。
      
      一、复制伊甸园
      
      《圣经》是西方文学和文化渊源之一,古希伯人在《旧约・创世纪》中描绘了一个梦幻般的,被后人所无限憧憬和向往的伊甸园:“耶和华神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种子自然地落在地上”,“陆地上冒出青草和结种子的蔬菜”,“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神说“地上要生出生物来,牲畜、昆虫、野兽,各从其类”(《圣经》,1),大地便孕育了许多种类的生物,它们从大地的怀中走出……后世文学由此不断生发想象,弥尔顿依据《旧约・创世纪》的叙述在《失乐园》中对伊甸园的景色做了更为细致的描述:伊甸园里“到处是一片绿意盎然的丛林景象”,“山川、河谷、森林、草原和高贵的动植物遍布其中”(弥尔顿,122),“一条大河从地底下穿过……滋润着茂密的林园”(弥尔顿,58),“桂树、山桃和高大乔木的枝叶相互交错,编织成蓊郁的屋顶;芳香怡人的灌木围成浓密的墙壁”(弥尔顿,68),“港湾里有无数的鱼群和贝类,鱼鳞在海面闪闪发光”(弥尔顿,108)。
      戈尔丁在《蝇王》里关于那个珊瑚岛的描绘可以说是有意复制的一个伊甸园。岛上森林繁茂,海岸边长满了棕榈,“挺立着的棕榈树形成一个罩盖着地面的绿顶,里面闪耀着从环礁湖反射上来颤动的散光”,“密不透光的树叶形成了华盖,树林的小动物在那上面喧闹”,湛蓝辽阔的大海粼波闪烁,雪白的浪花忽隐忽现拍打着珊瑚礁,“水清见底,又因盛产热带的海藻和珊瑚而璀璨夺目。一群小小的、闪闪发光的鱼儿东游西窜、忽隐忽现”,漫山遍野“开满了蓝蓝的野花――一种岩生植物;溢流顺着口子垂荡下去,水沫乱溅地落到森林的翠顶上。空中满是翩翩飞舞,忽上忽下的各种彩蝶”(戈尔丁,27),地上有许多清晰的动物足迹,能听见“毛色艳丽的怪鸟的啁啾声,蜜蜂的嗡嗡声,海鸥的哑哑声”(戈尔丁,60)。可见,作者基本复制了上帝创世纪时的万物:天地、果树、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爬行的昆虫。
      然而,珊瑚岛并非是单纯意义上“伊甸园”的复制。戈尔丁作为一个现代人,有意识地从生存与生态角度对这个“伊甸园”进行了微妙的改写和更加细致的描绘。在《旧约・创世纪》中,上帝还创造了“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的蛇”(《圣经》,2),而在《蝇王》中真正意义上的“蛇”并未出现过,只在小说中多次提到有“蛇样的东西……在林子里”(戈尔丁,37),实际上这种所谓的“蛇”只是“高挂着的一条条藤蔓”(戈尔丁,49)。小说自始至终并没有真正出现任何凶猛的会危害人类安全的动物,从而保证了这里的自然界对人类没有任何的威胁和侵害。除此之外,小说还提到海水在涨潮时会把海中的小生物带到岸上,以陆上的“鸟粪,也许是小虫”作为自己的食物,“这些小小的透明生物,像无数会动的小锯齿,前来清扫海滩”(戈尔丁,65),净化岛上的生存环境;岛上的树结满了足够的果子,在潮湿的暑压下,一些树木缺乏足够的泥土,没有长足,所以能够提供许多枯树枝,而正是这些枯树枝为人类的到来和生存提供了必备的燃料,如果正当使用,可根据人的生活习性提供熟食。这样,在这个海洋、陆地、天空三度空间里,海水生物、海岛动物和森林鸟类之间互相依存,互相影响,遵循着一定的自然法则,构成一个不断循环的生生不息的自然生态群落,作者的匠心也就在于营造一个环境宜人,人与自然完全可以和谐共处的田园牧歌式的生态氛围。
      
      二、亚当纵火
      
      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如果缺少人类似乎还远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伊甸园,于是小说以一个金发少年攀爬岩石的情境作为开篇――亚当降临了。但是这些“小亚当”们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敬畏上帝的人类始祖,他们来自现代文明世界,懂得一定的科学知识,又有某种宗教信仰,同时还经历了世界大战的杀戮,他们的到来使这个“伊甸园”不可避免地失去了往日的和谐与宁静。
      在岛上,孩子们在拉尔夫的带领下企图通过烧个火堆,借着浓烟吸引过往船只的注意以便获救。因为岛上林木茂盛,所以有足够的树枝用于取火。拉尔夫也很不以为然地说:“咱们要多少柴火就有多少。”(戈尔丁,40)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都跑去捡树枝,弄了很大的一个干草堆,他们用猪仔的眼镜作为聚光镜取火,但是由于引火不当却焚烧了刚才捡柴火的整片树林。只见树木上垂下的藤蔓,正到处冒出烟来:“一条火舌舔到另一根树干,像欢快的松鼠攀援直上,火之松鼠借着风势跃攀上一棵挺立的树木,又从上往下吞食着,遍地的大火紧贴地面抓住森林张口吞噬,成片的黑黄色的浓烟不断地滚滚涌向大海。”“火焰仿佛凶禽猛兽,像美洲豹似的腹部贴地匍匐前进,接着扑向一排桦树似的小树苗――密布在粉红色的岩石露头上的小树苗”,“火势中心的烈焰轻捷地跃过树木之间的间隙,然后摇曳而行,兀地一闪就点燃了一整排树木”(戈尔丁,46)。猪仔的眼镜是岛上唯一的科技象征,而借助科技之光燃起的大火却几乎烧光了岛上的整片的树林。他们如果合理安排,正确用火,那么可以取暖、烤肉,同时吸引过路船只的注意;反之却使整片树林葬身火海。然而看着熊熊的烈焰,孩子们不因自己的行为具有破坏性而感到内疚,反之却欢呼雀跃,醉心于自己释放出来的那种力量,“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一阵阵激动的欢呼声”(戈尔丁,46)。
      如果说这是一次意外的失火,是无意识而为之,没有任何邪恶的目的,那么第二次杰克纵火则是有意识的,充满了血腥和邪恶。小说最后杰克成了孩子们的头领,要将拉尔夫赶尽杀绝。拉尔夫为了躲避追捕,躲到了灌木丛中。他再次听到了那种“深沉的隆隆声”(戈尔丁,229),原来杰克他们为了用烟把他熏出来,在放火烧岛。“那些枪炮齐鸣似的响声,是大树枝,甚至是树干爆裂的声响。”“挡在他正前面路上的一簇高大的灌木猛地烧将起来”,“滚滚浓烟遮住了太阳”(戈尔丁,231-233)。在熊熊的烈火声中,大地在颤动,被疯狂的欲念冲昏头脑的人,在与同类的矛盾对抗中,完全忽视了人与自然环境资源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对未来是否还有足够的资源可供生活完全漠不关心。“地球上的植物是生命大网之一部分,一种植物与其他植物、植物与动物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卡逊,64)在大自然生物链中,花朵树木这些植物是属于比较脆弱的一个结点,但是与别的生物群息息相关,对人类的生存至关重要。小说中的主角拉尔夫面对着这场大火第一次想到人对自然的依赖性,“大火已烧到了野果树林――明天他们吃什么呢?”(戈尔丁,231)这帮小亚当们引起的两场大火几乎焚烧了整个小岛,使得这个人间乐园已经不再适合人类的生存,昔日蓝天碧水风景旖旎的伊甸园如今已葬身于滚滚浓烟中,成了失火的伊甸园。
      
      三、夏娃遭奸
      
      对《蝇王》颇有研究的Reilly曾指出,“《蝇王》有父亲和儿子,却没有母亲和女儿”。由此,有研究者认为“《蝇王》的女性缺席……深化了‘人性本恶’这一主题”(赵婉清,85)。但是用神话寓意的眼光来看,情形并不尽然。在这里,作者用诗意的笔触描绘大自然怀抱中的万物,使它们具有女性特点,从而构成了一个“特殊的”女性形象。在希腊神话中,土地也一直被看做是女性的象征,盖亚就是大地女神,是她生出了天空、海洋和山脉等。在大自然中,大地吸收植物腐烂的躯体,生物排出的粪便,将其分解,又像乳汁一样滋养着各种植被,以其广袤的胸怀孕育着万物,在不断循环的过程中使万物得以康复,获得新生。这实则是一位母亲的形象,是生养万物与人类的生命母体。这种女性身体是自然土地的意象在《蝇王》中表现得更为真切。小说中岛上的岩石呈现粉红色,在英语中,粉红色(pink)有“精致,优美”以及“化身”的含义。用粉红色来形容岛上的花岗岩,这种暖色调的描绘让人联想到女性娇美的皮肤。作者还提到大海中的“海藻就像闪闪发亮的头发”(戈尔丁,125),林中乔木繁多,枝叶茂密,山谷“开满了蓝蓝的野花”(戈尔丁,27)……大地母亲,粉色的岩石,好似头发的海藻,林木及其点缀其间的鲜花,这一切魅力无限的风景合而为一,在我们脑海里可以演绎出一个别样的“夏娃”。然而这个“夏娃”不再如《失乐园》中写的那样,依偎在亚当的身旁,柔情似水,“小亚当”们和“她”仿佛形同陌路,不能沟通。
      在《蝇王》中,这帮孩子们仅仅从眼前的实用角度考虑大自然万物的价值,大地和森林是这帮“小亚当”攫取物资和发泄欲望的对象。他们经常用手中的刀和长矛戳向“夏娃”:杰克总是动辄“嗖地从身后的刀鞘里拔出了一把相当大的刀子,一下子捅进了树干”(戈尔丁,21),“抓起长矛,猛戳进泥地”(戈尔丁,56),眼睛流露出狂野的神色。他与拉尔夫来到一片野花丛中,看着绿色花蕾叠着花瓣朝向阳光,犹如燃烧的蜡烛在闪烁,杰克举刀就砍,使得香沫四溅,且鄙夷地说,“绿蜡烛,咱们又不能吃这些玩意儿”(戈尔丁,29)。拉尔夫虽然具有一定的理性,他的生态观也是很淡漠的,他认为这些花只是看上去像蜡烛,又不能拿花蕾点燃当蜡烛使,因而也是无用的。
      和大地母亲及各种植物遭到的迫害相比,母猪遭到的杀戮更为惨不忍睹。当杰克在丛林中发现一头老母猪肚子上挤着一排猪仔,舒坦地在阴凉的树荫下享受天伦之乐时,他兴奋地指挥着猎手们用火烧过的木头长矛向老母猪掷去,老母猪跌跌撞撞逃到了一块林间空地,那儿鲜花争妍斗芳,彩蝶翩舞。就是在这种能让人无限陶醉的美好环境中,所有的猎手集体征服了老母猪。“杰克骑在猪背上,用刀子往下猛捅。罗杰发现猪身上有块地方空着,他用长矛猛戳,并用力往里推,直把自己身体的全部重量都压在长矛上……野猪恐怖的尖叫变成了尖锐的哀鸣……在孩子们的重压之下老母猪垮掉了,野猪身上叠满了猎手”(戈尔丁,156)。
      有女性生态主义批评者认为,“人类对于自然的侵犯等同于男性对于女性肉体的侵犯”(朱新福,55),戈尔丁对这一观点似有同感,在他后来的另一部作品《品彻・马丁》里,这样直白地写道:“刀就是阴茎。阴茎就是刀。”(戈尔丁,80)如此说来,《蝇王》中“小亚当”们用刀与长矛刺向具有母性象征意义的大地、林木和野母猪都是对“夏娃”的奸污。尤其是猎杀母猪的过程――刀矛插进母猪躯体,母猪身上叠满了猎手,这简直就是一场集体强奸。作者选中一头享受天伦之乐的老母猪作为他们攻击的对象,使这种猎杀行为既可以被看作是从根本上对女性繁殖力进行的破坏,也可以被看作是对自然界再生能力的破坏。
      
      四、自然之子与自然之魂
      
      在这群“小亚当”中,作者还是有意安排了一个与《圣经》中受难者西蒙同名的人物。他是这群亚当之中唯一一位能够与大自然和谐并沟通的人。小说中的西蒙总是不厌其烦地帮助那些小家伙们,为他们采摘高处最好的他们够不着的野果;他最喜欢一个人钻进藤蔓和开满乳白色花蕾幽香弥漫的矮灌木丛织成的“毯子”里,稠密的叶子形成的华盖使他处在一个和外界隔开的小角落里,能把自身完全遮蔽住,西蒙沉浸其中,犹如在蜡烛的微光闪烁中祈祷,充满了宗教气息。小说中多次提到的藤蔓总是垂下无数的枝条,当西蒙“一碰到藤蔓,它们就从上到下整个儿颤动起来”,当他的身子钻入藤蔓和矮灌木丛,“身后的枝条就又合拢了”(戈尔丁,60)。这些藤蔓就像是伊甸园中上帝通过大自然向人类伸出的手,西蒙通过它们与大自然进行沟通交流。这个与《圣经》中的受难者同名的人物,俨然是一个自然之子,他与大自然的沟通在和“蝇王”的对话中更为深刻地表现出来。
      文中的“蝇王”是猎手们从屠杀的母猪身躯上取下来的猪头,放在神秘的丛林中作为献给野兽的供品。但西蒙感觉“也许来接受的不是野兽吧?”猪头对此也表示同意的样子。作者点明是“寂静接受了这份供品,并使他们感到敬畏”(戈尔丁,158)。表面上看作者唤之“蝇王”,是因为它被苍蝇萦绕着,但是,作者却使他能够和西蒙直接交流,西蒙的眼光被“蝇王”那“古老的,令人无法逃避的招呼所吸引住了”(戈尔丁,159)。弗雷泽的《金枝》里提到许多原始部落曾经保持着关于血的禁令,不能目视生肉以及鲜血,因为“动物的鬼魂或精灵存在于血肉之中”(弗雷泽,89),但是,戈尔丁却让西蒙与鲜血淋淋的猪头对视和沟通,这是因为前者是自然之子而后者是自然之魂,就像蝇王所说“我就是你的一部分,过来,过来,过来点”,自然之魂存在于自然之子心中,自然的灵魂只有在西蒙这样真正天真无邪的生命体内才能被感知被尊重被爱戴。此外,人的肉体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西蒙作为自然之子,他的肉体在与自然的亲近中不断净化与纯洁,达到水乳交融,浑然一体,这样二者的交流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然而在他们之间的对话中,自然之子是那样的无助和惶恐,而自然之魂又是那样的胸有成竹。他看到“老母猪半开半闭的、昏暗的眼睛带着对成年人生活的无限讥讽。这双眼睛是在向西蒙证实,一切事情都糟透了”(戈尔丁,158)。无知的人类以为自己是整个世界整个宇宙的主宰,狂妄地认为自己掌控了一切,“蝇王”却用师长的口气在训诫“别梦想野兽会是你们可以捕捉和杀死的东西”(戈尔丁,166);“这已经太过分了。我可怜的、误入歧途的孩子,你以为你比我还高明吗?”当“蝇王”提出这样的警告时,“森林和其他模模糊糊地受到欣赏的地方回响起一阵滑稽的笑声”以表示赞同的回应。当最后杰克们放火烧岛时,“死猪头的嘴咧得很大,在那儿笑,这时不再是嘲笑一方湛蓝的天空,而是讥讽一片浓烟”(戈尔丁,230)。可见,“蝇王”的命名具有深刻的寓意,它负载着大自然的灵魂和王者双重身份。在浩渺雄浑的宇宙中大自然以其古老的岁月和不可抗拒的规律有权向尚处在童年时期的人类发出警告:不要过分沉醉于对我的胜利,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破坏行为最终是会自食其果的。
      这说明大自然既是慈爱的,又是严酷的。人类若向西蒙那样尊重大自然,大自然会对人类报以厚爱,不但提供鲜美可口的食物供人果腹,还能像对待西蒙那样为你撑起一方茂密的华盖;你蔑视它,破坏它,它就会毫不留情地对人类加以报复。西蒙作为人中的自然之子,他想阻挡“小亚当”们的破坏行为,从而在拯救自然的同时拯救人类,但他却是那样的脆弱,当他毫不畏惧地去探索“山中野兽”的真实面目并为回去传播自己探寻到的真理时,竟被其他的孩子们当成“野兽”共同屠杀了。这让我们不禁心酸地看到,要恢复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从根本上使人类的精神灵魂获得拯救,是要付出血与生命代价的。
      
      五、结 语
      
      以上从人与自然的关系层面对戈尔丁的《蝇王》这部寓言式的小说加以分析,使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一个原本风景如画的人间乐园一步步沦为失火的伊甸园的故事。“失火的伊甸园”其深层寓意实际上是在世界大战中惨遭破坏的地球。由于人类对大自然为所欲为,不可避免地让地球的循环系统――生物圈渗出血来。人们在自相残杀的同时也在破坏大自然的生态平衡,最终会带给人类太多灾难,并且还在继续制造更大的灾难。小说中上演着的惨烈悲剧在成年人的到来之时戛然终止,这无异于在暗示人类和古老的大自然相比,还处在童年,有待进一步成长,才能处理好人与自然的关系。如果人类在还没有摆脱稚气之前,坚持对大自然为所欲为,那么结局只有一个:使人类历史尽早夭折。
      《蝇王》在1954年就已出版,于1983年才获诺贝尔文学奖,这与当时人们自然生态观念的进步应该不无关系。美国生态文学家蕾切尔・卡逊在1962年发表了《寂静的春天》一书,对我们这个技术社会对自然的基本态度提出质疑,引起轰动全美的全民性大讨论,“在美国和整个世界掀起一个永不消退的环境意识浪潮”(王诺,129)。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日趋严重的生态危机已经引起人们对西方近代自然观和价值观的深刻反思。可见,戈尔丁的《蝇王》具有前瞻性,它在表现自然与人关系的主题探索中,展现了平衡的、不断循环的生态观念,从生态视角展示了对当代人与环境的境况及其命运的认识,并寓意深刻地借“蝇王”之口向忘乎所以的人类发出警告,其超前的认识价值无愧于所得到的诺贝尔文学奖。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邵鸾飞,集美大学文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徐莉华,集美大学外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比较文学与文体学。
      
      参考文献:
      [1] 戈尔丁:《蝇王》,龚志成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版。
      [2] 李玉花:《泯灭的童心,泯灭的人性――读戈尔丁的〈蝇王〉》,《外国文学研究》,1999年第1期。
      [3] 《圣经》:《旧约・创世纪》,中国基督教协会出版,2003年版。
      [4] 弥尔顿:《失乐园》,刘怡君编著,岳麓出版社,2005年版。
      [5] 赵婉清:《关于蝇王中女性缺席现象的诠释》,《浙江师范大学学报》,2007年第3期。
      [6] 戈尔丁:《品彻・马丁》,刘凯芳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年版。
      [7] 朱新福:《弗里曼小说的生态女性主义思想初探》,《天津外国语学院学报》,2006年第1期。
      [8] 蕾切尔・卡逊:《寂静的春天》,吕瑞兰、李长生译,吉林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
      [9] 詹・乔・弗雷泽:《金枝》,徐育新等译,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年版。
      [10] 王诺:《欧美生态文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8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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