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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栩栩如生_诙谐机智任豁达栩栩如生俏佳人

    时间:2019-01-28 17:52:1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镜花缘》是产生于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一部闪耀着女性光辉的长篇小说,其中讲述了不少女性问题,塑造了一系列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唐小山(即唐闺臣)是作者李汝珍心中无可争议的女主角,而另一位女子孟紫芝是作者着力塑造的又一人物,甚至在作品的下半部分风头盖过了唐闺臣成为主角。学术界普遍认为《镜花缘》的前半部分,从第八到第五十四回是小说的精华所在,而后半部分是作者的逞才之作,“孟紫芝仅仅是一个线头人物,她的性格形象在她开始串联之前就已经确定了,没有发展,她作为人物是单薄的,作为工具是灵活的。”虽然作者在孟紫芝的人物塑造上有许多不足之处,但是我认为孟紫芝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单薄的线头人物,她有着自己独特的性格特点,闪耀着女性解放的光彩,从另一个方面体现了作者的思想,其艺术价值是不可忽视的。下面主要从孟紫芝的才学之“俗”,性情之真,以及与《红楼梦》中的人物史湘云的对比中展现此人物的特点以及在形象塑造上的得失。
      
      一
      
      《镜花缘》从六十九回《百花大聚宗伯府众美初临晚芳园》到第九十三回《百花仙即景露禅机众才女尽欢结酒令》这二十五回中,孟紫芝在作者无意中成为了主要人物,可以说是小说乏善可陈的后半部分最闪亮的地方了。
      与明清小说宿命论的结构相同,小说在第四十八回写到小蓬莱镜花岭水月村泣红亭的玉碑,上面记录了百位花仙谪凡转世的情况,这一“天榜”出现与《水浒传》第七十一回写的从天门掉到忠义堂前的石碣榜文性质相似,是主人公们的人生小照。记录孟紫芝的条目是“司笑靥花仙子第二十六名才女‘个中人’孟紫芝”。“笑靥花”暗示紫芝的“开心果”的作用,“个中人”则暗示了紫芝既是百花之一,又是独特的一名女子。其特立独行正是她于众才女中脱颖而出的原因之一。
      孟紫芝是礼部侍郎孟谟的小女儿,是家里排行第七的小姐,于第六十四回出场。孟家八位小姐因为不能参加科举,到舅舅卞滨的府中做客,卞滨与众姊妹寒暄宽慰,与其他姐妹的客套不同,紫芝首先就对舅舅说:“我们好一向不来,今日过来,舅舅该说怎样想念甥女的话才是,怎么刚见面,就把人家心病说出哩!”直爽的话语首先就引起了读者的注意,预示着一个独特角色的出现。紫芝在百女聚宴的过程中流连于众才女的游戏之间,是故事发展的线索人物,也是故事发展的闪光点。
      
      二
      
      作者对孟紫芝几乎没有外貌描写,只是对孟家姊妹总括了一句“妖艳异常”(第六十四回),在美女如云的百女中,这自然算不了什么溢美之词。孟紫芝的最大特点是才思敏捷、口才出众,甚至近乎刻薄。众姊妹皆为饱读诗书、才女榜上有名的女子,才女们各式各样的才华在百花大聚会中展现出来,让人惊佩不已。然而唯独孟紫芝的“才”表现得最为独特。
      孟紫芝也同样的才华横溢,但是如果说其他才女是“雅士之学”的话,作者主要描写紫芝的是她的“世俗之学”――讲笑话、编谜语、说书唱曲、讲牌经等。其独特的才学正随着她开心果的形象展现出来。唐闺臣说紫芝是“座中趣人,与众不同”,然也。
      紫芝的口才之好最突出地表现在她的嬉笑怒骂、妙语连珠。其中讲笑话的本领最为高超,可谓是信手拈来、随性而发,讥人于无形,逗乐无穷。第七十五回薛蘅香要求她说笑话,她登时就讲了一个“黄食”的笑话打趣荡秋千的众姐妹,引得众姐妹哄然大笑,这个有关茅厕的笑话看似有些粗俗,不符合她的闺秀身份,却很好地表现了她与众不同的一面――这种笑话放在其他姐妹身上是断断不合适的,放到孟紫芝身上却恰到好处,正是合其性格。第六十五回其姐芳芝有言:“紫芝妹妹平素在家总是如此,我们起她一个外号,叫做‘乐不够’。”紫芝的笑话几乎每个章回都会出现,每次出现总能给人带来笑声,不愧为“笑靥花”。另外,在众姐妹雅论清谈之时,紫芝总是冒出几句“非常之言”,俗则俗矣,总能引得众人发笑。
      紫芝善于靠打趣别人来活跃气氛,讽刺之多有时显得刻薄。“刻薄”也是众姊妹对她最多的评价之一,第七十回她曾经自己现身说法:
      据我看来:我们大家倒要留神好好顽,将来这些事,只怕还要传哩。若在书上传哩,随他诌去,我还不怕,我只怕传到戏上,把我派作三花脸,变了小丑儿,那才讨人嫌哩。
      三花脸即戏曲中的丑角,纵观紫芝在书中的行为颇有些类似丑角,插科打诨、嬉笑怒骂,但是正像戏曲中的丑角多是受人喜爱的正面形象,紫芝虽然“刻薄”,但是并无恶意,只是心直口快。
      
      三
      
      紫芝还有一个重要的特征――真。
      她的“真”首先表现在她的心直口快,毫无顾忌。紫芝厌恶假道学、口是心非,第六十五回众姊妹在文杏阁中互相谦虚吹捧,紫芝听不过,道:“我劝诸位姐姐把酸文收一收;……我可不会说谎:我连日因回避在家,同我七个姐姐妹妹心里好不闷燥;今日听得舅舅来接,以为借此大家顽顽可以解解闷气,谁知你们见了面,只说这些口是心非道学话,岂不闷上加闷么!”紫芝讲笑话、打趣、逗乐无非也就是为了让大家不要自我束缚,开怀交流;她说:“为人在世总是本来面目最好”(第七十三回)表达了自己的愿望,也暗中影射了其余繁文缛节的人,因此她讲那些看似世俗的笑话很可能就是为了冲淡假道学的气氛,以求回归到做人的本真上来。
      其次,紫芝的“真”还表现在她的仗义侠气上。唐闺臣因为名字犯了武则天时代的禁忌,科举时本来是榜首,却被武则天移至后面,以居于后十名中的史探幽取而代之,唐闺臣固然委屈,碍于淑士风度,断然只能在心中抱冤。在第七十六回中,孟紫芝替史探幽打抱不平,其他姊妹忙劝她“不要乱说”,紫芝自言自语:“今日方替闺臣姐姐出了这口闷气。”其他人心里又何尝不知道紫芝是对的呢?但是敢这样说的只有紫芝。
      紫芝不仅说话直爽,做事也十分真诚,往往为人所不敢为。第七十四回,紫芝大声喊叫,祝题花笑她道:“女孩儿家恁响喉咙,也不管吓得人来怕恐,准备精皮肤一顿打!”而紫芝却不以为然。
      孟紫芝的特别性格也体现了女性解放意识,在当时讲究妇女“三从四德”的时代背景下,紫芝特立独行的性格是对传统的大家闺秀形象的一个突破,同《镜花缘》前半部分的女儿国部分相互呼应,构成了作品女权意识的两条线索。
      
      四
      
      《镜花缘》是在《红楼梦》之后产生的,有学者认为《镜花缘》颇受《红楼梦》的影响,也指出两者之间有很多共同之处,《镜花缘》的作者李汝珍也许是看过《红楼梦》的,这在时代、环境、作者气质上看是完全可能的。的确,两者都是以女子为主体的长篇小说,也有一些相似之处,但是这并不代表《镜花缘》是“套”出来的,因为《镜花缘》的整体构思和具体写法都与《红楼梦》迥不相犯,确有“花样全翻”之妙;前人也已经说明:“《镜花缘》是欲于《石头记》外另树一帜者。”尽管无论从思想主旨还是艺术成就来说,《红楼梦》都已经是一座无法企及的高峰,但是不可否认,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结合人物来对比,亦可以发现某些相似之处。
      仔细看来,孟紫芝与史湘云之间有着许多相似之处。首 先,两者都是才女,满腹诗书,才思敏捷。不过两人最大的相同之处就是一个“真”,也就是真诚直率,两者都是向往纯真自然的女子。另外,说话方式上都是直来直去,有时甚至不顾及场合。再者,两者都可以说是小说中的“开心果”,种种言行经常给大家带来欢笑。
      但是两者也有一些不同之处,李汝珍有意要塑造孟紫芝这个与史湘云相似的形象,却没有将其塑造得更加圆润丰满。客观来说,孟紫芝的人物塑造与史湘云相比差之甚远,读《红楼梦》的人可能不喜欢林黛玉,也可能不喜欢薛宝钗,却无法不喜欢史湘云,因为史湘云的娇憨是如此让读者心动,其多层次的饱满形象呼之欲出。有比较才有鉴别,通过与史湘云对比,我们可以看到孟紫芝人物塑造中的一些不足之处,借以管窥《镜花缘》在塑造人物上的缺陷,主要有以下几点:
      第一,缺少对人物的直观描写。《镜花缘》中几乎没有对人物的外貌描写,有也只是一些笼统的概括语言,不能给读者一个直观的印象。曹雪芹对史湘云的外貌也没有太多描写,这在《红楼梦》中算是一个特例,但是作者在对湘云日常行为的描写中也暗示了她的外貌,简单来说:湘云和宝玉很相像。书中很多次都提到:史湘云喜欢扮成男孩子,有时连贾母都认不出,还错以为是宝玉,而同样妙在,宝玉长相又极好,很像女孩子,温柔可亲。另外还有许多细节也暗示了湘云的外貌,湘云就在读者的想象中完整起来。《镜花缘》中,女性是主体,但是即使是主角唐闺臣,也没有正面的外貌描写,让读者心目中的人物如空中楼阁,加大了距离感。
      第二,塑造人物时缺乏体态语描写。体态语,也称身体语言,是身体发出的信息,是体语学的直接研究对象。体态语与人物性格的关系是显而易见的,性格是一个人对现实(包括人和事)的态度和行为方式上比较稳定并且具有核心意义的心理特征。《红楼梦》经常通过人物的体态语描写塑造人物性格,刻画出生动的人物形象。以湘云为例,第二十一回,“湘云果在身后看见,一手掠着辫子,便伸过手来‘拍’的一下,将手中的胭脂打落”,展现出湘云直率可爱的娇憨形象。《镜花缘》在写百女聚会时为了突出众人的才华过多地强调了人物的才艺描写,注重语言描写,人物反而成了才华的附属物,人物形象单调,众多才女只是走过场;着力塑造的孟紫芝即使有动作描写也是工具化的描写,难以让人物丰满,也缺乏生活色彩。
      第三,人物性格缺乏层次性、丰富性。鲁迅评《红楼梦》“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述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评价《镜花缘》为“学术之汇流,文艺之列肆,亦与《万宝全书》比邻。”《镜花缘》的人物描写显然陷入了人物类型化的怪圈,好人坏人划分得很清楚,描写单个人物性格时也缺乏层次性。在《红楼梦》中,史湘云看似大大咧咧,却也有细的一面,相比之下,孟紫芝自始至终只是真诚直率,插科打诨,没有人物张力。
      第四,有始无终,《镜花缘》中对孟紫芝的结局并没有交代,一个生动的人物就此消失无踪,未免有点突兀,也更大地限制了人物的发展空间。大多数才女的走向也只是顺带提了一下。《红楼梦》中湘云的悲剧性结局:“云散高唐,水涸湘江”,那个曾经笑笑呵呵的娇憨女儿陷于悲剧结局,给读者一种强烈的惋惜感,增强了感染力。
      人物形象是长篇小说的重要部分,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作品的艺术感染力。不过,李汝珍最关心的不是人物形象,而是海外见闻与才学展示,“他的主人公的作用往往不是表现自己,而是将作者要将要说的东西让人知道。”这也许是《镜花缘》不能成为传世之作的原因之一。
      孟紫芝的“俗才”让人忍俊不禁,其性情之真让人怦然心动;在史湘云的框架中,她有史湘云的质情高才,人物形象却没有史湘云那样饱满可爱。总而言之,孟紫芝的形象塑造虽然在整个作品中显得比较突出,但还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这并不妨碍她成为我们喜爱的《镜花缘》人物,这个诙谐机智的俏佳人会作为我们脑海中一个生动的存在,闪耀着真诚直率的光芒。
      
      参考文献:
      [1]鲁迅,中国小说的历史的变迁,鲁迅全集(第九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
      [2]鲁迅,中国小说史略,鲁迅全集(第九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
      [3]李剑国,占骁勇,镜花缘丛谈,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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