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皮尔伯格电影中“家”的元素
时间:2020-03-24 05:11:1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摘要:斯皮尔伯格作为当今好莱坞中可以将商业与艺术完美的结合的优秀导演,通过电影给人们传递“美国梦”的主流价值观。与此同时,斯皮尔伯格的电影风格也十分多变,动画片、恐怖片、剧情片、战争片等不同类型的电影他都积极尝试,并都得到了市场和电影奖项的双重青睐。但是无论他的电影中的故事和电影类型怎么改变,斯皮尔伯格电影中总是隐隐饱含着“家”的元素。本文从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和成长经历入手,浅析斯皮尔伯格电影中“家”元素的运用。
关键词:斯皮尔伯格;“家”元素;家庭影响;潜在意识观点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9)17-0093-02
一、归家之路
(一)斯皮尔伯格電影中的“归家故事”
无论是斯皮尔伯格上世纪早期的电影,还是本世纪的电影,在电影的主线故事或是片中角色的背景设置或电影起因目的设置中,好像总是包含着“归家”这一元素,而笔者将其称为斯皮尔伯格电影中的“归家故事”。
1982年的《E.T(外星人)》,主要讲述的是地球小男孩埃利奥特帮助他的外星朋友E.T寻找归家之路的故事。这是外星人的“归家故事”。
1993年上映的《辛德勒的名单》,讲述了电影主人公辛德勒通过金钱救助被纳粹压迫的犹太人,最后让众多犹太家庭团聚并最终指引他们重建家园的故事。这是犹太人或者说在战争中受到伤害的平民重建家庭与希望的“归家故事”。
而《人工智能(AI)》这部1998年的科幻电影,给观众呈现了在未来世界中,人工智能机器男孩大卫被领养家庭抛弃后,寻找失去的爱与家庭的故事。这是机器人的“归家故事”。
紧接着在20世纪末1999年上映的,影响世界的《拯救大兵瑞恩》,电影剧本大纲就是二战时期一个普通美国母亲的3个儿子在战场牺牲后,美国军方派出一支8人敢死队寻找她最后幸存的儿子——瑞恩,并让他踏上归家之路的故事。这是在战场中士兵的“归家故事”。
2004年,再次与汤姆汉克斯合作的斯皮尔伯格拍摄了电影《幸福终点站》,给观众讲述了上世纪80年代,男主角维克多的家乡东欧发生了政变,导致男主角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在这一时期只能暂时待在肯尼迪机场,而就在男主角孤独无依的时候,他遇见了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人,让一个濒临绝望的人看到了幸福和奇迹的故事,这是“异乡人”在陷入困境时的“归家故事”。
从以上笔者所列举的电影中不难看出,斯皮尔伯格电影中“归家故事”的重复存在和使用,但是专属于他的“归家故事”元素却在每一部电影中以不同的故事呈现,没有重复,而且甚至代表了不同种族和不同人群。将同一种元素(故事内核)运用的如此娴熟又不使观众有相似感,这可能就是斯皮尔伯格区别于其他商业片导演的原因之一。
(二)“归家”元素存在原因
对于斯皮尔伯格“归家”的产生,笔者将其归结在两个方面的原因上。
其一,斯皮尔伯格作为犹太人的寻根心理。
由于圣经上《最后的晚餐》故事中的描述,许多欧洲基督教信徒都认为犹太人是背叛耶稣的叛徒,这导致犹太人一直处在一种被排挤、歧视,甚至屠杀的恐惧环境之中。这种可怕的偏激的心理让信徒们无处发泄,因此在二战期间到达顶峰,让犹太人受尽了折磨:有的被凌辱,有的被残暴的杀害。正如《辛德勒的名单》中苏联红军对被解放的犹太人所说:“你们千万不要去西方,那里的人恨你们。我要是你们,也不会去东方。”
斯皮尔伯格并不是出生在二战期间,但是二战期间所发生事情对于所有的犹太人来说都是段痛苦的记忆,这段记忆对他的影响也很大,这也是他拍摄《辛德勒的名单》的灵感来源之一:在1989年他进行美国历史中学课本的抽象调查中发现,对与犹太人“二战”中600万人被屠杀的历史,有些美国中学历史课本根本没有提及,提及也仅仅只是一个对“二战”历史的注脚,因此他决定拍摄一部有关大屠杀的电影。作为一个出生在美国的犹太人,他电影中的“归家”元素,可能是他作为犹太人的一种寻根心理,一种作为一名犹太人,从血液和骨子里渗透出的犹太民族对“家”的寻找和回归诉求。
其二,源于斯皮尔伯格自身童年家庭情感缺失,导致成人后他的“归家之心”。
斯皮尔伯格的童年其实是不幸的,在这个家里他没有兄弟,没有人能够陪他玩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倾诉。由于自身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在学校也没有人能够和他交心。再加上后来他所经历的父母离异,都表现出他的童年是不够幸福而且孤单的。由此可见,他的很多电影都是在阐述自己的一种修复想法:希望自己曾经缺失的那些情感能够在电影中找回。而在这种修复方式里,都有对“归家”有意识的和无意识的突出。这种“归家”元素的突出,其实表现的正是渴望回归家庭的斯皮尔伯格自身,电影故事中的主人公亦是斯皮尔伯格潜意识的化身,所以他的电影中往往结局充满希望与美好,也正是他给自己童年的遗憾“补偿”。
二、父母之爱
(一)斯皮尔伯格电影中“父母之爱”的缺失
对于一个完整的家庭而言,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就是父亲与母亲,而在斯皮尔伯格电影“家”元素的运用中,父母却总是有一方缺失,或者并不圆满的表现。
他的每一部电影都会表现一种缺失的感情,《E.T(外星人)》中主人公的家庭感情只寄托于母亲这一角色,而造成了“一直在墨西哥工作”的父亲形象的缺失。在《辛德勒的名单》中的主人公辛德勒,他的家庭也并不是从一而终的美满,唯一的丈夫与唯一的妻子这两个家庭存在的必要因素,除了辛德勒自身家庭中的残缺,电影里也表现了无数犹太人家庭的破碎,体现了不同家庭不同夫妻角色的缺失。
在《人工智能(AI)》的故事情节中,虽然人工智能机器男孩大卫本来就没有家庭,但是在他被收养,学会“爱”与“情感”之后,在他对家庭的概念中,也仅有母亲的爱,缺失了“父亲”的角色。包括影片最后大卫沉睡前的“美梦”里,也只是有“妈咪”和大卫两个人,这就说明大卫并没有或者厌恶“父亲”的角色概念。
包括其1999年的《拯救大兵瑞恩》和2002年的《逍遥法外(又名(猫鼠游戏》》,虽然都没有着重的描述主人公的家庭,但其中都有家庭中父母角色的缺失和家庭的不幸。就其整体来看,《拯救大兵瑞恩》中只有母亲与儿子的存在,缺少父亲这个角色。《逍遥法外》中主人公弗兰克行骗之路的诱因导火索之一就是在他青少年时父母离异导致的家庭破碎。
(二)“童年是成年的映照”
心理学家斯蒂芬妮·斯蒂尔认为:一个人的性格可能会受其童年所留下的阴影影响。因此斯皮尔伯格电影中“家”元素的使用,其电影故事中家庭的不完整其实和他的童年经历和家庭影响密不可分。
斯皮尔伯格高中毕业前父母终于离婚,而斯皮尔伯格随他的父亲离开了母亲和三个姐妹,从亚利桑那州搬到了加利福尼亚州。其父阿诺德是一名电气工程师,能够专业熟练的修理制造电视、电影、摄像机方面的机器,在人前可以将这方面的知识讲的头头是道,但他的内心实则看不起这些東西。儿子斯皮尔伯格想走电影这条路,他虽不明确反对,却总是表现出轻蔑的态度,认为这些并不能和他工程师的工作相提并论。与此同时,斯皮尔伯格的父亲与他的母亲因喜好不同,相互轻视,在那个男权至上的家庭里,父母的不和与父亲的固执很大程度上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后来的斯皮尔伯格和他的电影。
童年生活的不幸,使得他的作品中的家庭也总是不尽圆满,这也显示出他内心的真实感受:“父亲”角色的缺失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他对自己“父亲”的一种反抗。
自己童年家庭的不和睦除了影响了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家”元素的使用,也影响了斯皮尔伯格对自身家庭的重视程度。其实,斯皮尔伯格虽然童年的生活过的很孤独,但是当他真正的成家之后却特别的注重与家人在一起的生活,他的内心里还是对家庭有一定的关爱和想要被关注的渴望,这也显示出斯皮尔伯格在找回曾经缺失的感情。
三、家的伊始
一个家庭的成立,最初的伊始便是爱情。
虽然斯皮尔伯格拍摄的电影涉及很多类型,除了他在接受采访时明确表示自己并不打算拍摄的喜剧片,爱情片也是他电影中很少涉及到的题材。在1998年他接受《洛杉矶时报》的采访时,曾表示:“我想拍摄一部老式的音乐剧,边唱边跳,边唱边舞。”从他的这句话中,我们可以体会到斯皮尔伯格当时的内心想法,那种对爱情片的向往。他所希望自己拍摄的爱情片,是那种发生在老式音乐剧里的爱情故事。
斯皮尔伯格对《西部故事》这部音乐剧的‘爱情’长跑可以追溯到他准备正式开始翻制这部经典的十八年前,也就是1998年,这种喜爱之情在2006年终于开了花——斯皮尔伯格在这一年终于拿到了这部音乐剧的改编权。可能是这么多年百老汇音乐的旋律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亦或者是这么多年的夙愿终尝所愿,让他每每在媒体上提起都抑制不住欣喜之情。
步入2019年,斯皮尔伯格的《西区故事》也并没有开始拍摄,但是笔者相信属于他的,记挂多年的爱情电影总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进行拍摄。虽然斯皮尔伯格经历了一个并不是那么幸福的童年,并不和睦的家庭环境也影响了他成为电影导演后所拍摄的电影中对“家”元素的使用,但是作为家庭的伊始——爱情,斯皮尔伯格仍抱有一种美好的愿景和希望,而这种充满希望的人文关怀、人道关注和家庭关怀,可能就是他的电影具有强大魅力与吸引力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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