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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工荒”调查:我们走了,也许将不再回来!】民工荒

    时间:2019-02-26 05:28:2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珠三角共缺民工约200万人’、‘深圳缺民工40万人’、‘入粤民工比往年减少一成’、‘广州部分企业当街抢人’、‘贵州百万打工者,3/4去华东’……”时间进入2005年以来,一条又一条与“民工荒”有关的新闻刺激着广大企业主和劳动保障部门官员们的眼球。无疑,如何解决“民工荒”,保障众多企业的正常运转已成为眼下他们最关注的问题。
      按说,我国是一个总人数超过13亿的人口大国,仅广东省每年的流动人口就达3000多万,怎还会有企业招不到工呢?可事实确实如此,以往的“民工潮”如今已变成了“民工荒”。部份企业因为缺人,从春节后开工至今,厂里的日常工作还未能完全步入正轨。
      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今日的“民工荒”呢?记者带着这个问题采访了多位曾在广东打工,但现已离开广东的民工。结果发现,他们离开的理由虽各不相同,但归根结底却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在广东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
      
      能为我们撑腰的地方太少
      
      今年32岁的李建全是贵州纳雍人,从2002年开始就在深圳一建筑公司打工。2004年6月,原施工队没揽到活,于是李建全就到了位于龙华街道办的另一小施工队去做土方工,工头给李建全讲好是50元一天。谁知刚上班6天,工头就通知李建全说工地不需要那么多人,让他以后别来了。李建全当即提出让工头把四天共300元的工钱结给他,工头却说手头没钱,让他一周后再去拿。
      第二天,李建全又在一家菜市场找到了一份打扫卫生的工作。
      一周后,李建全请了假去工地上拿钱,工头仍说没有,让他再等。钱在对方手上李建全的态度也不能太硬,怕闹僵了反而一分钱都拿不到。
      9月份的时候李建全又去讨那笔钱,刚走到工地上就见工头正坐上他的“奔驰”准备外出,说有一个上千万的合同等他去签,还没等李建全回一句话,他的车子就一溜烟跑了,李建全再次无功而返……截止到2004年10月底,为那300元钱李建全一共去了工地7次,可还是没拿到一分钱。
      11月13日李建全有两天假,一大早他就到了工地去,这次李建全打定主意,如果工头还不给那300元钱,他就一直呆在工地上,直到对方给钱为止。
      等到下午两点,那工头还没露面,李建全听相好的工友说下午三点钟工头可能会来,就在他正满怀希望时,突然从工棚里走出几个保安,说不准李建全呆在工地上,强行把他往外赶,李建全不走,那些保安就拿皮带打他、用脚死命踢他。李建全当即就被打倒在地,额头腿上等好几个地方都流出了血,可他仍死死趴在地上抱住一捆钢筋不走。最后,一个保安将他穿着皮鞋的脚死劲的踏在李建全手背上,李建全痛得大叫终于松了手,几个保安马上把他抬起来扔到了工地外面……
      这一次李建军全在医院足足躺了三天,花了700多元,把菜市场的工作也弄丢了。
      为讨公道,李建全去了劳动站,在写了一大堆材料后,劳动站的工作人员告诉他说这打人属于治安事故,让他去派出所。李建全又到了派出所,值班民警询问好一会,就在他认为这下终于有眉目了时,那民警却说这事是因劳资纠纷引起的,还是该劳动站管。于是李建全又回到了劳动站。劳动站仍让李建全去派出所……就这样往返折腾,一直到2005年春节来临前,李建全都没有为自己的事讨到一个明确的答复,最后,他只好彻底放弃追讨,然后带着满身疲惫无奈的回了老家。
      过完年,李建全选择与老乡一起到昆明客运总站当了一名货运装卸工。当问起他为什么不再回深圳打工以期多挣些钱时,李建全有些伤感的说:“深圳能真正为我们这些低层民工说话撑腰的地方还太少,挣到钱也不一定能拿到,不敢去了!”
      
      我们不能让孩子以后没文化
      
      陈永泰和刘洁是四川省南部县一对普通农民夫妻,为了改善家里拮据的经济状况,1995年初小孩刚满月,他们就托付给父母照看,然后双双来到了东莞市虎门镇一家手袋厂打工。在打工过程中,陈永泰本有好几次升职加薪的机会,可到最后都因文化低被别人取代了,对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发誓这辈子不论吃多少苦,也要把孩子培养成材。
      转眼间小孩上一年级了,村小学那两个民办老师的水平陈永泰实在不敢恭维,为了孩子的将来,他特地回了趟老家,想找熟人跑关系把小孩送进镇中心小学去读书,然而没成功。最后,一心望子成龙的陈永泰干脆把儿子带到了东莞来。东莞那些学校的硬件设施和教学水平陈永泰大致见过,他相信在东莞读书儿子一定会比在老家学得好。
      儿子在老家的学费每学期是180多元,陈永泰按着两地的物价差距推算,心想在东莞读书学费比老家顶多也就贵三五倍吧,然而等他去学校打听时才知,像他这种民工身份的孩子政府办的学校一般不收,即使有关系能进去每学期的借读费也要3000元左右。而陈永泰夫妇两人一年的工资全部加起来也就15000多元,这其中还要租房子、孝敬父母、日常生活开支等,这样的学校哪是陈永泰他们这种普通打工者子女读的呢?最后,夫妻俩咬咬牙,还是把孩子送进了附近一家每学期只需要2300多元的民办学校。
      一晃眼到了2004年末,陈永泰的小孩此时也读四年级了,眼看着小孩一天天长高,开销也一天比一天大。在孩子没来东莞时,陈永泰夫妇每年除了开销还能存下5000多元,可自从孩子来这读书后,两人不但钱没存到一分,反而把以往存的钱都花光了。这一切,都让陈永泰夫妇俩惶恐不安,这边读书的学费实在是太高了,他们开始对能否把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材没了信心。
      就在这时,一个以前认识的工友从浙江省昆山市给陈永泰打来电话,说他们那儿不但工资比东莞高,而且很尊重外来工,当地政府把外来工一律称之为“新昆山人”,更重要的是,那儿的所有学校都对外来工子女开放,且不收借读费。建议陈永泰一家去浙江打工。放下朋友的电话陈永泰很是高兴,没多久就同妻子一道向公司递交了辞职申请,然后趁着放寒假一家三口收拾东西赶到了昆山去。
      2005年3月初记者电话采访陈永泰夫妇时,他在电话里高兴的说他和妻子在大年初五就找到工作了,小孩也进了昆山市的一所政府办的公立学校,学费每学期才600多元。最后,陈永泰无不感慨的说,他庆幸来到了昆山,使得他对孩子的将来又多了几分把握。
      
      不想一辈子都做“二等公民”
      
      今年26岁的马成功是湖北省恩施人,由于家穷,虽然他读书时成绩相当好,但还是初中一毕业就辍学了。1998年,21岁的马成功来到深圳,应聘进宝安区福永镇上一家电子厂做包装工。随着对打工生活的熟悉了解,马成功逐步认识到了知识的重要性,于是到深圳才刚半年,他就利用业余时间报读了中山大学的自考大专,希望有一天能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命运。
      2003年10月,马成功一拿到大专毕业证书就向公司递交了辞职报告。他觉得自己有条件去重新找一份更有发展前途收入更高的工作了。
      马成功去应聘的第一份工作是西乡一家公司的行政文员一职,他在该公司的沙发上坐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轮到,谁知那负责初审的招聘人员只大致看了下他的资料就对他说:“你不合适,走吧!”“为什么?”马成功想不通。“湖北人太狡猾,我们老板上过当,所以……”马成功的第一次求职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马成功去见的第二份工作是办公室秘书,也是刚走进面试的房间招聘人员就客气的说:“对不起,这个职位我们只招女性不招男性。”“那你们怎么不在招聘广告上注明呢?”白跑了一趟的马成功很气愤。“注不注明那是我们的事,来不来应聘那是你的事。”那招聘人员马上换了一付严肃的面孔对马成功说。见此,他只好赶紧从那办公室退了出来。
      马成功应聘的第三份工作是福永镇一家大商场的防损部经理助理,笔试和面试都通过了,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因为对方要求他提供两名深圳户口的人士担保。一个来自贫困地区的小打工者,怎么可能在深圳有亲戚朋友呢?所以,他又失败了。
      两个月后,马成功终于应聘上了一家港资企业的储备干部。他的上司是一位广东人,开口闭口大会小会都只讲广东话,并要求马成功也要学会广东话。为了保住这份工作,马成功很努力的学习广东话。然而在三个月试用期将满的时候,马成功还是因为广东话没有达到主管的要求,以不利于上下级沟通的理由被炒了鱿鱼。此后,马成功又去见了多份工作,但都因性别、年龄、学历、语言、地域等方面的原因而没被录用。
      2004年8月,在广东实在找不到合适工作的马成功只好在朋友的建议下,提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转战到了上海浦东开发区。到上海仅三天,他就在一家美资企业找到了一份月薪2300元的生产助理工作。当记者问起马成功在上海找工作和在广东有什么不同时,马成功告诉记者:“在广东,我们就像是低人一等的‘二等公民’,与广东比起来,上海的企业更具有包容性,少了很多各种各样的职业歧视,更有利于我们这些外来人员的发展。”
      
      十年前的工资不够吃如今5元钱一份的饭
      
      今年28岁的廖北凯是重庆万县人,1994年就来到深圳市松岗镇潭头工业区内一家电子厂打工,当时入厂的工资带加班费每月是480元。厂里没有饭堂,所以廖北凯和工友们每天下班后就只能去厂门外的小食摊吃,每餐两元钱,菜是两素一荤,米饭任吃。那时,廖北凯每个月的生活费只需150元左右,再加上购买其它日常生活用品,他每个月还能到银行存300元钱。
      廖北凯从没有想过要跳槽,所以就一直在这家工厂里稳稳的做着,并和拉上的一位广西女孩谈上了恋爱。到1998年的时候,外面的饭菜开始涨到3元一份,一个月比以前要多开销几十元,可廖北凯的工资还是那么多,他以为现在物价高了老板会涨点,谁知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同年末的时候,已出门打工好几年的廖北凯决定携女友回老家结婚,等到了车站他才发现,几年没坐过火车,以前从广州到重庆150多元的硬座火车票价现已涨到280多元了。
      2000年的时候,廖北凯每天必吃的快餐开始涨到4元钱一份,很多工人都因为几年没加工资而纷纷选择跳槽,也许是老板意识到了这一点吧,于是就对员工的工资进行了一次改革,每人基本工资改为400元,节假日计加班费1.7元/小时,这样一来廖北凯每月要比以往多领五六十元钱。想到外面工作也不好找,夫妻俩要想呆在一个单位更不容量,所以他和女友就仍在原厂坚持了下来。
      到2003年初的时候,廖北凯等打工者所吃的快餐涨到了5元一份,这样一来,两人每月的生活费就要花掉600多元,再除去其他日常开支,以及逢年过节孝敬双方父母等,结果两人一共还存不了300元钱。就这点钱过年还不敢回家,要是回家路上一花一年到头就一分钱也剩不下了。
      2004年5月,廖北凯的妻子回老家待产,这样一来全家的经济重担一下子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而即将降临的孩子更是让他感到不安,就这点钱能给自己的孩子营造一个幸福的将来吗?廖北凯想也不敢想,眼看着当年与他同批入厂的那些老员工们都差不多走完了,廖北凯也想去另找一家工资高点的工厂。2004年8月,廖北凯找到了一家日薪35元一天的电镀厂,想想每月有1000元左右的收入他很是开心,然而进去才只干了一个月,他就赶紧辞工了。该厂大量使用化危品,且无任何劳保用品和防护设施,经常有工人因在车间里受不了那股味道晕倒,来来往往的工人走马灯似的流动率相当大,车间里没有一个干满过一年以上的员工,廖北凯担心钱没挣到反而患上了职业病。
      他又去见上了一份制衣厂的活,发现呆在车间里如不开风扇吧热得不行,一开风扇满屋子的细碎棉絮就漫天飞舞直往人的鼻子里钻,厂里却连个口罩都舍不得发。于是只干了两天,廖北凯就受不了又只好辞职。后来,廖北凯又连续找了好几家厂,可不是劳动环境差就是工资低,要么就是管理苛刻,上厕所也要规定时间规定次数,廖北凯有些失望了,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廖北凯以前认识的一位工友突然从苏州给他打来电话,说苏州的最低工资标准是620元,但实际上大多数企业员工工资都在1000元以上,比宝安的最低工资标准480元高出两倍还多,建议他赶紧去苏州。放下工友的电话廖北凯几乎没做任何思考就下定了离开深圳的决心。
      2005年元月,廖北凯到了江苏省苏州市那位工友所在的苏州工业园,并很快在一家电子里找到了工作。2005年3月初记者打电话采访廖北凯的时候,他说他已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共1620元,这是他打工十年来领得最高的工资,相当于他在深圳干三个月。当记者问起廖北凯下一步的计划时,他说这家厂还为工人买了养老保险、医疗险、工伤保险、失业险等多种保险,如果干满十五年以后就可以像城里的职工一样领退休金了。所以,下一步他准备把仍在深圳打工的妹妹妹夫、表哥表嫂等亲戚朋友都介绍到苏州去,让大家都有一个幸福的将来。
      ……
      记者在采访中发现,造成民工荒的原因除了以上因素外,还有诸如拖欠工资、治安环境恶劣、工伤事故得不到合理赔偿、工厂管理制度太不人性化等多方面原因。好在民工荒现象已引起了政府相关部门及社会各界的注意,比如深圳市有关部门已决定从2005年7月1日起调整最低工资标准,特区内从原来的每月610元调到690元,特区外从原来的每月480元调到580元。更让人欣喜的是,在2005年3月召开的十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期间,广东省人大代表、省劳动保障厅厅长方潮贵正式向全国人大提交议案,建议修订《刑法》,增加“拖欠工资罪”,以保证付出了劳动的民工能按时领到相应的报酬……
      我们期待着,所有不利于民工留下的壁垒都能尽快得到更正和清除。我们相信,只要政府相关部门和社会各界的重视,民工荒一定会很快成为过去式。珠三角,仍是全国民工愿意千里迢迢前来投奔的热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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