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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潼访谈录] 王国潼

    时间:2019-02-08 05:35:5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王国潼教授是我国著名二胡演奏家、教育家。960年毕业于中央音乐学院,并留校任教。1972年任中国广播民族乐团首席二胡演奏家,后任艺术指导。1983年任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民乐系主任。1991年应邀赴香港担任香港演艺学院中国音乐顾问,1992年任该院中国音乐系主任。
      王国潼教授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以创新的技巧成功演奏了《三门峡畅想曲》、《豫北叙事曲》,被誉为“开拓了二胡演奏的新风格”,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他曾在二十多个国家演出及讲学,并与世界多个交响乐团合作演出,在国际乐坛上享有盛誉。作为教育家,他编写了《二胡音阶练习》、《二胡快速技巧练习》、《二胡基础教程》等多部教材,培养了一批优秀的二胡演奏人才,为推广二胡艺术不遗余力。
      王国潼教授还是一位作曲家,他创作、改编的二胡曲有《怀乡曲》、《翻身歌》、《奔驰在千里草原》、《喜看麦田千层浪》、《山谣》、《太行随想》、《帝女花幻想曲》、《观音颂》等数十首。
      不久前,笔者采访了王圆潼教授。以下采访内容整理后,经王教授看过。
      崔:十年前,我曾策划一个二胡百年的选题,中央音乐学院于润洋院长向我推荐您写,后来选题未成立,无缘会您,很遗憾,今天有机会向您讨教,很荣幸。您被誉为“二胡艺术第三代的第一人”,当时于院长推荐您。也是很看重您的。
      王:这话是中央音乐学院老院长赵�先生说的。我的老师陈振铎先生、蒋风之先生是刘天华先生直传弟子,说我是第三代是不错的,但“第一人”我不敢当。
      崔:自1915年刘天华创作二胡独奏曲《病中吟》,二胡开启现代新篇章,经过近百年,二胡有了很大的发展,这是一代又一代人努力的结果。您这一代二胡音乐家是有很大贡献的。
      王:这样说是可以的。刘天华先生怀着改进国乐的志向,走兼融中西的道路,在传统的基础上,吸收西方音乐的成分,发展民族新音乐。他大胆借鉴小提琴的演奏技巧和西洋的作曲技法,使二胡的演奏技巧和二胡的作曲技法有了很大的突破,很大的发展,形成了新的传统。我们这些后来者,是沿着刘先生开辟的道路,才能越走越宽的。当然,以阿炳为代表的民间传统,我们也一直在学习、继承。
      崔:说到小提琴,它在十六世纪就确定了形制,几百年来,它拥有了大批优秀的演奏家,积累了大量的文献,乃至有许多著名的制作师,因而它也具有最广泛的影响。
      王:对,小提琴确实很完善。正因为如此,二胡向小提琴学习了很多东西。例如揉弦,就吸收了小提琴滚动手指改变弦长的揉法,但是因为二胡没有指板,手指不可能是百分之百的滚动,或多或少有压的成分,所以二胡的揉弦是压揉结合的。而正因为如此,二胡的揉弦形成与小提琴的揉弦不同的特点,它更细腻,更丰富,更富于变化。其他从小提琴吸收的技法,也是与二胡本身的特点,与中国音乐的特点结合后,形成了自己的技法。已经与小提琴有不同。可以这样说:学习了人家的,成就了自己的。
      崔:刘天华先生改进国乐,有“让国乐与西乐并驾齐驱”的理想。现在是二胡发展最好的时期,爱好者越来越多,影响越来越大,但与小提琴比还有差距。似乎可以说二胡还是一件发展中的乐器,包括形制都没有最后确定,您就曾参与过二胡形制的改革。
      王:应该说,我们国家是发展中国家,二胡是发展中乐器,还没有定型,与小提琴还有很大差距。并驾齐驱,不能理解为二胡的发展模式就和小提琴一样。未来的发展是多元的,音乐就是一个百花齐放的东西。二胡与小提琴都是拉弦乐器,但乐器材质、结构不同,音色不同,演奏方法也不同,因而二胡有小提琴不能替代的特点。正因为是发展中乐器,有更大的借鉴与创新的空间,前景是广阔的。
      崔:现在,在对待小提琴音乐方面似乎有两种态度,有的人认为二胡应不拉或少拉小提琴曲子,因为这样会丢失二胡的民族性,而一些专业院校,似乎大量拉的是小提琴移植的练习曲、乐曲。您觉得虚如何看待?
      王:目前音乐院校比较多地拉移植的乐曲,即使不是移植的,也比较注重高技巧、高难度的,这是教学的需要,无可指责。
      二胡借鉴小提琴和其他西洋乐器的教材或曲目,我可能是最早这样做的人之一。1955年在中央音乐学院少年班(1956年改为附中)时,同班同学四十多个人,只有我一个人学二胡,其他人都是学西洋乐器的。当时的二胡教材太缺乏,曲目主要是刘天华的十大名曲和阿炳的《二泉映月》等三首,还有为数不多的其他民间乐曲和创作乐曲。练习曲也不多,主要是刘天华的四十七首二胡练习曲,我跟陈振铎老师学,一堂课就学完了。为了补充自己的教材,我就找学西洋乐器的同学借一些练习曲、乐曲,抄一点,拉一点,什么《新春乐》啊,《新疆之春》啊,后来外国的也拉,先拉简单的,如《小夜曲》、《天鹅》、《梦幻曲》等小品,不满足,又拉《霍拉舞曲》、《云雀》、《蜜蜂》、《查尔达斯》,还有《流浪者之歌》中的快板,以及小提琴、大提琴的音阶练习曲。这对我提高二胡演奏技巧和日后创作二胡练习曲,以及编写《二胡音阶练习》、《二胡快速技巧练习》等教材,都有很大的帮助。
      崔:你对二胡快速技巧的确立与发展是有很大贡献的。二胡的技巧全面了,就可以演奏表现力更为丰富的乐曲了。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您演奏《三门峡畅想曲》。是有了技术准备的。
      王:是的,在这个基础上产生了《三门峡畅想曲》。1959年夏天,我们在工厂劳动,赵讽院长把我和刘文金调回来,说有一个全国性的单项比赛,要我们准备一首新乐曲。刘文金写,我拉,写一段拉一段,就这样有了《三门峡畅想曲》。
      崔:刘文金是一位了不起的民族音乐家,他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创作的《三门峡畅想曲》、《豫北叙事曲》和七十年代末创作的《长城随想》,气势开阔,很现代,很民族,对二胡音乐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影响。当时刘文金读几年级?
      王:当时他应该是大学三年级。后来单项比赛取消,刘文金在民乐作曲课中对这首乐曲不断加工完善。1961年7月1日,在中央音乐学院大礼堂由我首演,以后又在北京音乐厅演出,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有人称赞,有人反对。称赞的说我的演奏“开拓了二胡演奏的新风格,是划时代的”;反对的说我走的是“二胡自杀的道路”。特别是参加1963年“上海之春”二胡比赛,当时评委们不喜欢我的演奏,个别评委甚至给我打了零分,给我很大的打击。
      崔:不喜欢您的演奏的人是基于一种什么样的看法?
      王:不喜欢的主要是老一辈的,也有同一辈的,他们认为二胡不适合拉这样快速的东西,也不适合用那么强的力度,二胡还是适合拉慢速的曲子,表现优美深情的情绪。这话也不算错,二胡确实有它更擅长的东西,但是,二胡要跟上时代的发展,要表现人们更丰富的情感,要有时代气息,就必须在作曲、演奏上有所突破,有所发展,因此很自然地产生了快速的音乐和快速的演奏技法。当然,我当时也有缺点,我在骂声中吸取了有益的东 西,改正了自己的缺点,这样也就进步了。我在《二胡快速技巧练习》(上海音乐出版社2005年1月出版)中,写了我快速演奏技巧的经验,详细介绍了快速技巧的方法,同时,我也提醒年青的二胡学习者,快速技巧很重要,但是不要只专注于快速技巧的练习,而忽略了其他的。二胡技巧是广泛的,还有很多慢速的技巧,很多风格性的技巧,很多传统的表现手法,这些同样是重要的。
      崔:二胡在发展中,不要给它设限。二胡是中国的,是民族的,也是世界的,最根本的它是一件乐器。什么是好乐器?表现力越丰富的越是好乐器。应该是,自己好的保留、发扬,人家好的,尽量地学,丰富我这件乐器,挖掘它的潜力,增强它的表现力。演奏什么曲子,演奏柔和一点的,还是强烈一点的。演奏民族性乃至地方性更强的,还是外国味儿更浓的,不要限制。有的人在特殊环境中,专拉外国曲子,也行。
      王:那就全面了,不片面了。
      崔:现在有些演奏家,像高韶青、许可这些人,长期在国外,在西方,他们就会在二胡中加入更多的外国元素。
      王:我的观点是,要全面掌握二胡的技巧,不要片面地专注于快速技巧方面。另一个观点是,借鉴外国的作品也好,练习曲也好,我们必须去借鉴,借鉴绝对没有错,还应该步子迈得更大。现在《卡门》全曲都拉了,做了音乐会的曲目了,比我当年的步子迈得更大了。尽管有这样那样的争论,我认为这是好事,不是坏事。但是我也要说一句,你如果只拉《卡门》、《幻想曲》,而不去研究我们自己的东西,不在借鉴之后创造出我们民族的、反映我们自己生活的、反映我们现在人感受的新作品,这也是不够的。
      崔:一个美国人,一个日本人,他也有可能用二胡来表现他们的音乐。
      王:可以呀,正如用小提琴拉中国作品,钢琴弹中国钢琴曲,完全可以的。如果二胡在美国扎根了,在日本扎根了,就会有用二胡演奏的美国作品、日本作品。日本现在有几十万人在学二胡,用它表现日本人的内心感受,作曲家还写日本人自己的二胡曲,二胡将来很可能成为日本的民族乐器。中国有些民族乐器就是从外国传来的,汉民族有些乐器就是从少数民族传来的。二胡在唐宋时期从中国的北方、西北少数民族地区传到中原后,经过不断的演变、发展,成了汉民族的乐器了。二胡在日本,如果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有一天,它肯定会成为日本的民族乐器。
      崔:现在为二胡作曲的亚洲作曲家多起来了。1985年您曾经应邀赴日本与关西交响乐团合作演出日本作曲家协会主席服部公一作曲的《二胡协奏曲》;日本作曲家安生庆创作了二胡协奏曲《风影》,1986年由小泽征尔指挥,姜建华与日本交响乐团演奏;其后,日本作曲家石井真木创作了《飞天颂歌》,韩国作曲家也创作了二胡协奏曲。中国的二胡正在走向世界,在亚洲已经有较大影响了。
      王:是的,日本作曲家服部公一1985年对我说:“二胡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世界性的乐器。”
      崔:日本有千千2r2;"的二胡学习者。以后将会更加扩大。可能有一个因素,日本的文化与中国的比较接近。
      王:二胡的音色和日本人的心态很吻合。当年服部公一就对我说:十个日本人就有六七个喜欢二胡这个音色,这个音色很特别,世界上没有一件乐器是这个音色。
      崔:柔美、温暖、贴近人心,可说是东方的音色。二胡在东方传得比较宽了,在西方会怎么样?我们的文化心理、审美取向和西方是有区别的,二胡进一步发展,影响进一步扩大。是不是能起到促进东西文化相互融合的作用?
      王:这个问题不好谈,现在谈这个为时过早。还没有典型的、有说服力的例子来说明。不能说拉了《流浪者之歌》。拉了《卡门》,就是东西文化融合了。
      崔:希望西方人更多地接受我们这件乐器,这个音色,接受我们二胡的音乐。
      王:这是可以的。每一件乐器发展得好都会更多地被人接受,这是个规律。二胡这件乐器已经在亚洲一些国家有广泛的影响,许多西方人也很喜欢它,美国人、加拿大人、澳洲人他们也在学习二胡。可以肯定,将会有更多的东方人和西方人喜欢二胡,中国人的审美取向将更多地被东方人和西方人接受。笼统地说是这样,说得太细、太具体,还缺乏根据。但是,二胡在世界上的影响将越来越大,二胡的音乐将越来越深人人心,二胡必将成为世界性乐器,这一点我是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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