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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的洪湖仇]洪湖

    时间:2019-02-25 05:35:2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1.追寻财神      洪湖之畔的南面有个水水村,村里住着几百户世代以打鱼为生的渔民。水水村有个富甲一方的人叫林南,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改革开放以后,还是个毛头小伙子的林南见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慕名到这里参观旅游,就萌发了自己开公司的念头,经过二十年的摸爬滚打,如今的林南已经是集几家餐饮、宾馆、旅行社于一身的老板了。
      凡是到洪湖旅游的游客,他们最先要做的并不是住豪华别墅,也不是品尝洪湖的野生美味,而是要亲身体验由林南他们公司提供的“动物特色服务”。这些“动物特色服务”包括:老鼠点烟、猴子捶背、鸳鸯陪睡等等,而其中最吸引人眼球的亮点是:一只个头不大,一米左右似猫似狗似猴似猪又似羊的五不像动物能在熊熊燃烧着的封闭铁皮箱里打洞逃生。让人在啧啧称奇之余都想弄清这五不像到底是何许动物。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林南公司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火爆起来。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五不像动物却在一夜之间神秘地失踪了。
      林南发动全公司的人找了七天七夜,也没找到五不像动物的影子。这一下,林南可真着急了。平日里,都是用粗大的铁链锁着五不像,关它的铁笼也是用特制的钢材制成的,而且还有专门的人日夜看守着,在如此严密的防范下,要想逃跑简直比登天还难!要知道,这五不像可是自己公司里的“活财神”啊,有很多游客就是为看它一眼才不远千里专门赶来的,如果没有了五不像这块金字招牌,那公司以后的生意……
      林南不敢再想下去了,就在这时,他手下的副总马户走过来说:“这五不像,会不会又回去了?”
      一句话提醒了林南,他不由的回想起五不像动物的来历。几年前,本村的一个渔民在洪湖自然保护区附近打鱼时,在一块突出水面的石头上发现了这只奇特的动物。当时,这只长相奇特的动物受了很重的伤,已经奄奄一息了。林南听说后,把它买了下来,经过精心的治疗,这只五不像动物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想到这,林南不禁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五不像动物是洪湖自然保护区里的动物,现在它又跑回老家去了?”
      为了寻找神秘失踪的五不像动物,当下,林南带着两个人乘一艘旅游快艇朝洪湖自然保护区驶去。
      前面不远处就是洪湖自然保护区了。林南站在船头手搭凉棚往前眺望,只见洪湖自然保护区被浓重的云雾环绕着。洪湖自然保护区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岛屿,略呈四方形,东、西、北三面全是刀削斧砍般笔直的绝壁,绝壁缝里不时有千年荆棘垂下,而岛的南面也是刀削斧砍的绝壁,中间却有一处十几米宽的缓坡入口延伸到湖水里。快艇绕着洪湖自然保护区连转了三圈,最后还是选择了那处缓坡靠了岸。
      快艇刚一靠岸,马户举着砍刀就要往下跳,却被林南一把扯住了。林南见多识广,他觉得眼前这个洪湖自然保护区平静中透着杀气。他侧耳细听,洪湖自然保护区里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他又凝神眺望,虽然此刻正是中午时分,但围绕在洪湖自然保护区上空的云雾丝毫没有要散去的征兆。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林南把手一挥,马户递上事先准备好的鸟笼,里面是一只信鸽。林南打开鸟笼,这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洪湖自然保护区……半个小时过去了,信鸽还没有回来。林南不由的心里一惊,船上的人也面面相觑,谁也没敢说话。林南又把手一挥,马户牵过来一只猎狗,解开系在狗脖子上的铁链,这只猎狗狂叫着跳上岸,可它在岸上只跑出几步,就突然间嗷嗷惨叫着返转身,刚一跳上船头,就口吐白沫四脚朝天一命呜呼了。林南赶忙蹲下身,细一查看,只见猎狗的前腿有一个三角形的伤口,很显然,这是毒蛇留下来的。
      见洪湖自然保护区里这么危险,林南不禁产生了后退的念头,但一想到五不像动物是自己的金饭碗,不找到它,自己的公司就失去了金字招牌,在竞争激烈的市场面前就没有了竞争优势。经过再三的权衡之后,最终,发财的想法战胜了胆怯,他鼓励跟自己来的两个人说:“只要能找到五不像动物,我以后不但重用你们,还给你们发大大的红包!”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经过几个小时挥汗如雨地摸索前进,林南他们三个人已经进入了洪湖自然保护区十几里深了。此时,天也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眼下,林南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就是原路返回,另一条就是夜宿洪湖自然保护区。他们商量后决定:留下来。于是,林南掏出手机想和公司取得联系,让人送点儿吃的用的过来,但一点儿信号也没有,气得林南恨恨地把手机摔到地上。
      保护区里的环境相当恶劣,白天还好应付,可一到晚上,一群群如小麻雀般大小的花脚蚊子就铺天盖地向他们咬来,不消片刻,个个被咬得浑身是包。林南他们赶忙找来一些枯草干枝,在空旷的地方燃起一堆篝火,本想用火光把蚊子吓跑,可万万没想到,这些蚊子看见亮光后纷纷丢下他们向火光扑去,顿时,“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同时伴有蚊子被烤焦但却非常好闻的香味传来……
      他们美美地嚼了一顿难得一吃的蚊子肉。
      一夜总算有惊无险地熬过去了。
      天亮后,林南他们三个接着往保护区深处前进。
      越往里面走,林南他们越感到奇怪起来,因为能明显地看出这里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再翻过一座小山丘,面前赫然出现了一顶芦苇墙茅草顶的草房子,这个情景使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在这荒无人烟的洪湖自然保护区深处,怎么可能会有人居住呢?
      林南他们三人都紧握砍刀蹑手蹑脚地来到草屋跟前,发现草屋里有木床及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但却空无一人。
      从草屋里出来,林南一眼就看见离草屋不远处的地方有座小山,山上长着几棵歪脖柳树,山脚下还有个明晃晃的洞口。
      林南他们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谁知他们刚到洞口,就听到身后一声大喊……
      
      2.遭遇“人类”
      
      一男一女两个白毛人站在林南他们面前。
      只见这个男白毛人,一头乱如篙草般的白发足足能到脚跟,脸上的胡子直垂到小腹部,身上只裹着一张狼皮,赤裸着双脚,手里握着一把早已过了时的鸟铳;女白毛人也是一头的白发,但却很整齐,苍白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上身穿一件窄小破烂不堪的花布衣服,下身也裹着一张狼皮,手里则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渔叉。
      林南他们三个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都以为是在做梦,但千真万确,这不是幻觉,眼前的的确确站着两个白毛人――确切地说,这两个白毛人应该是人类而并非野人。
      男白毛人用凶狠的眼光打量了林南他们一会儿,然后用恶狠狠的口气问:“你们,干什么的?”
      林南他们都听出来了,男白毛人说话的口音就是本地口音,虽然生硬,但也能听明白。林南如实回答道:“我们在找一个长相奇特的动物。”
      “长相奇特的动物?”男白毛人不相信似的重复了一遍,两眼却明显地闪过一丝惊慌,同时不自觉地朝前面的那个小山洞瞄了一眼,又问道:“是不是一只长相奇特的五不像动物?”
      林南一听,觉得男野人话中有话,他心中一喜,赶紧追问道:“正是,难道你见过?”
      男白毛人和女白毛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又朝山洞瞄了瞄,男白毛人咬牙切齿地说:“刚才,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只五不像动物,它一口叼住我儿子就进了山洞,我们正要进洞去救儿子,没想到却碰到了你们。”
      在男白毛人说话的当口,林南他们三个人心里都怀着大大的疑问,那就是:面前这两个白毛人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要生活在这荒无人烟的保护区里呢?想到这儿,林南问:“你们是谁?”
      男白毛人和女白毛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俩什么话也没说,扭身就朝小山洞跑去。
      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这两个白毛人的第一眼起,林南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个白毛人,但到底在哪里见过呢?一时又想不起来了。此刻,见这两个白毛人冲进了山洞,他立刻就猜想到五不像动物极有可能就在山洞里,他赶忙让马户他俩去找后洞,以防五不像从后洞逃跑,然后,他握着砍刀跟了进去。
      这是一条自然形成的山洞,宽敞而幽深。走出几步后,再转过一个弯,眼前顿时豁然一亮,只见一座金光闪闪的金矿岩出现在面前。此刻,五不像动物就站在金矿岩的角落里,正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它的脚掌上有几个呈三角形的伤口正往外渗着乌黑的血。很显然,这伤口是毒蛇留下来的。可令人奇怪的是,五不像虽然中了剧毒,不但没有像猎狗那样被毒死,反而身体开始发生变异,变得嗜血如命。旁边,直挺挺地横躺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白毛男孩,男孩的喉咙处有道深深的伤口。
      一见孩子被咬死了,男白毛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举起鸟铳就射,但让人想不通的一幕又发生了:子弹打在五不像的身上就像打在钢板上一样,火星四射后反弹到地上,而它却一点也没受到伤害。此时的五不像大概是缓过劲儿来了,它低头翘尾朝旁边钻去……
      因为五不像有打洞逃生的特殊本领,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从眼皮子底下打洞逃跑了,气得林南直骂娘,他问旁边的男白毛人:“为什么子弹伤不了它?”男白毛人也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他恨恨地骂道:“狗娘养的怪物,我一定要杀了你。”
      突然,洞口传来几声惨叫,林南惊叫一声不好,抢过男白毛人手中的鸟铳就往外冲……
      当林南和白毛人钻出洞口时,看见五不像嘴角往下滴着血,而马户他俩都受了重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他们无一例外地脖子处都有一道深深的齿痕。
      眼前这幅惨景,使林南他们个个眼里喷火,同时也使林南清楚地认识到,眼前这个五不像已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五不像了,以前的那个五不像“财神爷”已蜕变成了吃人肉喝人血的冷血动物。“千刀万剐的畜生,我要杀了你!”林南和两个白毛人同时怒吼着,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朝五不像扑去……
      可林南他们哪里会想到,狡猾的五不像早已设下了圈套在等着他们。
      
      3.扑朔迷离
      
      一步,二步,三步……
      “轰隆”一声,林南和白毛人全部掉进了五不像事先挖好的陷阱里。
      趁着混乱,五不像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从陷阱里出来后,林南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边破口大骂,要知道,自己堂堂一个大老板,竟被一个小小的动物耍得灰头黑脸,简直太丢人了。他刚要去追,但当看见马户他俩时,他立刻意识到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回去治病。于是,他火速按原路返回,把受伤的马户他俩送进了镇卫生所。由于伤势过重,马户他俩还是没能抢救过来。
      安顿好死者的后事后,林南前脚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脚就跟进来一个穿制服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南的亲兄弟林北。林北在镇派出所当副所长,洪湖自然保护区正在他们派出所的管辖范围内,听说哥哥擅闯保护区,遇到了野人,还死了两个手下,他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可还没等他开口发问,只见林南低着头自顾自地说道:“真是奇怪得很,毒蛇咬不死它,子弹也伤不了它,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林北没见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所以他当然不明白林南在说些什么。他走上一步,用手敲了敲桌子,刚要发问,林南抬头看见了他,他兴奋地脱口说道:“林北,你肯定还不知道吧,保护区里有座金矿岩!”
      林北正色道:“保护区里的一草一木都受到法律的保护,你不经批准就进保护区,这本身就是违法的。你就死了那份心吧。”
      林南赶忙解释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公司的‘财神爷’跑了,我是为了追它才进的保护区,没想到却碰到了两个白毛人。”
      林北今天来有两个目地,一是问罪,二就是为了白毛人的事。他顺着林南的话题追问到:“那两个白毛人长得什么样?”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林南给问住了,他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形容,只能大概地说:“一男一女两个白毛人,大约三十多岁,还有一个小白毛人,不过,小白毛人被五不像咬死了。”
      听了这话,林北低头沉吟了片刻,等他抬起头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林南,你还记不记得咱父亲是怎么死的?”
      林北这句莫名其妙的问话把林南给问懵了,同时他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父亲被同村的牛大力砍死在家里,正当牛大力准备砍杀妹妹林霞时,恰巧母亲从外面回来了,牛大力挟持着妹妹被村里人追到洪湖边上,然后跳湖自杀了。当时,自己和林北都在镇上读书,这事还是后来听村里人说的。想到这,林南不由地瞪大两眼,万分吃惊地问:“你的意思是说,保护区里的两个野人是牛大力和妹妹,他们没死?”
      “我也只是怀疑。听村里人说,牛大力拉着妹妹跳湖后,一直都没找到他俩的尸首。”
      兄弟俩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两人决定,冒险再闯保护区。
      等林南带着林北再次来到草屋跟前时,草屋里却空空如也。他俩又钻进山洞在金矿岩前后搜了一遍,也没看到白毛人的影子,却无意间发现在山洞前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新垒起来的小土丘。林南忽然想起来了,白毛人的儿子被五不像咬死了,莫非这土丘里埋的就是他们的儿子?林南急忙四下里去查看,发现往保护区深处的方向依稀有条被砍出来的小路。于是,他俩沿着这条小路追了进去。
      前面根本就没有路,古木参天蔽日,荆棘遍布丛生。他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顾往前追。追着追着,一棵巨大的香椿树挡住了去路,虽然与这棵香椿树之间还隔着好大一段距离,但远远地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腥臭味飘来。一步,两步,他俩警惕地朝香椿树靠近。突然间,阴风四起,枯枝横飞。走在前面的林南只觉得眼前灰蒙蒙地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本能地睁大两眼想辨清方向,可他哪里又能想到,此刻,正有一条巨大的花皮蟒蛇从他头顶前方的香椿树上滑下……就在这阴风刚刚刮起的那一刻,林北已经把手枪握在了手上,花皮蟒蛇张着血盆大口偷袭林南的一幕他正好看见了,他抬手就是三枪,花皮蟒蛇被打了个脑浆迸裂,小山般的身子重重地掉落到地上。
      穿过了这片充满危险的森林后,眼前顿时变得开阔起来,一条不宽的小溪挡在面前,小溪旁并排长着两棵粗大的苦楝树。再往远处眺望,只见一座座葱郁的小山就像一朵朵蘑菇般点缀在那里。他俩抬头看了看天,此时的太阳已挂在了西边的树梢上。经过这一番苦追紧赶,虽然此时还没有追到白毛人,但他俩都已感到饥渴难当了。可来得太匆忙,根本就没有准备干粮,眼下,只有先喝口水再想别的办法。他俩连想都没想就朝那两棵苦楝树走去,可谁知他俩刚走到树下,脚下正踩在两个用古藤编织的套子上,“呼”地一声,他俩全被反吊在了苦楝树上。
      随即,两个披头散发的白毛人从隐蔽的地方冒了出来。
      两个白毛人一步步逼到苦楝树下,男白毛人放下手中的鸟铳,伸手从女白毛人手中抢过渔叉,什么话也不说,举起就朝林南恶狠狠地扎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林北大喊一声:“牛大力,林霞。”
      随着这从天而降的一声大喊,两个白毛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乘着这个机会,林北麻利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片样的东西扔到女白毛人面前,女白毛人弯腰捡起,原来,这是一张发黄的相片,相片上有林南兄弟俩还有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看着看着,女白毛人握相片的手开始抖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急剧地发生着变化。
      虽然被反吊着,但林北还是看出了女白毛人的变化,同时也更证实了自己当初的猜想是正确的,眼前这对白毛人正是二十年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杀父仇人牛大力和亲妹妹林霞。他趁机劝道:“妹妹,快把我们放了,我们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听了林北的话,女白毛人林霞看了看男白毛人牛大力,可牛大力却丝毫不为所动,再次举起了渔叉……
      林霞一个箭步跳到林南头下,并伸手抓住渔叉,大叫道:“牛大力,我哥是无罪的!”
      牛大力想夺回渔叉,可林霞拼死也不放手,两个人就这么来回扯了一会儿后,牛大力恨恨地把渔叉扔到地上,然后一屁股跌坐到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林霞对两个哥哥说:“我可以放你们下来,但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能伤害牛大力!”
      他俩连声说:“一定,一定。”
      可谁知,林霞刚把他俩放下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就发生了。
      
      4.杀父之仇
      
      林南抢先一步捡起掉落在草地上的手枪,用枪逼着林霞把林北和牛大力全绑在苦楝树上,然后,他又亲自动手把林霞和牛大力背对背反绑在一起。
      林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会绑自己,他边挣扎边大声质问道:“林南,你这是干什么?”
      林南把手枪别在腰间,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把渔叉,回头对林北说:“先委屈你一会儿,等我为咱父亲报了仇再放你。”
      一听这话,林北就明白林南想干什么了,他大叫道:“林南,你千万别做傻事,牛大力杀了咱父亲,法律自然不会放过他的。”
      “算了吧,等法律制裁他,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我可没那个耐性!我现在就要亲手宰了这个杀父仇人!”
      “林南,你杀了牛大力,那你就成了杀人犯,法律一样也是不会放过你的。”
      “在这荒无人烟的鬼地方,除了天知地知外,谁又知道我杀了人,法律又怎么知道我是个杀人犯?”
      林北知道哥哥的死犟脾气,他一旦想做的事就非要做到底不可。他又急忙对着牛大力喊道:“牛大力,你快说你想投案自首,这样他就不会杀你了!”
      牛大力脖子一梗,倔犟地说:“投案自首也是死,不投案自首也是死,今天落到你们手上,你们就给我来个痛快吧!”
      林南对林北说:“你看到了吧,他自己都想死,这可就怪不了我了。”说到这,林南不再理会林北了,他晃着明亮亮的渔叉来到牛大力的跟前,冷笑一声说:“牛大力啊牛大力,你畏罪潜逃了二十年,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脱得了啊。”
      牛大力愤愤地吐出一口口水:“要杀就杀,少废话!”和牛大力绑在一起的林霞则哭叫到:“你们刚才不是答应我不伤害牛大力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林南来到林霞跟前,训斥道:“林霞,你别忘了,牛大力可是咱们的杀父仇人。今天,老天有眼让我们抓到他,有仇不报非君子,难道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林霞哭着说:“可牛大力是我的丈夫啊!”
      “丈夫?”林南不屑地一撇嘴,“直到现在,咱妈压根儿就不知道你还活着。牛大力把你抢走了,又没拜堂又没成亲,他又算你哪门子丈夫?”
      见林霞低头不再说话了,林南又转到牛大力跟前:“牛大力,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就在渔叉落下的一刹那,林霞猛然抬起头,大叫道:“住手!是咱爸先对不起牛大力的,爸他……”
      没容林霞把下面的话说完,就被突然间暴怒起来的牛大力给打断了:“你给我闭嘴,不许你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
      林霞胆怯地说:“你不让我说,可他们要杀你啊!”
      牛大力无所谓地说:“早在二十年前,我就死过一回了,更何况现在。”
      现在的林南什么都不想知道,一心只想杀了牛大力为父亲报仇,可当看到牛大力用那样暴怒的脾气对待妹妹时,他不高兴了:“牛大力啊牛大力,你死到临头了还敢作威作福,看来,你留着舌头也没有什么用了,不如我帮你把它割掉算了。”
      说着,林南抽出一把尖刀就去割牛大力的舌头,但牛大力紧闭着嘴使林南无法下手。忽然,林南眉头一皱,想出一条妙计来,他对牛大力说:“牛大力,只要你自断舌头,我就放了你。”
      林南本来是想用这句话来引牛大力张嘴说话,可谁知他的话音还没落地,只听“咔嚓”一声,牛大力竟生生地把半截舌头给咬了下来。
      这太出人意料了,林南和林北被惊得四目相对,而林霞更是心疼地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从小溪的对面钻出来一只动物。小溪不宽,林南正好又对着这个方向,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只突然钻出来的动物正是五不像,他不由地惊叫道:“看,五不像!”
      随着喊声,小溪这边的几个人都朝对面望去,果然,出现在小溪对面的正是五不像。
      看了一会儿,林南眉头一皱,又生出一条妙计来,他对牛大力说:“我可以放了你,但你必须把对面那只五不像给我抓回来,否则的话,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老婆了。”
      虽然牛大力不能张嘴说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林南割断了牛大力身上的古藤,牛大力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林霞,然后纵身跳入小溪……
      亲眼看着牛大力追着五不像远去了,林南这才把林北和林霞给放了,林北一个劲儿地埋怨林南,而林南却不以为然。他俩再三让林霞说出牛大力不让她说的那件事,可不管怎么逼怎么问,林霞就是不肯说,被逼急了,她绕开话题说:“其实,就算你们不让牛大力去抓五不像,我们也要抓到五不像为我们惨死的儿子报仇。五不像遭到了毒蛇的袭击,蛇毒在它体内起作用才使它身体发生变异,如果用草药敷在它的伤口上,它还是可以恢复到当初的样子。”
      天黑下来后,林南兄妹三人在小溪边搭了个简易的草棚,并生了堆篝火,就这样,兄妹三人各怀心事地坐等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中午时分,牛大力还没回来。就在三人心灰意冷的时候,牛大力竟然回来了。这次,他可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肩上还背着一样东西。但令人奇怪的是,他肩上背的并不是五不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5.正面交锋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家三兄妹的母亲刘玲。
      兄妹三人做梦也没想到,在这近一天一夜的时间里,牛大力竟然没去追五不像动物,反而去水水村把母亲挟持到了这里,这个牛大力也真是太胆大妄为太可恶了。可此刻林南、林北也顾不上找牛大力的麻烦了,他俩急忙来到母亲面前,惊恐地问:“妈,你怎么到这来了?你没事吧?”
      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刘玲呆愣了半天后,终于明白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眼前的林霞蓬头垢面像个野人般,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林霞也认出来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在这种场合下相见,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悲,母女俩禁不住抱头痛哭起来……
      待哭声渐渐停止后,牛大力走到林霞跟前,用手比划了一会儿,虽然牛大力不能张口说话,但林霞还是明白了牛大力的意思,她对刘玲说:“妈,牛大力让你把二十年前的那件事说出来。”
      闻听此言,林南兄弟俩不由地四目相对,那件事的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一个秘密呢?牛大力费了这么大的周折把母亲弄到这里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母亲亲口把这件事说出来吗?.
      刘玲平静地说:“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想躲都躲不了,这就是命啊。”接着,她用平淡的声音讲了起来:
      在你爹没当官之前,他还是个知法守法的本分人,可自打他当上了水水村的书记后,他就变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了,再加上水水村离镇上很远,渐渐地,他就养成了“天高皇帝远唯我独尊”的霸道作风。但你爹很精明,做什么坏事他都不亲自出马,而是让手下的人去做,而他自己则在幕后充当好人。牛大力的父亲到南方打工去了,你爹就盯上了牛大力的母亲,但牛大力的母亲作风正派,你爹就动用手中的权力,处处给牛大力家好处。终于有一天,你爹强行霸占了牛大力的母亲。此后,你爹借故常去。那天终于出事了。有一天,在镇上读书的牛大力突然回了家,正撞上那肮脏的一幕。牛大力的母亲自觉无脸见人当场上了吊。你爹吓得跑回家,万没想到血气方刚的牛大力掂着把砍刀追了过来……
      听着听着,林南兄弟俩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在这之前,他们只知道父亲是受害者,是光荣的因公殉职,怎么一眨眼全变了呢?他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大叫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刘玲和林霞对视了一眼,刘玲接着往下说:“你俩当时都在镇上读书,当然不知道这些实情,虽然你爹几乎欺骗了所有的人,但却瞒不过我和霞儿。”说到这,刘玲看了看牛大力,说:“牛大力之所以不让林霞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他是怕玷污了他那冤死母亲的名声,牛大力之所以让我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他是想让我们全家还他冤死母亲的清白。”
      听了这话,牛大力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他边哭,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头撞地连连磕头,他用这样的方式,算是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
      等磕完头后,牛大力站起身,用手把披散着的白发往脑后一捋,弯腰抓了一把青草把头发扎起来,他把林霞的头发也用同样的方法扎起来。等做完这些后,他又用手在林霞面前比划了几下,林霞对她母亲说:“妈,牛大力想让你在这里给我们举行婚礼。”
      此话一出,牛大力示威似的瞪了林南一眼,而出人意料的是,林南不但不反对,反而拍着巴掌叫起好来:“你俩在这里举行婚礼确实是个好主意。”
      林南说这话是有他的打算的,因为他知道五不像还有希望能回到从前,但要想抓住五不像的话,还必须要依靠牛大力,如果真的能那样的话,那他的公司又可以财源滚滚了。
      而林北却持反对意见,他劝林霞道:“妹妹,当初你是被迫才和牛大力在一起的。现在,你有了重新选择自己生活的机会,你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林霞一会儿看看这边,又一会儿看看那边,一时间,她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见妹妹犹豫不决,林北走上一步,又劝道:“妹妹,以前你生活在一种赎罪的罪恶感中,算是为咱父亲还账,可就算咱父亲有罪,这也不能转嫁到你的头上,不管谁对谁错,牛大力杀人是事实,法律都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判决。”
      沉默,死一般地沉默。
      突然,在这死一般的沉默中,牛大力仰天爆发出一阵如狼嚎般的狂叫,在场的人都被他这种莫名奇妙的举动弄傻了,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牛大力转身跳进小溪,只一眨眼的工夫,牛大力就消失在一座小山丘的后面。
      林霞明白,是自己的迟疑才使牛大力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担心牛大力会一时想不开寻短见。所以,她在后面叫着喊着追了下去,林北从林南腰间抢过那把手枪,也追了下去,林南刚追出去两步,不知道为什么又停了下来……
      牛大力并没有像林霞想的那样去寻短见,他是一路狂奔去找五不像的下落。此刻,他把所有的怒气全发泄到五不像身上,正是它的闯入才使自己平静的生活起了变化,那尘封了二十年的辛酸往事再次被撕开了伤口,自己才会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的路,翻过一座又一座山,趟过一条又一条河,凭着自己的经验,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保护区的最深处。他跑着跑着,眼前顿时出现一大片平坦地带,这里树不高但多,草不长但茂,水不深但清。这是个黑臀猴谷,生活着与世隔绝的黑臀猴族,数量大约在三百只左右。
      而此刻的黑臀猴谷,正陷入一场血雨腥风的战斗中。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五不像闯入黑臀猴谷后,就一直没舍得走,因为这里黑臀猴的血太丰盛了,它凶残地咬断一只只黑臀猴的喉咙,只消几秒钟,就把黑臀猴的血给吸干了。正是由于五不像贪婪地连连施暴,黑臀猴们全被激怒了,它们纷纷拿起木棒石块朝五不像扑来。但五不像根本没把这些黑臀猴放在眼里,张嘴一口咬死一个,两手一挥又掐死两个……
      刹时间,黑臀猴谷的空地上成了血流成河的战场。
      当牛大力和林北兄妹俩一前一后赶到这里时,看见仅存的几十只黑臀猴已被逼退到了山脚下,而五不像浑身粘满血像个恶魔般步步紧逼,但去路,却被牛大力挡住了……
      五不像如凶神恶煞般跳到牛大力跟前,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去咬牛大力,就在这危急时刻,站在他身边的林霞一个箭步挡在牛大力前面,手中的渔叉直刺五不像:“狗娘养的怪物,我要杀了你为儿子报仇!”
      但渔叉又怎么能伤得了五不像呢?“扑”地一声闷响过后,五不像的巴掌先是把渔叉拍断成几截,而后又重重地拍在林霞的身上,林霞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牛大力抱起浑身是血的林霞,只听林霞断断续续地说:“我永远,是……你……老婆!”说完,林霞头一歪,气绝身亡。
      五不像再次向牛大力扑来,有两只勇敢的黑臀猴手持尖尖的石块迎了上来,五不像猛然伸出两只大爪,一手抓住一只黑臀猴的喉咙……
      就在五不像一手抓住一只黑臀猴的刹那间,林北瞅准机会,对准五不像的两眼射出了所有的子弹……
      
      6.机关算尽
      
      五不像的双眼被击瞎了,处于极度暴怒中的牛大力挥舞着尖刀刺向五不像的瞎眼,一刀,两刀……尖刀上下翻飞出出进进,也不知刺了多少刀,直到五不像直挺挺地躺在那里不动了,飞舞的尖刀这才停止。
      当林北和牛大力轮番抱着浑身僵硬的林霞回到小溪边时,早已等得直打转的林南赶忙迎上来,问:“五不像抓到了没有?”
      牛大力轻轻地把林霞放到地上,而林北只说出两个字:“死了。”
      林南随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林霞,也不再问什么了,他突然惊叫道:“林北,快看,咱妈晕过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林北才注意到,在小溪边的苦楝树下,母亲两眼紧闭着已昏在了地上。林北平时就是个大孝子,他一看母亲这个样子,慌得赶忙跑过去,双手抱起母亲,连连叫道:“妈,你醒醒!妈,你醒醒!”林南紧跟着也跑了过来,他急急地对林北说:“林北,你身体好,跑得快,快送母亲回去,晚了,恐怕就有生命危险了!”
      一听此话,林北背起母亲就跑……
      再说牛大力,他跪在林霞的尸体前,欲哭无泪,欲喊无声,这个打击对他实在是太大了,儿子尸骨未寒,老婆又离他而去,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在这时,他隐隐觉得有一个冷森森的阴影罩住了自己,他慢慢把头抬起,看见林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了自己面前,正反背着两手阴森森地看着自己。
      林南冷笑道:“牛大力啊牛大力,既然你没能把活着的五不像给我抓回来,你对我来说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那么,我们之间的杀父之仇又要重新算了。”
      闻听此言,牛大力预感到林南将要对自己不利,他手脚麻利地刚站起身,早有准备的林南把反背在身后的两手往前一伸,牛大力只觉得一股异香扑来,身子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只见林南手里拿着一株色彩鲜艳的迷魂草,这种迷魂草有很强的迷魂作用,只要闻到迷魂草的气味,全身便会瘫软继而昏迷过去。
      林南把迷魂草扔到自己下风口的地方,抬脚踢了一下牛大力,洋洋自得地说:“什么杀父仇人不杀父仇人的,那全都是借口,既然你知道了保护区里的秘密,那就得死。现在,知道保护区里有金矿岩的人都死了。以后,我就可以偷偷地开采这座金矿岩了。”说完,林南掏出尖刀就开始挖坑。
      小溪水缓缓地向前流淌着,溪水很浅,但却清澈透底,溪底的各色石子被冲刷得圆溜溜光滑滑,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亮。
      土坑终于挖好了,足能埋下两个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的林南一刻也不歇着,他费力地把牛大力和林霞拖到土坑边,刚要把他俩往土坑里推,猛然间就听到耳旁响起一声大吼:“住手!”
      这突然而起的一声炸雷把林南震得两手一软,差点来了个嘴啃泥,他赶忙直起腰,看见林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林北不是护送他昏迷的母亲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林北背着母亲一路小跑地往回赶,跑了一段路后,刘玲竟渐渐醒了过来,她对林北说,她是被林南用迷魂草迷晕的,林南心胸狭窄肯定对牛大力不怀好意,她让林北赶快回去看看。这一下,林北可犯难了,如果自己回去,那母亲怎么办?把母亲丢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自己肯定不放心,他有心带母亲一起回去,可刘玲不同意怕耽误时间。心急如焚的林北四下里一打量,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座有金矿岩的小山了,小山前还有那个草房子。林北背着母亲直奔那个草房子,可到了跟前才看清楚,草屋歪歪斜斜的,随时都有可能倒塌,这里显然不能待。林北背着母亲就进了山洞,他在洞里前后搜查了一遍,觉得这个山洞还算比较安全,他抽出随身的尖刀给母亲做防身用,然后他一路狂奔赶了回来。
      林南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才骗走的林北又回来了,他在吃惊之余,假装摔了一跤,趁机转了个方向,顺势把那株迷魂草又抓在手上,他明知故问道:“林北,你回来干吗?”
      林北气愤地说:“我回来看你在干什么好事!”边说着,林北紧走几步来到牛大力和林霞的跟前。
      林南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因为林北和他之间的距离正好可以使用上迷魂草。他说:“林北,我们是亲兄弟,和牛大力的仇怨可以先放在一边,就说这保护区里的金矿岩吧,只要咱俩联手,以后的日子还愁不吃香的喝辣的?”
      林北义正词严地反驳道:“你太贪得无厌了,这保护区里的一切都是受法律保护的,任何人都不许动。”
      “这我知道,这我知道。如今,知道这保护区里有金矿岩的人都死了,你不说,我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林南啊林南,你身为方圆几十里的首富,你遵守法律一向都很好,而且还是咱们镇上学法守法先进个人,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变得这么贪心了呢?”
      林南见再怎么费口舌,林北也是不会和自己同流合污的,他手上暗暗用力,就在他刚刚把迷魂草举起来的刹那,林北的手枪也举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一下子顶在了林南的脑袋上:“把迷魂草扔掉。”
      这一下,林南可傻了眼,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乖乖把手里的迷魂草扔掉,然后又乖乖地按照林北的命令背上林霞在前面带路……
      当他俩背着牛大力夫妇俩来到金矿岩跟前时,眼前凄惨的一幕令他们目瞪口呆。
      
       7.回头是岸
      
      只见山洞前的那座小土丘已经被扒开了,一个未成年人的白骨散落在土坑的周围,地上到处都是狼爪的痕迹。
      眼前的这幅惨景把林北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身子摇晃了几下差点没摔倒。要知道,自己的母亲还在山洞里呢!“妈――”林北大叫一声,疯了般朝山洞冲去……
      山洞里,哪里还有刘玲的影子。地上,只有几片碎布,两只鞋,一堆白骨,横躺在白骨间的是那把尖刀。
      “妈――”
      林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如暴雨般汹涌而下……刚刚,母亲还活生生地坐在这里,可如今已是阴阳相隔,他仿佛听到母亲被恶狼撕扯时发出的痛苦惨叫声……过了好一会儿,林北跳起身,抓起那把尖刀发疯般地在洞里找起来,可洞里什么也没有。他挥舞着尖刀又冲出山洞,恶狼没找到,却一眼看见自己的哥哥扔下林霞转身就要跑。
      林北进了山洞后,林南就一直站在原地,他并不是不想跑,而是被眼前这幅惨景吓得迈不开腿。此时,他看见自己的弟弟挥舞着尖刀如凶神恶煞般出现在山洞口,他以为林北是要和自己拼命呢,吓得他扭身就跑,但林北哪里肯放过他,几个箭步就冲了过来,拦腰把他摔倒在地,然后抡拳就打:“都是你害死了妈妈,都是你害死了妈妈!”
      林南被打得鼻子直往外喷血,他被打得火起,拼尽全身力气把林北从身上掀翻,他两手抓住林北的头发死命往地上按,咬牙切齿地说:“都怪你不听我的话,当初要是你带着妈妈离开这里,妈妈怎么会死?”说到这,他腾出一只手扬拳就打:“都是你这假仁假义的守法者害死了妈妈,要是你不和我作对,我们都可以发财,妈妈也不会死。”
      林北再次把林南压在身下:“事到如今,你还财迷心窍执迷不悟,要不是你知法犯法贪得无厌,妈妈怎么能死?”
      “我是知法犯法贪得无厌,可我们毕竟是亲兄弟啊,如果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岂不是都能相安无事吗?”
      就这样,兄弟俩在草地上翻上翻下打了个难解难分。
      在混战中,林南一眼就看见了林南腰间的那把手枪,他伸手把枪抓在手上,然后站起身,他把枪口对准林北的脑袋,先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然后凶残地说:“既然咱俩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再加上咱妈又是死在咱俩的手上,不管谁对谁错,以后,咱俩都不可能再面对对方了,所以,咱俩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永远消失。”
      林北也从地上站起身,他也满脸是血,可他毫不理会,转身就朝山洞走去,他不忍惨死后的母亲尸骨还暴露在外。
      林南把枪口对准林北的后脑勺,然后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但随着清脆的枪响过后,并没有子弹射出。林南又连连扣动了几下扳机,都没有子弹射出。直到这时,林南才恍然大悟过来,原来枪膛里根本就没有子弹了,林北曾用把空枪吓得自己束手就擒。林南越想越气,他扔掉手中的空枪,抽出尖刀朝林北的后心刺去……
      就在林南抽出尖刀往前扑的一刹那,只见从他的身后猛然站起一个人,这个人举起一块尖尖的石头就朝林南的头顶砸去,“扑”地一声闷响过后,尖尖的石头深深地扎进了林南的脑袋里,林南身子往前倾,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林南用迷魂草迷昏过去的牛大力。
      身后发生的事,林北一点儿也不知道,因为他脚下一步也没有停止过,径直进了山洞……
      过了很长时间。林北终于一步一挪地走出了山洞,他怀里抱着母亲的白骨,满脸都是血水和泪水……
      在晶莹闪亮的泪光中,林北看见牛大力站在了自己面前,手里举着块白花花的树皮,他咬破手指,在树皮上写了几个大字:我要投案自首。
      然后,林北又看见牛大力转过身去,用古藤把散落在土坑旁的白骨捆好后背在身上。等做完这些后,牛大力又抱起浑身僵硬的林霞,慢慢走到自己跟前,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
      林北缓缓地在前面走,牛大力慢慢地在后面跟着。
      天上飘着几朵白云,地上则是一望无际的芳草青青。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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