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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陆最后落网的国民党将军】 大陆国民党最后一位将军

    时间:2019-02-20 05:41:5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郑蕴侠,原国民党中统少将,解放后在四川和贵州潜伏长达8年,逃亡经历比电影还离奇。他逃亡期间,周恩来曾指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郑蕴侠1958年才落网,是在大陆最后被捕归案的国民党将军。
      
      安乐寺换银圆被擒
      
      1950年初的一天上午,晨雾还未散尽。成都八宝街上,出现了一个身穿老式大棉袄、40来岁的“小商人”。这个平凡得一点也不起眼的人,有谁能想到就是半月前身穿黄呢将军服、威风凛凛的中统少将郑蕴侠?
      郑蕴侠,1907年生,黄埔四期毕业,曾在上海法学院深造了7年。1933年起,他先后任国民政府中央司法院法制专员、军法执行总监部司法长、“中统”少将专员……在特务系统算是最高级别了(“军统”首脑戴笠也只是少将军衔)。
      1938年3月,中国抗战史上著名的台儿庄大战打响。郑蕴侠奉命率领一个政工队到前线参加滕县守城战,在枪林弹雨中与日寇血战……最终苦撑到援军到来,他才满身血污地掩护伤病员突围。
      1941年后,郑蕴侠身兼“陪都”重庆《世界日报》采访部主任、《自治周报》总编、重庆图书杂志审查委员会委员、军委会坚信通讯社社长等职,曾远赴中国驻印缅远征军主持战地通讯……
      抗战胜利后,“反共”特务活动成了他最主要的工作。重庆“沧白堂事件”、“较场口血案”这两个影响很大的历史事件,他从头到尾都是参与者、指挥者,亲自指挥打过郭沫若、李公朴。他还率领特务去捣毁过中共《新华日报》,临解放又受命任国防部新编反共救国军第一军少将政治部主任和该军特别党部书记长……
      1949年底重庆解放前夕,郑蕴侠准备逃往成都,中共地下党安排已投诚的郑蕴侠的司机李增荣伺机将其活捉或击毙。但郑蕴侠逃往成都途中所带卫士较多,李增荣一直没法下手,只好瞅空在吉普车引擎中撒了包沙子,汽车在路上熄火,但郑悄悄溜掉了。
      后来,郑蕴侠独身一人化装成小商人,改名何安平,一路风尘逃到成都。他在八宝街有个远亲王元虎,当过川军师长。郑蕴侠在王家睡了一夜,第二天王元虎回来,说:“哎呀,你该早些来嘛,我好把你的名字添到起义人员名册上!”郑蕴侠暗想:“不好,这个姻伯口口声声‘起义’,会不会跑到解放军那里把老子卖了?”他不辞而别,匆匆到城里另找一家小栈房住下。
      此时,成都正大张旗鼓开展“肃特”行动。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我只有去云南,从那里逃出国境!”天亮后,他把两支手枪藏好,来到当时成都最大的投机市场“安乐寺”,准备把100块银圆换成已通行的人民币,便于逃亡中使用。他刚从一个瘦脸钱贩子手上换了50块银圆,“安乐寺”内突然一片惊惶:成都军管会公安团贺彪团长率人包围了安乐寺市场,端着枪旋风般扑进来……
      解放军搜查了所有人,郑蕴侠袋里50块银圆被搜缴,他十分庆幸身上没像往天一样带手枪。接着,他们被押送上车,到一处临时收容所,登记姓名、身份。郑蕴侠忙掏出化名为“何安平”的国民身份证……
      军官宣布:“你们扰乱金融秩序,银圆一律没收……今天起每天组织学习,学得好,就放回去!”郑蕴侠同贩子们每天上午扫街,下午晚上学习。郑蕴侠心想:“我这个少将,这下成了‘扫将’�!”
      郑蕴侠被关了8天后被放出来,立刻离开了成都。
      
      险象环生逃亡路
      
      郑蕴侠逃离成都一周前,在重庆军管会公安处紧急会议上,侦察科张科长介绍:“成都方面通报,据起义人员检举,郑蕴侠确实已潜逃到成都……”
      张科长立即赶到成都,从《川西日报》上读到一则新闻:市军管会整顿金融市场,许多银圆贩子被审查关押。张科长灵光一闪:“郑蕴侠到成都,要潜伏就得生存,就得用川西地区流通的人民币……他离重庆时只带了金条、银圆作活动经费。会不会去倒换人民币时碰巧被抓了?”
      他急忙到市军管会,联系上金融处李文炯处长、黄伊基副处长,查阅了案卷。
      张科长拿出郑蕴侠的照片请大家辨认,金融处拘留所一位负责登记的战士很快认出了郑蕴侠:“那天被拘留的有这个人,他登记时用的名字叫何安平!”张科长马上带人到各旅馆翻查登记簿,但未发现郑的踪迹。“何安平”的线索就这样断了……重庆和成都军管会立即印发通缉令!
      郑蕴侠逃亡的路上,“清匪反霸”、“除奸肃特”的标语随处可见。吓得他把两支手枪和子弹偷偷丢进了沱江。
      走到盛产铁器的大足县龙水镇时,郑蕴侠想,孤身一人四处逃窜,很容易出事,必须找个身份做掩护。他胡乱买了一箩筐铁剪、菜刀之类的铁货,跟在3个铁货老贩子屁股后也假装卖铁货。他们沿途“赶溜溜场”,直奔川南,几天后到达赤水河畔川黔交界的叙永县。郑蕴侠一阵高兴:过了赤水河就是贵州毕节县,然后就可以经威宁去云南了。
      哪晓得毕节遍城都是解放军!栈房老板说:“前面几个县国民党残部和土匪暴动,去云南的路全被截断了。”郑蕴侠大惊失色,思来想去,云南去不得了,只好又返回四川。
      往回走了两天,在一处深山老林中突然碰到土匪劫道,把他抓到一个破山神庙里。不久来了一个叫“胡司令”的头目,此人恶狠狠说:“这野物是干啥子名堂的?把龟儿子掀到悬崖底下喂野狼!”
      郑蕴侠大叫:“胡大哥,掀不得呀!我是‘嗨’了的!”
      这个“嗨”是指入了江湖袍哥。郑蕴侠念念有词道:“‘大哥请登金交椅,三哥请上软人抬,五哥请坐龙虎案,各路弟兄两边排。辕门该由老幺守,不是嗨哥不准来’……胡大哥,念我‘嗨皮’份上,手下留情啊!”
      原来自清代后,四川袍哥势力极大。郑蕴侠作为“中统”内最熟悉民间帮会的大特务,1944年还奉命到川南秘密调查宜宾“大刀会”,天天同袍哥打交道。他晓得同这些滥土匪打交道,只能用江湖上那一套。
      果然,“胡司令”一听郑蕴侠满口黑话,凶相顿时收敛,摆手说:“都是袍哥弟兄,松绑!”郑蕴侠感激不尽,当下就急忙出了山神庙。
      
      “何安平”再变“刘正刚”
      
      郑蕴侠一路躲躲藏藏,来到川南重镇泸州,寻了一处僻静的小栈房落脚。
      钱已被“胡司令”搜走,好在棉衣中还藏了两个金戒指,他去票号换了点钱,买了些泸州特产和许多干桂圆(中药铺用的龙眼肉),仍扮成小生意人。回到栈房。跑堂小工叫张二娃,也是袍哥中人,对郑蕴侠说:“新安排了一个跑药材的王大哥住你房里。王大哥也是‘嗨’了的!”
      这天半夜,郑蕴侠起身屙尿,见王大哥正用肥皂刻的假印章向纸上猛盖。郑蕴侠不禁一笑道:“王大哥,你原来是做假‘派司’、假‘官票’的哟!”
      王大哥躲藏不及,笑道:“你来,我送你两张‘护身符’!”说完,王大哥把一张“四川省绵阳县城关镇人民政府用笺”和一张“居民外出证”递过来,口中说道:“改朝换代了,不少人就因为身上的‘派司’、‘官票’不过硬,栽了!”郑蕴侠忙拱手说:“王大哥如此义气,我多谢�!”
      他接过那两张证明一看,心中又是一惊:“好个专业做假的水平!上面还有解放军军管会政委、镇长的签名和私章,真是天衣无缝!”
      天亮起床时,“王大哥”早已悄然远遁了……郑蕴侠心想这个王大哥好机警,对我还提防着哩!他把昨夜“王大哥”送的证明拿出来,心里琢磨了一阵,在姓名栏上用笔填上“刘正刚”。郑蕴侠这个“改头换面”行动太及时了――否则,几天后他将很难逃出西南公安局的缉捕大网,抓捕他的人已经顺藤摸瓜“摸”到泸州了!原来,西南公安部会议曾传达上面关于“追捕残敌”的指示,其中有:郑蕴侠是“中统”大特务,又是重庆“较场口血案”的策划和直接指挥者。周总理曾指示对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紧接着,郑蕴侠又逃到涪陵县,刚寻客栈住下,就碰上解放军严密查夜。郑蕴侠心里狂跳:“抓我的来了!”他双手微颤,急忙掏出“王大哥”制作的证明,居然轻松过关。
      郑蕴侠混杂在各色小商小贩中,四方赶“溜溜场”。后来,他靠袍哥中人帮忙,在乌江和长江汇合处凉塘乡的一家小厂“川东制服厂”当了个临时工。郑蕴侠常说些“我们工人阶级要当家做主”之类新名词,又不怕吃苦流汗,很快成了厂里的“积极分子”。
      一天厂里开“诉苦大会”,诉苦人声泪俱下。副厂长突然跳上台高呼:“我要向工人弟兄讲讲我以前在重庆时,亲眼看见国民党特务制造‘较场口血案’的罪行!”
      郑蕴侠头上轰的一声炸响:“遭球,老子被发现了!‘较场口血案’不是我亲自到现场指挥的吗?诉苦大会就是针对着我来的啊!”在副厂长的“诉苦”声中,会场里“坚决镇压国民党狗特务”的吼声震天动地。郑蕴侠周身冰凉,头脑中一片空白……
      “刘正刚!”解放军军代表突然叫他!会场中很多人都转过头来望着他。军代表喊道:“刘师傅,请你到台上来,诉诉你在旧社会受的苦!”
      郑蕴侠一下子回不过神来,擦擦额上的冷汗,讷讷地说:“我、我说不好……”会场中工友都在叫:“刘师傅,你是厂里的积极分子,怕个啥子哟?大起胆子倒出你肚子头的苦水嘛!”郑蕴侠终于完全清醒转来,慢慢走上台。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大特务,就慢慢讲了起来。说自己家里很穷,10多岁时,外婆生病发高烧,他去摸外婆额头,烧得烫手!家里却冷冷清清没得一分钱,等东挪西借好不容易找了点钱买了药,可砂罐里的草药还没熬好,外婆就惨叫一声去世了,后来……
      他讲得声泪俱下、绘声绘色,颇受好评。然而这次“诉苦大会”却着实把他吓出了几通冷汗。不久厂里要压缩人员,郑蕴侠立刻脚板抹油逃离了工厂……
      
      深山小镇潜伏终于归案
      
      1950年底,川黔边界的浞水小镇上,出现了一个寻亲的外乡人刘正刚,逢人便焦急地打听:“我表姐叫廖忠玉,她男人叫姜玉清,还有个小女儿……请问他们住在哪里?”
      浞水镇现属贵州务川县。镇上居民纷纷说:“哎呀,廖忠玉两口子早回山东老家去了!”
      此时早已回到山东老家的廖忠玉夫妇,做梦也想不到仅在长江上同坐过几天船的一位旅伴,竟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表弟”,正去浞水“投亲”……
      浞水镇不到两百户人家,外乡人“投亲不遇”的消息马上传开。许多人围着刘正刚,纷纷出主意:“你不要太难过。表姐虽然走了,你就留在这里嘛。”开小栈房的何大娘更是热心:“兄弟,你先在我铺子上住下来再说!”
      这正是郑蕴侠想要的“寻找表姐”的结局。在镇上居民的同情叹息声中,他去了何大娘家……此后,何大爷介绍他同一些贩子去四周场镇当小贩。
      1951年后,当地“农会”为他定的“成分”是“贫民小贩”,还给他分了田地。从此,浞水老镇上经常出现一个杂货贩子,顺便修电筒、配钥匙、补破鞋。在这“地无三里平、人无三分银”的贫瘠山乡,乡亲们大都打赤足、土布缠头,郑蕴侠也入乡随俗。几年过去,他肤色晒得和山民一般黑,就连土腔土调、生活习惯乃至走路姿势,都和当地人无异了。
      浞水居民对这个外貌憨厚本分的小贩子“刘正刚”印象甚佳。这个曾活跃在旧中国教育、军政、帮会、新闻等各界的高级特工,在共产党层层监控下,居然顺利度过了红色政权初建时期土改、清匪、镇反等一系列运动。1956年,他娶了个叫邵春兰的妻子,两口子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倒也乐在其中。
      谁知危险突至!一天,郑蕴侠在去蔡家坪的途中,一个熟悉的脸孔突然出现在面前。这个人叫汪恒兴,以前在重庆曾有交往。在崎岖山路上狭路相逢,两人都大为惊愕,四目相对,呆呆盯了很久!
      郑蕴侠匆匆返回浞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潜往贵州德江、印江、思南等地当修理匠、补鞋匠,一跑八九个月。后来偷偷摸摸打听,浞水镇好像并没啥动静,他才又大起胆子返回来。
      其实,他这时早在公安人员的严密监控中了!1957年的一天,镇上领导对他说:“刘正刚,你明天去县城学习!”郑蕴侠到了县里一看,来此“学习”的大都是“有问题”的人,而自己则是“重点”对象。他心里明白,已不可能再隐藏下去了。
      他万念俱灰,终于下定决心,迈着沉重脚步,走上合作社食堂的顶楼上,一咬牙闭上双眼猛然跳下去……
      天下之事竟如此奇怪,郑蕴侠命不该绝!原来楼底下有个赶场的农民正在喝酒,顺便把个竹背篼放在一个角落里,郑蕴侠从几丈高的楼顶几个筋斗飞旋而下,不歪不斜刚好一屁股坐在这小小背篼中――就是身怀绝技的演员,也难表演出这高难度绝活!竹背篼弹性大,郑蕴侠仅肩上受了点轻伤。
      1957年5月19日,郑蕴侠一大早起床,正在门口洗漱,只见年轻的李干事端着个洗脸盆笑吟吟向他打招呼:“刘叔,你起得早哇!”郑蕴侠也笑着点了点头。李干事慢慢走过来,冷不防“咣当”一声甩掉洗脸盆,双手猛地紧抱郑蕴侠身子,厉声吼道:“狗特务,不许动!”几乎在同时,四周亮出几只黑洞洞、油亮亮的冲锋枪、卡宾枪!
      郑蕴侠却也不大惊慌,转回脑袋对李干事一阵惨笑。
      公安局的张股长健步走过来,用冷冰冰的手枪指着郑蕴侠的胸膛:“郑蕴侠,你被捕了!”一听他喊出自己已经8年没用过的名字,郑蕴侠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伸出了双手。
      至此,国民党潜伏在大陆的将级军官全部归案。
      郑蕴侠1958年被解回重庆,在狱中度过了漫长的17年。1975年12月15日,中央决定对原在押的所有国民党县团级以上的党政军特人员予以宽大释放。12月20日,郑蕴侠出狱,这时他已68岁。郑蕴侠回到被捕前所在的贵州省务川县,安排在县城二中教高中语文和世界地理。从1981年起,他被特邀为县政协“住会委员”,在《龙门阵》、《红岩春秋》等杂志上发表多篇文章,还著有《中统秘闻》、《风朝雨夕楼文集》等著作。
      2006年3月后,郑蕴侠给本文作者写来10多封信,信中说:“我已近百岁,世间花的、麻的、黑的、红的……啥子东西没经历过?我这一生风风雨雨,阅尽人间沧桑。”
      抗日军人、大特务、将军、逃亡者、囚犯、新生……郑蕴侠走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其传奇人生也折射出人世沧桑和时代巨变。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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