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识图谱的红色旅游研究可视化分析
时间：2023-03-04 16:15:0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鲁延召，赵坤莹
(河南理工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河南 焦作 454000)
红色旅游是一种将革命传统教育与旅游产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独具中国特色的主题旅游形式[1]，它借助于寓教于乐、寓教于游的方式，使游客在旅游过程中体验爱国教育，感受红色文化熏陶。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在2004年、2011年、2016年曾先后3次印发了《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并在国家相关政策扶持和方向指引下，大力开发红色旅游，使得红色旅游产业蓬勃发展。随着2021年疫情形势的好转，旅游业迎来了快速回暖复苏的机遇，全国各地的旅游需求迅速增长。同时，建党100周年的纪念活动更是提升了红色旅游的关注度，红色旅游迎来了发展新机遇。
本文运用CiteSpace5.6.R4(64-bit)软件对红色旅游研究的作者、机构、关键词图谱进行可视化呈现，梳理红色旅游研究在不同时期的研究动态，把握研究热点及趋势。数据来源于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CSSCI)数据库，在数据检索过程中，将主题设置成“红色旅游”，数据采集时间截止到2021年4月21日。在主题检索后，对会议报道、卷首语、无作者以及与研究内容不相符的检索条目进行手动剔除，最终筛选出时间跨度为2005—2021年的220条有效文献数据信息。
为了更加直观地了解红色旅游基本研究现状，本文主要从年度发文量、研究作者和研究机构方面进行分析。
(一)年度发文量分析
在对红色旅游文献发文量进行统计与整理时，考虑到2021年检索到的有效文献信息过少，会对结果分析产生影响，故只绘制2005—2020年发文量的统计图(图1)。2005—2020年发文量总体呈波动增长态势，结合发文量及国家政策实施动态，可以将红色旅游研究划分为3个阶段。
图1 2005—2020年我国红色旅游发文量统计
(1)第一阶段为起步期，时间为2005—2010年。该时期内红色旅游研究正在兴起，发文量在2008年达到一个小高峰后缓慢下降，但依旧保持较高的发文量。分析可知，《2004—2010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出台后，政府主导红色核心资源的保护开发和建设，红色旅游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红色资源、红色旅游目的地等基础领域研究逐渐展开。
(2)第二阶段为发展期，时间为2011—2019年。红色旅游研究越来越成熟，发文量趋向于稳定。在此期间，《2011—2015年红色旅游发展规划》和《2016—2020年红色旅游发展规划》先后出台，把红色旅游推向全面深入发展的新阶段。红色旅游发展规模扩张的同时，学者对红色旅游研究的内容也由基础领域向深层内涵转变，理论研究全面展开。
(3)第三阶段为繁荣期，时间为2019年以后。自2018年组建文化和旅游部，文旅融合成为旅游发展的战略要求。在此背景下，红色文化更加注重与旅游的融合发展，红色旅游研究如火如荼，发文量在2020年剧增。2021年是建党100周年，各地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使得红色旅游迎来发展新高潮。2021年2月，国务院印发的《新时代支持革命老区振兴发展的意见》中，明确提出要推动红色旅游高质量发展。总而言之，建党100周年背景和专项政策为相关研究提供了良好的社会环境，未来红色旅游研究将会持续升温。
(二)研究作者与合作分析
在CiteSpace软件中，文献时间跨度选择2005—2021年，时间切片设置为1，节点类型选择作者(Author)，生成红色旅游研究作者合作网络图谱(图2)。图谱中作者节点大小与发文量相关，节点越大表示发文量越多。节点间连线代表作者间的合作关系，连线越粗表示合作联系越紧密。从图2可得，共有307个节点和213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04 5。由此可知，国内红色旅游研究领域的作者比较分散，合作网络不紧密，缺乏交流合作。卢丽刚、许春晓、黄细嘉、张河清、方世敏等发文作者的节点较大，说明他们发文较多，是该领域研究中的代表性作者。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高产作者有卢丽刚(11篇)、许春晓(9篇)、黄细嘉(7篇)、张河清(5篇)、方世敏(4篇)、喻彩霞(3篇)、焦世泰(3篇)、刘红梅(3篇)、刘建平(3篇)、阎友兵(3篇)、陈宁英(3篇)。在总体分散的情况下，部分研究作者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合作，其中合作关系比较突出的有以卢丽刚、许春晓、黄细嘉、张河清、方世敏为核心的研究团队。
图2 红色旅游研究作者合作网络图谱
(三)研究机构与合作分析
在CiteSpace软件中，将节点类型选择为机构(Institution)，生成红色旅游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图3)。由图3可知，共有228个节点和84条连线，网络密度仅为0.003 2。从合作密度分析，各节点间连线不多，表示红色旅游研究的发文机构间合作程度不高，合作关系有待加强。统计各机构发文量可知，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高产机构有9家，其中湘潭大学旅游管理学院、湖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和南昌大学旅游规划与研究中心发文量最多，分别为10篇、9篇和8篇。从发文机构类型来看，主要以高等院校为主，如湖南师范大学、湘潭大学、南昌大学等，说明高等院校科研能力较强，是红色旅游研究的主要学术力量。从地理位置来看，发文高产机构多分布于湖南、江西等省份。湖南、江西的革命历史悠久，红色旅游资源丰富，区域红色旅游形象深入人心。针对韶山、井冈山、长株潭、湘粤赣等区域的研究成果最突出，其内容包括红色旅游发展模式构建、旅游产业优化、区域协同发展等。在合作交流的发文机构中，南昌大学内部机构间有明显的合作关系，校内的旅游规划与研究中心和经管学院的交流合作比较密切。湖南师范大学旅游学院和校外多所研究机构有合作关系，合作的机构主要有中南大学商学院、湖南第一师范学院商学院、湖南科技学院经管学院等。通过分析可以明显发现，合作关系主要为机构内合作和同地区机构合作，缺少跨地区合作机构群体。
图3 红色旅游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图谱
关键词是一篇文章内容的高度概括，可以揭示文章的研究热点[2]。本文主要从关键词共现、突现、聚类和时区图谱对红色旅游研究的研究历程及热点进行分析概括。
(一)基础研究领域分析
在CiteSpace软件中，节点类型选择关键词(Keyword),生成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图4)。图谱标签大小与关键词出现频次相关，标签越大代表关键词出现频次越多，节点间连线代表它们的共现关系。由图4可知，共得到节点409个，连线616条，网络密度为0.007 4。在关键词中，“红色旅游”出现频次最多，高达142次，其次为“红色文化”“红色旅游资源”“对策”“井冈山”“红色旅游景区”等。中心性反映节点重要程度，中心性值越大代表节点关键词越重要。由表1可知，中心性比较高的关键词分别是“红色旅游”“红色文化”“红色旅游资源”“对策”“井冈山”，并且这些关键词都出现在2005—2008年，即红色旅游研究的起步期。这5个关键词与红色旅游主题密切相关，其中井冈山作为著名红色革命所在地，在区域研究方面具有代表性，其他4个关键词则是红色旅游研究的基础内容。根据关键词的高频次、高中心性特征，可以判定这些关键词是红色旅游研究的基础领域。
图4 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共现图谱
表1 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频次、中心性统计
(二)阶段性研究热点分析
突现词是指出现频次在某时期快速增加或者使用频率明显提高的关键性术语[3]，它可以展示红色旅游研究的阶段性热点。在CiteSpace软件中的“Control Panel”中选择“Burstness”选项，提取7个突现词，生成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图5)。由图5可知，得到的7个突现词分别是：“对策”“红色旅游目的地”“红色旅游资源”“思想政治教育”“红色旅游景区”“红色旅游产业”“红色文化”。“对策”在2005—2009年成为学者们关注红色旅游后出现最早的研究热点。在该时期内，还出现了“红色旅游目的地”“红色旅游资源”2个突现词，“红色旅游目的地”在2006—2007年、“红色旅游资源”在2008—2010年突现度最高，说明同时期学者对它们的研究也比较关注。随着一系列战略性、前瞻性的政策和规划的实施，红色旅游研究的热度持续升温，新的研究热点不断出现，“思想政治教育”在2010—2011年、“红色旅游景区”在2010—2012年、“红色旅游产业”在2013—2014年成为学者们关注的重要领域。其中，“思想政治教育”得到学者明显关注，主要是因为全国红色旅游工作会议中指出要重视红色旅游的正确发展方向。近年来，文化旅游被大力推广，尤其是文旅融合的驱动，红色文化研究呈现不断上升态势。“红色文化”在2017—2021年成为突现词，且它的突现度最高，已经成为当下红色旅游研究中的前沿热点。
图5 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突现图谱
(三)研究热点主题分析
在CiteSpace软件中选择聚类选项，可以生成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图6)。红色旅游关键词形成了10个聚类名称，分别是“#0红色旅游”“#1红色文化”“#2韶山”“#3开发现状”“#4传播策略”“#5区域旅游一体化”“#6感知评价”“#7整体化”“#8资源整合”“#9发展模式”。由图6中的数据可知，网络模块化的评价指标Modulariy Q=0.809 8，网络同质性平均值Mean Silhouette=0.853 7，说明关键词图谱网络聚类效果比较好。
图6 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
在CiteSpace软件的“Clusters”菜单栏中选择“Summary Table”，可以生成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表(表2)，通过对每类聚类标签相连接的关键词进行查看，可以对每个聚类热词所研究的具体内容有更加清楚直观地了解。
表2 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共现网络聚类
时区视图(Timezone)是一种从时间层面上展现文献研究主题发展脉络及相互联系的图谱[4]。为了分析我国红色旅游研究发展动态，在CiteSpace软件中的“Control Panel”中选择 “Timezone View”选项，生成关键词时区图谱(图7)。图谱中的关键词按照年份顺序进行排列组合，集合在不同的时区中，关键词所处时区为该关键词首次出现时间。在红色旅游研究早期，关键词较多且集中，随着研究深入推进，红色旅游研究在最初的“开发现状”“开发模式”“问题”“对策”等研究领域基础上，出现了更多新的研究热点和主题方向，并取得丰硕的研究成果。
图7 红色旅游研究关键词时区图谱
综合关键词聚类、时区分布分析，归纳出红色旅游研究主要有4个主题方向：红色旅游资源及开发研究、红色文化传播与传承研究、红色旅游市场研究和红色旅游教育功能研究。
第一，红色旅游资源及开发研究。“红色旅游资源”关键词最早出现在2008年，是红色旅游的基础研究领域，高频次、高中心性的特征表明红色旅游资源是该领域研究的重要内容。红色旅游资源一般指在特定历史时期所形成并且可以体现红色历史的有形和无形旅游资源。作为红色文化的重要载体，红色旅游资源的开发利用有助于促进红色文化的传播与传承，加深游客对红色文化的理解与认同。通过梳理相关文献发现，红色旅游资源研究的内容主要集中在红色旅游资源调查整理[5]、评价[6]、开发问题及对策[7]等。其中，开发问题包括缺乏品牌支撑、资源整合力度不够、资源开发不平衡等。针对开发中的问题与不足，学者们从深挖资源文化内涵、丰富产品开发模式、加强与周边地区合作、塑造和宣传品牌形象等多个角度提出不同的对策。研究方法上，SWOT分析法常被用于分析红色旅游资源的开发环境[8]，AHP层次分析法则对红色资源旅游开发价值进行评价[6]。
第二，红色文化传播与传承研究。红色文化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在革命、建设和改革过程中形成的一种宝贵思想文化财富[9]。红色文化的传播与传承对社会发展有着重大而深远的意义，不仅有利于坚定文化自信，讲好红色故事，而且可以为社会发展提供重要精神支柱。然而在红色文化保护、传承过程中，文化内涵挖掘不足、宣传形式单一等问题突出[10]。对此，我们应意识到红色文化的传承不能仅仅依靠无趣的说教，还需要通过各种生动具体的途径使之易被别人了解、接受。比如，合理运用教育、媒体、旅游等宣传途径[11]，扩大红色文化教育的受众群体，让更多人对红色文化产生认同感。同时，红色文化的传承还需要挖掘文化的深层内涵，利用数字化技术丰富文化展现形式[12]，充分发挥直播、视频、社交平台等网络媒体的优势[13]，扩大红色文化的影响力，推动红色文化品牌建设。
第三，红色旅游市场研究。在红色旅游市场研究中，案例地既有某一具体景区，也有市域、省域范围的区域。在分析客源市场时，空间集中度指数模型、吸引力模型[14]、灰色模型[15]等常被用来揭示客源市场结构和竞争力状况。除了客源市场外，旅游营销也是旅游市场研究中的重要内容。针对红色旅游的市场营销，不少学者提出过有针对性的旅游产品开发和营销策略[16-18]。另外，游客是旅游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对旅游环境、资源、服务质量等作出的评价，不仅影响着旅游决策的选择，而且对旅游地的发展有着重要意义。关于红色旅游游客的研究成果也比较丰富，研究内容包括游客感知[19-21]、满意度[22]、忠诚度[23]、旅游偏好[24]等。
第四，红色旅游教育功能研究。红色旅游是一种特色鲜明的主题性旅游形式，在弘扬革命传统、宣传红色文化、学习红色精神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红色旅游资源已经成为政德教育的重要载体和有效形式。红色旅游中展现的红色文化不仅能够体现正能量的文化内涵，而且有着潜移默化的育人功能[25]。尤其是将红色旅游资源融入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活动中[26]，不仅可以拓宽高校思政教育的途径，而且有利于加强高校学生的爱国主义教育。红色旅游教育功能实现过程中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资源缺乏深层文化内涵、教育功能发挥不充分[27]等。对此，在发挥红色旅游思政教育功能的同时，也要注意对思政教育的形式、内容、素材和模式进行创新[28]。
(1)通过梳理我国红色旅游相关研究文献，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从研究发文量来看，红色旅游研究发文量总体呈波动增长态势，根据发文量及政策实施动态，可以将红色旅游研究划分为3个阶段：2005—2010年为起步期，2011—2019年为发展期，2019年以后为繁荣期。
第二，从发文作者来看，红色旅游研究的作者比较分散，部分作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合作，但是并没有形成紧密合作关系，他们的研究基本属于独立研究。发文量较多的高产作者主要有卢丽刚、许春晓、黄细嘉、张河清、方世敏，他们是该领域研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者。
第三，从发文机构来看，我国红色旅游研究机构分散并且机构间合作联系不紧密，发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机构有9家，其中湘潭大学旅游管理学院发文量最多。发文高产机构主要分布在湖南、江西等省份，机构合作关系主要为机构内合作和同地区机构合作。
第四，从研究热点来看，高频关键词有“红色旅游”“红色文化”“红色旅游资源”“对策”“井冈山”等，这些关键词体现了研究的基础领域，并且一直保持着研究热度。红色旅游研究的主题方向主要有4个，分别是红色旅游资源及开发研究、红色文化传播与传承研究、红色旅游市场研究和红色旅游教育功能研究。
(2)通过对现有文献进行回顾，可以发现红色旅游的研究成果越来越丰富，但红色旅游领域依然有着巨大的研究空间。未来的研究可以多注意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重视区域研究。从理论指导实践需求出发，红色旅游研究可以为实际发展提供方向和指导，因此区域研究仍会继续保持研究热度。在未来研究中，要更加注重联系实际，针对区域红色旅游发展问题，提出科学合理的对策建议。发挥红色旅游研究成果对旅游实践活动的指导作用，提高研究成果的适用性与可实践性。
第二，拓宽研究范围。梳理相关文献可以明显看出，现有红色旅游研究大多注重对具体旅游实践的探究，缺乏对基础理论的重视，未来需要多关注理论层面的研究，丰富红色旅游研究的理论基础。结合时代背景和需要，红色旅游研究内容还要与时俱进。在当下文旅融合趋势下，红色旅游研究可以衍生出许多新的研究方向，红色文化内涵挖掘、红色文化与旅游的深度融合等都是值得研究的方向。学者可以从宏观和微观、理论与实证等多个角度不断拓宽红色旅游研究范围，丰富研究内容。
第三，推动研究队伍建设，创新研究方法。从研究作者和机构来看，发文作者比较分散，基本属于独立研究，学术研究力量主要是高校的经管类及旅游类学院。对此，要加强红色旅游研究队伍建设，推动学者间、机构间的合作交流，尤其是跨地区作者、机构间的合作。研究方法的运用要借鉴国内外研究经验，将质性研究与量化研究相结合，提高研究可信度。此外，红色旅游研究涉及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要运用多学科视角对红色旅游研究展开探索，鼓励不同学科背景的学者展开合作，从地理学、历史学、心理学等学科介入，实现跨学科探讨，丰富红色旅游研究的视野和方法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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