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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卅年辛苦不寻常] 字字看来皆是血 十年辛苦不寻常

    时间:2019-02-14 05:48:3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海通以来,我国与外国交通史的研究者,与日俱增。只是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在我国流传的这方面的主要文献,都是外国人的著作。   《马可・波罗行纪》一书,对人类影响之巨大、深远,自不待言。哥伦布之决心献身航海事业,《行纪》之启迪,是重要原因之一。《行纪》畅销之久、读者之众与版本之多,人所共知,但书中疑窦之处,乖舛之说,亦目所共睹。这部世界名著,直到今天,还是一部有争议的书,甚至连书的真假,海内外学术界,迄今犹无定论。
      上世纪末,亨利・裕尔等,致力于《行纪》的研究,搜罗广泛,考订详明,踵事增华,厥功甚伟。与此同时,裕尔等又辑有《契丹及往该国之路》(即《东域记程录丛》),所收均不易一觏之珍本秘籍,存残补阙,颇见匠心。此类西方古籍,虽不乏史料价值,然谬悠之说,耳食之谈,也比比皆是。用作立论的依据、考订的佐证,这类文献,似不仅是去芜存菁而是要披沙拣金。事实上,与裕尔所辑相类似,以传说为主、间或夹杂有纪实的海客谈瀛之类的书,我国载籍中,为数也很可观。出现的年代也比西方早得多。
      我国史乘中,记叙本人亲身阅历的游记,数量相当多,即使不是本人记本身见闻,也是当时人记当时事,这类第一手材料的学术价值自非道听途说之类所能比拟。
      令人遗憾的是,近百年来,首先利用、整理、译这些中文典籍的是外国人。(《大唐西域记》的法文译本,最初出现于一八五三,英文本问世于一八八一)数十年前,我国学者,注意及此的不少。限于当时条件,只能做些摘译、转述的工作。已故冯承钧、张星、向达、方豪等前辈,筚路蓝缕,颇多建树。通过他们的努力,许多外国学者的研究成果,才为我国学术界所了解和加以利用,使我国与外国交通史的研究从单纯的校本、疏证等文献整理的范围内解放出来,逐渐形成了一专门的学科,大辂椎轮,上述诸先生为这门学科的建立打下了基础。
      但真正深入研究、系统整理我们自己这方面的典籍,开始于大陆解放以后。一九六○年,中华书局决定出版《中外交通史籍丛刊》,由北京大学向达先生主其事,以先生之驾轻就熟,加之中华书局特别是当时还是青年的责任编辑谢方先生的以求,《丛刊》在很短的时间里便陆续问世。《丛刊》开始出版,去今已快三十年,有几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
      巩珍的《西洋番国志》,闻名已久,究竟是部怎样的书,始终未能一亲真面目。通过前人的介绍,它的内容,价值,虽多少已有所了解,但全书到底是怎么样的,不亲自目睹一下,总不放心。寒斋薄藏中不同板本的两种《胜览》已有数种,只有巩珍这书一本都没有,不能说不是一件憾事。有了《丛刊》中的向达先生校注本,这一缺憾便可弥补了。而且向先生所据是吾乡彭元瑞的知圣道斋钞本,虽非稀世之珍,亦是海内孤本,底本如此名贵,校注本的学术价值就非区区书价所能表征于万一的了。
      一九六六年出版的《科学史集刊》第九期,有一篇十分重要、内容至为丰富、翔实,阐述我国明代航海术和天文知识的论文,即严敦先生的《牵星术――我国明代航海天文知识一瞥》,从它的内容可以看出没有《丛刊》提供的《两种海道针经》(《顺风相送》和《指南正法》),严先生的这一成果不大可能这么快出现。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丛刊》一停十数年,许多致力于此学科多年、成绩卓著的前辈专家(其中包括向达、苏继)相继去世,我国与外国交通史的研究,本来就起步较晚,这一来又推迟了若干年。
      拨乱反正、日月重光。赓续出版《中外交通史丛刊》是中华书局工作规划的重要内容之一,责任编辑谢方先生把它作为个人事业的组成部分豁出大力气来抓。
      首先,谢先生抓了《大唐西域记校注》,关于这书他本人已写过一篇《二十六年间》,历数在长达四分之一世纪的时间里的艰难、困苦,读后实令人掩卷而叹,更感到《校注》得来之不易。我本人也于一九八六年二月二十七日在《人民日报》上写过一短文介绍《校注》的特色。值得补充的是这个整理《西域记》的班子还出了一本《西域记》的《今译》(陕西省人民出版社出版),以满足不同层次读者的需要,这也是整理出版交通史籍的填补空白之举。
      《大唐西域记校注》和《今译》的得失,自有待海内外方家评说以及时间的检验。不过,在我们原有的基础上,这两书、尤其是《校注》的成就是空前的。当然,学无止境,它们不可能是不可超越的顶峰,与外国人同时期的此类著作相比,会有某些不足之处存在,不过从我国目前实际情况看来,在已出版的经过整理的古籍中,《大唐西域记校注》之走在前列,自属无疑。这里还想谈一下《丛刊》中的另一种,即《岛夷志略校释》,因曾与此书校释者苏继先生朝夕相处了很长时间,相知甚深,从而了解到苏先生为此书所付出的劳动与代价。
      苏先生任商务印书馆编辑多年,学贯中西。毕生以书为伴,精鉴别、富收藏。他的搜罗秘籍,并非出自嗜奇好古,而是为他的研究服务。也正因为如此,古籍中一些不易找到解答的难题,特别是一些地名、物产品名,别人无法解决的,一到苏先生手中,往往可以得到满意的答案。先生且以古稀之年开始学习阿拉伯文,以为有裨于研究交通史。更令人感动的是,他去世前数日,我前去看望,他还嘱咐我第二天将卡特的《太平洋沿岸的动物》(英文本)一书带去,先生当时已经不能完整说出一个语句,只能断断继续地对我说:“Elephant,你的,明天带来”,以我们之间的深契,我懂得(大概也只有我懂得),他所说的“Elephant”是指卡特那书。他念念不忘于此当然是为了交通史中物产的考释。
      为了整理《岛夷志略》,苏先生不惜工本。时间、精力不用说,即以购置中外文参考书籍而论,他这方面的支出恐大大超出了他的所得。如今,肯为了整理一本书如此下功夫、不惜化代价的,实不多见。
      《岛夷志略》的整理工作,可以看到的是他五十年代退休来上海后开始,“文革”前完成,历时十余年之久。事实上他早已开始这方面的工作,四十年代,他在藤田丰八的校注本上所作的批校,蝇头小楷,探颐索隐,说明了他那时对这书所下的功夫。抗战期间,中外交通史的研究,国内还较少人注意,苏先生便已开始这方面的工作,他先后发表于《南洋学报》的文章(如《汉书・地理志》中“已程不”的考释等等),有不少是发人之所未发,且证据确凿,奥衍闳深,使前此诸多外国人的说法黯然失色,海内交通史专家对苏先生的成就,无不由衷地敬佩。
      正是他具有这样的基础,才可奉献出象《岛夷志略校释》这样值得珍视的成果。汪大渊这书,东起澎湖、文老古,西至阿拉伯、东非海岸,大大超过了郑和下西洋的航程,美国柔克义说:“汪氏所译群岛地名还原殊非易易”,冯承钧也说这书“错讹难读”,全书共九十九条,冯承钧认为可考的地名共五十三个,苏先生对全书中两百多个地名,基本上都进行了查勘、考释、所载物产、商品名目也逐一作了考证,有的还订定了拉丁学名。只要读过这书或考查过书中资料的,对其整理工作难度之大、整理者所下功夫之深,无不赞叹不已,《岛夷志略校释》代表了已出版的《丛刊》所达到的水平。
      《丛刊》中还有夏鼐先生校注的《真腊风土记》,夏先生与苏先生不同,他要从事许多的社会活动,无法专心致力于古籍整理工作,但当我收到他的赠书,拜读一过后,却发现他的校注工作不仅不比任何一名专业的古籍整理者逊色,而且这本《风土记》的整理、考订工作和苏先生所完成的一样,也足可以代表我国当前学术水平的第一流成就。
      夏先生的成就是多方面的,他对学术界的贡献,不可能在这里缕述。《真腊风土记校注》是夏先生的贡献之一,又是《中外交通史丛刊》之一,这是值得《丛刊》的编者、出版者和广大读者庆幸的。
      说起编者,应该在这里谈一下谢方先生的工作,他是解放初的中山大学毕业生,本来是学历史的,那时我们的学校没有交通史课程,他是从服从分配的角度来担当这一专业史的编辑任务的。在中华书局领导的培养和教育下,他心安理得地埋头苦干已有二三十年之久。经过他本人二三十年的努力,三折肱为良医,通过大量具体工作的磨炼,二三十年工作中的经验、教训,现在,谢方先生早已是编辑这类书籍的行家里手,并且也成为精通中外交通史的专门家。《丛刊》所收他本人点校的《东西洋考》,并非他工作中的副产品,而是在业余时间里全力以赴的结果。他数十年来,铢积寸累、步步留心,现已与几位同志合编成《古代南海地名汇释》一书,洋洋七十万言,在有关南海地名的工具书中,是空前的力作,它对交通史籍,不,应该说是整个古籍研究工作的重要,远远超过了西方学者奉为圭臬的《Hobson-Jobson》。《汇释》虽不属于《丛刊》的范围,但它与《丛刊》血肉相连,是研究交通史和阅读《丛刊》者必不可少的。
      尽管《丛刊》所收书种数不多,印数更少,可是它的质量(从书稿到成品)是应引起广大同行和读者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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