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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战争真相大揭秘 在朝鲜押解“联合国军”战俘

    时间:2019-02-20 05:37:5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我的军旅生涯计有10950天,留痕最深的当数在朝鲜押解“联合国军”战俘的12个日日夜夜。其时,我在50军警卫营2连任文化教员,该连负责警卫军政治部。在第3次战役中,军政治部收容的俘虏有200余人,需往后方转送。连党支部决定把押送俘虏的任务交给2排,并指派我协助2排排长完成此项任务。之所以这样安排,可能是认为文化教员都会英语,押战俘时能派上用场。可我在学校学的那几个英语单词,还不足以造句,哪里谈得上对话与沟通!好在负责警卫有排长,对话沟通有军政治部的敌工干事,我可游离于二者之间,也免了许多尴尬。战争是残酷的,在朝鲜停战前的日日夜夜,经常处于紧张状态,唯在押解战俘的12天里,遇到的许多事情却使我得到放松。如今人已老矣,品味往昔战争岁月中那些趣事,仍然是生活的调料。
      
      矜持对决傲慢
      
      我部此次押送的俘虏虽说仅有200余人,但国籍却很复杂,计有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土耳其和新西兰等国,真可谓是“联合国军”。其中以美俘最多。被俘人员按国籍、语种编班,指定军衔最高者为头。此举倒也相安无事,唯有一美英混编班起过一次波澜。班头美军上尉约翰逊,有些颐指气使,英俘多有抵触。加上约翰逊在派差时每每多派英俘,这就更使英俘愤然于怀。
      一日,我和敌工干事李君(参军前就读于大学外语系,参军后我俩在军大同一中队)同在混编班防空,旁听战俘聊天。起初评论步兵武器的优劣,美俘夸其卡宾枪携带轻便,射速快,杀伤面大。英俘则不以为然,认为英制30步枪枪身长,精度高,可以远距离精确射击。如是此长彼短,互不相让。后来又论及指挥得失,从当前战役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美俘举出麦克阿瑟五星上将,英俘则抬出蒙哥马利元帅,相互争执,辅以肢体语言,争得面红耳赤。
      李君知我听不懂,便边听边做翻译。我感到困惑,于是请教李君:“听说美英军人都具有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如何竟像小孩一样在嘴上争强好胜?”李说:“这你就不懂了。美国人傲慢,英国人矜持。刚才这场争论,就正好反映了他们各自国家的文化底蕴。”一番诠释,还真让我大长见识。有鉴于此,我们便决定撤销美英混编班,分别与澳大利亚班重新组合,从而避免了不必要的矛盾。
      
      “不可思议”的“智能雷达”
      
      抗美援朝期间,我军没有制空权,为避空袭,运输车队均在夜间行驶。夜行要开车灯,一开灯便成了敌机的攻击目标。因我军缺少防空火器,敌机往往俯冲抵近射击,命中率极高,致使我军运输几乎瘫痪。有鉴于此,我军便在缺乏高炮掩护的路段设置防空哨,当敌机飞临一定的空域时就鸣枪示警,驾驶员闻警后立即熄灯缓行,待敌机飞过之后又才开灯疾驰,从而大大减少了损失。
      一日,被俘美军飞行员史密斯问李干事:“李先生,难道贵军的运输车已经装上了雷达?要不,为何我们一旦临空,目标就消失了呢?”李干事不无调侃地告诉他:“岂止是装上了雷达,而且还是智能的。”史密斯听后吃惊地摇摇头,耸耸肩,摊摊手:“真是不可思议!”后来我问李君:“你真逗,分明是防空哨,哪来的智能雷达?”李反问道:“难道防空哨不比雷达灵敏吗?”我哑然。次日,当史密斯再次见到李干事时抱怨道:“李先生,你骗我!”老李也学着史密斯,摇摇头,耸耸肩,摊摊手:“很抱歉,请原谅。”彼此一笑了之。原来史密斯对李干事的回答有点怀疑,又去求证于张干事,张向史密斯袒露了“智能雷达”的谜底。
      
      恐惧空袭的怀特
      
      怀特是美24师的一名新兵,溃退时在清川江被俘。被俘后的怀特有两怕:一怕志愿军虐待俘虏,一怕自家的飞机空袭。志愿军尊重俘虏人格,关心俘虏生活,俘虏们不善徒步行军,押俘战士还给他们挑脚泡;饭不够吃时,押俘战士宁肯自己不吃或少吃,也要让俘虏吃饱;宿营时先让俘虏睡上热炕。经历了这些,怀特很快打消了对志愿军的恐惧。
      唯有对空袭的恐惧,怀特却久久不能消除,且在防空中出尽了洋相。往后方押送战俘的第一天,队伍出发较早,太阳还未落山,敌夜航机打了个时间差,提前出动巡航,贴山沟掠过队伍上空。指挥员急呼疏散隐蔽,怀特却不以为然,声称“那是我们的飞机”。话音未了,美机俯冲下来就是一梭机关炮,弹着点离怀特近在咫尺,所幸没有击中。很久之后,怀特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喃喃地说:“我们的飞机不认我们了。”
      此后怀特一反故态,只要一听见飞机马达声,不论远近,便擅自脱离队伍隐蔽,甚至警卫战士去拉他也不起来。最有趣的一次是,有天宿营后,该班轮到怀特烧水烫脚,怀特控制不了火势,熊熊的火焰蹿出灶坑,映红了窗户。恰在此时,传来了防空警报,惊慌失措的怀特遮不着火光,情急之下脱下军装去遮挡灶坑。火光倒是遮住了,可怀特的军装也就此报销了。1950年的隆冬,北朝鲜奇寒,烧掉军衣的怀特冻得瑟瑟发抖,无奈之下,警卫战士只好脱下自己的棉大衣给他披上。第二天列队出发,俘虏队伍中竟然站着一个“志愿军”,被众人聚焦的怀特,一时间成了笑料。
      
      “真不害臊”的感情流露
      
      押解战俘一路上昼伏夜行。对俘虏们来说,漫长的白天,寂寞又迷茫,精神备受煎熬。对自己当俘虏,一般说来他们并不十分在意。他们没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观念,在他们看来,能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但俘虏毕竟是俘虏,保住了生命,却失去了自由,此时他们想得最多的,便是早日结束战争,遣返回国与亲人团聚。在想念亲人特别厉害时,往往追溯战前生活,亲吻亲人照片。一日,我和李君,还有战士小艾,同在美俘二班防空,就目睹了这么一幕:
      俘虏A是个新兵,最先从贴身兜里掏出全家合影。合影中有父母弟妹,父母是小农场主,弟妹还在中学读书。他高中毕业后应征入伍,到朝鲜不久便被俘。他不再关心战争胜负,只想早日回到父母身边,过农场的自由生活。
      俘虏B是坦克车长,坦克遭集束手榴弹炸毁被俘。他掏出的是恋人的艺术照,青春婀娜,已约定退役后结婚,此前每半月有一次书信往来,被俘后就断了音信。寂寞时他便面对照片,寻找精神抚慰。
      接着,俘虏C、D、E等相继掏出照片自赏、互赏。此时此刻,他们似乎都忘却了寂寞,抛弃了忧伤。我不知道这是他们平时感情的流露,还是在特定环境中的情绪失控,只见他们纷纷贴着照片亲吻起来。
      对此一幕,李君视之淡然。我觉得新鲜,警卫战士小艾则鄙夷地称之为“真不害臊”。小艾是吉林梨树县人,新中国成立后分了田,娶了媳妇。我打趣地问他:“参军时,农会组织欢送,媳妇给你戴大红花时,你没亲她一嘴?”回答是:“俺们不兴那些,别说亲嘴,就连手都没握一下。”“那你就不想媳妇?”小艾默然。是的,小艾没念过书,每次我代他写家信,他总是那么几句老话:“……好好侍奉俺爹俺妈,别惦记俺,革命胜利后俺就回家。”
      
      青妇群殴碧眼俘
      
      记不清是行程的哪一天了,地点大约在云山境内,设营组来到某里(村),为200余人的队伍设营。里中青壮年男性都上了前线,主事的里委员长(村长)是一青年妇女,得知志愿军打了胜仗,要到后方休整,就像迎接亲人一般,号房、腾炕,把埋藏的粮食挖出来,热饭热炕,等候志愿军的到来。
      队伍进村了,不是志愿军,而是碧眼、高鼻、黄发的洋鬼子,原来亲和的气氛顿时变得复杂起来。俘虏进村,让她们始料不及;给俘虏烧炕煮饭,更非她们所愿;见抓了那么多战俘,她们都非常高兴;面对曾在村中作过孽的洋鬼子,又十分愤慨。她们定下神来后,开始三三两两地商量起来,随后又正式召开会议,推里委员长做代表,俨然如外交官,向志愿军提出严正交涉,要求交出两名俘虏,任由她们处置。
      然而,“不虐待俘虏”是我军一贯政策,虽然我们对她们的要求表示理解并同情她们的遭遇,但却不能答应她们的要求。她们见交涉无果,也就不再强求,纷纷操起棍棒,径直奔向美军俘虏,自行实施惩处。警卫战士担心俘虏受伤,只好进行柔性劝阻,拦下她们手中的器具。至于她们施加的拳打脚踢,吐唾沫,抡鞋底,也就顾不及了。此时的美国大兵,是那样的温顺,惊恐地挤在墙角一隅,任凭她们出气,直至她们带着余怒离去。
      
      被焚毁的纪念品
      
      押解战俘的最后一天,我同李干事来到飞行员史密斯所在班。这天,俘虏们都有点沉默,除偶有探询俘虏营的情况外,少有其他话题。老李理解他们的心情,12天来,我押解战俘的官兵对他们友善,已打消了他们的许多恐惧,但到俘虏营后又将如何,他们难免会产生新的疑虑。老李反复告诉他们,志愿军会遵照国际公约善待俘虏的。经过一番疏导,逐渐缓解了他们的忧虑情绪。
      这时,史密斯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盒把玩起来。打开盒盖,里面装的是一套精巧的钓具,微型渔轮上绕着一卷强力钓线,数枚鱼钩,裹在仿真昆虫中,仿生诱饵足以乱真。还有两个小瓶,装的是食盐、胡椒之类的调味品。我问老李:“都到这个地步了,史密斯咋还有心思玩这些休闲用品?”老李告诉我:“这不是休闲用品,是美军飞行员的救生装备。一旦飞机中弹,便向海上空降,靠救生圈和钓鱼维持生命,以待直升机来营救。”
      对比我儿时玩的弯针为钓、搓麻为线的粗陋钓竿,我对史密斯的这副钓具欣羡不已。史密斯善解人意,见我喜爱,便友好地对我说:“林先生,明天就要分别了,这玩意我已用不着了,就送给你作纪念吧!”我征询李干事的意见,李说:“这不属战利品,战利品是要交公的;也不是战俘的私有财物,挂不上号的小玩意,你若喜欢就收下吧。”敌工干事掌握政策尺度,有他的意见,我在谢谢史密斯之后,就收下了这份纪念品。遗憾的是,在后来的汉江阻击战中,燃烧弹烧毁了我的背包,这份纪念品也随之灰飞烟灭。
      半个世纪过去了,我早已退休,却总不免要回忆起那副精巧的钓具,回忆起押俘12天中经历的桩桩趣事。它们留给我的是记忆、思索、启迪,还有平生难得的见识。我的人生,也因此变得更加丰富。
      (压题图:“联合国军”俘虏被押往后方)
      (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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