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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曾为你盛放】 也曾为你爱不眠

    时间:2019-03-09 05:47:3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爱上张明皓时,我16岁,是一所重点高中的新生。   那天,初来乍到的我左转右转也找不到高一(3)班的教室。这时,张明皓走来了。他穿着一件鹅黄的T恤,牛仔裤,一双白色运动鞋,格外醒目。我硬着头皮迎上去,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知道高一(3)班在哪里吗?”“不好意思,这也是我想问的。”张明皓看着我说,突然就笑了。
      班主任谢老师按成绩的高低点名,第一名就是张明皓。全班钦羡的目光都射向了他。田歌回头看张明皓,突然俯在我耳边,吃吃地笑,说,哎,娟子,你发现没有,张明皓的嘴巴很性感哦。
      性感?彼时,是多么令人羞耻的字眼!就像发现圣经被亵渎一样,对这个新同桌,我生出了莫名的愤怒。
      夜里,我做了一个梦。张明皓站在海棠花下,牛仔白鞋,风鼓起他鹅黄色的T恤,像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他海棠花瓣似的嘴唇,微微翘着,似乎要和谁接吻。
      醒来时,我浑身燥热,眼角有成滴的泪。我第一次懂了,什么叫寂寞。
      田歌穿了白底素花的连衣裙,大大的摆在风中摇曳,一双水杏眼滴溜溜转。有人生来善弄风情,田歌就是。她对我眨眨眼,说,你知道什么色彩能瞬间打动男人吗?不是浓烈,而是素白。
      但张明皓似乎无动于衷,他的目标是复旦,而不是白底素花的连衣裙。张明皓对田歌的鄙夷,让我快乐。虽然我知道,这种快乐很龌龊。
      我开始用诗记日记,炙热情感的指向,只有我知道,是谁。
      
      高二,张明皓和段阳讨论办“文学社”的事,两个人唇枪舌剑,最后,张明皓软了下来,说,好吧,依你,你当社长,我组稿。
      夕阳的余晖里,段阳明眸皓齿,张明皓温雅俊朗,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般配。这个发现,让我绝望。
      段阳拉我的手,说,才女,该你大显身手了。张明皓冲我笑,我希望他对我说点什么,哪怕堂而皇之的鼓励之类的话也可以,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田歌在门口冷眼旁观,我看出了她眼里的嫉妒,但那不是针对我的。背后,田歌气咻咻地说,什么“文学社”,我看段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顾不得田歌的小人之心,我封存的情感已蠢蠢欲动,仿佛一块美玉,即将被掸去遮掩的尘土。我不知道,除了文字的天赋外,我还有什么可以去打动他。
      所谓“文学社”,不过是以段阳为首的班委设计选题,“社员”写文,翘楚者,贴到教室后面的墙上。文字开始成为我掌中的花,一枚一枚滑落,满目华彩。因为我知道,每一枚,都会经过张明皓的眼睛。
      我的倾情出演,赢得了喝彩。一星期一更新的“文学园地”上,每期都有我的大作,我的自信像蚌内的珠,日渐珠圆玉润。
      大家都喊我才女,张明皓也喊。有时候我交稿晚了,他的目光会越过班里重重叠叠的人头,喊,喂,才女,还差你的稿子呢。
      那时,我的心里就会千树万树梨花开。
      田歌对我说,你知道么,男人喜欢的是美女,而不是才女。
      我第一次对田歌反唇相讥,你知道鸵鸟为什么不能飞吗?见田歌一脸茫然,我说,因为它太在意飞翔的姿势了。
      
      我写了一首诗给张明皓,那是我失眠了一个月,才做出的决定。我把它夹在稿件中,交给张明皓。然后,像等待裁决的犯人一样,进天堂或是地狱,全不属于我的掌控。我想,张明皓能洞悉我的深情,也许,能还以桃李。
      第二天,那首诗赫然被贴在了墙上,有一群人正在围观。看见我进来,众人戛然噤声,用一种诡异的目光对我进行检视。
      地狱的滋味不过如此吧?
      我在心里一遍遍大喊,张明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班主任谢老师找我谈话,语重心长地大谈早恋的危害,我听得羞愧满面,只觉冰冷的流质一遍一遍掠过我的肌肤和心脏。
      谢老师宣布了“文学社”的终结,无非是马上高三了,一切以高考为重。我回头,瞥见了张明皓低垂的目光。
      别了,张明皓;张明皓,别了。
      毕业很匆忙,大家像一滩鸥鹭,兰舟误闯,就散了,甚至来不及道一声珍重。
      离校的那夜,田歌来找我,哭得花枝乱颤,说,我一直爱张明皓,一直爱,可是他拒绝了我。
      我第一次对这个多情的女孩儿产生了同情,无论怎样,爱是无罪的。田歌继续说,娟子,你知道吗?张明皓爱的是段阳,段阳说,他给她写了求爱信。
      我想起一首诗,“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原来伊人另有其人。我不过是隔河而望的一位傻妞。
      
      大学,我只考上了一个当地的专科,田歌去了一家职业高中,段阳和张明皓双双去了复旦。爱情的列车轰然离去,站台上的我,把自己塑成了流泪的树。
      田歌隔三差五地来找我,带来段阳和张明皓的信息。爱一个人,就会关注和他有关的一切。但痴情女子,总是被辜负。
      暑假,田歌说段阳和张明皓一起回来了,看样子,木已成舟。
      我在学校附近的汽车站牌前发现了张明皓,他正东张西望,看见我,跑过来,不知所措地搓着双手,他说娟子你好。我呆住了,心像海啸前的大海,死一般沉寂,很快,滔天巨浪开始蜂拥而至。我原以为这张脸再与我无关,当它又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一切矜持皆脱落如泥。甚至,看到他的唇,我也想到了性感,虽然我感觉那很可耻。
      我说你是找段阳的吧?她家离这里有三站路。说完我感觉自己很傻,段阳的家他能不知道?张明皓红了脸,支吾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我还是和他一起去了段阳的家,三站的路很短,但一路上鸟语花香,斑驳的阳光淋在张明皓挺拔的身上,眩晕的幸福几欲让我窒息。和心爱的他并肩走,20分钟,对于我,已是一生。
      段阳喜鹊一样迎出来,她说娟子啊,你还没放假吗?我嗫嚅着说放了,正要回家呢。我走的时候,再也没看张明皓一眼。
      
      大学毕业后,我没有继续深造,而是立刻找了份工作,我要摆脱贫穷,因为愈贫穷,离爱情愈远。
      第一个老板40多岁,喜欢从眼镜的后面偷偷打量我。有一次他说,娟子,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我说,我需要钱。他说,你只要答应做我的情人,就可以拥有一大笔钱。我甩了那老板一个耳光,也甩掉了自己的工作。
      三年里,我换了无数个工作,第四年,在一家台资的公司打工。三年后,我已是这家著名公司的部门经理,穿宝姿的套装,拎LV的包,涂玄色的丹蔻。在自家硕大的露台上喝咖啡的时候,进门的男人会被击倒。他们说,娟子,你真是个要命的女人。
      但没有哪个男人能在我的领地驻足,床位虚设,它,只等一个人入住。
      不是没有精心刺探来的信息,张明皓毕业了,考研了,要出国了,但他的身边,总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一天接到田歌的电话,她愤愤地说,好哇老同学,你玩失踪呀?我几乎要把中情局翻个底朝天才找到你。我说对不起啊,你什么事呀?田歌说张明皓要结婚了,你来喝喜酒吧。我愣了愣,像遭了重击一样,话筒差点没从手中滑落。我说,我不去了,你代我祝贺他和段阳吧。田歌说,你说什么呢?他娶的不是段阳,而是另外的女人。我的头嗡嗡作响,这是怎么回事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闪展腾挪,那“黄雀”总不是我。田歌继续絮絮叨叨,听说,那个女人也会写诗。
      那天夜里,我喝醉了,摇摇晃晃地站不起来,口里一直喊一个男人的名字。服务员唧唧咕咕,看,又一个失恋的,那个叫张明皓的家伙,有什么魅力,让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他痛苦至此?
      
      再次见到张明皓是一年之后,同学聚会,移民到法国的他赶了过来。我本不想去的,当田歌说张明皓也来时,我改变了主意。
      聚会很热闹,田歌来回穿梭,她的“真命天子”目光始终不离她左右。段阳没来,听说去了澳洲。
      张明皓是第二天才到的,风尘仆仆的样子,一进门就被同学包围了,说,来晚了该罚酒。
      张明皓喝了很多,很快就醉了。我一个人坐在宾馆的一角,素色布裙,眼神落寞,像一只舔着毛疗伤的白狐。
      张明皓向我走来,酒杯摇晃着,猩红的酒溅了出来。他说,娟子,你为什么不理我?你为什么总这么高傲?
      高傲?我有吗?
      你有,你一直是。醉了的张明皓像一个斗气的孩子。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首诗,是给我的吗?可是,我不知怎么就被贴到墙上去了,那次稿子,不是我审的,是段阳。
      原来如此!处心积虑的,不是丑小鸭,而是天鹅。张明皓说,那次在车站,我本是去找你的,可你冷漠如冰,把我送到段阳那里不说,离开,都不看我一眼。后来,你失踪,我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感到口干舌燥,有腥热的东西哽在喉头,我说,你不是给段阳写过求爱信吗?
      不,那只是一般的书信,段阳写信问我数学题,我就回了。我不爱她,我爱的人,你该知道是谁!
      我凝视着张明皓颤抖的嘴唇,突然很想去吻它。
      张明皓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说,娟子,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
      对着那双渴盼的眼睛,时光如列车,轰隆隆驶离,又轰隆隆开过来,但我轻轻摇了摇头。爱,错过了,不会再来。
      张明皓第二天就飞回法国了,他的妻子怀孕了,据说是双胞胎。
      我也很快飞回了公司。在飞机上,我打开了梳妆盒,它的夹层里,有一张折叠着的破损严重的纸。十年前,我从教室的墙上把它撕下来,一直放在身边。一首诗,依然清香如花。
      我是一叶月光,
      花香为心,
      熏风作翼,
      你,是我唯一投奔的方向。
      我是一间木房,
      沉默为帘,
      孤独做窗,
      你,是我唯一为之舞蹈的阳光。
      不知何时,泪已经流了一脸。
       李庆琪/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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