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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解与重构_幻想对现实的消解与重构

    时间:2019-02-10 05:41:2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幻想 现实 消解 重构   摘 要:《气球》是美国后现代派作家巴塞尔姆最为人称道的短篇小说之一。作家通过不羁的想象营造出一个幻想空间,以其开放性和非理性挑战读者的日常经验和逻辑,消解现实空间;同时,作家又以敏锐的洞察力把握住时代的脉搏,以戏仿、自我指涉和碎片性等丰富的手段重构并讽刺了荒谬无序的现实世界。
      
      一、引言
      
      唐纳德・巴塞尔姆(Donald Barthelme, 1931-1989)活跃于二十世纪六十至八十年代的美国文坛,和约翰・巴思、威廉・加斯、托马斯・品钦、库尔特・冯尼格特等构成了美国后现代主义多姿多彩的文学景观。巴塞尔姆较有影响的作品包括长篇小说《白雪公主》《死父亲》等。他还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著有《城市生活》《业余爱好者》等小说集。巴塞尔姆被认为是“后现代作家的新一代之父”①,他屡获殊荣,是美国后现代文学研究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近年来,有关巴塞尔姆的译介逐渐增多,国内学界也对这位才华横溢的作家开始了较为系统的研究。学者们往往将巴塞尔姆置于后现代主义的框架中讨论他的创作思想和语言风格,对他的作品研究则多集中于《白雪公主》,《玻璃山》等名篇。本文试图探讨的是其短篇小说名作《气球》中幻想的特征以及幻想与现实的关系。
      应该说,幻想往往被认为是一种与模仿对立的文学模式。作家们多取其一为创作出发点。幻想与模仿的对立点在于两者与现实的关系。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文学强调对生活和现实的模仿。对现实主义作家来说,文学是反映现实的镜子,文学作品则是所谓的“生活的片断”。自然主义的创作理念更是要求作家“严格科学地再现自然客体和社会生活”②。 “模仿论”的另一极――幻想,强调的则是另一种关于现实的观念。根据凯瑟琳・休姆的定义,“幻想就是偏离公认的现实,是文学原有的一种倾向,在无数的文学类别中都有所体现”③。幻想模式体现在《乌托邦》、《格列佛游记》、《弗兰肯斯坦》、《爱丽丝漫游仙境》,卡夫卡的《变形记》、《指环王》等作品中。巴塞尔姆的“气球”正是与这些作品一脉相承的。然而,后现代语境中的幻想自有其特定的表现形式。本文认为,《气球》体现了幻想的开放性、不确定性和非理性、反逻辑的特征,是对现实的消解,同时,《气球》中的幻想又以戏仿、自我指涉和碎片性等策略重构现实,将世界以另一种面目呈现给读者。
      
      二、对现实的消解
      
      《气球》于一九六六年首度发表于《纽约客》,后收录在作家于一九六八年出版的短篇小说集《无可言状的行为,违背常理的举动》中,被评论界认为是巴塞尔姆最优秀的作品之一。相对于作家那些“结局难以捉摸,中间无处可寻,而最糟的还是要开始,开始,开始……”④的作品,《气球》的叙述结构还是较为清晰的。小说伊始,“我”在纽约市的上空升起了一个巨大的气球。一夜之间,气球覆盖了曼哈顿的四十五个街区,甚至遮住了城市的天空。随后小说描述了人们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巨大物体的种种反应。有的人抱怨说气球的存在是对天空的“玷污”⑤,有的则发现气球“挺有意思”。孩子们热衷于在气球上玩耍,批评界则对气球发表各式各样的评论。在小说的结尾,“我”遇见了旅行归来的“你”,于是“我”便收回了气球,把它储存起来,以便日后心情不愉快时再用。
      显然,这个气球的故事偏离了我们所认知的现实世界。纽约是真实存在于现实世界中的城市,而在纽约曼哈顿的上空升起这样一个气球却是超现实的。《气球》幻想的内容并非是诸如长生不老、幽灵显形等超自然现象,而是一个现代科技的产物:一个用技术力量升起的气球。幻想中故事发生的背景也不是浑然自存的“纳尼亚”王国,独立于现实生活的另一个世界,而是现代都市纽约。作者借用纽约的城市空间和理性的现代科技,虚构了一个其实并非纽约的幻想空间。一开始,现实空间和幻想空间是重叠的。然后,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张力逐渐增强,幻想愈加离奇。天马行空的想象仿佛渐渐摆脱了现实的引力,挣脱了逻辑的束缚,进入了自由的国度。从读者的阅读过程来考察,可以看到,如果说故事的开篇仍可以使不设防的读者落入叙述者布下的圈套,几乎相信真有这样一个气球,那么临近结尾,任何一个读者都会意识到故事就像升起的气球,业已远离我们的真实世界,而只是作者头脑中的想象之物。
      小说的开篇对气球膨胀的描写有着相当的可信度。气球开始升腾的位置处于纽约市某处,叙述者提供了诸如“十四大街”等地名。就像是一个真实的气球,它“轻盈自在地浮在空中” ,“气体叹息似的进入气门,轻柔得难以察觉”。气球覆盖的面积是量化的。叙述者告诉我们,气球“覆盖了南北向的四十五个街区和一片东西向的不规则地带,在大道两边有的地方多达六个横贯城市的街区”。然后叙述者进一步对气球的外部形状提供细节,使读者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具体生动的气球形象。这个硕大无朋而又空虚轻灵的古怪存在呈“柔和的深灰和棕色,与红褐色和淡黄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气球表面未经抛光,质地显得粗糙。叙述者甚至说明了使气球保持平衡的内部构造,所谓“气球的内部装有滑动的镇物,在细微的调整后可以在几个点上稳住这个巨大而不规则的物体”。这样一来,对气球的描绘就更具说服力了。
      随着叙述的展开,想象逐渐深入,气球故事的超现实特征愈来愈明显。叙述者随后开始描述纽约的市民们对气球的反应。事实上,这部分内容构成了小说的主要篇幅,也是小说解读的重点。叙述者一方面列出人们对气球的反应,另一方面则在叙述中加入种种议论。正是这些看似闲笔的议论,逐渐体现出反逻辑、反理性的倾向。而这些议论正是叙述者幻想的产物。
      第一类人觉得气球有意思。他们不追问气球存在的意义,只是用它作为一种表达自己或与他人交往的手段。他们在气球底部挂上灯笼,或在其表面留言。叙述者的议论集中在现代人不追求意义的生活方式上,认为讨论气球的意义缺乏明确的目的性。第二种反应主要把气球当作玩具。孩子们去摸气球,或者在它的上部蹦跳玩耍。甚至一些成年人也乐此不疲。但是叙述者却在这一段的结尾处称:“可是气球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逗孩子开心。”似乎表明气球的存在有着某种明确的目的。这个声明显然与前一段中关于不必讨论气球的意义的说法背道而驰。叙述者接着举出,有人认为气球玷污了城市的上空,但是内心还是对气球的存在感到愉悦。叙述者称,“事实上当时正值一月,天空阴暗丑陋。你仰卧在大街上望着这样的天空是不会觉得愉快的……”可是,谁又会仰卧在大街上呢?可见叙述者的议论不仅自相矛盾,也与我们的常识相悖。于是,脚下实实在在的城市空间开始分崩离析,让位于飘浮在空中的幻想空间。
      此后,叙述更加荒诞,幻想也更离奇,故事也更加远离现实。有人把气球看作意外的奖赏。叙述者把这种态度比作意外得到老板的奖励,而受奖的原因竟是“把郁金香碰坏”,因为“要不是你这种把郁金香碰坏的方式,就不可能这么成功地破坏你的部门”。 甚至连叙述者也承认,这种对气球的体验“不为人理解”。后一种人则语焉不详地表达对气球的看法:“要是没有……的示范,……能以现在的形式存在是值得怀疑的。”这种言之无物的陈述居然引来许多人的赞同或反对,人们纷纷挖掘内心隐秘的感受和念头。有些人希望将自己消失在气球中,又有些人希望将气球吞食殆尽。于是,在叙述者的幻想中,纽约人也加入了想象的集体狂欢。
      可以看到,叙述越来越奇诡,从开篇颇为令人信服的细节逐步发展为明显摆脱逻辑和理性的幻想,幻想就像是扶摇而上的气球,离现实愈来愈远。正当这种现实和幻想之间的张力增强到读者难以接受时,气球的故事却戛然而止。叙述者声称“你”――很可能是女友――旅行归来,因此不再需要气球了。气球被放空了气,存放在西弗吉尼亚,留待日后某个不愉快的时候再用。飘浮在空中的幻想空间又消失了,叙述者回到了脚下自转的地球。
      事实上,幻想对现实的消解可比之于小说中气球与真实世界的反差。正如气球的“不受限制或者说不确定性”使纽约人“可能会弄错自己所在的位置”,因为它作为参照系与“我们脚下精确的长方形的道路系统截然相反”,幻想也与现实相反。幻想空间的开放性和不确定性消解了被囚禁在经验世界中的封闭的现实空间,幻想的非理性和反逻辑解构了读者组织知识和认识世界的传统方式,而幻想作为一种文学创作模式则消解了它的对立面――模仿。
      
      三、对现实的重构
      
      《气球》犹如一件用幻想编织而成的艺术品。然而,小说却并非单纯的幻想游戏。人类的幻想不可能完全脱离现实世界,而总是以现实为蓝本。罗伯特・休斯认为,“没有人能成功地想象出一个与我们的经验世界毫无联系的世界,其人物和情境也不免被看成是这个我们过于熟悉的宇宙的某种颠倒或者变形。”⑥同样,《气球》的幻想文本中也总能找到现实的踪迹。然而,现实不再是作家去逼真地加以模仿的客体,而是嘲弄和讽刺的目标,戏仿的对象。巴塞尔姆在写意的幻想文本中织入了社会讽刺的经纬线。小说中随处可见作者对现实的调侃,讽喻和批判。这些自指性和碎片性的内容重构了美国当代社会的图景。
      有学者指出,“叙述者似乎将作为物体的气球和作为虚构作品的‘气球’混为一谈,这就暗示着故事所讲述的其实是故事本身”⑦。小说中的气球可以被替换为小说《气球》本身,作品成为一面映射出作品本身的镜子。因此,关于气球的幻想故事实际上具有自我指涉和自我映射的特点。故事可以解读为叙述者的一次想象的漫游。他凭空捏造了一个气球,填入关于这个虚拟物体的种种现实主义的细节,包括色彩,质地,所覆盖的纽约市的地理特征。然后他开始臆想人们对气球的种种反应,幻想的愉悦使他乐此不疲,愈来愈放任自己的想象。当叙述者的朋友归来,他那梦幻中的气球就被收回,想象的远足也到此结束。幻想成为一次无所事事时的游戏,一连串愉快的奇思妙想。幻想因此与气球重叠了起来,气球成了幻想的隐喻,可以随时吹起,也可以随时被放空,好比人可以随时开始和结束他的幻想之旅。
      另一方面,巴塞尔姆则通过双关语和对评论文体和格式的戏仿暗示读者,此气球就是彼“气球”,小说因此体现出明显的元虚构特征。帕特里夏・沃在定义元虚构小说时指出:“原则上,元虚构小说的构造是一种持续的根本上的对立:即建立一个虚构的幻象(如同传统的现实主义),同时揭露它乃是幻象。”⑧小说家采用书本封皮上常见的文体和格式在小说中插入了评论家们对气球夸大其词、似是而非的评论。而这些评论同时指向小说《气球》。如“温暖、柔软,懒洋洋的通道”中有趣的双关语:“通道”(passages)又可作“文章”解。又如“是否为了随意蔓延的特性而牺牲了统一性呢?”这个问题既适用于气球,也可理解为对小说《气球》的文本结构的质疑。评论中的“难嚼!”一说更是相当明确地指出小说的难以解读。在这段戏仿文字中,虚构的气球幻象和透露其为幻象的暗示合而为一,气球成了小说《气球》的隐喻。
      而且,作品中纽约人对气球的种种反应正是以人们对待难以归类的后现代派文学作品,诸如《气球》的不同态度为蓝本的一种摹写。阅读《气球》类的作品令人惊奇、迷惑、戒备、反感、愉悦…… 有的读者仅仅满足于阅读的愉快,而不去费神追问作品是否传达了什么意义。的确,作品的游戏性质让人们放弃试图从中获得教益的传统阅读模式。人们“心有怯意,对气球缺乏信任”,叙述者的想入非非让读者疑虑重重,不知如何区分真伪。“有些人甚至还抱有敌意”,正如人们对这类作品横加指责。可见,“气球”具有明显的元虚构特征,只是它的侧重点不是关于如何写作,而是关于如何阅读。小说的所指并非完全虚空;看似游戏的幻想,其实隐藏着对现实的讽喻。作家不仅调侃了读者面对“气球”的束手无策,讽刺了评论界面对“气球”的力不从心,同时也戏谑地表现了后现代派文学的社会接受度,绘制出一幅诙谐的文学风景。
      小说中还穿插着各种社会讽刺的内容,并体现出“碎片性”的特点。这些内容往往以叙述者讽刺性的评论为外在形式,没有完整统一的结构体系,而是像碎片一样散落在文本各处。其松散无序的形式倒是令人联想到故事中的评论家对气球的质疑:“是否为了随意蔓延的特性而牺牲了统一性呢?”然而,“碎片性”恰恰是巴塞尔姆作品的一个重要特点。评论界往往借用巴塞尔姆的另一部短篇小说《看见月亮了吗?》中一个人物的说法来总结这点:“碎片是我唯一信任的形式”⑨。碎片式的讽喻性话语仿佛是随意选取了生活中的一个个场景,然后拼贴成一幅美国当代社会的图画:缺乏目的的生活,远离自然的钢筋水泥的城市,不作为的政府,被污染的天空,劳资对立,远方的荒谬的战争……
      小说的叙述者告诉我们,“人们现在几乎不追寻事物的意义,除非涉及到最简单、最安全的现象。”孩子们欣喜地在气球柔软的表面玩耍,因为“他们常年见到的都是城市平整、坚硬的表面”。气球则提供了一种有山丘和山谷的、类似大自然的风景。市政府官员们对气球的出现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做出容忍气球的决策无非是因为无法消除它。而一月的曼哈顿上空阴暗丑陋,让人感到“受到了威胁和虐待”。叙述者调侃道,如果在气球表面写上“经实验证明”、“有效性提高了18%”的字眼,就可以避免公众的敌意。可见这类看似有着科学实证,其实不知所云的字样往往被用来愚弄公众,而公众也总是轻易就范。而远离战场的指挥部则指挥着远方的军队或匪夷所思地移动,或消失得无影无踪。讽刺挖苦的矛头隐约指向当时美国已经开始卷入的越南战争。可见,小说中这些看似莫名其妙的对气球的议论实为隐晦的冷嘲热讽。一旦了解了巴塞尔姆的“碎片”手法,读者就能够将这些碎片拼成一幅描绘社会现实的拼贴画。如杰罗姆克林科维茨所论:“巴塞尔姆不仅善于用碎片变戏法,他也是客体的组装者和建构者。”⑩“碎片”正是作家在这个缺乏理性和秩序的时代有效地表现客体的手段。从这种角度讲,小说中的幻想文本正是以碎片的形式重构了现实。
      
      四、结 语
      
      凯瑟琳・休姆认为:“幻想是一种改变已知事物和对现实世界加以变形的愿望,这种愿望源于厌倦,游戏,想象,对所缺乏的事物的渴望,或者因为需要使用隐喻性的形象来绕开读者的语言上的防御。”[11]无论是为了逃避现实还是改变现实,幻想文学的创作动机和目的各异。然而,《气球》则融游戏式的幻想和社会讽刺于一体。作家在高楼林立的纽约上空升起了一个想象的气球,以轻盈、不羁的幻想挑战读者的日常经验和逻辑,消解现实空间;同时,作家又以敏锐的洞察力把握住时代的脉搏,用丰富新颖的手段拼贴、重构了一个荒谬无序的现实世界,其深藏不露的讽刺和黑色幽默让读者不由得会心一笑。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沈 雁,上海电力学院外语系讲师,上海外国语大学2005级博士生,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
      
      ① 转引自杨仁敬等:《美国后现代派小说论》,青岛:青岛出版社,2004年,第80页。
      ② 拉曼・塞尔登:《文学批评理论:从柏拉图到现在》,刘象愚、 陈永国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年,第1页。
      ③⑥[11] Kathryn Hume, Fantasy and Mimesis, New York and London: Methuen, 1984, p21.p27.p161.
      ④⑨ Donald Barthelme, Unspeakable Practices, Unnatu-ral Acts, New York: Pocket Books, 1976, p73.p25.
      ⑤ 本文所引“气球”的原文均出自小说集的第22页-第29页,不再另注。
      ⑦ Maurice Couturier and Regis Durand, Donald Barthelme, London and New York: Metheun, 1982, p71.
      ⑧ Patricia Waugh, Metafiction: The Theory and Prac-tice of Self-conscious Fiction, London and New York: Metheun, 1984, p6.
      ⑩ Jerome Klinkowitz, Literary Disruptions: The Making of A Post-contemporary American Fiction, Urbana: University of Illinois Press, 1975, p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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