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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道之文”为核心的文学理论体系 文学理论核心术语

    时间:2019-02-12 05:43:4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文心雕龙》理论体系曾一度成为《文心雕龙》研究领域的一个热点,许多专家学者纷纷撰文,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来探讨《文心雕龙》的理论体系。今天看来,其中的许多观点仍可谓真知灼见。然笔者认为,学术研究应该推陈出新,况且《文心雕龙》理论体系本身又是十分复杂的,对它的研究不能停滞,故不揣浅陋,将近年来的一些思考结撰成文,以乞教于方家。
      我们认为,《文心雕龙》的理论体系与刘勰所谓的“道之文”直接相关。“道之文”是一个贯穿整部《文心雕龙》的概念,它既是刘勰文学理论的逻辑起点,也是其最终的归着点;刘勰在《文心雕龙》中以“道之文”为核心,建构了一个“体大虑周”的文学理论体系。
      
      一、“正文救弊”之旨与“道之文”的提出
      
      矫正“近代”以来文坛流弊是刘勰著述《文心雕龙》的直接动机。刘勰“正文救弊”的内容又具体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矫正创作上的流弊,二是矫正文论界的弊端。
      创作上的流弊,主要体现在“近代”以来因辞人爱奇而导致“文体讹滥”的现象。《序志》篇谓:“去圣久远,文体解散,辞人爱奇,言贵浮诡,饰羽尚画,文绣�,离本弥甚,遂将讹滥。”刘勰认为,由于追求新奇,“近代”创作普遍存在“言贵浮诡”的不良现象,其结果导致文体“解散”甚至是“讹滥”。他在《定势》篇中对时人“效奇之法”作了更为详细的论述:“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本,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察其讹意,似难而实无他术也,反正而已。故文反正为乏,辞反正为奇。效奇之法,必颠倒文句,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外出,回互不常,则新色耳。”为了“适俗”而“逐奇”,本来“正言明白,而常务反言”,这种“上字而抑下,中辞而外出”的“颠倒文句”之实例,江淹《别赋》中“孤臣危涕,孽子坠心”,《恨赋》中“意夺神骇,心折骨惊”等句子,即是。
      同样,魏晋以来文论界也存在着诸多弊端。刘勰在《序志》篇中历数魏晋文论之弊,说:“详观近代之论文者多矣:至于魏文述典,陈思序书,应(王易)文论,陆机《文赋》,仲治《流别》,弘范《翰林》。各照隅隙,鲜观衢路;或臧否当时之才,或铨品前修之文,或泛举雅俗之旨,或撮题篇章之意。魏典密而不周,陈书辩而无当,应论华而疏略,陆赋巧而碎乱,《流别》精而少功,《翰林》浅而寡要。又君山、公干之徒,吉甫、士龙之辈,泛议文意,往往间出,并未能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在他看来,魏晋文论诸家之弊虽各不相同,却有着一个通病,那就是“各照隅隙,鲜观衢路”、“未能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所以,“振叶以寻根,观澜而索源”就成了刘勰为超越以往文论家而努力追求的目标了。
      那么,文学之“根”“源”何在?刘勰认为,“文”源于“道”,因此,其撰《文心》以《原道》开篇。在《原道》篇中,刘勰首先从本体论的高度提出一个重要概念――“道之文”。他说:
      
      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此盖道之文也。
      
      又说:
      
      爰自风姓,暨乎孔氏,玄圣创典,素王述训,莫不原道心以敷章,研神理而设教。取象乎《河》《洛》,问数乎蓍龟,观天文以极变,察人文以成化;然后能经纬区宇,弥纶彝宪,发挥事业,彪炳辞义,故知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以明道,旁通而无滞,日用而不匮。《易》曰:“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辞之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也。
      
      这两段文字所提出的“道之文”,前者指宇宙万物之形色,是“天文”;后者是历代圣哲为教化黎�而作的礼乐文章,是“人文”;刘勰在此统称为“道之文”,为什么?因为它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本体――“道”。其所谓“道”,由于受到时代学术思潮的影响,已经着上了玄学色彩,可以理解为“自然之道”。在刘勰看来,“形立则章成矣,声发则文生矣”、“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皆“自然之道”也。
      何谓“道之文”?简言之,即“明道之文”,刘勰认为,“文”乃宇宙本体“道”之“德”。不管是“天文”,还是“人文”,其作为“道之文”而具备的基本特质有二:一是其美的属性,具有审美价值,譬如,龙凤、虎豹、林籁、泉石等皆“郁然有彩”;二是合乎自然之道,“云霞雕色”、“草木贲华”,“夫岂外饰,盖自然耳”。刘勰之所以将“人文”亦称作“道之文”,主要原因在于,人“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夫以无识之物,郁然有彩”,而作为“有心之器”的人,“其无文欤”?所以,“人文”的产生,亦自然之道也。
      “道之文”的提出,强调了“道”与“文”之间的“体”“用”关系,是刘勰文学理论的逻辑起点。而且,刘勰论“文”而原“道”,意在为文“寻根”“索源”,其终极目的还在于有益于“后生之虑”(《序志》),也就是矫正当日文坛流弊。那么,刘勰又是如何以“道之文”去矫正文坛之弊的呢?那就是“征圣宗经”的提出。
      
      二、“征圣宗经”与“道之文”的标准
      
      刘勰在提出“道之文”时,就巧妙地将它与圣人、经典联系在一起,初步建构成一个由“道”―“圣”―“文”组成的文学理论体系内核。在他看来,“道”、“圣”、“文”三位一体,圣人创作的经典即是“人文”中最早的“道之文”,也是后人写作的最佳范本。因此,“原道”之后,刘勰继而提出“征圣”“宗经”的主张。然则,何以谓圣人创作的经典就是“道之文”?除了上述人为“有心之器”外,刘勰还作了更为细致的推论。
      首先,从“人文”的创作过程看,圣人是依据“道”来立言的。《原道》篇谓:“玄圣创典,素王述训,莫不原道心以敷章,研神理而设教,取象乎《河》《洛》,问数乎蓍龟,观天文以极变,察人文以成化”,这里所谓的“道心”、“神理”、《河图》、《洛书》、“蓍龟”、“天文”等,在刘勰的眼里都是指上天以不同的方式向人类垂示的“天道”,所谓“原道心”“研神理”“观天文”云云,就是指圣人根据这些启示,著文以教化黎。而“察人文”,则是研究人类社会之道。这样的创作过程,亦即《宗经》篇所谓“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实际上就是依据“自然之道”而创作的过程。因为圣人是依据“自然之道”来撰述文章,其文合乎“自然之道”,故谓之“道之文”。
      其次,从圣人的创作方法看,也都合乎“自然”之道。《征圣》篇有一段文字专门论述圣人“变通适会”的创作方法,文曰:“夫鉴周日月,妙极机神;文成规矩,思合符契;或简言以达旨,或博文以该情,或明理以立体,或隐义以藏用。……故知繁略殊形,隐显异术,抑引随时,变通适会,征之周孔,则文有师矣。”也就是说,圣人在创作时,能根据不同内容、不同的目的需要而采用相应的创作方法,使“文成规矩,思合符契”,充分自由地表达出其旨意。这就是圣人在创作方法上合乎“自然”之道,而这种自由灵活、合乎自然的创作方法,也是圣人之文之所以能成为“道之文”的又一个必要条件。
      再次,从圣人创作的结果看,也是合乎“自然”之道的。刘勰认为,作为创作主体,圣人的智慧非普通人所能比的,他们能“则天法道”,一方面对万事万物的自然法则有深刻的认识,能“洞性灵之奥区”;另一方面在文章写作上,又深于文理,能“极文章之骨髓”。所以由他们创作的“五经”,在内容上“义既埏乎性情”,能鼓动天下;在表达上“辞亦匠于文理”。一言以蔽之,“五经”无论内容还是文理方面皆合乎“自然之道”,是“道之文”。
      在刘勰的推论中,“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道”与“圣人”、与“经典”实际上构成了“体”与“用”、“道”与“德”的关系了。值得注意的是,刘勰认为“天道难闻”、“妙极生知,睿哲惟宰”,只有圣人才能“则天法道”,一般人是不能像圣人那样直接去则天法道的,只能通过圣人创作的经典这一中介去感悟深奥莫测的“神理”。“五经”既为“道之文”,“义既埏乎性情,辞亦匠于文理”,“故能开学养正,昭明有融”,于是便自然而然地引出其“征圣宗经”文学主张。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征圣宗经”并不是刘勰文学理论的最终目的,它只不过是一种途径,具体说来,刘勰是想通过“征圣宗经”这一途径使后世作者能写出合乎自然之道的“道之文”来,所谓“征之周孔,则文有师矣”、“若征圣立言,则文其庶矣”,即是。所以,创作出“道之文”才是刘勰文学理论的归着点,是刘勰矫正文坛流弊的具体蓝图。那么,什么样的文章才算是合乎自然之道的“道之文”,它有哪些具体特征或者说它必须具备哪些具体条件?我们认为,《宗经》篇提出的“六义”可视为刘勰对此一问题的回答。《宗经》篇曰:
      
      文能宗经,体有六义:一则情深而不诡,二则风清而不杂,三则事信而不诞,四则义贞而不回,五则体约而不芜,六则文丽而不淫。
      
      在这里,刘勰分别从文章的“情”、“风”、“事”、“义”、“体”、“文”等六个角度来说明学习圣人经典对于写作之益,而“情深而不诡”、“风清而不杂”、“事信而不诞”、“义贞而不回”、“体约而不芜”、“文丽而不淫”等所谓的“六义”就是征圣宗经后所著文章能达到的高境界。既然圣人的经典是合乎自然之道的“道之文”,那么通过学习经典而具备此“六义”的文章亦应为合乎自然之道的“道之文”。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断定,“六义”既是刘勰所谓“道之文”的具体特征,也是他为后世文章所设立的具体标准了。
      再者,颇值得玩味的是,刘勰在《序志》篇中自称:“《文心》之所作也,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云云,这无疑是在向世人暗示:《文心雕龙》本身就是继圣之作,是具备“六义”之文,是合乎自然之道的“道之文”。那么,撇开其理论价值,我们还可以推断,刘勰撰写《文心雕龙》的另一个意义在于,欲在写作实践上通过《文心雕龙》为时人树立可以师法的文章典范。
      
      三、“论文叙笔”与“道之文”的规范
      
      从《明诗》到《书记》二十篇为“论文叙笔”部分,是《文心雕龙》的重要内容,它“原始以表末,释名以章义,选文以定篇,敷理以举统”,全面而深入地论述了各种文体,被刘勰视之为全书的“纲领”(《序志》篇)。我们认为,刘勰之所以如此看重“论文叙笔”,是因为它实实在在地为各类文体的写作制定规范,对后生写作具有直接的指导意义;而且,“论文叙笔”也是刘勰建构其“道之文”理论体系的一个重要环节。在这一环节里,刘勰将其“道之文”的理念具体落实到各类文体的写作之中。
      那么,刘勰又是如何将其“道之文”的理念落实到各类文体的写作之中的呢?我们认为,主要通过两种方式:
      一是将各类文体与圣人经典联系起来,为其“寻根”“索源”,从而为各类文体的写作确定具体的师法对象。因为“去圣久远,文体解散”,后世作者对文体特征的认识越来越模糊,所以,有必要为各类文体“寻根”“索源”,使之从本源上认识各类文体。上文已述,在刘勰的理论中,“五经”为“道之文”,它不但“洞性灵之奥区”,具有广泛而深刻的内容,而且也“极文章之骨髓”,蕴涵着丰富的文理。因此,后世各类文体都可以从“五经”那里找到其源头。所以,《宗经》篇谓:
      
      论说辞序,则《易》统其首;诏策章奏,则《书》发其源;赋颂歌赞,则《诗》立其本;铭诛箴祝,则《礼》总其端;纪传盟檄,则《春秋》为根;并穷高以树表,极远以启疆,所以百家腾跃,终入环内者也。
      
      刘勰在此按“五经”之源,将后世文体划分为五大类。那么,在写作上,每一大类的文体必然要以其本源为法式,这样的文章才有可能成为“道之文”。所以,在具体分述各体文章之时,刘勰始终不忘“征圣宗经”。如《明诗》篇高标诗歌“持人情性”、“义归无邪”,《诠赋》篇强调“赋自《诗》出”、“风归丽则,辞剪荑稗”,《颂赞》篇则谓“《时迈》一篇,周公所制,哲人之颂,规式存焉。”《史传》篇谓“史肇轩黄,体备周孔”、“是立义选言,宜依经以树则,劝戒与夺,必附圣以居宗;然后诠评昭整,苛滥不作。”《章表》篇谓“章式炳贲,志在典谟”,《议对》篇谓议体写作之大体“必枢纽经典,采故实于前代,观通变于当今”云云,都是从各种文体自身的特点出发,突出圣人经典对后世作者的垂范意义。
      二是以“名理相因”为原则规范各类文体的写作。刘勰认为,“有常之体”必须是“名理相因”,而“名理相因”又是各体文章合乎“自然之道”的必要条件。所以,“论文叙笔”的主要内容实质上是在讲如何使各体文章的写作“名理相因”。在《定势》篇中,刘勰从总体上提出“因情立体,即体成势”的原则,他说:“章表奏议,则准地乎典雅;赋颂歌诗,则羽仪乎清丽;符檄书移,则楷式于明断;史论序注,则师范于核要;箴铭碑诔,则体制于宏深;连珠七辞,则从事于巧艳:此循体而成势,随变而立功者也。”是就大的分类而言,不同的文体类别在“定势”上应有不同的考虑。就每一种文体而言,刘勰则借助于玄学“校练名理”的思辨方法,详细辨析各类文体之“名”与其创作之“理”。在刘勰看来,文体之“名”与其创作之“理”相符合,则所作的文章为“正体”;相反,“名”“理”相乖,则违背了该体创作的“自然”之道,是“讹体”或“乖体”,必须予以矫正。
      要之,在“论文叙笔”部分,刘勰从文章体裁的层面,以“征圣宗经”、“名理相因”为原则,为各体文章的写作制定了具体的规范,从而将其“道之文”的理念落实到各类文体的写作之中。
      
      四、下篇“毛目”与“道之文”的创作
      
      《神思》篇以下,被刘勰称为“毛目”(《序志》篇),因为这一部分的内容显得非常繁杂。在刘勰看来,诗文创作“思无定契,理有恒存”,这里的“理”即文理,指创作中普遍存在的规律与方法技巧。《总术》篇又谓:“文场笔苑,有术有门”,“才之能通,必资晓术”,所以,“研术”与“执术驭篇”在写作中显得尤为重要。如果说“论文叙笔”从各种文体出发,具体研究各种文体的创作之道,那么,下篇的“毛目”则是“剖情析采,笼圈条贯”,超越了具体文体之囿。尽管这些“毛目”在内容上非常繁杂,但实际上也是围绕着“道之文”这一核心立论的,即怎样才能写出“道之文”来?研术、晓术,然后才能“执术驭篇”。概而言之,其内容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毛目之一:文学创作中的一些规律与方法技巧。从《神思》篇到《总术》篇,论述的内容大致包括:其一,揭示文思中“神与物游”之理。因为在“神与物游”的过程中,“志气统其关键”,“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塞,则神有遁心”,所以,刘勰提出了虚静养气、积学博练等具体方法,以锻炼写作才能。其二,揭示“吐纳英华,莫非性情”之理,即文章与作家才性的关系。因为诗文作品与作家性情“表里相符”,具体说来,“辞理庸俊,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事义浅深,未闻乖其学;体式雅郑,鲜有反其习”。为此,刘勰提出“宜摹体以定习,因性以练才”的方法。其三,论述诗文创作中的一些重要方法技巧。譬如,如何锻炼文章的风骨,使“文明以健”“风清骨峻”;如何通变因革,确定文势;如何处理文章情理与辞采的关系;如何“规范本体”、“剪截浮词”,如何定章结句、组词练字,以及诸如用典、声律、对偶、比兴、夸饰等等。
      需要指出的是,刘勰在论述这些创作方法技巧时,仍不忘圣人经典的垂范意义。譬如,《情采》篇讲《诗经》之“风雅”均是“为情而造文”,合乎情文之道;《声律》篇言:“诗人用韵,率多清切”,合乎声律之自然;《章句》篇谓:“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必鳞次。启行之辞,逆萌中篇之意,绝笔之言,追媵前句之旨;故能外文绮交,内义脉注,跗萼相衔,首尾一体。”即《诗经》在裁章积句方面合乎自然;《丽辞》篇谓:“《易》之《文》《系》,圣人之妙思。序《乾》四德,则句句相衔;龙虎类感,则字字相俪;乾坤易简,则婉转相承;日月往来,则隔行悬合。虽句字或殊,而偶意一也。至于诗人偶章,大夫联辞,奇偶适变,不劳经营。”以《易》、《诗》为例,说明圣人经典在语言的骈偶方面合乎自然;《比兴》篇称赞“诗人比兴,触物圆览。物虽胡越,合则肝胆。”《夸饰》篇称:“虽《诗》《书》雅言,风俗训世,事必宜广,文亦过焉。是以言峻则嵩高入天,论狭则河不容�,说多则子孙千亿,称少则民靡孑遗,襄陵举滔天之目,倒戈立漂杵之论,辞虽已甚,其义无害也。”又谓:“然饰穷其要,则心声锋起,夸过其理,则名实两乖。若能酌《诗》《书》之旷旨,翦扬马之甚泰,使夸而有节,饰而不诬,亦可谓之懿也。”即《诗》、《书》在夸饰方面值得后人借鉴。《物色》谓:“是以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沈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故‘灼灼’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出日之容,‘��’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嘤嘤’学草虫之韵。‘皎日’‘慧星’,一言穷理;‘参差’‘沃若’,两字穷形。并以少总多,情貌无遗矣。虽复思经千载,将何易夺。”讲《诗经》在描写自然景色方面亦自然贴切。总之,在刘勰看来,圣人经典在各种具体创作方法技巧上均合乎“自然之道”,体现出“道之文”的创作特质,那么,“征之周孔,则文有师矣”。
      毛目之二:文学发展演变规律。从总体上看,整部《文心雕龙》的文学“史”的意识是非常自觉的。《序志》篇所谓“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纬,变乎骚”之言,实际上是在粗线条地展示了文学从“道”到“圣”、“经”、“纬”、“骚”,再到后世各种文体的源与流的演变轨迹。“论文叙笔”部分又具体对各种文体“原始以表末”,揭示其发展演变规律。《时序》篇更是深入、细致地分析各时代社会诸因素对文学的影响、阐明“文变染乎世情,兴废系乎时序”的规律。在刘勰看来,“铺观列代,而情变之数可监;撮举同异,而纲领之要可明矣”(《明诗》篇)、“原始以要终,虽百世可知也”(《时序》篇)。知百世之文,目的是从中得到某些启发与借鉴,刘勰在《通变》篇明确提出“望今制奇,参古定法”,而监古今诗文“情变之数”无疑有助于“道之文”的创作。
      毛目之三:文学批评鉴赏。刘勰认为,“缀文者情动而辞发,观文者披文以入情,沿波讨源,虽幽必显。”但由于各种主观原因,自古以来在文学批评与鉴赏领域就存在着“知音难”的现象,尤其是齐梁文坛,“家有曲直”、“人立矫抗”(江淹《杂体诗序》),“喧议竞起,准的无依”(钟嵘《诗品序》)。所以在《知音》篇中,刘勰分别从“博观”以去爱憎、“六观”而见优劣、“见异唯知音”等三个层面,细致而深入地论述文学批评鉴赏方面的问题与方法途径。这些问题的论述,其目的是帮助批评鉴赏者端正态度,提高文学批评鉴赏能力,以纠正当时文学批评界“随其嗜欲”、“准的无依”的混乱现象,最终为“道之文”的问世创设一个有利的环境。
      综上所述:为了矫正“近代”以来的文坛流弊,刘勰从本体论的高度为文学“寻根”“索源”,提出了“道之文”的概念;又将“道之文”与圣人经典联系起来,通过“征圣宗经”而推导出“六义”,实际上是为“道之文”设立具体的标准;在“论文叙笔”中,刘勰不仅为各类文体寻根索源,而且又以“名理相因”为原则,对各类文体的写作进行规范,将其“道之文”的理念落实到各类文体之中;尽管下篇“毛目”所论述的理论问题比较多,但我们仍可以透过这些理论,看到其共同的主旨,那就是关于“道之文”的创作问题。因此,可以说,“道之文”是刘勰文学理论体系的核心,它既是刘勰文学理论的逻辑起点,也是其最终的归着点,它贯穿着整部《文心雕龙》。这一理论体系的建构也确实矫正了魏晋以来诸家文论“各照隅隙,鲜观衢路”之弊端,明显地超拔于时人。
      (责任编辑:原 琳)
      
      作者简介:杨清之(1966- ),海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古代文学与文学理论批评。
      
      参考文献:
      [1] 张少康、汪春泓、陈允锋、陶礼天.文心雕龙研究史.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
      [2] 杨清之.形名学的复兴与刘勰的“论文叙笔”.中国古代近代文学研究2003年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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