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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体真存 [本体\本真与本然内蕴交织中的人生叩问]

    时间:2019-02-12 05:33:0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张爱玲 小说 叙事维度   摘 要:张爱玲的小说叙事在新文学史上独树一帜,总体上虽缺乏国家、社会与历史三个叙事维度,却拥有了探寻人自身存在意义的本体维度,叩问超验世界的本真维度与叩问大自然与内自然的本然维度,本文仅以其代表作之《封锁》《倾城之恋》与《金锁记》加以分析。
      
      “中国的文学多在感时伤世,背负国家、民族、社会巨大包袱的传统下发展过来”,“缺少灵魂论辩的维度”①。刘再复在《答〈文学世纪〉颜纯钩、舒非问》中也谈到,中国文学具有国家、社会、历史维度,而缺少另外三个维度:叩问人自身存在意义的本体维度,叩问超验世界的本真维度和叩问大自然与内自然(人性)的本然维度,除了鲁迅就是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中有点②。张爱玲是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个“异数”,她的身世家事及其创作的特点都是独特的,对其独特性的研究和发掘,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重新浮出历史的地表后,更是层出不穷,非一言能概之。而刘再复先生的提示无疑为我们研究张爱玲的独特性又开启了一扇门,且刘再复先生所谓的充满灵魂论辩的三个维度在张爱玲的《封锁》《倾城之恋》《金锁记》三部代表性作品中更是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一、叩问人生存在意义的本体维度――《封锁》
      
      《封锁》讲述了一段非常态的生活,把由于封锁而失去了生活惯性的人们的紧张、虚空以及矫情给细致而充分地展示了出来。讲述的细致与琐碎让读者无法认为作品只是讲了一对男女无果而终的邂逅。所有的细节与主要情节都指向对人生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问题的叩问。叩问的结果是生活远远不像我们的文明和文化中所记载的那样充满着价值和意义――离开人的生命,面对绝对的死亡,人生实质是矫情的,是没事找事干。就像在短暂的封锁中,没人告诉你该干什么。然而在失去惯性后的短暂的静止和沉默后,人们在无聊的状态下又不得各自找到自己的事情,“他(注:吕宗桢)在这里看报,全车的人都学了样,有报的看报,没有报的看发票,看章程,看名片。任何印刷物都没有的人,就看街上的市招。”否则,就像作者所言“他们不能不填满这可怕的空虚――不然,他们的脑子也许会活动起来。思想是痛苦的一件事”。
      一方面作者通过把生活的琐事放大,来消解人生的崇高价值。作者写了一对长得颇像兄妹的中年夫妇,丈夫拎着熏鱼,妻子一直关注和提醒着他“当心别把裤子弄脏了”。这些文字启示着我们:生活有些时候就是为了不弄脏一条裤子。二是通过讲述回避思考的生存状态来否定人生的意义与价值。一个老头“手心里骨碌碌骨碌碌搓着两只油光水滑的核桃,有板有眼的小动作代替了思想”,代替了对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思索。作者似乎在告诉我们也许行动着的生活是最简单的生活,最容易度过的生活,而思索的生活是最痛苦的复杂的生活。人们总是用行动去填补对生活的思索,因此生活的节奏才变得越来越快。三是通过隔膜、误读和流变现象表达她否定人生意义和价值的态度。小说中有个镜头意义颇深,一个医科学生“拿出一本图画簿,孜孜修改一张人体骨骼的简图”,却被误解为在做西洋画。作者在写吴翠远时也提到了,“生命像圣经,从希伯来文译成希腊文,从希腊文译成拉丁文,从拉丁文译成英文,从英文译成国语。翠远读它的时候,国语又在她脑子里译成了上海话。那未免有点隔膜”。
      最后是通过对人生爱情的嘲弄与虚解来否定人生的意义与价值。小说主要讲述了吕宗桢和吴翠远两个之间的爱情故事。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是在特定的时空和条件下产生和发展的。吕宗桢为了躲避一个熟识的人可能的纠缠,他坐到了靠近吴翠远的位置,然后是“迅疾地决定将计就计,顺水推舟,伸出一只手臂来搁在翠远背后的窗台上,不声不响宣布了他的调情的计划”,而他也“不怎么喜欢身边这女人”,但看见他要躲避的人还双眼灼灼望着他,他是“咬一咬牙,重新向翠远进攻”。短暂爱情的起因是矫揉造作的,而后来作者居然还写到“他们恋爱着了”。从调情变为恋爱,这之间他们是通过语言的交流达到的。在吴翠远的感觉和认识中吕宗桢“只是一个单纯的男子”,此时,作者虽然没有写出来,但她一定也认为此时在吕宗桢的眼里吴翠远也仅仅是个单纯的女人,爱情只有在这种单纯中才顺利产生。这显然不是文明和文化的产物。真正的文明和文化是“她多半是会嫁人的,可是她的丈夫决不会像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一般的可爱――封锁中的电车上的人……一切再也不会像这样自然”,因为她的家人必须考虑到钱,而吕宗桢也说“我不能够离婚。我得顾全孩子们的幸福。我大女儿今年十三岁了,才考进了中学,成绩很不错”。他明明暗示了,又自己先退缩了。爱情的起因是矫情和滑稽的,在后来的发展中与现实对照后又是虚无的。因而这种恋爱的结尾才让人生出悲凉的感觉。“他走了。对于她,他等于死了”,“车往前当当的跑,他们一个个的死去了”③。
      
      二、叩问超验世界的本真维度――《倾城之恋》
      
      初读《倾城之恋》读出的是其中的浪漫,一场战争成就一段爱情这样的传奇,往往让现实生活中的人们感动不已。后来,再读才发现作者所寄寓的似乎远非如此。我们自以为能够把握我们的人生和世界,处心积虑地谋划着,然而事真能遂人愿?真遂人愿了又是我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吗?在《倾城之恋》中始终贯穿着这一个叩问。
      女主人公白流苏离婚后住回娘家,以为自己带有财产可以心安理得生活在这里,也以为自己的母亲怎么也会保护自己。然而事实却并不是如此,哥哥嫂子在花光了她的钱后就对她百般厌恶起来,以各种方式都想把她再次逼出家门。在这样的煎熬中,白流苏不得不重新谋划自己的未来。在那样的时代,女人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命运就只有婚姻了。白流苏无意中碰到本给妹妹介绍的男人范柳原,生存压倒一切,为了生存白流苏抛弃了道德,甚至也抛弃了真正意义的爱情,开始与这个男人的交往。戒备防守与调情追求,二人可是旗鼓相当。男的虽爱但不愿为婚姻所困,女的即使不爱也要以婚姻为保证,二人的较量也充满着情趣。虽然最后因为战争的爆发,范柳原转向平实的生活,二人终于结婚,但又有多少悲情与酸楚夹杂在言词之中啊!真如作者所言“柳原与流苏的结局,虽然多少是健康的,仍旧是庸俗;就事论事,他们也只能如此”④。
      文中借范柳原之口引用了《诗经》的诗“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并给予了解释:“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白流苏以为范柳原这一番话是为自己不想结婚开脱。香港战争爆发后,柳原又一次向流苏提到“死生契阔”还问流苏现在可该相信了,“我们自己哪儿做得了主?轰炸的时候,一个不巧――”在文章末了还有一段话,“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但是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谁知道什么因,什么是果?谁知道呢?也许因为要成全她,一个大都市颠覆了。成千上万的人死去,成千上万的人痛苦着,跟着是惊天动地的大改革……流苏并不觉得她在历史上的地位有什么微妙之点。”这段言词或理解为作者借叙述者之口表达,也可以看成是流苏的内心活动。这不由得不让人联想到人生的无常,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命运之神的安排,不由得自己做主。因此,相对于其他人的人生,流苏只能算是幸运的。
      《倾城之恋》的故事如作家自己所言是烂熟的:小姐落难,为兄嫂所欺凌,“李三娘”一类的故事。然她想写出的不再是才子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老调,而是想写出想让人掉泪的一面――流苏的失意得意,始终是下贱难堪的。因此,张爱玲的小说虽然故事性很强,却不乏人生体验,有着对超验世界的思索与敬畏。
      不过作者虽然在多处对《倾城之恋》的写作有一些解释,似乎都没有谈到蕴含着什么深意。但在《关于倾城之恋的老实话》中有些文字又似乎透露了一些什么,她说她是从流苏的观点来写这个故事,而流苏“始终没有彻底懂得柳原的为人,因此我也用不着十分懂得他”⑤。估计这是一句搪塞读者的话语,张爱玲这么聪明的一个女人不可能不懂得范柳原,只是站在流苏的角度不能写得太明了罢,而面对读者又不能明确道出自己的写作初衷与深意。
      
      三、叩问大自然(外界社会)与内自然(人的自然本性)的本然维度――《金锁记》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里说:“极端病态与极端觉悟的人究竟不多……所以我的小说里,除了《金锁记》里的曹七巧,全是些不彻底的人物。”⑥曹七巧是她小说中唯一一个彻底人物,是极端病态的人物而不是一个极端觉悟的人物,一个被金钱所奴役的人。因为觊觎姜家的地位与财产,被嫁给姜家二少爷――一个生活完全无法自理的瘫子,过着一种非健康的生活。曹七巧的畸变心态是被压抑的情欲与金钱的较量。
      在金钱与情欲的较量中,她失去了一个女人应有的教养与尊严。被压抑的情欲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发泄出来,她用语言处处挑逗着婆家的弟弟、弟媳与妹妹,让丫头们“臊得没处躲”。属于她的近乎变态的谈吐被姜家看成是因为她出生低微没有教养而造成的结果,但轻佻的语言的背后实际有着情绪的冲动。在金钱与情欲的较量中,她屈从了娘家哥哥和姜家,压抑着自己的情欲,跟一个瘫子“老老实实”生活,目的只是为了等钱到了她的手里。丈夫死了,老太太死了,家分了,钱到手了,作为旁观者的我们以为她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可是当小叔子季泽来向她表白多年对她的爱与逃避时,一开始是唤起了七巧内心最温暖的东西,但是瞬即她就怀疑小叔子的感情,认为季泽不过是为了骗她的钱财,她想这是她“卖掉她一生换来的几个钱”,戒备之心顿生,为了保住钱,她想“她不能有把柄落在这厮手里”,就这样她葬送了自己的爱情,情欲彻底被金钱所压倒。
      因为她自己的心被金钱所奴役,只为金钱而生活,所以也怀疑所有的人都是以金钱为动机展开活动,以为别人都是在觊觎她的财产,处处提防,毁掉了自己的幸福也毁掉了孩子的幸福。为了不让儿子长白出去找女人鬼混花钱,宁愿让儿子跟自己吸鸦片,变成一个无用的废人。终于为长白找来一个媳妇芝寿又被她作为母亲变态的恋子情结或嫉妒心理逼死,续了一个绢姑娘扶正不到一年就吞生鸦片自杀了,长白不敢再娶。女儿长安的命运也被她毁灭,以为侄儿春熹想通过与长安好来霸占她的家产,把他赶走。因为爱财如命,不顾长白尊严,断送了读书的前程。女儿放弃了上进,变成了一个活脱的七巧。后来有人做媒,她也总疑心别人贪她们的钱,婚事一再给耽误,长安一直未嫁。
      人究竟有没有本性,究竟什么是人的本性,人的本性在社会化进程中如何异化的,张爱玲借曹七巧这样一个极端的人物所叩问的大自然(外界社会)与内自然(人的自然本性)的本然维度值得人深思。看看作者这一句不经意的文字:“原始的人没有我们这些花头不也过得很好么?是的,可是我们已经文明到这一步,再想退保兽的健康是不可能的了。”⑦含着多少思索与无奈。曹七巧的变态绝不是一个突变,也不是仅有的一个异变,更不是自主选择的异变,一切都是在一种病态的文化中不自觉地被浸染,其间含着不自觉的些许挣扎与无奈。
      
      可以这样说,现代文学自张爱玲起,小说创作才真正意义上从国家、社会与历史的维度中挣脱出来,在新文学中开始探讨个体生命与生活。她反对自处甚高,不把读者看在眼里,既不相信低级趣味的人的那一套,又要利用那一套,存心去迎合,结果只能是有他们的浅薄而没有他们的真挚。⑧她不厌其烦地写作声色饮食男女,却不是为了迎合大众。因为她认为就是要低级趣味,也非得从里面打出来,而不必把自己与其他人画上这么清楚的界限。张爱玲的创作也体现了她的这一讲述视角,不是身处高处的教导,而是深处其中的体验、深思与启迪。
      
      作者简介:赵修翠,成都纺织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 王益,四川理工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
      
      ① 刘再复、林岗:《中国文学的根本性缺陷与文学的灵魂维度》,《学术月刊》,2004年第8期。
      ② 刘再复:《答〈文学世纪〉颜纯钩、舒非问》,香港《文学世纪》,2000年第8期。
      ③ 赵修翠:《矫情人生 痴情一生――读张爱玲〈封锁〉断想》,《山东文学》,2008年第10-11期,第194页。
      ④⑥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张爱玲集・流言》,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年12月版,第13页,第14页。
      ⑤ 张爱玲:《关于倾城之恋的老实话》,《张爱玲集・倾城之恋》,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年12月版,第462页。
      ⑦ 张爱玲:《我看苏青》,《张爱玲集・流言》,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年12月版,第255页。
      ⑧ 张爱玲:《论写作》,《张爱玲集・流言》,十月文艺出版社,2006年12月版,第194页。
       (责任编辑:赵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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