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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电影《金陵十三钗》的空间叙事

    时间:2020-03-24 05:14:4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 电影《金陵十三钗》采用空间叙事的手法对原著进行改编。相对于小说来说,电影的叙事空间呈现多样化与二元对立的形态,使得影片所传达的信息量增大,不但营造出人物活动的环境、揭示故事发生的背景,而且成为塑造人物形象、推动情节发展的有力手段。叙事空间的选择、组合与呈现这些空间叙事手法的运用所呈现的审美意蕴是对宏大叙事的热衷与英雄主义情结的追求,虽然给观众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却毫无余韵。

    [关键词] 电影;《金陵十三钗》;叙事空间;空间叙事;宏大叙事

    电影《金陵十三钗》改编自严歌苓发表在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的同名中篇小说。严歌苓以温软的笔调讲述了一个以南京大屠杀为背景的悲惨故事,塑造了一群普通却充满了人性光辉的女性形象。如果说小说的书写借助的是时间叙事,那么电影的呈现则更多依靠了空间叙事手法的运用,因为“有些艺术媒介的叙事只重视因果及时间关系,很多事件并不强调动作所发生的地点。而在电影中,空间却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①。电影的空间叙事涉及对叙事空间的选择、组合与呈现,并以此来推动情节的发展、昭示影片背后的审美意蕴。

    一、叙事空间的选择

    电影中的叙事空间是指通过镜头所呈现或者暗示出来的场景。空间叙事则是指对这种场景的选取与组合。就电影而言,时间叙事的重要性让位于空间叙事,“电影的空间意识是电影思维一个基本的内容,也是电影研究中属于知识论范围的一个与时间观念同样重要的、核心的概念”②。叙事空间的选取与组合对于一部电影的成功与否变得相当重要。在电影《金陵十三钗》中,对空间的选取与小说相比作了很大的改动。首先表现在电影的叙事空间呈现出多元化的形态。在小说中,故事的展开只限于“教堂”这个特定空间,作者通过插叙、倒叙等多种叙事手段来丰富故事的背景,并直接标明事件发生的时间,用时间来推动情节的发展。但是电影不同,它只在一开头通过主人公书娟的回忆来揭示出故事发生在南京大屠杀时期,其后则主要通过场景来推进事件的进程。与小说相比,电影增加了危机四伏的外部场景,比如被轰炸成废墟、子弹到处乱飞的南京城、十几个中国士兵浴血奋战的街道、李教官独自坚守的废旧的纸店铺、豆蔻和香兰被日军折磨致死的翠禧楼等。叙事空间的多元化使得电影传达的信息量增大。比如废墟成片、尸体成堆的场景不但展现出了故事发生的背景,同时还揭示了南京大屠杀期间日军的累累罪行,强化了影片中的恐怖气氛。豆蔻的悲惨遭遇在小说中是通过教父之口传递给教会学生以及读者的,而影片则通过镜头直接呈现给观众,满身血污的年轻女子的尸体,浸透着鲜血的琴弦无不给人以剧烈的视觉和心灵的冲击。

    电影所选取的这些叙事空间不但多元化而且呈现二元对立的形态。在小说中,充斥着死亡和邪恶的外部空间大部分只存在于教父的述说之中,作为背景出现,而在影片中,展现战争残酷和泯灭人性的场景被加以凸显,和教堂的纯洁、安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另外,教堂内部的空间选取也颇具匠心。小说中妓女的住所被安排在一个仓库,虽然和女学生的住所界限分明,但仍然都在地面上,处于同一水平线。但是在电影中却把妓女安排在了地窖,这一处所在高度上的偏差明显带有身份上的暗指。地窖的低下、混乱、空气污浊与妓女的身份颇为符合,而教堂则象征着女学生的纯洁。地窖与地面的空间对立便承载了女学生与妓女的对立冲突关系。妓女每次从地窖到地面的空间位移都会使她们和女学生的关系出现细微的变化。第一次,妓女们闻到面包的香味爬上来,和洋人打情骂俏,女学生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中却全是鄙夷。第二次,妓女们要和女学生共用厕所,两者爆发了第一次剧烈的冲突,女学生终于把心中的不屑和不满表达了出来,公然骂她们是“烂货”。第三次,女学生参加完同伴的葬礼沉默地走回教堂,妓女们站在门边表达歉意。妓女的满心歉疚与女孩子们的冷漠无言形成鲜明的对比。第四次,小蚊子因为要找她心爱的猫爬出地窖被日本人发现,幸亏书娟的机智才帮她躲过一劫。这样通过妓女几次由地窖到地面的空间转移,她们和女学生原本紧张对立的关系慢慢缓解。而当面临更为邪恶的势力的胁迫,妓女人性中深藏的纯洁和高尚被激发,决定要代替女学生去赴日本人的庆功会,女学生亲自下到地窖送衣服时,她们从原来的对立就完全变为了和解,妓女们终于得到了女学生的认可,与她们处在了平等的地位上。而这一关系的转变正是通过女学生从地上到地窖这一空间的转换而得以完成的。

    二、叙事空间的作用

    在电影中,对叙事空间进行选择的意图不只在于建构人物活动的环境,揭示故事发生的背景,它同时担负着推进情节发展和塑造人物形象的重任。如前所述,电影《金陵十三钗》所选取的空间具有多元化和二元对立的性质,其实这也正是基于通过对空间的展示来推进故事发展的考虑。如果影片和小说一样,只选取教堂这个独立甚至有些封闭的空间作为展示对象,那么在缺少明显的时间叙事维度的情况下就很难推进故事的发展,用外部场景加以参照就解决了这一难题。正如米克·巴尔所言:“将场所加以分组是洞悉成分间关系的一种方式。‘内部’与‘外部’之间的对照通常相互关联的,内部可以带有防护、外部则带有危险的意思。”但是“这些意思并非恒定不变地与这样的对立关系联系在一起”③,在影片中教堂和外部空间正是处于这种微妙的关系之中,形成二元对立但又互相转化的形态。在电影一开始,外部环境就充斥着暴力、死亡的信息,而教堂则带给人安全的感觉。当书娟她们躲过日本兵的追捕回到教堂,就代表她们暂时获得了安全。但是教堂院子中炸死教父所留下的弹坑暗示着此地已经被入侵,并不具有完全独立和安全的性质。随后日军冲进教堂对学生进行侵犯,这表示教堂安全性的完全丧失。当日本将领长谷川传达上级指令,要求学生参加庆功会并派兵包围教堂时,教堂就由原来的安全处所变成了最危险的地方,而外部则代表着自由和希望。这种富有对立意蕴的空间的推进和转移使得情节的发展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如果说教堂和外部空间的对立和转换推进了情节的发展,那么对于这两种空间的单独强化呈现则对于人物的塑造起了重大作用。在影片中,李教官是一个充满了血性并且头脑聪明的中国军人,这个人物的性格主要通过三组镜头展现出来的。首先是在影片一开始就出现了一个极度混乱的场景,所有的人都在逃命。在这种场景下李教官带领的中国士兵正在坚守最后的阵地,这时日本兵追着女学生过来,在只有十几个弟兄的情况下,李教官断然命令士兵兵分两路对敌人进行狙击,显示出了他的血性与胆量。第二个场景是与敌人的巷战。日军开着坦克进城,城区早已是一片废墟,面对着敌人的猛烈火力,教导队死伤惨重,这时李教官打断了用来固定路灯的线,使电线杆砸下,阻止了一辆坦克,足见他的冷静和聪明。第三个场景是在已遭受战火摧残,几乎成为废墟的纸店铺,李教官以一己之力和十几个日本士兵周旋,并最终与日本兵同归于尽拯救了女学生,其悲壮的英雄形象也由此得以建立。而对于妓女来说,她们形象的建立则与地窖息息相关。影片一开始展现的秦淮河女人风骚放荡,即使是身处潮湿阴暗的地窖也丝毫没有改变她们的行为做派。这些女人在如此狭小和不堪的环境中,竟然还在衣衫不整地弹琵琶、打麻将、吸烟、互相调笑,这一场景的展现把“商女不知亡国恨”刻画得入木三分。而当妓女们决定替女学生赴死,在地窖中她们用床单把自己的胸给裹平,那一刻,赤裸着身体的妓女在洁白的床单缠绕下旋转,像是在舞蹈,柔美而妖娆,和阴暗潮湿的空间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反差,给人以美的感受,更让人对她们心生怜惜和敬重。

    三、空间叙事所呈现的审美意蕴

    叙事空间的选取、组合与呈现也即是电影所运用的空间叙事艺术手法,其目的就是要凸显整部电影的主题。无论是电影还是小说,《金陵十三钗》的主题都是救赎。电影的总监制和出品人张伟平对这部影片的定位是:“用故事攻击人的大脑,用视觉占领观众的眼球”④,因此这部电影的空间叙事,更加关注的是战争场景的呈现与真实人性的发掘。但这部电影过于热衷于宏大叙事,充满着英雄主义的情结,因缺乏对个人内心情感挣扎的细腻呈现而显得韵味不足。

    这部电影虽然改编自小说,但实际上作了相当大的改动。张伟平对原著并不满意,曾坦言:“我看完小说之后,第一感觉就是小说的格局不够大,缺了战争这条腿,说白了就是不够接地气。这个故事一定要有国家命运,要有中国人的血性,中国人不是都那么龌龊。”⑤因此,在影片一开始就设置了中国士兵与日本军队抗争的场面。明知寡不敌众却仍要救护自己的同胞,明知力量悬殊、取胜无望却仍抗争到底,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做掩护、去做炸药包。除了群体的抗争之外,李教官的形象塑造也秉持着要显示中国人的血性这个宗旨。李教官原本可以换上衣服逃生,但是为了保护教堂里的女学生,他选择留了下来,用一己之力拯救了女学生。而对于妓女形象的塑造也是如此。这些秦淮河女人之所以能够选择替女孩子赴死,乃是因为受着历来被人骂“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屈辱,现在也要“去做一件顶天立地的事,改一改这自古以来的骂名”的崇高信念的鼓舞。这种人物塑造的手法明显带有宏大叙事的痕迹,显现出强烈的英雄主义情结。

    这部影片虽然通过空间叙事改变了小说原有的封闭结构,但是其所塑造的人物却都是类型化的代表,而不能称其为是一个“我们熟悉的陌生人”。李教官自始至终都是聪明而富有血性的,他从没表现过恐惧、从没想过逃生,他的身上凝聚的是无数国人英勇的身影。玉墨自始至终都是善解人意、深明大义的,从她身上找不到一丝堕落与自私,她的觉悟甚至超过了一个普通的大家闺秀,她有的是一个历经战火洗礼而处变不惊的革命女战士的心胸。影片虽然凸显了主人公身上的血性与正义,却缺乏了对他们内心感情的细腻发掘。张伟平说:“中国以前的战争片还停留在简单的二元对立的模式上,缺乏国外战争片那种对战争状态下人性深刻的挖掘。在战争面前,我们的电影看不到同情、懦弱、怜悯、恐惧等人类本能的反应,而这些才是真实的人性。”⑥但是恰恰相反,这部电影通过空间叙事的手法展现的是战争的残酷、罪恶与痛苦,但是看不到那些懦弱与恐惧。豆蔻和香兰横死在翠禧楼的场景和事件的进展并无很大关系,造成的只能是视觉的冲击。这部电影的确达到了“用故事冲击人的大脑、用视觉占领观众的眼球”的效果,但是因为它缺乏了对主人公内心世界丰富性的挖掘,因为它在宏大叙事宗旨下对人物形象的过度拔高而失去了和观众亲近的力量,在被故事冲击、被战争场面震撼之后,没有更加感动人心的细腻感情的抚慰,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注释:

    ① [美]大卫·波德维尔、克里斯汀·汤普森:《电影艺术——形式与风格》,彭吉象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年版,第88页。

    ② 林年同:《中国电影的空间意识》,《中国电影美学》,台湾允晨文化实业公司,1991年版,第67页。

    ③ [荷]米克·巴尔:《叙述学:叙事理论导论》,谭君强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年版,第49页。

    ④⑤⑥ 廖红英:《对话张伟平〈金陵十三钗〉:“用故事攻击大脑,用视觉占领眼球”》,《电影》,2011年第11期。

    [作者简介] 杨洋(1982— ),女,河北沧州人,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专业2010级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文艺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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