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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当代回族小说的审美品格】

    时间:2019-02-11 05:45:5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当代回族小说是在审美多元化的时代大背景下兴起并发展的,它既不刻意追求商业方面的轰动效应,也不受文坛流派的变迁影响,通过简朴的叙事,一方面恪守本民族流传千年的精神根基,同时又提炼升华、逐步形成独具特色的审美品格。本文通过对上世纪80年代以来回族小说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家作品的分析,总结出其三个方面审美品格:朴素的现实主义追求、推崇洁净而崇高的精神信仰、展现真善美的心灵世界。
      关键词:回族小说 审美品格 朴素的现实主义 洁净 心灵世界
      
      少数民族文学艺术是中国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回族小说宛如一枝奇葩熠熠生辉。当代回族小说的艺术创作在审美多元化的大背景下,不仅积极参与本民族文化传统的承袭与建构,同时又尽最大努力,用艺术化的视角来审视广阔的时代风云,在一定层面上彰显出当代回族文化的独特形态和精神风貌,表达了作家们对本民族文化的理解与认知。
      审美品格是作者在作品中反映出来的审美情趣、审美理想等,借此给欣赏者带来一种情感升华的审美体验。在特殊的伊斯兰语境和历史氛围中形成的回族小说,从它一产生,便显示出纯净厚实、勤劳不息的民族精神,形成一种独具特色的审美品格。
      
      一、朴素的现实主义追求
      
      朴素是文学作品最能持久美丽的生命,是作家真正沉静下来的迹象。在我国这样一个多民族国家,随着全球化经济的发展,少数民族作家面临多重文化的冲击,由此而生的文化身份、文化立场的多向选择,使少数民族作家经受了长久的困苦煎熬,不少少数民族作家放弃了多年坚守的精神基点,要么通过自己的作品对原有的种种价值观念进行彻底的颠覆,要么对某些已经或即将失落的传统的精神价值进行偏执的固守,精神矢向在两极间摇摆,最终构不成具有时代深度的精神体系。而当代回族小说以民族性、地域性、平实性为价值取向,描写的几乎是本民族的平凡人物在时代生活中产生的物质精神方面的冲突,由此来展现朴素而深刻的价值观。正如评论家雷达所说:“朴素现实主义不事雕琢,以事物的本来面目和自然状态显现,作者平淡叙述,不在文字中做任何议论,不表任何情感,尊重眼中世相,尊重内心呼声,尊重人物本身;不做技术上的刻意处理,让一切按照人物自身命运的逻辑进行下去。”
      石舒清是当代回族作家群中一颗耀眼的星星。他早期的作品《恩典》《选举》等,不刻意去描绘历史的大事件,而是取材于生活周围的典型小事,写法上工笔细描,在旁人看来十分简单的小事,他却写得有声有色。《恩典》中,权高势重的王厅长和穷苦老百姓“马八斤”结成“亲戚”。作家石舒清抓住马八斤这样一个人物形象,通过细致地描写王厅长到来时前拥后呼的声势,以及马八斤在王厅长到来时的手足无措、自惭形秽,觉得自己是“那样的矮小,简直比地皮高不了多少”,最后躲到地窖里不见王厅长这个“亲戚”的自我痛恨,表达出作家对官员粉饰亲民形象的憎恶和对马八斤这样一个小人物的同情。石舒清的其他几篇作品,也无一例外地展示着作家对现实生活中小事的洞察,从平凡的事情上发现出不平凡的意义。小说《低保》就是这样一篇朴素现实主义的佳作:低保本来为穷困家庭实施的惠民政策,可到了基层,却成了权力运作的对象。作者波澜不惊地讲述了村长王国才在整理果园的过程中要求低保户全力出动,极大地满足了自己作为村长的权力欲望的故事。短小的篇幅,内敛的语言,现实主题却十分深刻。石舒清朴素的现实主义追求,区别于其他作家写农村时一副苦大难多的样子,不是锋芒毕露地批判,而是用朴实和真诚的笔调写当下农民,特别是回族农民的真实处境和精神状态。
      青年回族女作家马金莲的小说代表作《碎媳妇》,选用生活中最平实的细节,通过宁静、平淡的文字,用家常般的语言对雪花这个平凡的回族女子在婚前婚后的心理成熟过程进行描述:从在娘家的娇贵、任性、幼稚、质朴逐渐变得坚韧、成熟,甚至懂得协调婆媳、妯娌之间的关系。这对一个回族女子来讲是十分普通的人生历程,但在女作家笔下,通过娓娓的讲述,显示了不一般的人生力量,乡土生活的艰难与温情跃然纸上。同时她另一篇出名的小说《掌灯猴》,描写了一个非常平凡矮小、着装破旧的程丰年的媳妇,为了让穷日子有点节余,她白天忙活完家里的事务,晚上就去村里待嫁的女子家,替做针线的待嫁女子掌灯,并且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她一直撒谎说自己做得一手好针线,剪得一手好衣裳样式……但实际上她是非常笨的女人,只会做挨打受骂、任人指使的掌灯猴。在她不断的撒谎中,她在丈夫面前赢得了一定的自尊。可事实上。她明白这是怎样一个虚幻的慰藉。女人在西海固上生存的挣扎可见一斑。
      李进祥的清水河系列小说《口弦子奶奶》《女人的河》《狗村长》《换水》及他的长篇小说《孤独无双》等都立足乡土,用质朴的语言叙述故事,其中的人物、事件和环境等都表现出了平凡回族人民的现实生活。尤其是《换水》,在广阔的农民工进城的大背景下,民族性和现实性有机地融合为一体。马清和杨洁是清水河底层的劳动人民,是进城务工的农民工。整篇小说的故事轮廓就是他们进城打工前“换水”(按规定清洗身体),历经多种艰辛之后又回到清水河的故事。他们千千净净来到城市,在城市里闯荡,挣扎在底层。当马清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伤残了胳膊,他们的艰难生活也就开始了。马清丢了活,杨洁开始挑着菜担去叫卖。生活的苦痛重压使“朴素”的妻子杨洁沉落,出卖肉体,最终二人染上一身脏病、选择“换水”后回到清水河那片净土中去。这样的小说“总能给人一种朴素和平实感,尤其是在他的小说的叙事、情节和人物的描写方面,让人能体会到一种‘清水出美蓉,天然去雕饰’的平实与朴素”。
      可见,相对于描写凌乱不堪的现实或在欲海中起伏的社会精英,回族小说家们的选择似乎显得有些黯淡。他们描写的大多是最普通的农民,即使有精神信仰的领袖,他的生活起居跟一个普通的乡民也没什么两样。回族作家用客观化的叙述态度对当代回族人民生活的现实问题进行了原生态描述,通过平铺直叙的描写再现日常生活,在看似平淡的生活中攫取人性的善与恶。即使作者进入小说中的场景,他也采用客观化叙述,隐晦地表达情感体验。这样冷峻、客观、真实地展现回族人的日常生活。让真实生活直接说话的朴素的现实主义美学理念,最大限度逼近了当代中国回族生活的现实层面、心理层面和情感层面,传达出了当代中国回族人们的审美心理与审美理想。也正因此,这些回族文学艺术更贴近回族人民的生活本真状态和纯洁的心晨、高洁的品格,
      
      二、推崇洁净而崇高的精神信仰
      
      回族人民格外地重视外清与内洁,身上每时每刻要有“大净”,每天要“小净”。五次礼拜等,都是从身体和精神清洁着眼。清洁的精神、崇高的信仰是当代回族小说竭力呈现的一点。回族群众面对困苦和艰难时,内心的圣洁、生活的清洁,还有坚定不移的精神信仰,高度凝聚着回族人民原生态的生活文化意识和群体心理,成为令读者震惊的审美品格。
      张承志的《心灵史》通过对回族中一个特殊宗教派别的七代宗师,在困难中顽强生存、坚决抵抗、坚持信 仰的历史抒写。告诉读者在悲苦环境下人的真实走向,惟有用清洁的和崇高的精神信仰来抗衡争斗。在小说中。广袤的黄土大地,清洁的水源。皎洁的星月,这些象征性的意象。突出地表达了作者保持心中净土和追求崇高精神世界的信念。艰难困境中的回回们总是披星戴月地进行顽强的挣扎与反抗,而土地所象征的根属情怀与星月所代表的精神向往,无一例外地反映出一种洁净和虔诚的信仰。同时,张承志反复重申“水”是穆斯林通往“清冽的幸福泉”的中介,是最清洁、最珍贵的事物,用这样的事物洗去人在尘世的世俗情怀,换来的是心灵的纯净和精神的高贵,这是最有意义的。
      这一点在石舒清的名作《清水里的刀子》中显露无遗,让回族干干净净做人,不带一丝罪孽离开,是小说主人公从老牛之死中体悟到的。在《清水里的刀子》中,作者用救亡人之前要宰牲这样一个民间习俗应用到老人与牛的情感世界中,将“死亡”这一主题升华到精神领域。当主人公马子善老人明白献祭的老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死亡,“看到清水里的刀子后,就不再吃喝,为的是让自己有一个清洁的内里,然后清清洁洁地归去。原来是这样的一种生命”。“又想起槽里那盆净无纤尘的清水,那水在他眼前晃悠着,似乎要把他的眼睛和心灵淘洗个清清净净”。整个小说的触发点在于一盆清水。清水的出现。让老牛看到了死亡,让老人理解到老牛面对死亡的坦然。由此引申开来,感悟到一个人干干净净、身无罪孽、从从容容离开人世的可贵,于是,水有了一种神性的魅力,一个民族对生命的理解也由此展现出来。作家也从对平民的观照中发掘出人生的真谛――清水般的心灵!石舒清将西海固特有的人与自然的合二为一。叙说得真真切切、情深意重。而人对生与死的超然态度,对生活的哲理性感悟,人的心灵超越、精神向往又在这样的语境中显得那么沉重。
      查舜的《月照梨花湾》中通过一位普通老人的双眼,看遍半个世纪的回族历史,揭示出回族百姓日常生活所体现出的对宗教充满敬畏的情感,点明了回族小说的灵魂――宗教的向善因素和审美功能。作者在小说里有关梨花、月亮的大量描绘,对月夜朦胧的氛围的营造,映衬了人们对于宗教信仰的圣洁情感,凸显了回族人民的阔达、宽容、仁慈。当然,李进祥的《换水》,可以看作是回族人们对洁净而崇高的精神追求面对当下无序的生活时候的无奈挣扎。李进祥说:“我信奉伊斯兰教,我的血液中就积淀有伊斯兰文化精神。所以我观察社会的眼光,感悟人生的心理,表达出来的文本中或浓或淡地渗透着伊斯兰文化精神。”诚如张承志所言:“人要追求清洁的生存。”回族人在多年的历史坎坷中深深认识到,不论在现实世界如何苦难痛苦、生存条件如何恶劣折磨,只要人的心灵永远高洁、精神永不倒,就会得到幸福的生活。所以,回族人不但希冀现世的真善美的实现,在小说艺术中表现朴素的现实主义追求;同时他们也向往洁净的精神世界,希望通过现实中行善、遵守教规、清洁做人,以达到来世的永恒。
      
      三、展现真善美的心灵世界
      
      回族小说在创作中因其以雄厚的中国文化和伊斯兰文化为根基,叙事铺垫中显出更宽广和丰富的内涵,但不管如何,回族小说中基本精神和价值取向不会变:向真、向善、向美。
      对人的情感与心灵的再现与挖掘是历代中外文学共同的基点,回族小说也是如此,几乎所有的当代回族小说中展现的心灵世界都是纯净的、美好的、趋于宁静的。石舒清的小说《老师》中,回忆老师在乡村静夜中吹奏的笛声,悠扬细腻,灯光、火苗,温暖亲切。李超杰的小说《九妮》读后如春风拂面,亲切自然,将人的亲情美和孩童乐观乖巧的性格美原汁原味地展现,别有韵味。作品不但对本民族的心灵世界进行挖掘和抒写,而且极力地表现着整个人类共同拥有的美好情感和精神品质,如勇敢、坚韧、质朴、奋进等。
      回族作家哈宽贵在这方面相对典型,他的小说《金子》《夏桂》等,不仅塑造了鲜明、生动的回族人民形象,展现了主人公淳朴、单纯、善良的内心世界,并在小说领域内开了“回回写回回”之先声。比如《金子》这篇小说,用细腻的笔触塑造了一个本民族的独特人物形象――一个获得思想解放的回族妇女金子。这个普通的回族妇女在渺小而平凡的岗位上尽心尽力,甚至不惜与丈夫发生矛盾也要将大队的棉花保住,在暴风雨大作之时,她毅然冲上堤坝以身挡水。这是一个在当时新兴的回族农村妇女的形象,作者通过对她的心理、语言、动作等方面的细节描写,让读者感觉到她的思想觉醒是那么的坚定与执著,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她拥有金子般的心灵与品质。
      霍达《穆斯林的葬礼》中塑造了梁亦清、韩子奇、梁君璧、梁冰玉、韩新月、楚雁潮等一系列栩栩如生、血肉丰满的人物,展现了奇异而古老的民族风情和充满矛盾的现实生活。韩新月作为作者深情倾注的主人公,纯洁明净,坚强不懈,敢爱敢恨,给读者一种向上的心灵之光,一种超越精神的美感,即使严重的身体病痛与身世之痛也没有压垮她。从这个年轻的回族女孩子身上,表现出了一个民族对文化知识的期冀与奋进。《月落》一章中,新月接受最后的洗礼,“清水静静地洗遍新月的全身,又从她的脚边流下‘旱托’,竟然没有一丝污垢,她那冰清玉洁的身体一尘不染!”一方面凸显了这个民族对“洁净”精神至高无上的崇拜,另一方面再次烘托出主人公美好、善良、单纯、坚强的形象。作家霍达认为,在物欲横流、思潮汹涌的浮躁年代,作家尤其要独善其身,她坚信:“有着卑劣灵魂的人写不出真善美的好文字。”她的作品,无疑阐释了这一点。
      即使查舜的小说《穆斯林的儿女们》描写了不少回族青年在改革路途中遭遇的挫折与痛苦,然而还是较多地展现出一种优美的情怀、宁静的状态,描写出生活在贫瘠地域的人们的生活与爱情等,都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纯粹美好的心灵世界,并没有被物欲沾染。
      一切得益于积淀深厚、汇集多方的回族文化。随着民族文化的相互影响与融合、世界文化的共存与对话等等,回族小说也在不断进行小说技巧、叙事风格等方面的审美嬗变,但三十多年中没有变化的是,其所着力表现的回族人民坚守的共同的精神世界与心灵园地。正如张贤亮评价当代回族文学时说,所有作品整体上体现出关于心灵、关于生命的“诗意和温情”。确实,当代回族小说作为一种对现实生活的艺术表达方式,表现在创作上。就是真实地反映了回族地区、回族人民的社会生活,展现出人性真善美的光芒、洁净的精神和崇高的信仰,由此获得丰沛的审美理想和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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