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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草美人寄幽情】芳草美人

    时间:2019-02-11 05:45:5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戴望舒的《雨巷》和何其芳的《预言》都是中国现代诗歌史上极具代表性的作品,也是20世纪30年代“现代派”诗歌中的佳作。虽然两诗的意象极为相似――均选用了极其古典意韵的“芳草美人”意象来传达诗人的“现代情绪”,但其间还是存在着诸多细微的差异,故二者形同神异。
      关键词:《雨巷》 《预言》 芳草美人 意象
      
      在20世纪30年代“现代派”诗人中,戴望舒与何其芳被认为是“主情派”。他们的诗歌均以精致唯美的意象、感伤忧郁的情调打动了几代读者。两位诗人的代表作《雨巷》和《预言》为我们设置了类似的情境,抒写了在那个特定的年代诗人内心的追逐与追逐失落后的忧郁和苦闷,但尽管如此,这两首诗的意象的选取和设置方面还是有诸多细微的差异。因此,二者看似异曲同工,实则大相径庭。
      《雨巷》和《预言》有着大体相似的创作背景。戴望舒的《雨巷》写于1927年夏天。“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刚刚过去,全国处于白色恐怖之中,戴望舒因曾参加进步活动而不得不避居于好友施蛰存家中。大时代氛围如此。对戴望舒本人来说,此时的感情生活也处在一片动荡之中:他爱上了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但诗人热烈的追求并未得到心上人的回应。于是,在双重的幻灭与痛苦中挣扎的戴望舒把自己内心迷惘的情绪和朦胧的希望铺排成《雨巷》一诗加以抒写。何其芳的《预言》作于1931年秋天。此时无论是诗人的人生还是国家的命运都正经历着一番风雨飘摇的动荡:1930年,何其芳考取了清华大学英语系旭不久因没有高中文凭而被清华开除。失学期间,他还经历了一次“无希望的爱恋”。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何其芳被失学与失恋的双重痛苦煎熬着,直到1931年秋天他才被北京大学破格录取。而就在这年秋天,日本侵略者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中华民族正处在生死存亡的重大关口。作为历来以民族大义为己任的北大的一员,何其芳不可能不受到时局的影响。因此,这首诗亦是时代的郁积和个人的郁积两种情绪酿成的果实。可以说,正是两位诗人相似的个人情感遭遇和类同的历史氛围共同孕育了这两首诗。
      在“现代派”中,戴望舒与何其芳都受到传统文化的较深影响。因此,他们在自己的诗中均选取了大量极具民族韵味的意象来传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和情绪。两诗的人物意象极其相似:两首诗中的抒情主人公“我”均满怀期冀之心在等待着梦寐以求的姑娘来临,却又无力抓住这短暂美好的相逢,一如屈原《离骚》《九歌・湘夫人》、宋玉《神女赋》、曹植《洛神赋》中的抒情主人公。而那在悠长又寂寥的雨巷中飘过的“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和乘着夜色悄然而至的“年轻的神”,无语而来,无语而去,也恰似上述各篇中的诸多神女意象,给抒情主人公留下深深的遗憾和无限的怅惘。此外,《雨巷》中的油纸伞、雨巷、丁香、颓圮的篱墙……《预言》中的夜风、麇鹿、落叶、苔径、月色、日光、春风、百花、燕子、绿杨……也无不回响着中国古典诗词的余韵。不难发现,在这两首诗中都隐含了中国古典文学中芳草美人的抒情范式。甚至,两诗的意境也同《诗经》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涧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的诗境遥相暗合。
      事实上,这两首诗看似“貌合”实则“神离”。原因即在于两诗的意象同中有异,异大于同。以人物意象而言,两诗虽都未用大量的笔墨细致地刻画抒情主人公“我”的形象,但二者所体现出来的情感色彩却有着较大差异。《雨巷》中,诗人只是在第一节和最后一节中用相同的诗句简单勾勒出一个“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的抒情主人公的意象,但通读全诗,读者不难想象“我”应当是个身着一袭灰色长袍,在江南的��雨丝中踽踽独行,内心充溢着,孤独、寂寞、感伤、忧郁以及迷茫、无所适从等种种愁绪的文弱书生。他对未来有所期待,有所向往,“希望逢着(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却预见到她终将走进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艄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可见,这期待和向往是多么微茫、缥缈、转瞬即逝。如同《雨巷》一般,《预言》中几乎没有对“我”的直接描摹,但是读毕全诗,一个充满青春的憧憬和热忱的“我”便会跃然纸上、呼之欲出。诗中描绘了“我”对“年轻的神”的渴望和痴恋,在她尚未出现时“我”充满柔情地想象着她的到来。在她乘着夜色悄然而至之时,“我”屏息凝神侧耳倾听她轻柔、缥缈得如同“夜的叹息似的”足音,并将它从“林叶和夜风的私语”和“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中辨认出来。可见这番盼望是何等殷切,这般等候又是何等专注。在“年轻的神”无语而来,无语而去的整个过程巾,“我”并不像《雨巷》中的抒情主人公“我”一样只是“默默地彳亍着,哀婉、凄清、又惆怅”,在她来临时,“我低低地唱起我自己的歌”,并用秋天拾来的“落叶”为她点起温暖的篝火。在“沉郁又高扬”的火光前,“我”尽诉衷肠,并劝她停下疲劳的奔波。当“年轻的神”执意要继续前行时,尽管前路凶险,“我”还是愿意陪她一同前行,为她引路,并在阴森黑暗的路途上“不停地唱着忘倦的歌,/再给你,再给你手的温存。/当夜的黑遮断了我们,/你可以不转眼地望着我的眼睛”。最后,当“年轻的神”“像静穆的微风飘过这黄昏里”,消失了她骄傲的足音后,抒情主人公还是发出了“呵,你终于如预言中所说的无语而来,无语而去了吗,年轻的神”的追问。尽管这追问也道出了“我”内心深深的惆怅之情,但是这惆怅中却蕴含着抒情主人公对于似乎已成事实的命运的不屈和反抗,诗歌透露出来的是“我”对爱情与梦想的执著追求和奋力争取的昂扬斗志,而非《雨巷》中的消沉无为。因此,两诗的抒情主人公给我们传达的情感色彩是不同的,《雨巷》更多的是丁香般的“凄婉迷茫”,而《预言》更多的则是火光般的“沉郁又高扬”。
      其次,两诗中的两个女性意象也有所不同。如前所述,表面看来两个女性意象非常相似。均是无语而来无语而去。像梦幻般美丽,却也似梦幻般朦胧。但由于两首诗的抒情主人公内心的情感不同,导致这两个意象也呈现出不同的色调。《雨巷》中的姑娘“有着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但也有“丁香一样的忧愁”,“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她的内心充满了“冷漠”、“凄清”和“惆怅”。她和抒情主人公一样,在寂寥的雨巷中,“哀怨又彷徨”。直至终于“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在这首诗中,对“姑娘”这个意象起着支撑作用的是“丁香”意象,诗人之所以将“姑娘”喻作“丁香”是因为丁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具有特定的文化内涵。丁香形状像结,色为淡紫或白色。它开花在暮春时分,人们对着丁香往往伤春,说丁香是愁品。在中国古典诗词中,丁香象征着美丽、高洁,李商隐有诗:“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南唐李�有词“丁香空结雨中愁”。在古代诗词里,诗人是以丁香这一真实的生活景物来寄托自己的感情的,而戴望舒依据生活经验又加上了自己的想象,创造出“一个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她像丁香花般易逝,更能唤起人们希望和幻 灭的情绪。诗人用雨中的丁香作喻,更增添了几许愁怨和凄婉,将姑娘写得那般清雅、凄美、缥缈、哀怨。而在第三节中,诗人用反复的手法强调“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已经暗示我们,这首诗里所有的“她”都可以看作“我”。因此,这个意象可谓亦真亦幻、亦实亦虚,从文字的表层来看“姑娘”是“我”追求的目标,但更深一层来看,它却是“我”的“镜像或自画像”,是诗人的感情和情绪的外化。戴望舒通过这个意象更多的是要营造一种氛围。所以多少会显得有些抽象、模糊。而《预言》中“年轻的神”却是诗人苦苦等待追寻的目标,因此也明朗、具象得多。她不像《雨巷》中的丁香姑娘,只留给我们一个模糊的余影。她的足音如夜的叹息,她的歌声似梦,她来自那草长莺飞、百花绽放的温郁的南方,尽管她无语而来,无语而去,但她仍如此明晰地在我们的心中;她该像桃花般娇艳妩媚,似春风般柔和妙曼,如阳光般温煦明朗。由此可见,两个女性意象在这两首诗中的意义是不尽相同的。
      再次。两首诗中虽均出现了抒情主人公“我”和“姑娘”的意象。但《雨巷》中是“我”与“她”;而《预言》中则是“我”和“你”。这种所用人称的差异使得两诗的抒隋方式呈现出不同的特色:同是倾诉,《雨巷》是内向的封闭的;而《预言》则是外向的开放的。在《雨巷》中,所有的抒情言语都指向诗人的内心,诗人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寂寥的雨巷中,内心的愁绪也如阴霾笼罩的雨巷般悠长曲折,而在这漫长的雨巷中并无―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于是诗人幻化出一个如同“我”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借这个朦胧的意象将自己内心的苦闷传达出来,但是“她”并非“我’倾诉的对象,而是“我”内心情感和情绪的外化。整首诗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向自己的心灵倾诉,是一种“独语”式的抒情。而《预言》则不然,在这首诗中,诗人在第一节中就深情地呼唤着“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私语,/糜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轻的神?”整首诗都是“我”在向“你’倾吐心声,内心的热切期待溢于言表,而“你”就实指“年轻的神”,所有抒情话语均指向“你”,是一种“对话”式的抒情。
      除去这两对人物意象外,两首诗中的其他意象也迥然有别。《雨巷》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意象――“雨巷”,巷多曲折,也多寂寥,更何况是雨中之巷。“雨”之于“巷”的意义,与“丁香”之于“姑娘”的意义相同。“雨”本是自然之物,一旦进入文学作品就被赋予了特别的含义。早在《诗经》中诗人们就已经开始用“雨”这一意象表情达意,《采薇》中就有“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的诗句;而《风雨》中更是每节均以“雨”起兴。烘云托月般表达诗人内心的凄切哀怨之情。在唐诗宋词中,“雨”更成为最常见的意象之一: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白居易《长恨歌》:“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肠断声。”杜牧《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李煜《浪淘沙》:“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温庭筠《更漏子》:“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姜白石《点绛唇》:“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李清照《声声慢》:“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雨”在中国的古典诗词里已经成为了一个具有象征意味的原型意象,它往往与悲、怨、愁等情感联系在一起。在中国古典诗人中,第一次将“雨”和“巷”联系起来的是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中“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如果说陆游诗中春雨初霁的深巷在杏花粉红色花苞和洁白绽放的花朵的映衬下会让我们有种清新明朗之感的话,戴望舒诗中悠长又寂寥的雨巷在淡紫色星星点点的丁香花的点缀下则会让我们的心也被笼罩在绵长如诗人愁绪的细雨之中,更何况在雨巷的尽头还掩映着一道“颓圮的篱墙”。这里没有光亮,没有色彩,没有温度,没有生机,没有声响。而在《预言》中却不然,这首诗里不仅出现了月色、日光,甚至还出现了火光这样一些和“雨”截然相反的温暖、明亮的意象。而那斑斓竞放的百花、绿杨阴里飞舞的燕子不禁会唤起我们在白居易《钱塘湖春行》中“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荫里白沙堤”那一派明媚的江南春光的遐思。此外,还有金黄的落叶、鲜红跃动的火光、温暖沉郁的歌声……这一切都是有光亮。有色彩,有温度,有生机,有声响的。
      通过对这两首诗中意象的分析和解读,不难发现它们所营构的意境是很不相同的,而由此传达出的两位诗人内心的情感也截然不同。同是追寻,戴望舒体会更多的是追寻中如丝雨般绵密凄清、似深巷般曲折悠长的痛苦和如痛苦般绵密悠长的愁怨;而何其芳感受更深的则是追寻中如火光般沉郁又热烈、似春花般绚烂而丰富的痛苦和如痛苦般热烈而丰富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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