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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读史述九章》看陶渊明人格取向:饮酒 陶渊明

    时间:2019-02-11 05:45:3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陶渊明《读史述九章》是一组专咏司马迂《史记》人物的诗歌。这些人物,有反对暴政,崇尚王道的,如伯夷、箕子;有忠君爱国、身遭不幸的,如属原、贾谊;有肝胆相照,互为知己的,如鲍叔、管仲;有避世远祸,隐逸田园的,如张长公等。陶渊明通过歌吟古代历史人物,流露了他反对暴政、渴望清明政治的理想;当理想不能实现时,他选择归隐,表达他不满时局、独立高标的价值取向。
      关键词:陶渊明 人格取向 史记
      
      陶渊明平生喜欢读书,在《饮酒・少年罕人事》一诗中,陶渊明说自己“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在《五柳先生传》中他又自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陶渊明说自己不喜世俗交往。也不慕荣利功名,却喜欢读书自娱,每当在读书中获得新的体会,便兴奋得连吃饭都忘了。
      陶渊明喜欢读书,依据他诗文所引用的典故来看,他读过的书很多,有经书,如《易》《诗》《礼》《乐》《春秋》;有史书,如《史记》《汉书》《三国志》《左传》《尚书》;有子书,如《论语》《庄子》《孟子》《韩非子》;还有其他的书,如《山海经》《穆天子传》,以及楚辞、汉赋、古诗十九首、魏晋时期的诗文辞赋等。可以说,陶渊明是古代的一位学者,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也是一个书卷气极重的文人。
      陶渊明读书常怀想往事,追慕古人,故常有感而歌咏,或诗或文。《感士不遇赋》是他读董仲舒的《士不遇赋》、司马子长的《悲士不遇赋》:“抚卷踌躇,遂感而赋之”,感叹古代忠良之士命运多舛;《闲情赋》是他读张衡的《定情赋》、蔡邕的《静情赋》而“染翰为之”,以防闲情流宕;《读山海经十三首》是他读《山海经》《穆天子传》:“俯仰终宇宙”,乐而作之;《咏二疏》是他读《汉书・疏广传》而作,赞疏广、疏受功成自退的行为;《咏三良》是他读《左传》而作,感叹秦穆公时的三位忠臣因忠义而从死殉葬的悲剧;《读史述九章》是他“读《史记》有所感而述之”。
      陶渊明喜欢读《史记》,也敬仰《史记》中忠义正直的历史人物。他有一组专咏《史记》人物的诗,即《读史述九章》,以时代先后为次,分别是《夷齐》《箕子》《管鲍》《程杵》《颜回》《屈贾》《韩非》《鲁二儒》《张长公》。《史记》凡传七十篇,所传写的主要历史人物二百多位,陶渊明何感述其中十多位?葛立方曰:“观渊明《读史述九章》,其间皆有深意”,细较《史记》人物事迹与陶渊明诗歌之发微,其“寄托灼然,一望可识”;清吴菘《论陶》曰:“《读史述九章》,言君臣朋友之间,出处用舍之道,无限低回感激,悉以自况。”我们似乎可以从这些古人身上找到陶渊明的影子,也可以了解陶渊明的人格取向。
      
      一
      
      陶渊明所处的时代正是晋宋变易之际,社会动荡,政治矛盾重重。晋室“自中兴以来,治纲大弛,权门并兼,强弱相凌,百姓流离”,朝野倾轧,暴乱四起,权臣乘机拥兵自重,觊觎王室,先有桓玄,后有刘裕,终至晋室灭亡,南宋建立。
      面对这样的时局,陶渊明深感不满,他崇尚伯夷、叔齐,反对以暴易暴,慨想黄虞。《史记・伯夷列传》记载:“天下宗周,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兮!’遂饿死于首阳山。”陶渊明《夷齐》则曰:“二子让国,相将海隅。天人革命,绝景穷居。采薇高歌,慨想黄虞。贞风凌俗,爰感懦夫。”陶渊明盛赞伯夷与叔齐,在“天人革命”之际,不为利动,傲视功名富贵,反对以暴易暴,为追寻黄虞仁爱正义之道而不惜牺牲生命,其高风亮节不是世俗之人可及,且能激励懦夫。陶渊明赞赏这两位先人,折服这两位先人,内心里也以他们为榜样。现实中,陶渊明又何尝不是这样做的呢?据章培恒先生《陶渊明年谱简编》,陶渊明曾四次出仕为官。一次是二十岁,开始游宦,以谋生路。二十二岁结束“薄宦”归家。第二次是二十九岁那年,起为“州祭酒”,因不堪吏职,少日。自解归。州召主簿,不就。第三次是四十七岁,人桓玄幕三年,五十岁因母孟氏卒而归家居丧。第四次是五十三岁,是年春夏间任镇军刘裕参军,近一年时间。次年三月,为建威将军刘敬宣参军。八月,为彭泽令,在官八十余日,十一月,程氏妹丧于武昌,自免职,归隐,从此不仕。六十四岁时,有诏征著作郎,称疾不到,与周续之、刘遗民并称“寻阳三隐”。陶渊明一生活了七十六岁,在职为吏前后不到十年。陶渊明出世为官一方面是因为“家贫,耕植不足以自给”,另一方面是因为陶渊明和伯夷、叔齐一样“慨想黄虞”,然而所遇非人,先是桓玄,后是刘裕,都是拥兵自重、伺机谋逆篡权之人,所以,他借口“不堪吏职”、“不能为五斗米折腰向乡里小人”而解印绶去职归乡。陶渊明隐逸田园,人们一般感受他“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宁静悠远,却不知他“弱年逢家乏,老至更长饥”的无奈,然而,即使贫困至乞食,他依然“竟抱固穷节”,这不能不说是受到伯夷、叔齐的影响。
      陶渊明深切地忧虑国家的前途,却又深感无可奈何。他在《箕子》中感叹:“去乡之感,犹有迟迟,矧伊代谢,触物皆非。哀哀箕子,云胡能夷?狡僮之歌,凄矣其悲。”关于箕子,《史记・殷本纪》《史记・宋微子世家》都有记载。《史记・殷本纪》曰:“纣淫乱不止。微子数谏不听,乃与大师、少师谋,遂去。比干曰:‘为人臣者,不得不以死争。’乃强谏纣。纣怒曰:‘吾闻圣人有七窍。’剖比干,观其心。箕子惧,乃佯狂为奴,纣又囚之。”《史记・宋微子世家》曰:“箕子者,纣亲戚也。纣始为象箸,箕子叹曰:‘彼为象箸,必为玉杯;为杯,则必思远方珍怪之物而御之矣。舆马宫室之渐自此始,不可振也。’纣为淫,箕子谏,不听。人或曰:‘可以去矣。’箕子曰:‘为人臣谏不听而去,是彰君之恶而自说于民,吾不忍为也。’乃被发佯狂而为奴。遂隐而鼓琴以自悲,故传之日《箕子操》。……于是武王乃封箕子于朝鲜而不臣也。其后箕子朝周,过故殷虚,感宫室毁坏,生禾黍,箕子伤之,欲哭则不可,欲泣为其近妇人,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其诗曰:‘麦秀渐渐兮,禾黍油油。彼狡僮兮,不与我好兮!’所谓狡僮者,纣也。殷民闻之,皆为流涕。”微子审时度势,知不可为而离去。比干忠贞坚持,力谏而被杀死。箕子即不愿离去,又知不可谏,唯有佯狂为奴,苟且而生,隐忍而活,其内心的痛苦是可想而知的。陶渊明借咏《箕子》,流露了深切的亡国之哀痛。陶渊明也正处在一个“天人革命”之际,弃离而去,心犹不舍,留存下来,面对昏君衰国,却又无可奈何,箕子佯狂,陶渊明唯有隐逸田园,饮酒读书,结庐人境而心远尘世了。
      
      二
      
      陶渊明是苦闷和孤独的,他的“慨想黄虞”政治理想,他的悲痛国运衰微的爱国情怀,并不为朝廷所理解,在这样忠奸不分、是非不明的强权政治下,陶渊明的一片赤诚忠义无人明白,于是,屈原和贾谊成为陶渊明自我信仰的精神支柱。
      屈原和贾谊事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司马迁把这样两个不同时代的文人合为一传,是因为他们有着 相同的人生经历,他们同为朝廷忠臣,却遭朝贵谗毁而有才不得其用。屈原“博闻强记,明于治乱,娴于辞令”,却“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贾谊“以能诵诗属书闻于郡中”,“诸律令所更定,及列侯悉就国,其说皆自贾生发之”,却因周勃等人的诬陷而“天子后亦疏之,不用其议”。司马迁对屈原、贾谊的怀才不遇、一生坎坷,寄予了极大的同情,同时,在叙述两人事迹的“字里行间亦流露着作者个人的无限身世之慨”。陶渊明作《屈贾》又何尝不流露着个人的无限身世之慨呢?“进德修业,将以及时。如彼稷契,孰不愿之?嗟乎二贤,逢世多疑,候詹写志,感鹏献辞。”屈原、贾谊品性高洁,身为臣子,心忧朝廷,以国家兴亡为己任,渴望如稷契般受到君王的重用和信任。可叹的是两人生不逢时,横遭妒忌和猜疑,失去君王的宠信,两人内心的苦闷和彷徨无人明白,唯有通过诗文来告白,然而,他们终于在孤独与寂寞、忧郁与苦闷中消逝了他们的生命。陶渊明虽不曾像屈原、贾谊那样有机会发挥他的政治才干,但他引屈原、贾谊为知己,深切同情他们不幸的遭遇,也悲鸣自己虽“进德修业”、才高质洁却沉沦下僚不为时用,其内心的苦闷彷徨又有谁知晓?又有谁能来抚慰?
      陶渊明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他渴望知音。他在《管鲍》一诗中深切地流露了他对知音的渴望:“知人未易,相知实难。淡美初交,利乖岁寒。管仲称心,鲍叔必安。奇情双亮,令名俱完。”他感慨“知人未易,相知实难”,人们往往初交时淡而且美,深交则常因利益冲突而恶交,能像管仲与鲍叔这样“相知”而“令名俱完”的实在难得。管仲与鲍叔牙的事见于《史记・管晏列传》,管仲“少时常与鲍叔牙游,鲍叔知其贤。管仲贫困,常欺鲍叔,鲍叔终善遇之,不以为言。”长大后,鲍叔事齐公子小白,管仲事齐公子纠,各司其主。后来公子纠死,管仲被囚,“鲍叔遂举管仲。管仲既用,任政于齐,齐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谋也。管仲曰:‘吾始闲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我为愚,知时有利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我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我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余世,常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管仲、鲍叔之事因《史记》而成历史佳话,是古代文人相交的典范。陶渊明渴遇知音,他一生中不乏朋友,如颜延之、王弘、羊松龄、庞遵等,但多为喝酒朋友。颜延之“为刘柳后军功曹,在寻阳,与潜情款。后为始安郡,经过,日日造潜,每往必酣饮致醉”;王弘常送酒给陶渊明,潜“尝九月九日无酒,出宅边菊丛中坐久,值弘送酒至,即便就酌,醉而后归”。;羊松龄、庞遵等与陶渊明常一起饮酒,“既绝州郡观谒,其乡亲张野及周旋人羊松龄、庞遵等,或有酒要之,或要之共至酒坐,虽不识主人,亦欣然无忤”。然而,朋友虽多,知音不多,无人能真正了解陶渊明,真正能走进陶渊明的内心。陶渊明曾写过十多首赠别诗、唱和诗,这些赠别诗、唱和诗无关友情,大多是他向朋友表明他对“天道”的感叹,“天道幽且远,鬼神茫昧然”@对“黄虞”的慨念,“愚生三季后,慨然念黄虞”;对圣人的追远,“谈谐无俗调,所说圣人篇”;对时运的抱怨,“明旦非今日,岁暮余何言!素颜敛光润,白发一已繁”,等等。我们可以从中看出陶渊明强烈的入世情结,他通过这些赠别诗、唱和诗试图让朋友了解自己的心志,但他们似乎不能理解陶渊明,也无法走近陶渊明,陶渊始终是孤独的,所以,他只好“息交游闲业,卧起弄书琴”,归园田躬耕南亩了。
      
      三
      
      陶渊明具有积极人世的思想,他渴望建功立业,有所成就,但他最终选择了归隐,一方面是无人赏识他、了解他、重用他,让他感到人生的寂寞与悲哀;另一方面,十多年的仕途生涯,让他深感时运的艰难、世道的黑暗和“心为行役”的痛苦,无以解忧,唯有隐逸远祸。
      他在《韩非》一诗中这样吟道:“丰狐隐穴,以文自残。君子失时,白首抱关。巧行居灾,忮辩召患。哀矣韩生,竟死说难。”对韩非的遭遇,陶渊明深表同情,他认为韩非是一个悲剧人物,如丰狐因皮毛美丽而受害一样,韩非因其有辩才而招祸,有才反倒害了他。韩非事见《史记・老子韩非列传》,韩非是韩国人,“喜刑名法术之学,善著书”,著有《孤愤》《五蠹》《内外篇》《说林》《说难》十余万言,秦王读其书后,感叹曰:“嗟乎,寡人得见此人与之游,死不恨矣!”并因此发动战争,攻打韩国,可见,韩非辩才之厉害。然而,正是因其辩才而招致李斯的妒忌诋毁,终被秦王赐死。韩非“知说之难,为说难书甚具,终死于秦,不能自脱”,这是韩非的宿命,也是历史的悲剧,历史上有多少人像韩非那样有德无时、有才无运,而白首无成,甚至因才而招祸!从韩非的遭遇中,陶渊明明白无用是一个人最大的幸事。这也就是为什么陶渊明在经过内心的矛盾冲突后归于平淡,远离世俗社会,走向田园。
      解甲归田,隐逸不仕,陶渊明不是第一个,在陶渊明之前已有春秋之长沮桀溺、汉之张长公,陶渊明常以他们自勉,特别是张长公。《史记》对张长公的记载很简单,只在《史记・张释之列传》中附带一笔:“久之,释之卒。其子日张挚,字长公,官至大夫,免。以不能取容当世,故终身不仕。”然而,陶渊明非常欣赏张长公,反复写诗歌咏他。《读史述九章・张长公》曰:“远哉长公,萧然何事?世路多端,皆为我异。敛辔曷来,独养其志。寝迹穷年,谁知斯意。”《扇上书赞・张长公》曰:“张生一仕,曾以事还,顾我不能,高谢人间。”盛赞张长公品格高远,不同流俗,与世俗格格不入而解甲归田,过着远离尘世的隐逸生活,悠然自在。陶渊明在仕与隐之间徘徊犹豫,但最终坚定归隐,不再出仕,可以说,张长公是最终坚定他归隐决心的古代隐士之一,也是最终使陶,渊明矢志不渝隐逸田园的楷模之一。
      陶渊明最终选择了归隐,这是一种理想无以实现后的无奈选择,也是一种与世俗相抗衡的抉择。陶渊明身处在一个暴虐的时代,他却渴望着“桃花源”的社会,他的理想注定是要破灭的,他的人生注定是要失败的。当理想破灭人生无望时,抛却尘世的烦恼,悠游于山水自然之间,可以暂得生活的乐趣,也是一种无声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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