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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千年活计

    时间:2020-03-29 05:15:5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车 水

    在锡山市吴文化博物馆内、在江阴市华西村的公园里,我们都能见到久违了的龙骨水车,有双人轴、四人轴甚至还有六人轴的,作为旅游项目,许多年轻人和洋人都抢着买票争着爬到这古老的玩意上去一试身手、龙骨水车,在机电灌溉没有普及之时,“三昊”大地上的农民,世世代代都是使用这种人力脚踏的古老的提水工具,儿时,农村还没有抽水机,家家户户都用木制的龙骨水车车水灌田抗旱。每逢夏季,田横头、大河旁到处可见一部部水车架在“当车口”,车水的人手扶车杠,像走路似的踏动车拐,通过联轴的齿轮,驱动长长的龙骨木链,由装在木链上的刮板将河水刮入槽管,提升流入田间,去灌溉那久渴的禾苗。遇到大旱天或是出大水,农民“磨断轴心,车断脚筋”,没日没夜地车水,白天顶着一头烈日,夜晚披着一身星星,有时一天一夜车下来,脚下走路像踩着棉花,一点力气也没有,这种“头一伸,脚一蹬,白天车水夜里哼”的滋味是如今“电钮一按水哗哗”的岁月没法比的。

    特别到了夜晚,田野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一眼望去,水车上挂着的灯笼星星点点和夜空的星星交相辉映,农民们敲着“哐哐哐哐”的破锣,尖着嗓子唱起那如泣如诉、如诗如画的“数墒歌”,伴随着水车“吱吱呀呀”地呻吟,此起彼落,忽近忽远,遥相呼应,那歌声里充满着企盼、哀怨和委婉。有一首车水数墒号子这样唱道:“一啊一更鼓儿响,一芽残月出苇塘,蛙声咯咯如雨点,萤火闪闪追逐忙:二啊二更鼓儿响,久旱禾苗心花放,露水落得背肩湿,不见汗水见盐霜:三啊三更鼓儿响,汗水换来稻花香,谷贱伤农咽苦水,为谁辛苦为谁忙。”这简直就是农民血泪的哭诉。

    特别是山区农民抗旱就更为艰辛,从山顶上的高田到山下的大河,有几十米高的扬程,一垛水一般只有两米,要将河水一垛一垛翻上山,经常要架起二三十部龙骨水车,像“接力棒”那样将水往高处引,浇灌那“稻田开裂、禾苗卷心”的庄稼,这可真是“救命水”啊,水浇到哪里,大地就绿到哪里,哪里倾刻间就出现了生机,荒年就有可能变成丰年。

    车水这农活,看上去轻巧,光着脚板在车拐上“走路”,时而慢悠悠地,时而又踏得飞快,车口飞起白晃晃的水花,但真的爬上水车,双手紧紧抓住横着的车杠,低头盯着脚下滚滚而来的“车拐”心里就发慌,明明是看得好好的一脚踩下去,稍不留神就要踏空,被“吊田鸡”挂在车杠上“大喊大叫”,惹得农民们一阵大笑,但万事开头难,蹬啊蹬的就熟练了,就一步蹬,步步升,扬起水花笑出了声,也就能跟着农民车水数墒唱山歌了。

    车水数墒一般是这样的:在木链上系一根红布作为记号,车一圈水就数一根草棒,一般以500圈为半墒,1000圈为一墒,数完1000根草棒,车完一墒水就可以下车杠稍作休息了,跳进大河“哗哗”痛痛快快洗个爽身澡,捧起海碗“咕咕”喝碗大麦凉茶舒舒服服歇个凉。在一般情况下,脚踏三四十步才有一圈水,要数完1000根草棒,需要在车拐上脚踩三四万步,相当于负重跑十几公里的山路。

    在龙骨水车上车水,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不管是四人上车还是六人上车,这动作还必须统一,步调必须一致,要齐心协力才能出水。不能说你用劲我不用劲,你用快步我用慢步,你蹬一脚我偏要蹬两脚,那就乱了套了,那就车不成水了。这恐怕就是“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龙骨水车的“物质存在”,决定了农民在车水劳作中的“团结协作”的意识,“奋力抗灾”的意识。

    龙骨水车在我国已有了1800多年的历史,古农书《齐民要术》、《农政全书》上都有记载,北宋苏东坡学士也曾写过《无锡道中赋水车》诗,形容龙骨水车为“翻翻联联衔尾鸦,荦荦确确蜕骨蛇”。日本光洋轴承大连有限公司总经理龟谷胜,曾骑自行车到处寻找轴承、链条旋转原理的起源,经过几年寻觅,终于在我们江南农村找到了龙骨水车,他们在考证、考察后得出结论:现在的轴承、链条的设计原理源于中国的龙骨水车的旋转原理,它比欧洲早了800多年,这是中国为世界作出的又一创造性贡献。

    推乌头

    在传统的水田稻作农业中,艰辛的农活又何止是犁田、插秧,单单水稻的田间管理,就够苦够累的了。

    “三交乌头四交草,一次也少不了”。据说在水稻的田间管理上少做一次生伙,就少掉一层米油,有经验的老农只要看一看稻草,颠一颠稻谷,就知道这劳动的果实是“缺水了,缺肥了,还是缺少了一次耘耥的过程”。

    当然懒人也有懒种田的办法,他们搞田间管理大都是“大草一掐,小草一捺,混水一搂,拔脚就走”,其结果当然是“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季”,“伏天不耘稻,秋后要懊恼”了。

    乌头,是一种古老的农具,在《辞海》、《辞源》上找不到这个词条,但在《农政全书》上见有“耘耥”的说法:“形如木屐而实,长尺余,阔三寸,底列短钉20余枚,其上安竹柄,柄长五尺余,此种农具用于江浙一带水田的中耕除草,这大概就是乌头”。

    为什么此种耘耥农具会叫作乌头的呢?民间还留传这样的说法:舜死后,葬会稽,感动鸟禽,出现了百乌耘田、千象耕地的奇观,这就是“象耕乌耘”的神话故事。而乌头柄的顶部,大都安装了一个形如鸟头的木柄,开始叫“鸟头”,后感到不雅,改称为乌头,以纪念乌耘,这种说法虽未经考证,但在《辞海》上却记有“鸟耘”的辞条。

    老人讲,推乌头就是给禾苗梳妆,就是给稻棵抓痒,是秧苗最舒服也不过的事。推乌头是水稻田的中耕除草,起到松根、活土、除杂草的作用,改善水稻生长发育过程中的肥水土壤环境。有利稻苗的发棵分蘖,

    推乌头这农活,看似轻巧,只见耘稻人,站在水田中,手执耥杆,在稻行中推来耥去,面对习习凉风,耳闻哗哗水响,大步流星,好像持枪操练的士兵,又好像骑在一匹绿色的骏马上纵横驰骋,再唱上一曲耘田号子,好像蛮有诗情画意的浪漫色彩。但要棵棵耘到,处处耥平,而且要用劲拉三四个来回,这中间还要拔除夹在禾苗中的稗草,拉掉缠在秧行中的藤蔓,这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初学推乌头的人,不是推得太深,就是拉得太浅,不是耘倒了黄秧,就是漏掉了杂草,在水田中端着把乌头,磕磕碰碰,站也站不稳,更别说去耘耥了,所以老农的话一点也不错,换一次农活,就要换一副骨头。

    这乌头一季要推三次,还要弯腰驮背地在水稻田中拔四次草,可见手工劳作时代,这大米饭是真的不好吃啊。

    最为艰难的我看要算是“手足胼胝”的“爬行”了,“爬行”又叫“跪耧”。艾煊先生说,有一点谷物崇拜的意思。这农活在小暑到大伏之间进行,是水稻烤田前最为艰苦、最为累人的一项农活。尽管“爬行”是选在起早和傍晚进行,但也热得要命。“爬行”时,稻田里只留下了渍渍的水,人穿了长衣长裤,把袖管、脚管扎得紧紧的,一前一后地跪在稻耧间,双手不停地在稻行中抓、捏、挤、捋、抹,将稻行中的杂草连根拔除,将稻棵周围的泥浆捋平,

    再将杂草塞进泥土中去化害为利,要将整个儿一块稻田捋得“迅光的滑”像一块玻璃,这个中的描龙绣凤的细功可想而知,这时稻叶刺人,蚊虫叮人,蜢丝扰人,牛虻咬人,在密不通风的稻耧中,汗水顺着头发、额角、眉毛、鼻子、腮帮、颈项直往下流,汗水淋湿了头发,迷糊了双眼,湿透了衣裤,直热得人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好容易一行稻爬到头,便一头扎进大河中去,清一清身子,洗一洗手脸,咕噜咕噜在大河中痛饮一番,这时,平躺在水面上,面对蓝天白云。就再也不想爬起来了。

    罱湖泥

    前不久,在金坛市郊的大河旁,见到三四条挖泥船在清淤,将黑烂臭的河泥用机械抓上船,然后再运至低洼处改土造田,既增加了土地面积,又改善了环境,经过清淤的河道、水荡,水变清了,水草绿了,小鱼儿游了。再现了江南水乡“春来江水绿如蓝”的优美环境。最近,省政府在环保治理中,又作出了在农村开展“清洁河道、清洁村庄、清洁农家”活动的决定。这无疑对水上环保是一个福音。

    提起河道清淤。就不由使人想起了当年乡村罱河泥、罱湖泥的动人情景,,每年当“春风又绿江南岸”的季节,沿湖岸的农民就摇着农船,鼓着风帆,“千舟竞发”地到湖里罱湖渣,积湖泥,扒湖草,长荡湖从黎明到傍晚,挤满了积肥的农船,这湖荡里淤积着厚沓沓的肥沃的湖泥。罱上来的泥泛着气泡,黑油油地散发出水草的清香。其中不仅有水草野菱,还有小鱼小虾,螺蛳、蚬贝、河蚌等等,可以说是氮磷钾俱全的有机质复合肥。罱河泥是一项既讲技巧又拼体力的强农活,一餐吃不了10几个团子和二三斤米饭,大都上不了船。伴随着“嗬嗬咳咳”的劳动号子和“霍霍”的倒湖泥的声响,船舱里不时跳跃着被罱上来的鲜鱼活虾和螃蟹,这自然成了积肥人的美味佳肴,到长荡湖罱泥的农民胆子特大,水性特好,经常要将湖泥草渣装得满船满帮,使整个船头都没到水里,在船帮上加上“支埂”鼓着风帆破浪前进,不会水性的人坐在船上是有一点胆怯的,如果突然问刮起了大风,来了暴风雨,这平时看起来温柔的长荡湖也会翻脸不认人的,几个“牯牛浪”、“磨盘浪”就能将泥船打翻,搞不好还会船毁人亡。

    长荡湖沿岸的农民,丹金漕河沿岸的农民,一切种水稻的农民,都是这样一年四季在河里、塘里、荡里、湖里积肥料,一方面清理着湖底、河底的沉积物,疏浚着河床,为蓄水腾出更多的面积:另一方面又将这些肥泥草渣垭到农田里,在供给农作物养分的同时不断抬高着田的高度,使田成了“海绵地”,“刮金板”,能涵养水土保持土壤的肥力。当然,一阵大雨过后,又有一些表层的泥土会伴随着田间的积水流到河里、湖里、塘里去,但总体上是“田越种越高”,“河越沉越深”,如此形成了农田和湖床、河床的协调发展,造成良性循环的态势。

    随着时代的发展,这罱湖泥的繁重的农活再也没人肯干了。但问题还是来了,撒化肥省力虽省力,可河床淤积了,湖床抬高了,如今是“田越种越低”、“河湖越淤越高”,如此下去,这长江、运河、漕河、太湖、长荡湖不是也要和黄河一样,成了一条条“悬河”,这恐怕不是杞人忧天。

    做草塘

    随着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古老的农业文化正在一天天消失,昔日手工操作的罱河泥、推乌头、掼谷桶、打连枷、敲麦土、开草塘等等,也都一一被送到了“历史博物馆”,成了吴地稻鱼文化的“文物”,作为教育后代的教材,

    草塘泥,在《辞海》上有记载:“江苏、浙江地区积制较多的一种沤肥。先将河泥、稻草夹杂积置,入春,与厩肥、绿肥等一起放入田头泥塘沤制,是一种肥分较高的有机质肥料。”这一古老的积肥土法,在《齐明要术》上就有介绍,可见在江南水乡已流传1500多年。

    记得在六十年代初,在江南农村里曾大力推广水稻劳模陈永康的种田经验。那时有一句名言,叫“唱戏要学梅兰芳,种田要学陈永康”,陈劳模当年在苏州、无锡一带搞点,于是我们常州一带的农民就到苏州、无锡去学习取经,学习回来的头一招就是“开草塘”,将我们这里的浅草塘、歪草塘,不成型的草塘统统改造成一公尺深、四公尺宽、六公尺长的标准化草塘,为种植高产水稻准备好一个沤制优质肥料的“大锅子”。这只沤肥的“大锅子”配料十分讲究,有河泥、稻草、猪灰、羊粪、鸡粪、绿肥、青草、蚕豆秸等10多种配料,并且还需要磷肥。从秋播结束开草塘,到第二年插秧挑草塘,这一“锅”肥料整整要沤制半年时间,这中间围绕着它展开浆稻草、装草塘、挑猪灰、翻草塘、沤绿肥、割青草、洗草塘、搭草塘、挑草塘等一系列的农活,种田人在一冬一春几乎要有一半时间围着草塘转。

    过了冬至,农民们就忙着干塘了,将菱塘、藕塘、茭白塘、鱼塘里的水戽干,泥猴子似地在泥塘里捉鱼、起藕、摸黄鳝。在阵阵欢笑声中将一条条大鱼甩上岸,将一节节泥藕装进筐塘里的乌泥肥得起了油,乌得发了亮,农民将它用来浆稻草,黄灿灿的草浆上黑黝黝的泥,被农民们用钉钯搭上岸,堆放在塘埂合在一起,经过“三九冻神仙,四九冻老天”那样的严寒,这浆草就被一层浆稻草,一层猪羊灰装进草塘,过了腊八,这“大锅子”里的基本原料就配齐了。这时,虽然是在朔风怒号、千里冰封的严冬,但人们已从这星罗棋布的草塘里看到了第二年丰收的希望。那时,有经验的乡党委书记聚在一起观稻海看麦浪,有本领的总是“不看夕阳看曙光”,“不看在田的,要看隔年的”,他们从一亩亩绿肥作物的长势里和一个个优质草塘里,就能预见到明年的稻囤和米缸。

    沤制草塘泥的标准是黑烂臭,这就要靠绿肥来高温发酵。在那时就讲究“三亩稻田一亩绿”,到了春暖花开季节,田野里既有黄灿灿的油菜开花,又有红灼灼的绿肥吐艳,更有绿油油的麦浪翻滚。这绿肥不管是紫云英还是荷花郎,都是沤制草塘的主要配料,有了这些鲜嫩的东西下去。整个草塘泥就活了,就酥了,就整个儿地融为一体了。翻制好的草塘,从上到下没有一个泥疙瘩,到处都在冒气泡泡,只要用钉钯搭住草塘泥的一只角,整塘的泥都能在水中滑了转起来。这是有机肥料中的精品,如果用现在的话讲,这就是“极品肥”。可能有人要说,这臭哄哄的草塘泥有什么写头,有什么可以歌颂的,世界上值得歌颂的是化腐朽为神奇,可偏偏这沤草塘泥是“化神奇为腐朽”,你看那美若云锦艳同彩霞的紫云英、荷花郎,那从大自然百花园中采集来的山花野草,那从油菜田里扫来的灿若黄金的油菜花瓣,都一古脑儿地下了草塘,和猪粪狗屎作伴,和乌泥浊水为友,沤制成了又黑又臭的肥料,这那有一点儿诗情画意,但是且慢,正是这腐朽的肥泥,在陈永康、李顺大、陈奂生的眼里,在千千万万江南水乡农民的眼里是金灿灿的稻谷,是千重万重的稻浪。如果画家能从小蝌蚪里悟出:听取蛙声一片。稻花香里话丰年,那么种田人就能从这草塘泥的粪臭里嗅到新禾新谷的清香,这是因为他们懂得,这暂时的腐朽顷刻就能转化为丰收的神奇。只是这样的肥

    挑到水稻田作基肥,供秧苗吸收,才能像初生的婴儿吸到饱嘟嘟的奶。这地也肥了,苗也壮了,根本用不着调动土壤仓库中的“老本”。老农说:一季草塘泥能保证水稻从“黄秧到黄谷”的一生,直到秋播麦熟,还能继续吃到“贮备肥”。

    别了草塘泥,别了红花草,随着时代的进步,它们终于告别了田间大舞台。做草塘委实是太艰苦、太繁琐了,改革当在必然之中,但土壤肥力下降这总是事实。在江南农村百分之百推广种双季稻的时候,我曾写过一篇“土地爷”告状的文章,状告那些拼命追求“稻中之道”的为政者,不顾土地的承受能力,拼命压榨土壤肥力,使江南这方肥田沃土不堪重负,由黑面孔一天天变为黄面孔、冷面孔、僵面孔……如今,农田的有机质也在一天天下降,我们仿佛又听到了土地爷的呻吟和哭泣……

    打连枷

    麦收季节,骄阳似火,久违了的“打连枷”的“噼噼啪啪”的声音,又在种田大户的场头上响起来了。

    连枷,这一老祖宗遗留下的麦收脱粒农具。怕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齐民要术》和《农政全书》上都有记载:“连枷,击禾器。”“连枷响,麦登场。”

    连枷,柄用细毛竹,枷用竹片铰链构成,操作者持柄使敲杆绕短轴旋转,拍打铺在地上的麦穗,使之脱粒。我初学打连枷,就老是在“噼噼噼”的“有气无力”,像是给麦穗“挠痒痒”,搞不好还会将连枷打坏,是老农手把手地教会了这项农活。他说,打连枷,使的是腕力和巧劲,关键要掌握好力的平衡,有一点“四两拨千斤”的技巧。你瞧这“噼”的一下较轻,这是重击前的准备动作。这“啪”的一下就是重重的一击,打连枷就是在这样一种“轻轻重重”、“噼噼啪啪”的过程中进行。一个打连枷的好手。只要“啪啪啪”三下重击,就能使麦穗开花,麦粒落地。连枷飞舞,关键是要能够旋转起来。

    打连枷,凭的是一股合力,一股气势。20多年前。生产队的打麦场上,一铺就是十几亩、20几亩小麦,等到火辣辣的太阳晒得麦穗杆起了脆,这时男一队、女一队的连枷手就登场了,一般一队都有20几人,只见队长一声哨子,连枷手们一字儿排开,伴随着“嗨嗨”、“嗬嗬”的号子,很快响起了如海潮般的打连枷的声浪,在飞扬的尘土中,只见连枷扬起如大雁摆字,连枷击下像追星赶月,这“噼噼啪啪”的声浪是那样的火爆、齐崭,这一起一落的节奏是那样的协调统一,这一轻一重的敲击又是那样的准确无误,这时劳动号子好像变成了“丰收丰收”、“加油加油”的呐喊,真让人热血沸腾。凡参加过打连枷的人在劳动号子的指挥下,都有一种音乐的节奏感,有一种欢呼雀跃的热腾感,在这种场合下,人的意志是那样的统一,人的行动是那样的和谐,人的奋发图强的精神又是那样集中地体现。我参加过几次打连枷,在那股气势的感染下,我好像参加的不是一场麦收劳动,而是参加了一场场头大合唱,又像是骑兵战士跨上了骏马,奔腾在辽阔的田野上,我真想写一首诗歌颂那欢腾的打麦场。我想,如果说大机器大生产的出现,培育了产业工人组织性、纪律性的可贵品质,像打连枷这样一种类似“场头乐队”的劳动形式,不也能培养农民的集体主义精神吗?

    随着时代的进步,脱粒机代替了打连枷,联合收割机又代替了脱粒机,但麦收打连枷那股气势。那种“你追我赶,力争上游”的精神却永远也不会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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