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背景下高职院校学报国际化发展研究
时间：2023-03-10 13:00:0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苏显华
（南宁职业技术学院 学报编辑部，广西 南宁 530008）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持续推进，高等职业教育也逐渐开启了国际化交流、合作与发展的探索之路。高职院校学报（以下简称高职学报）作为中国高等职业教育、中国期刊和中国高校学报的一个组成部分，承担着构建国际科技合作与交流、中国高等职业教育国际化服务平台的重任。因此，高职学报的国际化发展也应引起高职院校和出版者的重视和思考。当前关于高职学报的研究，大多集中于高职学报的办刊质量、办刊定位、期刊建设等内容，对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进行研究的论文还不多，笔者拟对这一问题进行探究。
要了解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的内涵，就先要了解期刊国际化发展这一概念。当前大多数学者主要是从科技期刊国际化这一角度来认识期刊国际化发展这一概念的。如邬加佳等人认为“科技期刊国际化”是指“科技期刊的编辑出版发行能够面向国际，广泛参与世界科学技术的信息沟通，推进科学研究和技术开发的国际交流，在沟通和交流中不断提高期刊自身质量与服务水平，主要包括期刊内容的国际化（稿源、语言的国际化）、学术质量的国际化（学术内容的国际化、被国际检索系统收录情况）、编辑出版的国际化（编委会的国际化、编辑出版形式的国际化、出版发行的国际化）等内容”[1]。综合不同学者的论述，笔者发现，无论是科技期刊的研究者，还是社科期刊的研究者，他们对期刊国际化发展都达成了如下共识：期刊国际化发展包含办刊理念国际化（面向国际办刊）和办刊模式国际化（语种、稿源、审稿专家、读者、出版发行国际化）两个方面[2]。基于上述认识，笔者认为期刊国际化发展主要是指学术期刊基于面向国际办刊的理念，以构建国际学术交流平台为路径，最终将自身建设成为国际化期刊的发展过程。
从这一概念可以发现，期刊国际化发展包括面向国际办刊、国际化期刊等不同阶段性目标。很多学者也注意到这一点，认为面向国际办刊和国际化期刊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如于媛认为在中国目前的经济等各项基础条件和期刊水平下，少数具有较高学术质量和学科发展基础的期刊，才具备将期刊打造为国际化期刊的可行性，对于绝大部分科技期刊而言，将面向国际办刊设置为发展目标才是明智的选择[3]。
面向国际办刊和国际化期刊是期刊国际化发展的两个不同阶段和目标，在不同阶段，其操作侧重点也会有所不同。在“面向国际”阶段，期刊“以本土发展为本，在强化办刊方针的基础上，巩固、发展国内市场，加强对外宣传，争取国外用户，占据国际市场份额的发展战略”，同时并不改变出版的语种，只是对必要的信息加上英文标注并进行规范化处理[4]。这一阶段强调的是在保留中文出版的基础上，增加与国际进行交流的英文信息，并致力提高期刊的国际影响力。“国际化期刊”是指已经具备编委国际化、信息交流国际化、编辑规范化和专业化、出版经营规模化和市场化、出版语言国际化等基本特征的期刊。这一阶段更多强调期刊在国际层面的交流，对出版语言和国际影响力有更高的要求。这一发展阶段和目标是中国出版的英文期刊应该努力达到的。也有学者指出，期刊“国际化发展”应该是一个过程或一个进程，“是在保证科技期刊质量和出版水平的基础上，通过走向世界参与国际竞争，从而提高期刊的关注度和影响力，增强核心竞争力”[5]。这个观点可以视为对上述观点的一个补充。
结合上文对期刊国际化发展概念的梳理，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主要是指在高职学报这一群体建立面向国际办刊的理念，以建立与国际进行交流的职业教育平台为路径，最终实现建设成为国际化期刊目标的过程。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也包括确立面向国际的办刊理念和建设国际化期刊两个发展阶段。具体到办刊路径上，结合高职学报的发展现状，要推进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高职学报需要经历一个在语种、稿源、出版发行、审稿专家、读者等方面向国际靠拢的建设过程。
为进一步了解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的相关情况，本文选取了广西、江苏、新疆、云南、广东等部分省（区）的高职学报作为研究样本，这些省（区）的高职院校承担着职业教育国际化建设的重任，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也是其中的重要内容。
（一）高职学报发展现状
调研发现，截至2021年11月，广西、江苏、新疆、云南、广东5个省（区）共有高职院校272所，但是公开出版学术期刊的高职院校仅有35所，公开出版学术期刊的高职院校在调研的全部高职院校中的占比仅为12.87%，35所高职院校主办的期刊名称及其主办单位如表1所示。
表1 5省（区）公开出版的35种学术期刊及其主办单位名称
在对广西、广东、云南、江苏、新疆等5个省区35种高职学报的国际化发展情况进行调查时发现，高职学报分布并不均衡。其中，广西高职学报公开发行的有3种，广东高职学报公开发行的有13种，云南0种，江苏16种，新疆3种，具体情况如表2所示。①
表2广西、广东、云南、江苏、新疆公开出版的高职学报①
从表2可以发现：第一，在公开出版的35种期刊中，冠以“学报”名称的有29种，其余6种学术期刊（《工程技术研究》《南方农村》《高等职业教育探索》《南方职业教育学刊》《机械职业教育》《新疆职业教育研究》）则以专业期刊名称命名，但也能体现主办院校的办学特色。第二，高职学报分布不是很均衡，有的省份至今还没有高职学报。例如云南还未有公开出版的高职学报，云南33所高职院校只有14种内刊[6]。第三，这些期刊设置的栏目多有重复，如绝大多数学报都设置了与职业教育研究相关的栏目，大量发表与职业教育相关的研究论文；
其余栏目也多为人文社科类栏目，设置技术交流与研究等栏目的较少，相关论文数量也较少，这与高等职业教育培养高素质的职业技术技能人才的定位是明显不符的。第四，影响因子普遍较低。影响因子是衡量学报的学术影响力。在调研的35种高职学报中，笔者发现，2019年版复合影响因子在0.2以上的仅有11种，其余24种均低于0.2，最低的为0.104。复合影响因子排名前5位的分别为《高等职业教育探索》（0.445）、《南方农村》（0.37）、《苏州市职业大学学报》（0.341）、《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0.278）、《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报》（0.24）。上述问题的存在，导致高职学报的整体学术影响力较弱，更遑论在国际范围内彰显学术传播和学术影响力。
（二）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现状分析
基于对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的认识，本文主要从出版语言、稿源和出版合作机构3个方面考察当前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的状况。
1.出版语言国际化情况
从英文版期刊和英文内容设置两个方面考察高职学报出版语言的国际化情况。
中国出版的英文期刊是中国科研成果“走出去”的重要渠道。中国不仅需要一流的科研成果，还需要一流的平台将研究成果及应用实践取得的成就传播出去。利用国家新闻出版署网站的期刊查询功能进行查询，发现截至2021年2月，中国出版的英文期刊为424种，比2019年在数量上有所增加。其中，刊名中标注为“学报”的有92种，在全部英文期刊中的占比为21.69%。调研发现，高职院校主办的英文版学术期刊数量为零。广西、广东、云南、新疆、江苏等5个省（区）高职院校主办并公开出版的35种学术期刊均为以中文作为主要出版语言的中文期刊。
从区域来看，广西是“一带一路”沿线重要区域，是中国与东盟地区开展经济、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但是在广西公开出版的期刊中，以外文出版的期刊只有《中国—东盟博览会》（中英文出版）、《荷花》（中越文出版）两种，还没有使用英文出版的高职学报，这说明广西学术期刊的国际化发展还相对滞后。
摘要浓缩了一篇论文的关键信息，可以让科研人员快速了解论文的研究内容和方法。撰写英文摘要是中文期刊加强传播力度、扩大传播范围的主要方式之一。高职学报虽然未能设置英文版期刊，但可以采取设置英文标题、摘要和作者信息等方式。《科学技术期刊编排格式（GB/T 3179-92）》规定：“公开发行对外交流的期刊，可以附外文摘要。”国家标准局1987年颁布的《科学技术报告、学位论文和学术论文的编写格式（GB 7713-87）》明确要求：“为了国际交流，还应有外文（多用英文）摘要”“应标注与中文对应的英文关键词”。教育部发布的修订版《中国高等学校自然科学学报编排规范》和《中国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编排规范》中，均对英文摘要和英文关键词作了明确要求[7]。英文摘要可在一定程度上突破语言传播的障碍，使论文得以在更大范围内传播。
调研发现，35种高职学报在2021年出版的版本中，有30种设置了与中文对应的英文标题、作者信息、摘要和关键词。有5种未设置上述英文信息。根据笔者与部分编辑部人员访谈了解到的信息，期刊不设置英文信息的主要原因是编辑部无英文专职编辑，无法保证英文内容的编校准确性，暂不设置英文信息。
除了设置英文标题、作者信息、摘要和关键词等方式，极少数高职学报还设置了多语言版面，比如《新疆职业大学学报》设有《新疆职业大学学报（汉文版）》和《新疆职业大学学报（维文版）》，这主要基于民族文化传播的考虑，有利于该学报的传播。
2.稿源国际化情况
从期刊的国际性话题栏目设置情况和国外学者论文的发表情况来考察期刊的稿源国际化情况。
在国际性话题栏目设置方面，2018—2020年设置了“一带一路”“中国—东盟”“职业教育”“国际交流”等相关专题或栏目的高职学报有6种，如《南宁职业技术学院学报》常年设置“中国—东盟发展研究”栏目，《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设置了“‘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职业教育”栏目，《苏州市职业大学学报》和《江苏工程职业技术学院学报》都设置了与“一带一路”相关的研究栏目，《广东农工商职业技术学院学报》设置了“东南亚研究”栏目，《柳州职业技术学院学报》设置了“东盟语种教学研究”专栏。除了设置专门的栏目研究，多数期刊也刊发了涉及国别研究、国别比较等国际性问题的学术文章。
在国外学者论文发表方面，从2018年1月1日至2020年12月31日，在知网收录的35种期刊所发表的18643篇论文中，海外作者的稿件仅为12篇，分布在6种高职学报上。海外作者稿件仅占总发表论文数量的0.064%。
（三）与国外出版机构合作情况
从论文是否被国际重要数据库收录来考察高职学报与国外出版发行机构的合作情况。
只有论文被国际重要数据库收录了，其国际传播才变得有可能。为了解中国科技期刊的国际传播情况，可选择“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图书馆数据库收录的中国科技期刊来考察国际传播情况。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中，有40个国家图书馆加入了联机计算机图书馆中心（Online ComputerLibraryCenter，OCLC），所以从OCLC中期刊在各国图书馆收录的检索情况，可以反映出一国期刊的国际传播情况。2020年，张倩在《“一带一路”视域下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化发展研究》中利用OCLC的Worldcat（在线编目联合目录）数据库检索统计当时40个国家图书馆对中国科技期刊的收录情况。最终发现，共有271种中国科技期刊被“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图书馆收藏。相较于2019年时中国4973种科技期刊的总量来说，被收藏的科技期刊在中国科技期刊总数中的占比仅为5.45%[8]。经分析，在被收录的271种科技期刊中均不涉及高职学报。
调研发现，本文调研的35种高职学报全部被“中国知识资源总库（CNKI）”“维普智立方知识资源服务平台”“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数据库”“超星数字图书馆数据库”等多个国内知名数据库全文收录。部分高职学报还建立了自己的官方网站，通过官网免费提供各期数据。但在本文调研的高职学报中，与国外出版机构开展合作的学报为数不多。如：《南宁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8年起被“EBSCO数据库”全文收录；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学报》被英国《科学文摘》（INSPEC Database）、美国“《化学文摘》（CA）数据库”收录。
（四）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存在的不足
通过以上调研，发现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存在几个明显的问题：
1.出版语言国际化方面
调研的35种高职学报都没有设立英文版期刊，以中文为出版语言。其中，有5种高职学报未设置英文摘要等内容，在调研的总样本中占比为14.3%，这不利于期刊在非中文区域的传播。
2.稿件国际化方面
调研的35种期刊在近3年中发表了1.8万余篇文献，但仅有12篇稿件的作者为海外学者，说明这些期刊与国际学者的联系非常微弱。
3.出版发行的国际化方面
调研的35种高职学报虽然都加入了国内的知名数据库，但与国际出版机构开展合作的为数不多。
面向国际办刊是期刊国际化发展的初级阶段，与这一理念相对应的办刊路径表现为出版语言国际化、稿件国际化、出版发行国际化等。从上述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存在的不足可见，被调研的绝大多数高职学报都尚未确立面向国际办刊理念，虽然已有极少数学报确立了面向国际办刊理念，但仍处于国际化发展的初级阶段。
基于对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现状的分析可知，高职学报国际化发展，当前最重要的应该是确立面向国际办刊的理念，即以本土发展为本，在提高办刊质量，巩固和发展国内市场的基础上，从出版语言、稿源、加强与国外出版机构合作等方面不断向国际规范靠拢。
（一）推进出版语言国际化
进入国际检索系统是走向国际化的重要途径。增加标题、摘要、关键词等英文信息量，是进入国际检索系统的基本前提。高职学报要树立国际化办刊理念，就要先从出版规范和出版语言方面向国际化靠拢。
在不具备出版英文期刊的情况下，高职学报可在关键英文信息上下功夫。高职学报编辑部应建立一支国际化的编辑队伍，同时借助外聘的专业英文编校力量，加强英文摘要、英文关键词、英文标题、英文作者信息、英文图表信息等英文信息内容的建设，尤其是按照国际规范做好英文信息的编校工作，确保出版规范，以便学报能先与国际出版界和学术界建立一个可以沟通的渠道，这样的发展路径应更具可行性和可操作性。
（二）打造中国特色的高职教育交流平台
稿源国际化是期刊面向国际办刊的一个重要内容。稿源国际化不仅是指稿件作者国籍的国际化，还包括稿件主题与国际的接轨。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中国政府和各级地方政府对高职院校开展国际交流与合作给予明确的鼓励和支持，中国的高职院校也越来越重视学习和借鉴国外同类院校的发展经验。但是，高职院校国际化发展不能仅限于学习和借鉴国外同类院校的经验，还要以国际化发展为方向，在国际上逐渐输出中国特色的高职教育理念和实践经验，高职学报就是承担这一任务的一个重要平台。
这就要求高职学报重视出版内容的高质量输出，一方面要严格执行“三审三校”制度，提高自身的办刊质量；
另一方面要重视打造“特色内容”。高职学报可通过如下方式打造“特色内容”：一是依托主管或主办的高职院校的办学特色，设置特色栏目和特色内容。这样既有利于高职院校的高质量发展，又有利于彰显自身特色，使自身实现差异化、特色化发展。二是高职学报要加强与国内外职业教育领域专家和工作者的联系，尤其要注意了解国际职业教育研究中的学术动向、编委团队建设、稿件质量控制、传播平台构建等方面的研究进展，践行期刊面向国际化发展的宗旨，加强国际职业教育话语的传播，形成自身在国际学术交流中的特色和地位。
（三）加强与国际出版机构合作
网络技术的发展使得学术成果的传播有了更好的技术支撑。高职学报目前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期刊网站，或加入知网等网络数据库，为读者提供多媒体传播服务。高职学报要推动自身的国际化发展，使自己的学术成果能为更多国际学者关注，最为省力的方式就是“借船出海”，即与国际知名出版机构合作，选择其全文数据库平台，借助其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进一步推广自己。
在与国际出版机构合作的过程中，高职学报也要注意如何才能更为省力、便利地“出海”。长期以来，中国科技期刊高度依赖海外出版商所提供的平台，本来自己在组织稿源、编辑加工、控制学术质量等方面已经耗费了大量人力财力，但同时又要给合作方另外支付高昂的数字平台使用和推广费用，这种被动的国际化模式并不利于科技期刊的良性发展。另外，目前许多国际出版商都要求使用者支付费用。对于处于国际化初步阶段的高职学报而言，由于使用者使用数据库时需要付费，高职学报即使加入了这类国际出版机构的全文数据库，也不一定能得到国际机构和学者的关注。因此，高职学报在与国际出版机构开展合作时，可以寻求更好的“出海”方式。如以下两种途径就可以考虑：一是使用OA合作方式，OA上的数据开放共享，可获得更多学者的关注和分享，有助于提升自身的影响力；
二是搭载国内知名数据库的海外宣传平台。随着中国知网、人大复印报刊资料数据库等网络数据库在海外使用的逐渐增加，高职学报可搭载这些国内知名网络数据库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就要求高职学报加强编辑队伍在数字化出版方面的培训，以适应当前数字化出版的要求。
随着“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以及高职教育国际化的深入开展，高职学报作为高职教育国际交流合作的一个重要载体，需要建立国际化办刊的理念，提高自身的国际影响力和核心竞争力，切实发挥自身在职业教育发展中的作用，从出版语言国际化、加强与国际出版机构合作、打造中国特色的高职教育交流平台等路径着力，向成为国际化期刊的目标奋进。
注 释：
①本文调研的是公开出版的期刊，且其主管主办单位为高职院校。高专院校不在本次调研范围。《桂林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昆明冶金高等专科学校学报》《昭通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思茅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等5种学报的主办单位为高专院校，故不在本次统计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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