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明代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家具的对比研究
时间：2023-03-03 16:05:0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西安工程大学服装与艺术设计学院 苏子杰 彭嵘
家具是人们在生产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器物之一，它的设计随着社会的进步而不断变化发展，反映了各时期人类的生活方式和生产力水平。同时，它也与该地区同时期的雕塑、建筑、绘画艺术相互影响、彼此融合，是人类文化艺术的主要构成部分。中西方不同的社会性质、历史背景、人文环境促成了两者在艺术与设计领域各具特色的表现形式。中国明代和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大致属于同一历史阶段，两种不同风格的家具形式更是中西方家具文化中的典型代表。文章以时间为线索，主要对比分析中国明代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设计形式、造型、选材、装饰纹样与审美趣味。
1.1 明代家具的缘起与发展
明式家具是在宋元两代家具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并在工艺、造型、结构、材料等方面都有重大突破，被誉为中国古代家具史上的高峰[1]。明朝社会安定，商品经济不断发展，手工业较为发达。江南私家园林兴起，部分明代文人也热衷于家具的设计与研究，赋予了家具淳厚的文人气质和艺术品味[2]。同时《天工开物》《髹饰录》《长物志》《鲁班经匠家镜》《遵生八笺》等理论书籍相继出版，指导了明代家具的设计与制造。此外，明代商贸发达，大批从南洋输入的优质硬木，为明代家具的制作提供了充足的原材料。这些因素共同促进了明代家具产业的繁荣与兴盛。明代家具产业兴起于洪武，发展到嘉靖至万历年间，社会经济繁荣，促进了制造业的发展，家具产业规模及生产技艺也达到了顶峰。这一时期的明代家具，用料精良，制作精美，不论是美学价值还是工艺水平，都可以被视为明代家具的代表。
1.2 文艺复兴家具的缘起与发展
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兴起了学习古典文化的热潮，大量的古典元素也被融入当时的家具设计之中。这一时期西方市场经济繁荣，高贵奢华的艺术风格影响着当时欧洲的家具设计领域。文艺复兴风格的家具最早兴盛于15 世纪后半期的意大利，随后很快风靡于法、英、德等国。该时期，欧洲各国因不同的宗教民族信仰和社会经济结构，产生了各自不同的风格特征。其中，英国的家具多用雕嵌装饰，造型严谨；
法国家具讲究选材，雕刻精湛繁复，造型稳重端正；
意大利家具造型厚重华贵，是文艺复兴时期家具的代表，意大利设计师将建筑雕刻技艺融入家具之中，比例均衡，装饰细腻，发展出如但丁椅、卡索耐长箱等典型形式。
在家具设计的过程中，功能是主要考虑的因素之一。不论是中国明代或是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按其功能都可以分为：卧具、承具、庋具、坐具、屏具、架具这六大类[3]。
2.1 明代家具的品类及功能
卧具指供人们就寝或躺卧休憩的用具，泛指床榻，明代床榻大致可以分为罗汉床、架子床、拔步床等[4]。罗汉床是长而低矮的坐卧用具，可供人会客或小憩，以壸门结构居多，装饰丰富细致，塌板上三面多有矮围，两侧围板稍低。围板多饰有各式纹案，结构上也可分为有无束腰两类；
东晋之后，架子床一直沿用至今，明代家具中架子床通常的做法是在床框四角安装立柱，床顶有盖又名承尘，床板四面攒边，两侧及后方安装围栏，其间用榫卯拼接，装饰纹样精美。
明代家具中的承具类家具包括桌、几、案等。桌子的品类形制非常丰富，《鲁班经》中所列出的桌子就有抽屉桌、圆桌、月牙桌、八仙桌、方桌等近十种[5]。案样式形似桌，但二者四脚位置有所区别，一般四足缩进板面的为案，位于四角的为桌。
明代家具中案的类型通常有书案、奏案、画案、食案等。其中，书案通常为长方形，大致可分为平头案和翘头案两种类型，翘头案出现于隋唐时期，其在功能上符合中国人的书写习惯。食案形状或方或圆，方形案面通常四边起沿，有带足案和无足案之分，带足案中又可细分为高低两种，案的两侧腿间多镶有雕刻各式纹样的券口或板芯。几的主要用途通常是供人倚靠或是置放物品，包括香几、花几、茶几、炕几、琴几、凭几等。
明代的庋具类家具包括箱、橱、柜等。箱是用于收纳物品的方形家具。与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相比，中国明代的箱类家具通常较小，便于携带。橱柜的使用始于商周时期，其形体相较于箱通常更大，呈方形，常见的有闷户橱、方角柜、圆角柜、亮格柜、架格等。橱、柜在功能和外形上都十分接近，两者的区别在于橱的形体通常较小而柜较大。其中圆角柜是明代庋具类家具中较为典型的一种，其顶帽出挑，柜下多有牙子，四框和腿足用一根木料，框架外角打圆，腿足也随形制成圆脚，多用其放置小件生活用品及较为贵重的物品（图1）。架格为内有隔层，无门的高型庋具，尺寸和结构与柜无异。
图1 明代黄花梨木轴门圆角柜
座具泛指各类椅子、凳子和墩子，每类又可以分为若干小类，如椅类中可分为官帽椅、交椅、圈椅、灯挂椅、玫瑰椅、宝座等形式。其中官帽椅因状似古代官帽而得名，其靠背高，扶手较矮，扶手及搭脑或有出头，形态舒展（图2）；
交椅为双足交叉的靠背椅；
灯挂椅是靠背椅的一种，靠背形如悬灯之架，与普通椅子相比宝座形体较大，其结构模仿了床榻的做法；
杌凳和坐墩都为不带靠背的坐具，明代杌凳大致分为方形、圆形几种，其中坐墩多形如鼓，中间大两头小，故称之为鼓墩；
交杌形似如今的马扎，其是由胡床逐步演变而来，易于折叠，造型简约轻巧。
图2 明代黄花梨四出头官帽椅
2.2 文艺复兴家具的品类及功能
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相比明代家具，品种较少，少有屏风、凭几之类的家具，但其表现形式更为华丽。欧洲最为典型的卧具类家具为从中世纪开始流行的四柱床，由四根立柱支撑框架，上覆布盖，可以起到一定的御寒作用。西方承具类家具按其结构特点可分为固定与活动桌台，按其形式特点可分为单支架、三足、四足桌等。文艺复兴时期桌的结构及审美特征相较之前发生了变化，在沿袭古希腊、古罗马家具风格的同时，改变了哥特式闭塞、僵硬的样式，桌面开始出现支架支撑，桌腿为带有球状雕刻装饰的镟木（图3）。文艺复兴时期西方典型的庋具类家具包括卡索耐长箱、卡列敦萨餐厨、阿莫鲁衣柜、陈列柜、瓦格诺雕花立柜等。这一时期较为注重箱体立面的装饰，其中最著名的是意大利的卡索耐长箱，其是家族地位及财力的象征，相比中式箱类它的尺度也较大。文艺复兴时期的橱柜形式多样，融入了建筑元素，雕刻细腻华美，与之相比同时期的明代庋具类家具修饰较少，做工精整，大气简练。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坐具的典型代表有但丁椅、萨伏那洛拉椅、斯卡贝罗椅、法金盖尔椅、格拉斯顿布雷椅、护壁板椅、英国聊天椅等。其中，护壁板椅承袭了哥特式高背椅的形式，是礼仪场所不可缺少的家具之一[6]。萨伏那洛拉椅左右两侧由多根S 型细腿相互交叉组成，上端连接扶手，下端与落地枨相接，扶手前侧面多有精致的装饰浮雕，椅足常雕饰成兽脚样式，椅子可以折叠使用（图4）。但丁椅扶手与落地杖平行，其间由四个S 型腿相互交叉连接，座面多选用皮革等质地柔软的材质，增加了座椅的舒适度。
图3 文艺复新时期书桌
图4 16 世纪意大利萨伏那罗拉扶手椅
3.1 明代家具的造型特征
明代家具主要以框架手法进行造型，以线条为主要表现语言，榫卯结构为主要连接方式[7]。明代家具大量吸取了建筑中大木梁架结构及壸门的样式和做法，构成了以框架为主的造型，总体造型敦厚而端庄，给人以虚实相交、端正稳固的视觉感受。中国传统文化受儒家思想的影响，重视均衡和谐的追求[8]。造型对称同样也是明代家具造型美的主要表现要素之一，对称是以家具的中心为轴线，可分为轴对称和中心对称两种，通常多以轴对称造型为主[9]。对称美在明代家具如官帽椅、翘头案中均有体现（图5）。明代家具的整体造型简约，线条变化干净自然，曲线的融入在增添家具空间层次感的同时，丰富了家具线条的艺术表现力。如明代的圈椅，造型舒展流畅，其中圆材的加入，弯转有度，曲直结合，搭脑和扶手连接的方式构成了与众不同的柔美曲线，也保持了整体结构框架的贯通性，诠释了明代家具造型的简练与曲线美，是明代文人审美的物化体现[10]。明代家具的造型在符合审美需求的同时，也考虑了家具的使用功能及舒适度，具有朴素的人体工程学认识，例如明代座椅的椅背通常会有一定的倾斜，而非垂直于椅面[11]。也有部分座椅将椅背设计成S 型或C 型，曲线后倾100°左右，靠背板整体线条走向与人体脊椎几乎吻合，整个背部得到了有力支撑，使功能与形式相和谐，体现了明代家具较高的审美价值和设计的科学性及实用性[12]。
图5 明代黄花梨夹头榫云纹牙头带托泥翘头案
3.2 文艺复兴家具的造型特征
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设计中大量地吸取了古典艺术的精髓，在造型上也力求回归古希腊及古罗马的形态样式，整体造型匀称，尺度得当，表面装饰奢华，雕刻精美，将古典艺术展现得淋漓尽致[13]。这一时期家具造型在哥特式家具的基础上，坐面开始应用弹性材料，出现了软包的形式，提升了家具的舒适性。结构上改变了先前家具的全封闭构架，坐具的坐面以下完全打开，消除了原本笨重拥堵的视觉感受。文艺复兴时期产生了对数量及比例形式美的研究，使得美的概念更加具体化，同时因受建筑雕塑风格的影响，相应的艺术形式也呈现出科学严谨的比例和对称性。家具设计结构合理注重透视的表现，塑造手法写实，雕刻技艺细腻。综上，西方文艺复兴时期家具在实用的基础上，比例更加严谨规范，造型华丽精致。
4.1 明代与文艺复兴家具装饰手法比较分析
4.1.1 明代家具的装饰手法
明代家具造型整体以小面积的点缀装饰为主，其中装饰手法通常可分为金属附件装饰、雕嵌工艺装饰、结构部件装饰等。金属附件装饰常采用黄铜或红铜镀金等材料，其上多浮雕或镂刻各类寓意深刻的精巧纹饰，造型讲究，色泽温润，在家具上一般起到保护连接、美化装饰的作用，包括吊牌、包角、合页、锁片、面叶、足套等[14]。其主要应用于椅边、柜门、拉手、柜角等家具的重要部位，是明代家具的主要特征之一。雕嵌手法多见于家具中小面积的装饰，其品类繁多，且题材多样，小巧别致，利用镶嵌、浮雕、透雕、线雕等工艺来提高家具的艺术表现力。多位于牙板、背板、牙头、围子等处，雕嵌手法细腻，轮廓流畅，形象生动，线条凹凸有致，阴阳相映，起到了点睛的效果[15]。明代家具中也有很多结构装饰的存在，家具设计时结构装饰不仅仅具有一定的装饰效果，也起到支撑加固结构强度的作用，美学与实用功能并存，主要指与家具结构件相连的，如牙子、挡板、券口、矮老、卡子花等结构上的装饰（图6）。
图6 凤纹牙子
4.1.2 文艺复兴家具的装饰手法
文艺复兴时期因受古典文化的影响，在家具设计中融入了古罗马、古希腊的部分元素。此外，该时期由于建筑、雕塑等行业的发展，人们热衷于雕刻艺术，这也推动了雕刻技艺在家具设计中的广泛应用，家具设计中，多仿照建筑形态，选用檐板、圆柱、半壁柱等装饰。这一时期的欧洲家具的雕刻装饰精湛繁复，融入了不少石雕的技艺，家具装饰多以圆雕、浮雕等方式展现，浮雕层次起伏鲜明，表现出扎实、稳重的体积美感[16]。该时期欧洲家具也出现了大量的圆雕，如男像柱、女像柱、胸像柱等（图7）。这与同时期中国明代家具有着明显差异，明式家具的立柱鲜有装饰，柱形简练流畅，强调结构。且明代家具的雕嵌装饰多以浮雕和透雕的形式为主，这也是两者的主要差异之一。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也常被饰以金色、蓝色、玫红色等华丽美艳的色彩。另外，拼花镶嵌工艺的应用也是文艺复兴时期家具的艺术成就之一[7]。善用不同色彩的木材、珍珠、贝壳、象牙、金属镶成各类图案。到了16 世纪，用玳瑁、玛瑙和抛光的大理石等镶嵌装饰的家具也逐渐盛行。雕刻、绘画、拼花镶嵌等装饰手法共同造就了人们对文艺复兴时期家具装饰艺术整体富贵、精致的印象。
图7 文艺复兴时期家具
4.2 明代与文艺复兴家具装饰题材纹样的比较
4.2.1 明代家具的装饰题材纹样
明代家具的雕刻题材十分丰富，通常都带有吉祥寓意或宗教色彩，包括了植物花卉、文字几何、祥禽瑞兽等多种类型，例如龙凤呈祥、麒麟送子、喜上眉梢、凤穿牡丹、喜鹊登梅等。这些题材往往被赋予特定的含义，如岁寒三友松竹梅，其中的松树代表着高寿，竹子寓意着节节高升、多子多孙；
梅花有五片花瓣，象征了五福，也代表着顽强的生命力等。明代家具中以动植物类纹样居多，其中包括了凤纹、螭龙纹、蝙蝠纹、瑞兽纹、缠枝纹、忍冬纹、莲纹、卷草纹、折枝纹、灵芝纹等，这些纹样因本身的造型特征及寓意，被赋予其相应的精神品质。如缠枝纹寓意吉祥幸福、忍冬纹寓意延年益寿、莲花纹寓意圣洁等[4]；
明代家具中也有不少几何文字图案构成的纹样，如云纹、回纹、棂格纹、如意纹等。这类文字几何纹样从中国古代流传至今，有着浓厚的东方特质和独特的文化烙印，形态婉转优美，线条细腻流畅，明代家具中的图案纹样是中国古代人民祈福信仰的具体体现，表达了人们对理想美好生活的渴求与向往。
4.2.2 文艺复兴家具的装饰题材纹样
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装饰以宗教题材为主，除了古希腊神像与宗教神话故事以外，也有不少植物花卉、几何图案、人物动物、风景或历史事件、寓言故事类的装饰题材。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装饰纹样也同样样式繁多，因当时人们对古典文化的推崇，所以将大量古典装饰纹样广泛地应用于家具设计之中，大致有涡卷纹、卷草纹、叶状平纹、蔓藤花饰、圆花饰、棕叶饰、毛茛叶饰等，这些古典装饰纹样以体现自然美为前提，纹样造型与风格强调写实，并无精神意指与内涵，但也都体现了一定的文化象征性。
5.1 明代家具的选材
明代家具的材料以硬木为主材，同时辅以金属、石材、贝壳等材料。明代家具在选择木质材料时，多选用紫檀、花梨木、鸡翅木、铁力木和乌木等优质具有天然纹理的硬木作为家具的原材料，民间也会选用部分软木制作家具，如榉木、楠木、樟木等。上述木材材质耐久，可以较好地适应气候环境干湿冷暖的变换，表面施蜡，不加髹漆，少有纹饰，温润光素，追求木材自身的天然质感。其中黄花梨为首选，其色泽温润，呈现暗黄色，纹理流畅自然，清溪明洞，木材本身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鸡翅木纹理如行云流水，表面细腻光滑，色泽淡雅沉穆，表现出其内在的清丽和意蕴；
铁力木多用于制作大件家具，棕眼较大，纹理生动自然，但不宜细致雕琢；
紫檀木最为名贵，色泽深沉，棕眼细密，纹理流畅雅致；
楠木虽然硬度不及上述几种硬木，但其具有较好的稳定性，色泽幽雅稳重、质地细密含蓄，在明代家具中和其他硬木组合使用居多[17]。明代家具材质所表现的自然美，符合明代文人自然雅致、平淡素朴的审美趣味，也是道家反璞归真思想的具体体现。
5.2 文艺复兴家具的选材
由于中西方地域文化的差异，以及受到生产技术和生活方式的影响，使得同时期中西方家具的选材有所区别。文艺复兴时期欧洲的家具设计中多以胡桃木、橡木、桃心木、乌木、栗木为主材，常将石材镶嵌于主材之上。除此之外也会选用如金属、贝壳、皮革、珍珠母、织物或象牙等材料加以装饰，表现不同的家具风格特点。家具表面经过雕琢镶嵌，并辅以镀金、镀银、漆画等工艺，表现出文艺复兴时期精致绮丽的审美观念。
6.1 明代家具的审美趣味
明代家具体现了当时文人的审美趣味，蕴含了我国传统文化的精粹——“天人合一”的思想，融入了匠人们的慧心巧思[18]。质朴典雅为明代家具的主流审美意识，明代家具避免了过于浮华的装饰，采取局部点缀，舒展流畅、刚毅有力的线条变换塑造出简练端庄、收分有致的整体造型。代表着当时士大夫阶层朴素自然的精神追求，蕴含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中国传统的造物思想源于自然，仿效自然，保全事物的本真之美，崇尚淡雅素静。明代家具有着清新质朴、简洁大方的自然材质之美，呈现出文质相济，返璞归真的美学情致，符合我国传统文化中师法自然的思想与追求。明代家具造型对称，结构与装饰整体统一，这样的家具造型是中国古代儒家“中和”思想的外在表现，体现了东方文化的含蓄之美。明代家具的装饰图案包含了人们对理想生活的渴望和憧憬，也体现了一定的世俗化的审美趋向。综上，明式家具推崇优雅大方、古朴自然的审美追求，重视整体的和谐美，
6.2 文艺复兴家具的审美趣味
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创作多以宗教元素为主要题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方人们的生活与精神追求。这一时期倡导古典主义，同时期的家具设计也洋溢着浓厚的古典气息，吸取了大量古代家具的精髓，融入了许多建筑雕塑的元素，将古希腊古罗马的细致雕饰应用在家具设计之中。家具装饰雕刻重在写实，表现出天然的纹理样式，强调追寻事物外显的形式，且倡导个性解放。其艺术也呈现出自由开阔的审美特征。家具设计风格华美高贵，精美繁复，代表了新兴资产阶级的审美观念。综上，文艺复兴式家具满足了欧洲新兴资产阶级崇尚华丽的审美追求，强调外显的形式美。
家具的设计体现了同时期中西方的经济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和对文化艺术的不同追求，映射出不同时代的风格及人们的生活特色[19]。明代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家具无论在形式、装饰、选材、审美趣味等方面都有着各自的特点，明代家具种类繁多，样式各异，选材注重自然之美，造型简洁流畅、轻巧俊美，装饰有度，繁简得当，体现了文人的精神文化追求。与之不同的是文艺复兴时期家具承袭了古希腊、罗马的家具设计风格，造型厚重端庄，装饰华丽繁复。两者都有着极高的人文艺术价值。文章对明代和文艺复兴时期家具的主要特征进行了深入分析，总结出二者不同的艺术特点。此研究有利于深化对明代及文艺复兴时期家具的审美认知，引发更多对于家具造物美学观念的思考，为深化探究古家具的发展历程及家具文化的传承提供了相应的理论参考。同时，以期对现代家具设计有所启示，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中国家具行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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