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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视_审视与考量:“疯狂”的“颠覆”

    时间:2019-02-11 05:30:1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在当下社会,所谓的“颠覆”是一种时尚,它是对传统文化和传统观念的反叛、讽喻、批判和标新立异。毋庸讳言,《疯狂的石头》是一部奇特的电影。说它奇特,除了它意想不到的低成本、高票房和喝彩声,更在于它“颠覆”了人们许多关于电影的思维定势和习惯。但这种“颠覆”是值得探讨和考量的。
      
      叙述结构的“颠覆”
      
      中国影片一直以来遵循着古典传统的“起承转合”,线性结构的情节相对单一明了。而这部影片不同于一般作品,它的情节尽管完整,但拒绝单纯和清晰,多线索、多头绪又殊途同归的叙事手法,力图通过尽量多的场面、事件、话语、人物来展示现代城市和现代社会的纷扰与繁杂。所以在故事层面上,它有些凌乱。但还是有些张力和弹性的,表现的生活密度很大,包容的社会信息也丰富多彩,如流行歌曲、买彩票、玩彩铃短信、偷情、盗窃、造假、车祸、凶杀、讨债、下岗工人、拖欠医药费等等。然而这些源于现实的原生态信息,观众虽然都是耳熟能详的,却很少是正面的,也没有加以严格、艺术地梳理,因而显得琐碎、散漫与无序。
      在多线交错的立体结构中,虽然影片人物的个体性格不十分鲜明,独立性也不强,但人物关系却错综复杂,这就构造了故事情节的紧凑感和“杂语喧哗”。当所有角色粉墨登场之后,他们不仅按照各自的活动轨迹在推演着故事,同时又与其他人物不断发生纠结,制造冲突。如谢小萌与厂长父亲的特殊关系导致他能以假换真窃取翡翠,而因勾搭道哥的女友将自己缠上了这帮盗贼;国际大盗麦克与道哥们之间的比拼和拆台,又因其雇主曾与保安发生了撞车事故使他们的较量形成多层交织;很讲“诚信”的麦克最终如愿得手,但他最不“诚信”地将自己的雇主杀了,原本的雇用关系也对立为敌杀关系……
      然而,遗憾的是,这样一个精心设计的原创叙述,却大量地依赖于戏剧化的“巧合”手法来编织。整部影片始于巧合,又终于巧合,浓重的编造痕迹,将原已颠覆了的荒诞叙述,又复原了戏仿的外壳。所谓的“颠覆”也就成了一种名分,本来可以形成的人生内涵被悄然冲淡了。故事里之所以能有人生,就在于它是人生“极有可能的偶然事件”,而“偶然”应道法自然,方显深刻,背离自然,便失却真实了。
      
      镜语表达的“颠覆”
      
      镜像语言是编导对电影摄影、剪辑等技法的基本认识和具体运用。对于创作者来说,电影的实践造就了镜像表达的语法规律和体系,而对观众而言,长期的观赏又养成了约定俗成的经验和体认。如果颠覆了这种规律,就可能会让人产生陌生、新奇、刺激,但也可能会让人感到难以容忍、不可理解。
      电影的特征是空间的动态化和时间的空间化。在观看这部影片时,我们会发现它的这种形式特征特别强,强烈的视听冲击会使观众不由得目眩耳呜。场景的切换往往快于观众的判断与接受,镜头和蒙太奇的运用,又迫使人努力调整思维节奏和视角,以便在某些片段的跳跃衔接中,成全和重现为自己所能理解的流畅影像。因此,一般人的观赏并不轻松,会感到有点累。
      导演宁浩毫不讳言地袒露,本片受英国导演盖・里奇的影响很大。这本无可厚非。但对盖・里奇式“炫技”艺术的照搬与摹仿,多少有些过分做作,有些哗众取宠,有的处理也不尽合理。如从微波炉里透视到的道哥抓小猫的镜头,谢小萌从按在马桶里看到的水里的镜头等,既不自然,也没多大意义。那些变形、变焦、变速的镜头组合以及背景声响的运用,也大多是摹仿别人的,并非原创,在国产电影中(如张艺谋、冯小刚、王小帅、陆川等人的电影)也早已有之。本片的“标新立异”之处就在于用得多、过度用,刻意地耍玩与追逐。如道哥飞车抢包被轿车门撞死,应该是全剧最惊险的片段之一,这种急速转接镜头已在一些惊险肥皂剧里屡见不鲜了,影片却故弄玄虚地采用了回放。再如保安科长包世宏到同事三宝家里找人要翡翠,用一个“跟”拍的镜头,晃动地前行,这种在电视专题里也常见的画面,也让人有似曾相识的味道。
      还有一个更为“颠覆”的现象,便是影片有意地把影像画面极显肮脏、破旧、粗俗、丑陋、邪恶。这也算是对盖・里奇风格的一种摹仿,但把影片张弛有度,轻重得当的节奏感丢失了。电影构图的意义在于建立观众兴趣,引导观众注意,吸引观众视线。如果让观众高度兴奋于画面形式,就可能分散了他们对影片内容的理解与感悟,甚至还会产生烦躁和厌恶,无法把剧情看完整,看明白。这可不仅仅在于故事本身,而是在于讲故事的方式方法(而“怎么讲”正是编导潜心追求的),因而更值得加以反思。在大众文化的现代和后现代语境中,对艺术形式的刻意求工是不可避免的,但如果一味地进行解构、摹仿和拼贴,就有可能变为一种低俗的游戏,既违背了纯正的艺术和娱乐精神,也有悖于编导们的原创初衷。
      
      人物言语的“颠覆”
      
      在人物语言上,影片主要采用重庆方言,融合了河北话、普通话以及港台普通话、南方普通话等,虽然贴切地展现出重庆这座西南移民重镇的原生态现状,也洋溢着浓浓的市井气和地方味。但有些未经提炼的重庆口语,尽管用了字幕,还是让观众感到陌生和费解。据报道,此片在香港上映,评论界给足面子,不少导演、影评人也纷纷捧场,但仍然叫好不叫座,其语言障碍太大是造成这一尴尬的主因。
      广义上看,人物的语言也是人的心理和行为。这部影片的台词基本运用了社会底层人们的非主流语言,有些甚至是恶俗的粗话。如同近年来国内其他一些电影人物台词一样,它也对于时尚的政治话语、主流话语、市井话语甚至黄色话语等进行戏谑仿拟。但这些精心设计的台词,与冯小刚电影中的经典台词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主要是戏仿得不分场合、不分对象,有一种强加、故意、硬搞的意味。特别是像道哥那“注意素质”的口头禅,就远不如《天下无贼》中老奸巨猾的黎叔说得那样不露声色、恰如其分。实际上,电影人物很多精彩的语言,有时不仅仅在话语本身,而更要得益于其精气神,以及它与说话人相吻合的语境氛围,这样才不会对它所包孕的内涵(无论是艺术、思想、教育的还是娱乐游戏的)产生异读、误解和不知所云。
      
      人物品性的“颠覆”
      
      在以往的国产电影中,抑恶扬善常常是作品的主调,人物的好与坏泾渭分明、一目了然,即使正面人物有缺陷也是白玉微瑕或瑕不掩瑜。但本片不同,它试图渲染的是一种“疯狂”、邪恶、丑陋的负面现实时空。反派的丑恶自不必说,而正面人物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与反面人物一起“疯狂”、一起“丑陋”。如身为几百工人父母官的谢厂长是个与冯董相互勾结,“将厂子卖了”的败家子,与他的儿子相比,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保安包世宏为保安全,冒充“城管”便衣,“文明执法”,用烟酒收买寺庙外的“棒棒”们,影片最后还把假翡翠揽为已有,送给自己妻子,这些人物性情上的突变,透露出不正常、不道德的游戏规则和社会现状,也改变了人们对于角色命运的道德评判。
      这些人物与那几伙窃贼还有个共同之处,就是动辄谩骂、打人,粗野暴力是本片的一大特点。其中有几个暴力场面最为显眼:一是谢小萌因勾搭道哥女友被道哥们暴打;二是三宝因易拉罐事件上当受骗后对小军进行暴打;三是包世宏认为三宝偷翡翠出走而进行暴打。三个场面性质完全不一,但殴打的程度、力度却毫无二致,都是那么凶神恶煞、声嘶力竭。将这三个场面与整部影片的主要情节联系起来,人们就会发现影片较量双方中既有善恶之争,又叠加了恶与恶、“善”与“善”的多层相斗。影片里的善良已被丑与恶霸道地排斥、掩盖和占据了。不少人喜欢把本片与《天下无贼》比较,我认为它最缺少的便是《天下无贼》里洋溢的那种温情、细腻和纯净。《天下无贼》虽不完美,也很荒诞,但能感动人,有让人向善的回味和思考,而本片趣味低下粗俗,只有感官刺激,本能的冲动和欲望。可见,荒诞也好、“颠覆”也罢,形式内容都可以荒谬夸张、随意变形,但本质应该是合理现实的,而不能为媚俗而“恶搞”。诚如人们能够接受对美国大片《碟中碟》的模仿,但较难认可对舞蹈《千手观音》进行戏谑,因为它有亵渎神圣和高洁之嫌。
      剧情的繁杂,影像的炫技,人性的错位,道德准则的突变,“颠覆”了人们的审美趣味。《疯狂的石头》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喜剧或悲剧。这种远离严肃、狂欢无节制、奇思异想的艺术作品,使好坏善恶之间缺乏明显的区分,会不会对当下政治和社会意识产生干扰呢?它会不会给思想活跃、容易偏激而对此情有独钟、倍加赞赏的年轻人产生什么负面效应呢?“颠覆”对于电影,对于艺术,是积极还是消极,是进步还是倒退,是成功还是失败?皆可“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我们不能因为一个“颠覆”了的作品走红,就轻易以此“颠覆”大众公共的审美情趣和审美习惯,理应从长计议。更何况,电影除了娱乐,还应具备其他的社会效应;电影人除了搞笑观众,还应承担其他的社会责任。
      (责任编辑:吕晓东)
      作者简介:洪流,浙江嘉兴学院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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