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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爵号”专机蓝天惊魂:子爵

    时间:2019-02-20 05:38:0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1983年5月5日,我国曾发生一起重大劫机案件,案犯卓长仁等人劫持中国民航296号航班,降落在韩国春川机场,后转飞台湾。当时,这一事件被媒体称为我国第一起重大劫机案件。但实际上,真正的新中国劫机第一案,发生在1982年7月30日,只是由于案件较特殊,当时没有公开报道罢了。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有关媒体才陆续做了有限的报道。前些日子,记者在北京西郊机场飞行员宿舍采访了因反劫持而获得“功勋飞行员”称号、刚从副师职岗位上退下来的张景海,从而详细地了解到20多年前那起惊“天”大案。
      
      突如其来,专机遭遇劫持
      
      1982年7月30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上海这个中国第一大都市又揭开了喧闹繁忙一天的序幕。时值盛夏,早晨的空气中就已带有热意。晨晖中,一驾机号为50258的乳白色“子爵号”专机,静静地停在虹桥机场。应邀前来我国访问的非洲某国陆军总司令率领的高级军事代表团,结束了在上海的友好访问,准备乘这驾专机赶赴北京,参加解放军“八一”建军节纪念活动。
      8时30分,飞机舱门缓缓关闭。此时,驾驶舱里,机长空军某部中队长兰丁寿、副驾驶空军某部副中队长张景海、领航员刘铁军像每次执行重要飞行任务一样,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9时12分,机场调度室下达“起飞”命令,“子爵号”发动、滑行、加速、起飞,像一支银色的利箭呼啸着昂首直刺蓝天。
      起飞10分钟后,机上第一部超短波电台出了故障,空勤机械分队长庄永春立即进行检修。不多时,飞机飞出了上海空中走廊,苏州在机翼下掠过,前面就是无锡、常州了。仪表指明飞机的高度是3300米,一直在爬高。这时,耳机里传来地面指挥所的通报:“有一架飞机高4800米,要进走廊,请你们飞到4500米,并保持高度,注意观察天空。”兰丁寿回答:“明白。”他和张景海更加集中精力观察前方。这时,庄永春排除了电台故障,到通信舱送工具,领航员刘铁军到通信舱与领航长王贵峰校对飞机的位置。
      此时,客舱里的宾主正兴致勃勃地交谈着,有一个人却悄悄地离开了座位。那人表面上显得漫不经心,脚步却有点匆忙,转眼便溜进了靠近驾驶舱的洗手间。
      驾驶舱里,领航员刘铁军紧张、细心地在飞行日志上记录完飞行的高度、方位、航速、气流变化等数据后,站起身,推开舱门,准备到后舱通信室向地面指挥部报告专机的飞行状态。
      听到有人打开舱门,脚步声渐渐远去,溜进洗手间的人像鬼影一样冲进了驾驶舱,“咔嚓”一声反锁死了舱门。
      “不许动!立即改变航向,飞台湾桃园机场,不许说话,不老实我就和机上所有人同归于尽!”那人右手持枪,狠狠地低声吼着。他用左手把一瓶汽油泼在地板上,随即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打火机。顿时,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在驾驶舱弥漫开来。
      张景海心头一震,当即喊了一声:“不好,有人劫持飞机!”听到张景海喊声,那人立即扯掉了兰丁寿、张景海的飞行帽,把唯一可与后舱联系的报话系统卡断了。
      张景海、兰丁寿本能地回过头,一下子惊呆了:怎么是他?原来,劫机歹徒竟然是随团的国家某机关保卫干部郑延武!
      此时的郑延武,叉着双腿,面色铁青,目露凶光,一脸杀气。可能是因内心极度恐慌,说话时嘴角抽动得厉害,声音也变了调。“飞航向××度!”声音颤抖而又凶狠:“不听我的指挥,我就打死你们!”
      此时是9点32分,地点是无锡以东13公里的上空。
      领航员刘铁军向地面指挥报告了“子爵号”专机的飞行方位、航线气候、高度等情况后正欲返回驾驶舱。突然,他飞行帽的耳机中传出了张景海令人震惊的声音:“不好,有人劫持飞机!”
      刘铁军,这位出生在关东黑土地的汉子,身高1.80米,面庞稍显瘦削,一对大眼睛炯炯有神,显得干练和威武。他没有声张,只是从身边取出太平斧握在手中,默默地离开了报务室。虽然情况尚不清楚,但他心里明白眼下事态的严重性:专机里是尊贵的外宾,陪同客人的是总参谋部的首长呵!
      刘铁军三脚两步奔向前舱。透过舱门上方的小窗,他惊呆了:一个身材高大、身穿短袖衬衫的男子,右手握着一支手枪,左手拿着个精致的打火机;舱内的战友默默地驾驶着飞机,没有一点响动,从密封舱门的缝隙里飘出丝丝刺鼻的汽油味。凭着多年的飞行经验,他觉得飞机并没有改变航向而是在空中盘旋。他明白,这是战友们在与歹徒周旋,在等待时机。
      虽然歹徒背对着舱门,可那熟悉的身影、那枪……这不是随团的保卫人员郑延武吗?
      事态严重,千钧一发,但不能贸然行动。刘铁军没有惊动歹徒,而是悄悄地放下了手中的太平斧,疾速返回后舱报务室,立即向地面指挥部报告:“50258”号专机在江苏无锡附近上空被劫持,劫机歹徒是随团保卫人员郑延武。
      电波划破长空,传到了地面指挥部,传到了空军作战室。接到报告,空军值班首长深感事态的严重和危急,立即用专线电话向正在参加会议的空军一号首长紧急报告。几分钟后,空军首长驱车赶到空军作战室,密切注视着“子爵号”专机的动向。
      同时,“子爵号”接到地面指挥部的命令:“一定要保护外宾的绝对安全,有情况马上报告。”
      
      万分紧急,机组人员分头行动
      
      飞机被劫持已经快半个小时了。此时,兰丁寿和张景海虽然镇定地操纵着飞机,心里却暗暗做了一系列搏斗的准备。兰丁寿担心时间拖长了,歹徒见不到海面起疑心,便大声说:“到台湾去没有航线,我们得研究一下航线!”
      他把地图拿上来放到操纵台上,和张景海靠到一起,手在图上比划着,嘴里却低声告诉张景海:“关键是找机会夺枪。想法把他引过来,然后制服他。”张景海点点头。
      由于驾驶舱内噪音较大,郑延武听不清他们讲什么,还以为真的在讨论航线。张景海几次设计想把歹徒引过来,但狡猾的郑延武都没有上钩。
      “飞航向××度!”郑延武晃着手枪,再次吼道。兰丁寿神情十分镇定,瞟了歹徒一眼,故意点点头,把航向转到××度。飞机慢慢掉转头来,朝东南方向飞去。兰丁寿的耳机被摘掉了,不能和地面及后舱联系,便趁歹徒说话之时,在发动机噪音的掩护下,压低声音对张景海说:“赶快报告后舱!”张景海用机内通话系统小声告诉后舱:“前面出事了!”后舱通信员唐全兴回答:“知道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按这个航向飞下去,半个小时就可以飞出海岸线。一旦飞出海岸线,情形将变得十分不利。兰丁寿想到这里,就小坡度地把航向慢慢地往西南方向转。娴熟的操纵技术,加上这时正在云层上飞行,歹徒没有察觉。
      前舱出事了,机组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王贵峰身上。后舱6名机组人员中,数他入伍时间长,1961年当兵;年龄也最大,41岁。王贵峰立即召集客舱和服务舱的机组人员开会,简要通报了专机已被劫持的情况和空军首长的指示。经过讨论,大家在最短时间内形成5条决议:以共产党员对党、对祖国的忠诚,坚决粉碎歹徒的劫机阴谋;将机上发生的一切和机组人员的表现写成文字材料装入密封匣中,以防不测;绝不能让外宾知道专机已被劫持,保证客舱的稳定以配合驾驶员行动;向中方随团首长汇报,求得配合和支持;做好一切准备,随时配合兰丁寿和张景海的行动。随后,机组成员各就各位。
      客舱里,宾客们谈笑声依旧。军航服务员郭灵满面春风地来到客舱,热情地给客人们送糖倒水。代表团团长坐在客舱稍前的沙发上,没有安全带,郭灵担心万一歹徒冲进来行凶伤害到他,就机智地对他说:“今天气流大,后舱座位有安全带,到那里比较安全。”团长很乐意地答应了。郭灵还应客人之邀唱起了《北京的金山上》。那甜美的歌声伴着飞机的轰鸣,在客舱内回荡。
      王贵峰来到陪同贵宾的首长面前,简要报告了飞机被劫持的情况,传达了空军首长的命令和机组的决议。
      这位将军问道:“那我能做什么呢?”
      “一切由机组安排,您只管照顾好代表团。”王贵峰的话简单明了。
      
      蓝天惊魂,成功反劫机
      
      “要制服歹徒只能采取智斗,不能蛮干。”张景海不动声色地思忖着。他瞅了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兰丁寿,兰丁寿会意,微微点了点头。
      “调转航向××度!”郑延武一边继续吼叫,一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就在郑延武的手臂遮住眼睛的一瞬间,兰丁寿悄悄地关闭了面前右舵罗盘的转换开关。
      此时,飞机已完全由张景海一人操纵。张景海心领神会,他悄悄启动了左罗盘开关。就在郑延武吼叫的同时,兰丁寿又扭动了已经被关闭的右舵罗盘的指示开关。郑延武看到右舵罗盘已经拨到了××度,心中不觉有几分得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其实,郑延武并不知道,右舵罗盘已经不起作用了,“子爵号”并没有掉头南下,而是在盘旋北上。
      窄小的驾驶舱内,歹徒的枪口就在张景海、兰丁寿的脑后晃动着,小小的打火机随时都可能喷出火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双方仍僵持着。
      “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个打火机和汽油。”张景海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办法――打开驾驶舱的通气孔。为了麻痹歹徒,张景海让郑延武把地图和指挥尺递给他,借机打开了专机驾驶座底部的通气孔,以便加速汽油挥发,排除这个最大的隐患。
      但狡猾的歹徒还是觉察到了什么:“怎么有风?哪来的风?”张景海回答说:“航线上气流变化,这是正常的。”歹徒似乎不信,可他又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握紧了手中的枪和打火机。
      张景海和兰丁寿两人个头都不小,但舱内窄小,为了便于动手,两人开始同歹徒“闲聊”:“你怎么会想去台湾?”“你一个人去了台湾,家人怎么办?”与此同时,他俩悄悄按动了飞行坐椅的自动调节钮,座位缓缓后移。
      此时,航线上的积雨云已经散去,江南上空风和日丽,气流平稳。张景海又暗暗地启动了“子爵号”的自动驾驶仪。这样,他就能完全腾出双手来对付歹徒了。接着,张景海、兰丁寿乘歹徒不备,又悄悄地解开了飞行安全带。
      虽然郑延武为了出逃煞费苦心,并懂得些飞行常识,但他显然并不真正了解“子爵号”专机的飞行特点和机械性能。两位飞行员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完成了一系列同歹徒做最后搏斗的准备工作。
      此时,舱内浓烈刺鼻的汽油味淡了,地板上的汽油积液也渐渐消失。一切已经就绪,该动手了!张景海、兰丁寿默默地对望了一下,他们那坚毅的目光、沉着的神情似乎都在告诉对方:“2比1,制服歹徒没问题!”
      这时,兰丁寿从云缝中看到下面有片水域,他知道那是位于黄山和佛教名山九华山之间的著名旅游区太平湖。他立即兴奋起来:机会来了!他灵机一动,惊喜地伸手指向前方:“看,大海!”
      张景海心领神会,借题发挥,一唱一和地配合着战友:“你看那船上还挂着小旗,是外国商船。”
      “在哪儿?让我看看!”郑延武站在两位驾驶员身后,他平视的目光只能透过窗户看到前方的云海,要向地面观看,必须从两位驾驶员中间的空隙探过头来,这是张景海、兰丁寿设计好了的擒敌方案。
      歹徒果然中计了。只见郑延武迫不及待地将身体前倾,探过头来。憋着一腔怒火的张景海见歹徒的头探过自己的右肩,便使出全身的力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挥起拿着地图的右手,用力往上一贴,封住了歹徒的双眼,左手紧跟上,往前一拽,顺势双手一扳,粗壮的右手指如同铁钉,死命地抠住歹徒的双眼。郑延武“啊”的一声惨叫。张景海随即双腿用力一蹬,全身跃起,冲出了坐椅。
      几乎是同一时刻,兰丁寿“呼”地飞身越过中央操纵台,猛虎猎食般地扑向了歹徒。
      这一连串的动作,一连串的配合,都发生在一两秒钟内,那么迅速,那么准确,那么巧妙,那么协调,如同惊险大片中的蒙太奇镜头!
      郑延武毫无思想准备,他万没料到反击会如此突然和有力!绝望中,他疯狂地扣动了扳机。但枪声被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淹没了。
      生死搏斗在继续着。
      郑延武被两人紧紧地压在身下。但他毕竟身高体壮,而且又是经过长期特种训练的武装保卫人员,反抗异乎寻常地猛烈。3个人在窄小的驾驶舱内厮打着、翻滚着……
      这时,领航员刘铁军和机组的战友们都已来到驾驶舱门外。从驾驶舱门上方的小窗中,他们看到战友正在同劫机歹徒进行着殊死搏斗,可舱门被死死地反锁着,异常坚固的舱门让他们干着急。
      正在这时,只听得“咣啷”一声,驾驶舱内生死搏斗的3个人硬是把舱门撞开了。3人滚成一团,一起摔出了驾驶舱。
      由于3人都是一般高一样粗壮,又都穿着白色的短袖汗衫,加上机舱光线太暗,3人又扭做一团,看不清哪个是战友哪个是歹徒。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哪个是?”
      “底下那个!”张景海、兰丁寿喘着粗气。听到喊声,两人同时把头往外一闪,郑延武趁机翻身上来。
      就在郑延武翻身上来还要继续顽抗时,一道寒光闪过,只听“咔”的一声,刘铁军手起斧落,郑延武脑袋便开了花。
      至此,这场在高空中上演的历时30多分钟的“蓝天惊魂”落下了帷幕。而其高潮,却不到3分钟!
      张景海和兰丁寿迅速回到自己的驾驶位置。经仔细检查,还好,歹徒射出的子弹除了给专机增加了几个“通风孔”之外,发动机正常,仪表机械运行正常,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两人相视而笑,长出了一口气。
      张景海系好安全带,关闭了自动飞行驾驶仪,使“子爵号”专机又恢复正常飞行状态。他轻轻拉动操纵杆,飞机加速升高。
      就在这时,张景海忽然感到右腿有些麻木,使不上劲。“怎么回事?”他低头一看,右腿绿色军裤两侧有两个烧灼的洞,殷红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裤腿,地板上一片血迹。
      “景海,你负伤了,我来驾驶。”兰丁寿关切地说。
      张景海咬紧牙关与兰丁寿换了位置。
      此时,在北京空军作战室和空军某部指挥室,首长和指挥员们神色凝重,焦急地等待着“子爵号”的消息。
      雷达在跟踪监视,人们在紧张地观察着“子爵号”的动向。空气是那么沉重,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突然,报话机里终于传来了“子爵号”的报告:劫机歹徒已经被机组人员砍死!驾驶员张景海在与歹徒的搏斗中腿部中弹负伤!飞机中弹,但无危险。外宾安全无恙,并无任何察觉,专机已飞到南京地区上空……听到“子爵号”令人振奋的报告,作战室、指挥室里的首长和指挥员们紧锁着的眉头舒展开了,一块石头落了地,顷刻爆发出欢庆的掌声。
      随后,首长命令:“子爵号”在南京机场降落,通知南京陆军总医院立即做好抢救张景海的准备,马上另派一架专机去南京,接外宾来京。
      10分钟后,受伤的“子爵号”奉命在南京机场降落,负伤的驾驶员张景海被迎候在机场的救护车立即送往南京军区陆军总医院抢救。
      外国贵宾们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降落?怎么飞了1个小时才到南京?”
      “飞机出了一点故障,请大家换乘。”回答简单明了。
      3天后,空军某部特派一架飞机赴南京,接“子爵号”机组成员和光荣负伤的张景海返回北京。空军部队首长们亲自到机场迎接英雄们凯旋。随后,张景海被送往北京空军总医院继续治疗。
      1982年8月8日,中央军委授予兰丁寿机组“英雄机组”光荣称号,授予张景海、兰丁寿“功勋飞行员”荣誉称号。
      (压题图:“子爵号”专机正在执行飞行任务)(责编 何 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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