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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子.人间世》中的“尽年”主题:人间世庄子

    时间:2019-02-12 05:29:4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庄子 人间世 尽年 生命观   摘 要:《庄子•人间世》的主旨不仅仅在于阐发乱世之中的处世之道,更重要的是表达了庄子的生命情怀。“全生”只是生命的一层境界,而“尽年”却是庄子对乱世中生命的最终关怀。对于个体安享天年的渴求与追寻,体现了庄子对个体生存的高度尊重与热切关爱。
      
      《庄子•养生主》篇云:“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保身”、“全生”、“养亲”、“尽年”四者呈递进关系。“保身”是最基础的要求,“尽年”是最好的结果,亦是庄子对生命的最终关怀。此篇庄子已经开始考虑乱世中个体如何全生的问题。在生命的主题下,庄子阐发的养生的真谛在于如何在复杂和拥挤的世界中发现空隙,游于其中,尽其天年。①而在《人间世》中,则详细阐述了“尽年”这一主题。《人间世》之题解,王夫之深得其旨,其《庄子解•人间世》曰:“人间世无不可游也,而入之也难。既生于其间,则虽乱世暴君,不能逃也。……此篇为涉乱世以自全而全人之妙术,君子深有取焉。”②此篇暗含的不仅仅是一种处世哲学,深含于处世哲学背后的是依从于自然之道的生命哲学、生存哲学,即个体生命如何能不受外界的干扰而得以安享天年。即庄子生命哲学的目标不仅仅是“全生”,而是比“全生”更高一层的“尽年”。庄子的人生观立足于解决人生的困境。无道的人间世引出的是对个体生命生存的一种高度尊重与热切关怀。庄子思考的也主要是在乱世中如何安顿生命的问题。
      在自然观、天命观的指导下,对于生命的来去,庄子持一种达观的态度。他不汲汲于追求生命的存在,也不劳心于生命的失去。庄子认为:万物无不按照自然而存在。天地按照永恒的规律运转,日月一直放射着光明,星辰按照本来的序列存在,禽兽本来就是成群结队地生活,树木本来就挺立在大地上。万物的存在、繁衍生息以及消亡,都是自然而然地进行着。“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庄子•至乐》),人的生死变化犹如昼夜的交替一样自然。安享天年的死亡,是顺应自然的物化,无需悲痛,故妻子去世庄子能鼓盆为歌,人安然地躺在天地的大屋之中,这是天地自然的运行。生命的降临是无法抗拒的,它的离去也无法阻止。然而,在庄子所处的时代,安享天年却往往成为一种奢望。故庄子特地拈出“尽年”作为其生命哲学的最终关怀。
      庄子所处的战国中晚期,礼崩乐坏,社会动荡不安,诸侯国之间征战不休;各诸侯国臣弑君、子弑父的现象经常出现,道义被赤裸裸的暴力所取代。刘向《战国策书录》中有这样的记载:“仲尼既没之后,田氏取齐,六卿分晋,道德大废,上下失序。至秦孝公,捐礼让而贵战争,弃仁义而用诈谲,苟以取强而已矣。夫篡盗之人,列为侯王;诈谲之国,兴立为强。是以传相放效,后生师之,遂相吞灭,并大兼小,暴师经岁,流血满野;父子不相亲,兄弟不相安,夫妇离散,莫保其命, 然道德绝矣。晚世益甚,万乘之国七,千乘之国五,敌侔争权,盖为战国。”③在这样一个道德大废,上下失序的时代,个体的本性和生命都受到随意的戕害和摧残。面对这样的政治暴力,个体的生命成为一种可以随便拿来消遣的东西,个体的生存就无法得到根本的保障。且看《人间世》前三个故事中人物所遭受的困境:首先,颜回欲侍卫国暴君,治卫国于无道,救黎民于水火,却会有杀身之祸,“若殆往而刑耳!”其次,叶公子高奉楚王命令出使齐国。他面临的麻烦是:“事若不成,则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则必有阴阳之患。”事情如果办不成,则必受楚国国君的惩罚;假使办成了,自己担惊受怕,身体上也会出现毛病。无论成功与否,叶公子高都将难逃灾祸。再次,颜阖傅卫君恶嗣。卫国太子天性残酷,颜阖要去卫国做卫太子的师傅,难免有杀身之祸。《庄子•则阳》中记载了一场著名的“蜗角之争”:蜗角上的两个国家争地而战,竟能“伏尸百万”。那现实中的诸侯征战,又是怎样血淋淋的场面便可想而知了。言而总之,生逢乱世,行走于人世间,威胁有来自于我们自身的,更有来自于“天命”、“人义”的戒条,迫使我们面临险境。人的生命如草芥,脆弱而不堪一击,随时都有失去的可能。而这种失去,不是顺应自然之道的寿命的终结,而是在各种不为自身左右的灾祸中丧失。在这种情况下,“尽年”――这个看似最基本的要求却成了一种奢望。在个人无法对抗强大的外部力量时,我们唯有通过调节自身、改变我们自己来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于是,庄子便把“尽年”摆到了相当重要的位置,所以他教人怎么全身,怎么避祸,怎么“无用”。用我们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多少有点消极避世的意思,且总是汲汲于个人的安危。然而,对庄子时代的人们来说,这似乎只是在个人生命无法保全下的最基本的要求。世界的残酷和无道使得生存而不是救世成为个体的最高理想。庄子执著而热切地为人世间的个体寻找可以生存的空间。《人间世》所要传达的便是如何实现个体生命的“尽年”。
      《人间世》所要解决的是如何在乱世中“全身远祸”,以“终其天年”。此篇庄子为我们讲述了七个故事,颜回侍卫、叶公子高使齐、颜阖傅卫灵公太子、匠石与齐国栎社树、南伯子綦与商丘大树、支离疏、接舆与孔子。通过这七个故事来解析人世间的风险、行走人世间可能遇到的祸患以及可能招致祸患的原因,进而采取必要的应对措施避免祸患,已期达到全身尽年。
      人世间的祸患,第一是名利之祸。这主要体现在颜回侍卫的故事中。颜回要到卫国去辅佐卫君实行仁政,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即使在其老师孔子告诫他后,他仍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从这一点上说,他是儒家的理想主义者。孔子认为颜回到卫国会遭到刑戮,主要是因为难逃名利的诱惑。“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而况若乎!”首先是好名之害,“且昔者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以下拂其上者也,故其君因其修以挤之。是好名者也。”即使是圣人也难逃名利的诱惑。其次是争名之害,“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第二是忧患之祸,这主要体现在叶公子高使齐的故事中。叶公子高使齐,事情若不成功,必定受到楚国国君的惩罚:即使成功了,自己因为患得患失而在阴阳失调的状态下也会招来病患。《庄子•山木》篇提到了鲁侯的忧患,鲁侯学习先王的道德,继承先君的大业;敬奉鬼神,尊重贤人,身体力行,没有片刻休息,却仍不能免于灾祸,因而他整天处于忧愁的状态。庄子的哲学是心灵的哲学、精神的哲学,他对于人的心灵及精神的重视以及开掘超过了同时代的其他思想者。他认识到,即使没有对人的身体的直接伤害,内心的焦虑和紧张也会让人无法安宁,甚至让人丧失性命。第三是有用之祸。这主要体现在齐国栎社树、商丘大树、支离疏的故事中。三个故事皆从正面展现无用的好处,从而反衬有用招致的灾祸。为无用之散木的栎社树能享尽天年,而“ 、梨、橘、柚、果、 之属,实熟则剥,剥则辱;大枝折,小枝泄。此以其能苦其生者也,故不终其天年而中道夭,自掊击于世俗者也。物莫不若是。”树干不能做栋梁、树叶有毒、气味伤人的商丘大树能不被砍伐从而自由生长,而宋国荆氏的树木,“其拱把而上者,求狙猴之 者斩之;三围四围,求高名之丽者斩之;七围八围,贵人富商之家求 傍者斩之”,不能享尽自然赋予的寿命而夭折于斧头之下,这些都是有用招来的祸患。支离疏,因为形体的残缺不必服兵役、徭役,从而能够享尽天年。而普通的人民却要遭受兵役、徭役等的困扰,而这些都是人民得以安享天年的阻碍。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尽年”呢?这是庄子要解决的最根本问题。其最高法则便是“自事其心,顺乎自然”。唯有顺乎自然方能实现人生的“尽年”。《应帝王》篇云:“顺物自然而无容私焉,则天下治矣。”自然之道是庄周哲学的基本命题④,也是庄周生存哲学的最根本皈依。顺应自然是万物生存的根本原则。《庄子•逍遥游》篇:“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郭象注云:“天地者,万物之总名也。天地以万物为体,而万物必以自然为正,自然者,不为而自然者也。故大鹏之能高,斥 之能下,椿木之能长,朝菌之能短,凡此皆自然之所能,非为之所能也。不为而自能,所以为正也。故乘天地之正者,即是顺万物之性也;御六气之辩者,即是游变化之途也。如斯以往,则何往而有穷哉!所遇斯乘,又将恶乎待哉!此乃至德之人玄同彼我之逍遥也。”顺应自然,方能无己、无待,而至于逍遥。“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因是已,已而不在其然,谓之道。”(《庄子•齐物论》)“缘督以为经”(《庄子•养生主》),皆以自然为常法。《人间世》则通过一系列故事来阐述自然之法。那么,怎样才算是顺乎自然,顺应天性呢?
      首先要“存诸己”,“自事其心”。即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修养自己的心性,最终要统一于道。颜渊的故事指出:“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古时候的至人,先是充实自己,而后才去帮助别人。如果自己内在空虚,根基不稳,哪有闲工夫去纠正暴君的行为呢?叶公子高的故事指出:“自事其心者,哀乐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自己修养心性,无论是哀还是乐都不会改变原来的心境,知道某些事情的发展无法预料而仍然安心去做,这是道德修养的最高境界了。
      其次是要消除各种欲望,要“坐忘”,以达“无己”或者“虚己”。在此,庄子阐发了著名的“心斋”理论。心斋是手段与目的的统一。“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瞻彼阕者,虚室生白,吉祥止止。”此句话的释义为“观照那个空虚的境界,静寂的心室就会发出纯白的亮光,吉祥之光只止于虚寂空明之心”。只有内心取得了绝对的自由,才能抛弃耳目的视听,让虚寂空明之心返听内事,而排除动用一切外在的心机,不被人的各种欲望所驱使,顺应自然之道。忧患也起因于欲望,有得到的欲望才会害怕失去,有生的欲望才会害怕生命的失去。通过心斋,才会“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不至于“悦生而恶死”。另一个途径是“坐忘”(《庄子•大宗师》),坐忘即忘掉自己的肢体,抛弃自己的聪明,脱离形体去掉智慧,和大道相通,达到“外天下”、“外物”、“外生”的三重境界。《庄子•山木》中大公任提到东海不死之鸟意怠。它动作迟缓,好像没有飞翔的能力;总是结伴而飞,挤在众鸟之间而栖息;前往时不敢飞在前面,返回时不敢落在后面;饮食时不敢先尝,一定要吃剩余的东西。所以它不曾受到众鸟的排挤,外人也始终不能伤害它,因此免除了祸患。意怠的故事亦旨在告诉世人若能够抛弃功与名,回归到芸芸众生之中,抛弃外在的一切欲望,则能保全自己的生命。
      再次就是寻求无用。在匠石的眼中,栎社树是无用的散木,“以为舟则沉,以为棺椁则速腐,以为器则速毁,以为门户则液 ,以为柱则蠹。是不材之木也,无所可用”,而正是这无材之形,使得栎社树能保全生命,免遭砍杀。商丘大树亦是不成材之木,“仰而视其细枝,则拳曲而不可以为栋梁;俯而视其大根,则轴解而不可以为棺椁; 其叶,则口烂而为伤;嗅之,则使人狂酲,三日而不已。”最后方能长成高大茂盛之树,即使集结千辆马车停在树下,也能被枝叶所隐蔽。这些树木正是由于无用才能享尽自然界赋予的寿命而免于中途夭折于斧头之下。面目丑陋、形体残缺不全的支离疏亦是因为无用而被免除兵役、徭役,得以在乱世之中终其天年。然而,庄子在此却不仅仅是阐发追求形体的无用,更重要的是追求无用的心,是在支离其行基础上支离其德,打散心中的所谓道德、知识等,使其一归于无。⑤“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也。”无用是一种藏,隐藏自己的锋芒;无用是一种舍弃,舍弃追求生命外在的东西;无用又是一种遗忘,遗忘自己的身体,使精神与自然融为一体,最终归于大道。
      在乱世寻求主体的绝对安全,是庄子实现人的生存的终极目标之一。庄子除了对社会的黑暗进行无情的批判,还在思考乱世之中个人的生存问题。从形而上的哲学层面讲,这是对个体生命的一种终极关怀。上至士卿大夫,下至细民百姓,无不纳入庄子关爱的视野。不仅如此,万物的生命都是需要爱护和珍惜的。“物无非彼,物无非是”(《庄子•齐物论》),万事万物没有不是彼方的,万事万物也没有不是此方的。故庄周可以为蝴蝶,蝴蝶亦可以为庄周也。庄子,以一种生发自本能的仁爱之心,以一种超然于世外的高尚情怀,观照整个宇宙的生命,使得个体的生命得到高度的尊重与庇护,开拓了生命的新空间,展现了生命的另一种辉煌。在庄子的眼中,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理想,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目的。在乱世中为人类寻找到一种肉体和精神的寄托,让人类的心灵可以自由地栖息于这片广袤之乡的福地之上。庄子对人类生命的理想以及对于人类生存方式的探索对于我们今天仍有现实意义。珍惜自我就不会因外物的变化而失去自然的本性。对于生命发自本能的热爱,必然会推己及人。在爱护自己生命的同时,就绝不会去肆意地戕害他人的生命。人与万物和谐相处,不去伤害万物,万物也不会伤害人。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界的相处便会在自然的法则下达到一种无限的稳定与和谐。
      
      作者简介:李小华,首都师范大学2008级古代文学专业博士研究生。
      
      ①⑤ 王博.庄子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57页,第43页。
      ② [清]王夫之.庄子解[M].北京:中华书局,1964年版,第34页。
      ③ [汉]刘向.战国策[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5年版,第1196页。
      ④ 曹慕樊.庄子新义[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5年版,第16页。
      
      参考文献:
      [清] 郭庆藩撰,王孝鱼点校:《庄子集释》,中华书局,2004年版。本文所引各篇章皆据此版本。篇名未标明之引文皆出自《庄子•养生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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