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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场最高虚构的雪

    时间:2022-09-06 13:50:0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我脑际浮现那老人满头的银丝,
      像一场最高虚构的雪,落在现实主义
      夜晚的灯前。我独自冥想——
      诗歌,不正是诗人执意去背负的
      那古老或虚妄之物?或我们自身的命运?
      ——白鹤林《诗歌论》
      和老吴的第一次见面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具有仪式感,甚至过于稀松平常了。
      老吴像是认识了我很久似的,他靠在床上,抬了抬手,他的老伴刘姨连忙摇了摇铁床下的一个“Z”字形摇柄,一圈,两圈,两圈半,老吴大半个身躯慢慢呈现在白色的病床上,像是浮在北冰洋上的一头北极熊,只是这头熊瘦得有点厉害。他目光瞬间闪亮了一下,但含义不明,像火星,又像寒冰,只一下,就灭了。他随后冲我轻微地点了点头,忽然咧开嘴,无声地小幅度地笑了,我看见他的鼻翼耸了两下,如果可能,他大概会像熊一样凑过来闻闻我。
      “叔。”我喊道,尽可能凑得近一点。说真的,我这时含有一点挑衅心理,我心里说,老人家,你要打要骂你就来吧,反正吴小越这个女人就是我的了,任谁也阻止不了。
      他的厚嘴唇动了一下,我没听清他说什么,紧接着他又将手轻微地朝下按了按,刘姨赶紧又去摇铁床下的那个“Z”字形摇柄。刚摇到一小圈时,一旁的吴小越看了我一眼,愣着的我明白过来,立即抢夺过刘姨手中这项抡圆运动,一圈,两圈,两圈半,老吴又慢慢消失在一堆白色的冰雪里。
      这就算结束了,我听见吴小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估计刚才她是憋坏了。
      刘姨说:“你们先回家吧,这里由我来。”
      我还要礼节性地做出坚守阵地的表示,吴小越却抢在前面回答:“好,妈,我们晚上再过来。”
      一走出肿瘤医院大门,吴小越便将一只手插进了我的裤子口袋,这是她示好的动作,我搂住她的肩膀,抱了一下,又抱了一下,她抬头用另一只手摸摸我下巴上的胡须。“还好,”我说,“老吴没有朝我吐口水扔茶杯,他挺好的嘛。”吴小越脸色黯淡下来,焦虑地说:“估计是因为病,看来他真的时间不长了,他连愤怒都不会了。”
      与吴小越一起赶回来和老吴见一面,是我的主意。之前,吴小越接到她妈电话,她妈让她回家一趟,说老吴越来越虚弱了,常常低烧不退,人也因此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有一天甚至连他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了。吴小越接电话的时候,我恰好在她身边。我说:“我也要去,我陪你去。”
      吴小越说:“不行!”
      这让我很好奇,我说:“我不相信,老吴真有那么奇葩?就是不想让女儿带着准女婿回去拜见他?”
      吴小越解释说,我也想不通老吴是怎么了,他见不得我有男朋友,当年我还是初中生,一个男生给我写纸条,不知怎么被他发现了,你说他什么表现?他不打我不骂我,却躺在床上整整三天粒米不进,最后都快饿死过去了,真要闹出人命了,吓得我赶紧在他面前发誓,绝不会和任何男生谈恋爱,他才开始进食。他就是这么倔。那时我以为他是怕我因早恋而耽误学习,才使出这手狠招,哪知道,我上大学了,想谈恋爱,他也不许,到我工作了,他还是不许。别人的父亲都是希望女儿早早恋爱早早脱单,他老人家却一心一意要我做剩女。上次我略略说了一下和你的情况,透露了一点点信息,他立即病情加重。你说,我现在带你去见他,岂不是直接对着他心脏开一枪?
      后来,还是刘姨发话,她对吴小越说:“让小章来,难道让人家永远不见未来的岳父?这次不见,以后恐怕就只能见到一把骨灰了。再说了,你不让他见,人家会怎么想呢?你爸除了这个,别的方面也还是正常的嘛。”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不让我见老吴,事关吴小越今后的婚姻生活幸福,拼死也要在我面前证明吴小越的家庭成员个个历史清白,是一个正常的家庭,这个关头再藏着掖着就会出问题了。这么一分析,加上我的强烈要求,吴小越终于战战兢兢地带着我这个准毛脚女婿见老吴来了。
      吴小越是個心思细腻的人,这么良好的开端,换成别人高兴得都要飘起来了,可是她却很快冷静下来,一脸的忧心忡忡。她把手从我的口袋里撤离出来,揪着自己的耳朵,仿佛她的耳朵会告诉她答案似的。她说:“老吴这不正常啊,这么个表现不像是他啊。”我说:“这很好解释,他老人家和我有缘哪,他和我对上眼了呗。”
      在街上的一家土菜馆吃了饭,我和吴小越便回到老吴的家。老吴的家在一个老旧的工厂宿舍区内,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风格,红砖房,筒子楼,经过挤满了小卖部、早点摊、蔬菜铺、理发店的小街道,上楼,进了屋里。屋里陈设简单,墙上挂着一个玻璃相框,镶了一满框照片,其中大多是吴小越的,有她上小学时“六一”儿童节登台演出的,有她上中学和女同学合影的,也有她和她母亲到景点骑着白马的,但是就是没有一张老吴的。吴小越对我说过关于老吴的一些往事。老吴原来是一所著名大学的毕业生,能文能武,能文是指会写文章,能武则是指喜欢体育,尤其是会玩单杠,能在高高的单杠上燕子般灵活翻飞。分到县中学后,他既教语文又教体育,学生们都很喜欢他。但不知道怎么的,后来,他突然就死活不愿意在学校待了,他由一名人民老师调到县里的红星机械厂做了一名保卫科干部,再后来,就下岗了,退休了。关于老吴的往事,吴小越说,老吴从不告诉她,他才真正是那首老歌《北国之春》里唱的,是一个“沉默寡言人”,就是上面那些零星的信息,她也是小时候削尖了脑袋竖起耳朵从邻居那里捡来的。
      我在相框前站立着,把我的疑问说出来:“吴小越,这上面怎么没有你爸的一个头像?”
      吴小越脱去羽绒服,露出里面的高领红线衫以及高耸的胸部。“他不乐意拍照,”吴小越说着,又去脱她的高帮皮靴。屋里有点暗,屋外传来一阵叫卖声:“甜酒卖也——”是那种吴越江南口音,顺着窗户钻进这幢老房子里,这使得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种沧桑与柔情。我上前一把搂住了吴小越,贴着她温暖的脖子说,亲爱的,我觉得现在是爱爱的时间。吴小越仰起头,承接着我的嘴唇。
      突然,手机响了,是刘姨打来的,吴小越推开了我。接完电话,吴小越对我说:“老吴指名让你去陪他。我妈说,老吴打了一针后就睡了过去,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小章呢,他要你单独去陪他,他说他想见你,和你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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