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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动于中,韵味无穷_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

    时间:2019-02-10 05:40:4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世说新语 情感 生命 人伦 自然艺术   摘要:《世说新语》有鲜明的重情倾向,无论是生命之情、人伦之情、自然之情还是艺术之情,都一往情深,开拓了情感生活的无限天地,魅力动人,韵味无穷!
      
      汉末六朝是一个“最浓于热情的时代”,魏晋时代的人重情,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世说新语》作为一部记录魏晋名士遗闻轶事的小说,全书表现出一种鲜明的重情倾向:桓伊“每闻清歌,辄唤奈何”,“一往有深情”;王�痛哭自己“终当为情死”;王戎高唱“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这些句子惊心动魄,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深沉的生命悲情
      
      汉末魏晋是一个乱世,战祸频繁,疫疾肆虐,杀戮成风,死亡枕藉,于是魏晋士人心中总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深沉的生命悲情:
      王长史病笃,寝卧灯下,转麈尾视之,叹曰:“如此人,曾不得四十!”(《伤逝》10)
      这种对生命的无比珍惜和眷恋是作为高级动物的人情感的核心。相对儒家对生命问题采取的“未知生,焉知死”的回避态度,魏晋士人由于现实的灾难已经强烈意识到了生命的意义,对生命问题普遍关注,哪怕是外界自然景物的细微变化他们也会看到时光流逝的无情:
      卫洗马初欲渡江,形神惨悴,语左右云:“见此芒芒,不觉百端交集。苟未免有情,亦复谁能遣此!”(《言语》32)
      水是时间的象征,面对浩荡东去的江水,卫�“百端交集”,把乱世中强烈的生命焦虑化作了对岁月流逝的慨叹,这慨叹乃是对生命消逝的哀伤。李泽厚说:“这种对生死存亡的重视、哀伤,对人生短促的感慨、喟叹,从建安直至晋宋,从中下层直至皇家贵族,在相当一段时间中和空间内弥漫开来,成为整个时代的典型音调。”谢安感慨于“中年伤
      于哀乐,王亲友别辄作数日恶”,王恭以“所遇无故物,焉得不速老”为古诗最佳句(《文学》101),阮孚每读郭璞诗句“林无静树,川无停流”“辄觉神超形越”(《文学》76),皆是此典型音调的最好注释。《世说新语》还专门设有《伤逝》门来表达人们对死亡的哀伤。
      更为深刻的是,《世说新语》这种生命意识不是简单的人生苦短功业不遂的慨叹和无奈,而是进入了生命深层回荡在宇宙时空和心灵本体的一种人生感悟,在轻声的叹息和独自的感伤中,有着对人生意义与宇宙真谛的深刻体验。《言语》55云:
      桓公北征,经金城,见前为琅邪时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泪。
      好一个“木犹如此,人何以堪!”这里的人,既是指他个人又是指世间所有人。桓温之慨然,不仅是为自己个人叹老嗟卑,更有超越个人之上对整个宇宙人生的感慨,有着对宇宙体会至深的无限的伤感,动人肺腑,荡气回肠!
      
      “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浓烈的亲友挚情
      
      生死忧思本于人类对永恒生命的追求,对超越死亡的期待,由这种对生命殒灭的恸哭发散开去,便是对活着包括父母、儿女、友朋、男女在内等亲友的强烈眷恋。从某种意义上说,正是由于对生命的重视导引了士人对人间亲友的挚爱。《世说新语》充满浓烈的人间挚情:阮籍丧母,“吐血数升”,“废顿良久”(《任诞》9);郗鉴养儿,丧乱穷馁中,“含饭两颊,还吐二儿”(《德行》24);王子敬病笃,王子猷“恸绝良久,月余亦卒”(《伤逝》16)。此为亲情。荀巨伯愿“以吾身代友人命”(《德行》9);嵇康对吕安“每一相思”则“千里命驾”(《简傲》4);卫�早逝,谢鲲哀哭“感动路人”(《伤逝》6);王济丧时,孙楚恸哭“宾客莫不垂涕”(《伤逝》3);法虔亡故,支道林“精神陨丧,风味转坠”,一年后,支“遂殒”(《伤逝》11)。此为友情。阮咸“重服”追婢女(《任诞》15),韩寿“逾墙”来偷香(《惑溺》5),江思玄诈骗诸葛女(《假谲》10),此为爱情。这一幅幅多情生动的画面,让人倍感人间的温暖。
      亲友之爱本是人之常情,儒家的仁学思想也将血缘意识作为主要内容,但儒家所肯定的亲友之情不能超出礼教范围,所谓“发乎情,止于礼”。与此不同,魏晋士人的人情往往能够摆脱日常虚礼的束缚,尽情释放,真挚而自然。《惑溺》6记载:
      王安丰妇,常卿安丰。安丰曰:“妇人卿婿,于礼为不敬,后勿复尔。”妇曰:“亲卿爱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谁当卿卿?”遂恒听之。
      “卿”在六朝时是一个用于以尊称卑的称呼,清人赵翼说:“六朝以来,大抵以‘卿’为敌以下之称。”(《陔馀丛考》)故王戎妻称夫以“卿”“于礼为不敬”,被王戎纠正。然而王戎妻全然不理会礼节规矩,在遭责怪后不仅不改反而变本加厉地发出一连串带有撒娇味道的称呼:“卿卿”,以表达自己对丈夫浓浓的爱意。更要指出的是,王妻固然可爱,王戎能“遂恒听之”更为关键。这说明当夫妻感情到了不分你我的程度时,什么称呼也都可以用作爱称了,徐震�说:“《世说》列此事于《惑溺》门,亦以戎夫妇为笃而无礼也。”成语“卿卿我我”即源于此。
      在充满血腥杀戮的乱世,这种至纯至美的人间挚情显得尤为可贵,它是人们生命长河中一注宁静的清泉,是人生旅途上必不可少的心灵驿站。魏晋士人是非常注重人情的,甚至视之为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一旦人情消失,自己也随之死去,支道林的死如此,荀粲的死也是如此:
      荀奉倩与妇至笃,冬月妇病热,乃出中庭自取冷,还以身熨之。妇亡,奉倩后少时亦卒。(《惑溺》2)
      荀粲为治妻病,甘愿“冬月”“出中庭自取冷”,是以伉俪情笃。而妻亡,自己竟“少时亦卒”,更让人为之泪盈满面!荀粲是一个美男子,可以设想他妻子死后不知有多少女子等着想嫁给他,可是他不但没有再娶反而为妻殉情了,大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执著精神!好一个“至情论”的代表人物!荀粲将魏晋士人的情感体验推向了极致!
      
       “鸟兽禽鱼,自来亲人”:亲切的自然深情
      
      宗白华说:“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山水虚灵化了,也情致化了。”所谓情致化是说魏晋士人把自然界纳入了自觉的审美范畴,把自己的整个身心都投射到自然万物之中,与自然融为一体!《言语》91载:
      王子敬云:“从山阴道上行,山川自相映发,使人应接不暇。若秋冬之际,尤难为怀。”
      所谓“尤难为怀”便是一种感情的流注,秋冬之际万物凋零容易使人想起时光流逝,触动人生匆匆之慨。见山川景物而使感情不能自已,道出了魏晋士人对自然山水的一片深情。
      山水已不只是审美对象而成为了精神的家园,他们把丰富多彩的自然万物看作生命形态的象征,借助自然景物来体味人的个性气质和人格风度。李元礼“谡谡如劲松下风”(《赏誉》2),王恭“濯濯如春月柳”(《容止》39),司马昱“轩轩如朝霞举”(《容止》35)……在这里,自然景物与人的“神气”、“神情”、“风度”融合在一起,“自然美和人格美,同时被魏晋人发现了”。正因为自然景物有了独立的审美品格,所以人们对自然是无比的热爱:支道林爱马好鹤(《言语》63、76),王粲、王济好听驴鸣(《伤逝》1、3),而王子猷则是不可一日无竹,即使“暂寄人空宅”,也要“令种竹”(《任诞》46)。他们寄情山水,观赏山水,往往会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在山阴兰亭相聚修禊,饮酒赋诗,《言语》31所云“每至美日,辄相邀新亭”即为此意。
      在山水中安顿了自己的性情,此时人们发现大自然是如此的亲切:
      简文入华林园,顾谓左右曰:“会心处不必在远,翳然林水,便自有濠、濮间想也,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言语》61)
      园林中的一草一木一鱼一水都成为体道怡情之观照物,自然景物高度主观化、心灵化了!他们尽情地体验着人与自然相交相亲的乐趣,世俗的纷争忘掉了,个体有限生命得到超越了!自然蕴含了对个性、气质、自由、人格的追求,不仅如此,再进一步,生机勃勃的自然万物往往还是生命的象征,是青春的再现。《言语》88载:
      顾长康从会稽还,人问山川之美,顾云:“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
      顾恺之在回答何为“山川之美”时用的这一系列极富表现力的词语:竞、争、其上、兴、蔚,这不正是对人生命力的赞美吗?这其中包含了对生命价值的理解和期待。所以在人们生命的尽头,往往充满了对大自然无限的眷恋:
      陆平原河桥败,为卢志所谗,被诛。临刑叹曰:“欲闻华亭鹤唳,可复得乎!”(《尤悔》3)
      据刘注,陆机兄弟曾在“有清泉茂林”的华亭别墅居住十余年,华亭鹤是自然美景的象征。临刑前,陆机不免想起了潜意识里最为牵系的山林趣味,然而一柄屠刀将隔断人与自然的神交。“华亭鹤唳”既是对入洛的伤情追悔,也是对生命即将消失的无尽哀叹。
      
      “博学工书,能射善棋”:执著的艺术痴情
      
      魏晋士人重情,还表现在对艺术一往情深的执着追求。“东汉中叶以降士大夫多博学能文雅擅术艺之辈”,魏晋士人在文学、音乐、书法、画画、射艺、棋艺等领域都取得极高的成就。子敬好琴(《伤逝》16)、阮籍善啸(《栖逸》1)、韦诞能书(《巧艺》3)、袁宏文章绝丽(《文学》88刘注)、王中郎以围棋是坐隐(《巧艺》10)、羊忱博学工书,能骑射,善围棋(《巧艺》3)、顾恺之不仅画“有苍生来所无”(《巧艺》7),而且文学上也能出口就形容建筑之美(《言语》85)……可以这样说,魏晋士人艺术修养之深已超越前人。
      在“人的觉醒”社会思潮下,魏晋士人自觉地把艺术作为实现个人生命价值的一部分,他们对艺术的追求如痴如醉如狂。姿容极美风度翩翩的卫�总角时因为思考问题不得竟至成疾,让乐广赞叹道“此儿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文学》14);顾恺之有三绝:画绝、才绝、痴绝(《文学》98刘注),其痴尤不可及;而嵇康在临死前仍不忘要弹上一曲《广陵散》:
      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散。曲终,曰:“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太学生三千人上书,请以为师,不许。文王亦寻悔焉。(《雅量》2)
      在嵇康的心目中,肉体是可以毁灭的,但艺术生命却是永恒不灭的,对艺术的追求至死不渝!
      正是因为有了对艺术全身心的投入,所以他们对艺术都有自己独特的深刻体悟,表现出与众不同的独到见解。顾长康说:“手挥五弦易,目送归鸿难”(《巧艺》14),“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巧艺》13),是对画画传神论的感悟。对文学亦然,所谓“正在有意无意之间”(《文学》75)、“无可无不可”(《言语》72)等都是在文学本质上超出前人的新的探讨和结论。于是一些新的美学名词就产生了,如神骏、神明、清朗、风神、风流、风度等。
      非常难得的是,魏晋士人把这些艺术精神,贯穿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使其平凡的日常生活也散发出一种诗学精神,人生艺术化了:
      王子猷出都,尚在渚下。旧闻桓子野善吹笛,而不相识。遇桓于岸上过,王在船中。客有识之者,云是桓子野。王便令人与相闻云:“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桓时已贵显,素闻王名,即便回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弄毕,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任诞49》)
      王、桓二人都善于音乐,二人相遇,不问出身地位、不问姓名职业,甚至不交一言,纯以笛声会友,在音乐中作会心的交流。音乐成了交流的手段,在不发一言的对笛艺的欣赏中心灵上得到了沟通。在对艺术的无限追求中,完成了自身人格的塑造。
      表达人之真情实感是文学永恒不变的主题,也是文学感人与否的关键所在。《世说新语》高举“任情”大旗,一方面反抗封建礼教,一方面构造自己人格。无论是生命之情、人伦之情、自然之情还是艺术之情,都一往情深,开拓了情感生活的无限天地,意义深远。冯友兰说:“真风流底人,必有深情”,情已是魏晋风度构成的必不可少的要素。正是因为有了情这股激流涌动其中,《世说新语》发出了动人魅力,韵味无穷!
      
      (责任编辑:古卫红)
      
      作者简介:蒲日材(1972-),广西岑溪人,贺州学院中文系讲师,从事古代文学教学与研究。
      
      参考文献:
      [1]宗白华.论《世说新语》和晋人的美 [A].美学散步 [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
      [2]李泽厚.美的历程[M].美学三书 [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3年.
      [3]徐震�.世说新语校笺[M].北京:中华书局,1984年.
      [4]余英时.士与中国文化[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年.
      [5]冯友兰.论风流 [A].冯友兰选集 [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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