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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环套中的九菊是谁 连环套中的真相

    时间:2019-02-12 05:36:1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伤逝》 连环套 现代性 缺乏   摘要:本论文认为涓生手记,是一连环套。透过这一连环套,涓生乃至鲁迅在两性世界里现代性意识的缺乏,是被以往论者所忽视或强调不够的。
      
      《伤逝》以涓生手记的形式写成,由于叙事视角的特定性以及语言、结构的诗性特征,文本呈现出无比的审美张力。单就涓生形象而言,从冯金红到李之鼎,从汪卫东到罗小茗再到曹书文分别做出了自己出色与有效的解读,但在和这些学者同声相应之中,又总有做追踪式解读的冲动。这种冲动在于,即使论者认为涓生是虚伪的,但立意在于将视角指向作者而无意于探讨涓生男权意识外的心理;即使认为涓生不爱子君,却认为子君“是个骨子里没有多少现代性可言的弱女子”;即使认为《伤逝》文本是一个充满歧义和矛盾的所在,但更愿将文章引入对鲁迅潜意识中自我意识危机的发现;即使提炼出涓生抉择时没有任何良心的阻力,并不存在“伤害”与“欺骗”的说与不说的困境,但终归在于借此寻找涓生价值判断的依据,并由此反思启蒙的真义。总之,论者都不谈在两性世界里,涓生对子君生存的漠视。子君的死,固然和黑暗势力压迫息息相关,但涓生却是直接的精神杀手。这一点需要透过“涓生的手记”设置的重重迷雾得以观照。
      我认为涓生手记,是一连环套。涓生不爱子君了是真实的,但他向子君坦白的理由是不真实的;子君是因为他没有说出真实而感觉人间的无爱的,而不是因为无爱本身。换句话说,子君的死更大程度上源于绝望,对无爱的绝望而非个性解放不够。
      要说明这个问题,首先我想借助西方精神分析学的一种说法,来看涓生的忏悔。西方精神分析学说明,有一种无意识活动叫“反应形成”,即一个真正快乐的人无需宣布“我是快乐的”。一个人在口头上不断宣称自己“快乐”,并唯恐别人不相信而喋喋不休时,实际上他的内心是痛苦至深的。涓生一再声明由于自己将真实说了出来才导致了子君的悲剧,其实是他根本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即如冯金红所讲“忏悔无过之过――‘说出真实’正是涓生忏悔的本质”{1}。而事实是恰在这一点上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那么,何以见得?我将一一加以分析。
      且看,子君质问:“涓生,我觉得你近来很两样了。可是的?你,――你老实告诉我。”
      涓生的回答是:新的路的开辟,新的生活的再造,为的是免得一同灭亡。临末还加上几句“况且你已经可以无须顾虑,勇往直前了。你要我老实说;是的,人是不该虚伪的。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但这于你倒好的多,因为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黑点为笔者所加)
      涓生的回答如果只是“我老实说罢:因为,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尚且罢了,但一个明显的事实是:这句很重要的话完全淹没在了出于为对方考虑的声明里。而问题是,他自己非常清楚子君毫无退路。要不以他的解释何至于分手!两人各自去找活计好了!不是自己面对失业的打击也无可奈何吗?何至于说“你更可以毫无挂念地做事”,简直是自说自词,自己可以毫无挂念地去做事!正因为此,他才“预期着大的变故的到来”,预期子君会火山爆发、风雨大作。结果,子君并未爆发,火山只在胸中翻滚片刻,即熄。因此涓生仓皇而逃,他无以直面子君!他很快想到子君的死。虽则他后来解释“我以为将真实说给子君,她便可以毫无顾虑,坚决地毅然前行,一如我们将要同居时那样”,并悔恨自己想错了,但在通俗图书馆他瞥见的光明是“新的生路横在前面。她勇猛地觉悟了,毅然走出这冰冷的家,而且,――毫无怨恨的神色。我便轻如行云,……”(黑点为笔者所加)画黑点句很重要。他之所以在乎子君毫无怨色,并衬以她是走出“这冰冷的家”,正是因为他内心的愧对。而他轻快心情的写照,不正证明了他真实的内心:逃脱责任吗?哪像他解释的那样是为激子君奋发!
      涓生的虚伪由此可见一斑。但更为重要的是,一直到文本最后他都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要向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我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那么涓生为什么“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呢?他又藏起了怎样的真实呢?
      当涓生从一个久不问候的世交那里知道子君的死时,他有一段表述:“子君总不会再来了的,像去年那样。她虽是想在威严和冷眼中负着虚空的重担来走所谓的人生的路,也已经不能。她的命运,已经决定她在我所给予的真实――无爱的人间死灭了。”
      因为破折号的使用,我认为此处的“真实”解释为“无爱的人间”是真实的。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子君在涓生做出回答的那一刻的仓皇、恐惧、无助和沉默,不是因为无爱本身,而是涓生虚伪的回答让她确实感到人间的无爱。也就是说,此处的“真实”是和别处如“我用真实去换来的虚空”含义是不同的。这种不同在于,涓生一再声明他是说出了无爱的真实。其实“无爱”是真的,“真实”是假的。
      从涓生的叙述来梳理一下他们的情感历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
      首先,涓生喜欢静。从涓生叙述的同居前的子君看来,对紫藤花架的刻意重现,使美丽的子君更显其幽静。而他们找的住居涓生认为“只要孩子不啼哭,是极其安闲幽静的”。待到失业后,他的不满是“子君又没有先前那么幽静,善于体贴了”。还有一个细节是涓生提到子君不爱花,爱动物。涓生明显地对油鸡、阿随厌恶。这一切都说明涓生对清静的爱好。而性情上的这种倾向,导致他爱情追求的浪漫。因此,虽然他的食品比会馆是好得多了,他却对操劳中的子君的相貌大为不满:“她又这样的终日汗流满面,短发都贴在脑额上,两只手又只是这样地粗糙起来。”而子君似乎很明白“民以食为天”的道理。这是他们情感发生裂变的第一步。
      其次,涓生是怯懦的。面对路人的“探索,讥笑,猥亵和轻蔑的眼光”,“我的全身有些瑟缩,只得即刻提起我的骄傲和反抗来支持”。而子君“却是大无畏的”,“只是镇静地缓缓前行,坦然如入无人之境”。正是大无畏的子君给了涓生反抗的勇气和支持。因此,当涓生失业后,他非常在意子君的神色变化。“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也变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因为,虽然被辞后他不满中又夹些自负,骨子里却希望得到子君的支持和安慰。“仿佛近来自己也较为怯弱了”,其实他很脆弱。因此,并非是子君错在了哪里,而是涓生所依赖、仰仗的东西在他心里破灭了。一旦一个具体的完整的子君在日常生活中舒展开来,涓生就不再欣赏了。这是他们情感破裂的第二步。
      其三,正如前面分析,涓生,作为一个小职员,漂泊在异地,他的心灵是孤独而苦闷的。在启蒙大潮影响下,他接受了个性解放,民主自由的思想,但是现实的处境是他根本就找不到出路。会馆的生活寂静而空虚。而唯一打破这寂静和空虚的是子君。在向子君大谈伊卜生,泰戈尔,雪莱中他体会着他生存的价值。这恐怕是他最大的满足!但在两人感情已发生裂变后,他重谈诺拉,却感觉空虚,“时时疑心有一个隐形的坏孩子,在背后恶意地刻毒地学舌”,子君已不再被打动!至此,涓生给自己建造的价值大厦完全崩溃。他们的感情完全破裂!
      弗洛伊德的门生阿德勒认为,人的潜本能不是性,而是追求优越。文本一个非常具有反讽意味的事件是:子君离去后,涓生本该独自振翅,走向新生了。结果是他又走回了原地,回到了那个寂静、空虚的会馆。一个在家中一直充当智者、启蒙者角色的人物,在社会上只不过是一个在人生路上处处碰壁的卑微小民;一个替别人策划人生路途的人,却无法跨出向着新生的第一步。在社会上处于乞食地位的涓生,他的优越位置正是建立在家庭。正如一些论者指出的那样,涓生和子君的爱情一开始就不平等,涓生以启蒙者的姿态,似乎拥有对现实的无上的权力,子君只是充当了他启蒙的工具。所以,与其说涓生爱过子君,不如说涓生一直爱的是自己。一旦他所需求的东西消失,他便不再谈爱情。与子君的分手,并非什么子君在“川流不息”的做饭的功业中忘了其他的人生要义,而是他所理想的情人的消失!而这似乎和子君无多大关系,似乎是自私的,因此要他坦率地说出来是困难的。涓生因为不爱子君而极力想摆脱,但他不知如何开口。子君的质问,恰好给他设置了说出的机会。但涓生的回答正如前述分析,措辞很委婉。看似为对方考虑,实则极力为自己开脱。虽然,他料到了子君悲惨的结局,但他立即用看见子君觉醒了来安慰自己。这就是无爱的真实。涓生为了自己的前行,即使子君死也不顾。如此,可能会有人指出,涓生要是对子君的死无动于衷,那何至于有忏悔,而且是如此的动人。我要说的是,涓生为什么忏悔?他的忏悔在多大程度上是真实的?在此必须注意涓生人物的特点:志向高远却无视自己现实中的无能。结果,他完成了鲁迅小说一个叙述模式:苍蝇在原地打圈重回起点,又回到了他原先居住的会馆。
      细读文本,会发现,“寂静”、“寂寞”、“空虚”在文中反复回旋,它就像涓生“虚空”的存在。而他承认他是仗着子君才“逃出这寂静和空虚”一年多,也就是说,子君曾是他存在价值得以实现的载体。初识的子君曾那样静心地倾听他的高谈阔论。当他重回会馆,往昔的“寂寞”、“空虚”再次铺天盖地地袭来,遂想起往日由于子君而“使我希望,欢欣,爱,生活的”一切,遂忏悔自己对子君所做的一切,就都在情理之中。但涓生的忏悔只是有限的忏悔。一个非常有意味的事件是:涓生提到他的离开吉兆胡同主要是因为“阿随”。我认为,阿随就是子君的影子,涓生因为阿随的回来而离开,说明他怕的是子君真的回来。因为,阿随是子君的所爱,假如涓生真的痛悔子君的死去,假如他希望和子君重新来过,他会替子君好好养阿随,以弥补自己将阿随丢弃给子君造成的伤害。但他却很快逃离了。所以,据此推论,涓生无论如何忏悔,也只是寻求心理上的平衡,他的忏悔源自道德上的谴责。诚如李之鼎文章所说,他“拈出虚情假意的世俗的‘唱歌一般的哭声’,是为了反衬自己的真实的痛苦;……用‘遗忘和说谎’作行进的前导,是为了说明痛悔之极。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在煽情”②。并且涓生为了掩盖虚伪,“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奋进不息,去干大事业的男性形象”③。涓生为自己开脱的方法就是:对说出“无爱的事实”的强调。用无爱的事实来表白,真真假假,是他赢得同情的根本所在。而无爱的说法又消解了多少事实!
      所以,涓生手记,是一连环套。涓生不爱子君了是真实的,但他向子君坦白的理由是不真实的;子君是因为他没有说出真实而感觉人间的无爱的,而不是因为无爱本身。换句话说,子君的死更大程度上源于绝望,对无爱的绝望而非个性解放不够。涓生却是在真实与虚伪中狡辩,这正是他遭非议的原因,因为这证明了他的虚伪。涓生极力使他无爱的真实突显,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因为说出了真实才导致了子君的死去。而不管他如何讲述大道理,他对子君的爱细分析都是虚无,因为他的爱太不纯粹。而用一种忏悔的方式叙述,是枯坐会馆时对曾经欣赏的子君的怀念,是子君让他感到过幸福和不空虚!
      总之,梳理完涓生的手记,我们会发现“无爱的事实”之叙事的高超。因为涓生说出了“无爱的事实”才导致了子君的悲剧,所以他才忏悔,这确实是事实。论者可以讨论“要真实还是要谎言”,也可据此进一步讨论其他问题。但关键是我们还要看涓生的具体表述,涓生的具体表述却是将“无爱的事实”完全淹没在了出于为对方考虑的声明里。我之所以强调这一差异,是因为对于婚恋当事人子君来讲,意义非凡。因为子君和涓生的结合,纯粹源于爱。所以,子君可以接受无爱的事实,但不能接受涓生的虚伪。因为,不爱了虽痛苦,但比之虚情假意更易被人接受。当子君脱离家庭时,是为了爱;当子君重回家庭时,她明了她所处的根本就是“无爱的人间”。涓生所谓的爱不过是以子君证明自身的价值罢了。所以,在两性世界里,涓生对子君的生存是漠视的。正是这种漠视直接导致了子君的死去。
      据此,我们可以判定作为启蒙者(这一身份被大多论者赞同)的涓生,根本自己就是一个缺乏现代意识的人。现代意识的核心即对人的尊重,对人的命运的关注,对人的彻底解放和全面发展积极创造条件④。涓生却是仅关注自己的生存而不顾及别人的生存,或者说仅考虑自己生命的自由而不考虑别人生命的自由,遑论为别人的生存创造条件。那么,对涓生这一人物,鲁迅是怎么看的呢?或者说,鲁迅有没有对涓生拷问并批判呢?
      联系鲁迅的写作初衷,我认为答案是否定的。鲁迅的写作初衷,张永泉先生在其《〈伤逝〉与个性解放》一文中,做出了恰当精确的分析。他所持论据是许钦文的一段回忆:“当年鲁迅出版《彷徨》时,由许钦文同志给传递校样。谈到《离婚》,他和许钦文同志说过这样一段话:‘这里的爱姑,本来也富有反抗性,是能够斗几下的;可是和《伤逝》里的子君那样,还没有长大,就被黑暗的恶势力压坏了。’”⑤既是迄今唯一能见的鲁迅谈及《伤逝》的唯一资料,所以据此推出鲁迅写作初衷不在指出涓生对子君之死的责任,而是――鲁迅想告诉人们如涓生、子君将爱情自由看成个性解放的全部,是远远不够的。他们还需要对现实生活做充足的准备,以不至于“被黑暗势力压坏了”――是恰当的。所以说鲁迅对涓生是同情的,鲁迅与涓生一样,在两性世界里,是一个缺乏现代意识的人。所以说论者提出鲁迅具有男权意识,指出涓生抉择时没有任何良心的阻力,并不存在“伤害”与“欺骗”的说与不说的困境,都是确切的。但我认为对这一问题还有继续探讨的必要。其必要性,就在于涓生也好、鲁迅也好,其现代性意识的缺乏是在两性世界里。这一点,是被以往论者所忽视或强调不够的。
      和谐社会,以人为本。我认为,以人为本,一方面是要建设人们幸福生活所依附的法律、经济等社会条件,另一方面是要重视个体生命幸福的心灵、情感条件。但事实是直至现在,我们都不会或不愿就爱情谈论爱情的意义。正如涓生所论:“待到孤身枯坐,回忆从前,这才觉得大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要义全盘忽略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这堪称经典的表白,是被很多人认同的。生存与爱情,自由与爱情……爱情永远与其他社会要义相依附。所以,当涓生为自己树立了一个奋进不息,去干大事业的男性形象时,我们可以忽略涓生对子君的伤害,尤其是其在冠冕堂皇理由下对子君生命的漠视(他后来的忏悔并不能掩盖当时境遇下他的冷酷)。问题是,一旦我们将爱情置于“启蒙”、“解放”等名目之下时,处于弱势的不代表“启蒙”、“解放”的一方将永远不得解放。正如涓生,虽则内心愧对,但他可以在宏大目标的装扮下继续前行,他将真实永藏灵魂深处,用“遗忘和说谎”处置子君。
      无视两性世界里现代性意识的缺乏,将永远不能实现人的现代化。
      
      作者简介:张鹏燕,文学硕士,河北经贸大学人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
      
      ① 冯金红.忏悔的“迷宫”――对《伤逝》中涓生形象的分析[J].鲁迅研究月刊,1995.5:22.
      ②③ 李之鼎.《伤逝》:无意识性别叙事话语[J].鲁迅研究月刊,1996.5:31.
      ④ 张永泉.丁玲侧论[J].晋阳学刊,1989.4:30.
      ⑤ 张永泉.沉思集[M].石家庄:花山文艺出版社,1991:18-21.
      
      参考文献:
      [1] 参见曹书文.男权意识与鲁迅的文学创作[J].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3.1;冯金红.忏悔的“迷宫”――对《伤逝》中涓生形象的分析[J].鲁迅研究月刊,1995.5;李之鼎.《伤逝》:无意识性别叙事话语[J].鲁迅研究月刊,1996.5;罗小茗.涓生的思路――《伤逝》重读[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2.2.
      [2] 本文关于《伤逝》文本内容的引用皆出自《鲁迅选集》(第一卷)[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年版。
      (责任编辑: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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