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人那么怕我的眼神我怕哥的眼神

时间：2019-03-09 05:46:46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三年前，我和苏小河结婚的时候，苏小河的大哥苏星千里迢迢从南京赶回了北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苏星。　　苏星是一个眼神沉郁的男人，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但却把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不像苏小河，除了一大把的青春，就是一眼看穿的经历，像一枚青苹果。
　　酒宴上，苏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起初，我并没有介意，因为那天我是绝对的主角，而且我知道自己很漂亮，精致的新娘妆，白色曳地的婚纱，把纤腰衬得盈盈一握，在苏小河的臂弯里把幸福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一晚，苏星喝得大醉，苏小河把他扶到我们的婚床上躺下，回头对我说，去给大哥倒茶。
　　我回来的时候，苏小河已经出去了，只有苏星一个人在，吐得床上地下到处都是，我皱着眉头，收拾他吐的污物，洗了毛巾给他擦手和脸。谁知道他并没有睡着，伸手要茶，我把茶递给他的时候，他接住的竟是我的手，拿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如果你不是我弟弟的女人，我一定会把你……然后生生地把下面的半句话咽了回去。我知道他要说什么，脸腾的一下绯红，像天边的火烧云。我挣扎着说，大哥，你醉了。
　　他说，是醉了。
　　第二天清晨，他不辞而别。苏小河嚷嚷着，大哥怎么说走就走呢?只有我心里是明白的，他是不想见到我。
　　
　　因为苏星的一句话，一个暧昧的动作，我们之间拥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三年间，苏星再没有回过老家，听说他一直都不肯结婚，听说他公司做得很大，听说他还是那么沉郁寡淡。每次听到他的消息，我的心都会颤颤地抖动，像清风吹醒了一池的碧荷。
　　坐了一夜的火车，手脚蜷缩得麻木不会动，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黑漆漆的夜，远处有星星点点的亮。忽然想到苏星的眼神，像印在记忆的底片上，一点、一点朝我看过来。我慌了神，抱紧小河的胳膊，忽然觉得害怕。我仰着脸看他，说，河，我们还是别去了好不好?苏小河伸手轻轻掠我额前的碎发，柔情地说，若烟，大哥又不吃人，你怕什么。我黯然地笑，他说得我心口隐隐地疼，我怎么可能告诉他，大哥那些暧昧滚烫的话，捧在手里，像一枚烫手的山芋。
　　他捉住我的手，握在掌心里，说，大哥对我很好的，小时候，有小朋友欺负我，大哥必会为我报仇；我做了错事坏事，他也会为我扛着。少年的时候，一个邻班的学生用篮球砸了我的眼镜，眼镜的碎片扎进了肉里，血肉模糊，肿得很高，大哥看到以为我的眼睛瞎了，一句话没说默默地退出去。转天才知道他把那个同学也打成和我一样狼狈，为此背了学校一个严重警告处分。
　　车窗外偶尔有光影投到苏小河的脸上，一闪而过。我看着苏小河这个心地善良重感情的男人，忽然觉得心中柔情百转。我把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上，忽明忽暗地想着苏星的眼神，觉得自己愧对小河，怎么可以受到小河以外的男人的魅惑?哪怕这个男人是小河的大哥。
　　
　　三个人在一间房子里纠缠，会是一种什么局面?我害怕、恐惧，却又隐隐地有些期待。
　　苏星接我们住到他的家里，并且把他一直住的那间能看到风景的大房间让给我们住。小河不肯，苏星生气发脾气，说从小到大都是我让着你，你别跟我争了。没办法，我和小河搬进他的卧室，他搬进书房。苏星的床很大，舒适，柔软，睡在上面，我竟然觉得，到处都是苏星留下的气息，令我有些窒息。
　　他的家很大，四室两厅的错层结构，阳光充足，绿色植物环绕摆在房间里，像个花园一般。很难想象，快30岁的苏星的家里竟没有一点女人的气息和痕迹。多了我和小河，这个房子里才多了一点人气。
　　苏星平常不大回家，多数时间都泡在公司里。我松了一口气，我害怕和他面对面，我害怕和他单独相处，我害怕自己会受到他的诱惑。
　　小河也去苏星的公司里帮忙，说等挣够了钱，我们自己买个小房子搬出去住。小河的想法正合我意，所以我也非常努力地找工作，终于在一家做策划的公司里，找到了一份做文案的工作，很辛苦，常加班，但我不怕，我期待挣很多钱，然后买房子。
　　周末的晚上，我会在厨房忙上一阵子，做几个菜，然后他们都推掉应酬，一起回家吃个晚餐。大家围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氛围，令我情不自禁地有了错觉。
　　这一阵子，小河突然开始忙碌起来，有时很晚回来，有时一宿不回，但会打电话回来告诉我。很多时候，这哥俩都不回来，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大屋子，守着电视，看至倦怠，然后去睡。
　　有一晚，久等小河不归，刚刚昏昏睡去，迷迷糊糊觉得有人挨至床边，扳我的肩。我转过身闻到浓烈的酒味，我睡意正浓，懒得睁眼看他，小声抱怨着，小河，这么晚才回来，怎么又喝酒了，别闹了，快点睡吧，明天要上班呢!
　　他并不理我的抱怨，黑暗之中，翻身把我抱在怀里，吻我的耳垂，吻我的脖子，吻我的眼睛，那么细致地抚摸我的肌肤，令我沉睡的身体猛然醒来……
　　早晨起来，明亮的阳光洒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我偏过头，抚了一下身边的男人，却忽然发现他不是我的小河。我下意识地尖叫一声，跳下床去找睡衣，慌乱中，他已醒来，定定地看着我，露出温暖的笑意。他说，若烟，我昨夜喝多了酒，走错了房间，抱歉。
　　是了，这间屋原来就是他的睡房，多么好的理由和借口。
　　我慌乱地用衣服遮住身体，眼泪瞬间坠落，用刺耳的声音对他说，别叫我若烟，你没有这个权利。我是你弟弟小河的妻子，你叫我弟妹。
　　他的笑意隐隐退去。
　　
　　出了这件事之后，我和苏星都竭力避免见面，那份尴尬当真是一种折磨，慢慢啃噬着脆弱的心灵。
　　我央求小河，我们搬出去住吧，好不好?在这儿会给大哥添太多的麻烦。小河不肯，说，大哥不会同意我们搬出去住的，他就我这一个弟弟，他如若知道我们有这样生分的想法，肯定会伤心生气的。
　　小河不肯搬出去，我只好处处谨慎，夜里睡觉锁住门，去浴室洗澡也瞅着苏星不在家的时间进行，有点偷偷摸摸的感觉。
　　小河愈来愈瘦，胡子长了也不刮，头发长了也不打理，我看了很心疼，问他，他支支吾吾地说，工作辛苦又水土不服。
　　苏星也尽量不和我打照面，偶尔实在错不开，他会疼惜地对我说，你憔悴了许多，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是个好女人。
　　我剜他一眼，说实话，我心里喜欢他比喜欢小河更甚，可是三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感情，很累，我只想过清爽的日子。
　　最近恶心呕吐食欲不振，一个周末，三个人在一起吃饭时，我竟然在饭桌上就吐了起来。苏星和小河忙里忙外照顾我，不约而同地递来纸巾，不约而同地递来漱口水，我只能伸手接小河递过来的，苏星黯然地逃回书房里，关上门。
　　去医院检查，我竟然怀孕了，可是我搞不清这个孩子是小河的还是苏星的，我只好忐忑不安地跟小河商量，我们不要这个孩子，等将来情况稳定了，再要好不好?
　　小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说，这个孩子我盼很久了，你若背着我搞小动作，我会和你拼命的。我祈求地看苏星，苏星埋头看一张报纸，并不回应。
　　我答应小河留下这个孩子，小河答应我搬出去住。
　　临走的前一个晚上，他们兄弟两个喝酒喝到很晚，我熬不住困，先去睡却睡不着，起来去洗手间，竟然听到他们在餐厅里窃窃私语，我好奇心起，蹑手蹑脚在门边听。
　　苏星说，小河啊，别怪若烟，她是个好女人。你们的新婚之夜，让我下手，我下不了手，一等又是三年。若烟终于怀孕了，以后守着若烟和孩子，好好过日子吧！小河答应，声音有了哽咽之音。
　　我隐隐约约地听明白了苏星的意思，原来小河年少时，发生过一次意外，尽管他能像正常男人一样过夫妻生活，但因为精子成活率极其低，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小孩儿。这也是我跟他结婚三年一直没有怀孕的原因。
　　一直以为，是我和苏星两个人的秘密，原来，小河也是知晓的。以为是一场风花雪月的出轨，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浪漫。
　　跟小河搬出去之后，我闭口不问那个晚上听来的事实。几个月后，我平安地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婴儿，一家三口，过着幸福而又平静的生活。
　　李云贵/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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