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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梅村词的悲情基调] 梅村

    时间:2019-02-12 05:32:1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吴梅村 词作 悲情   摘 要:吴梅村身阅鼎革,境遇坎坷,心境悲苦。其词非常真切地展现了他的境遇和心境,体现出浓郁的悲情色彩。故国黍离之悲,忏悔自赎之悲,相思恋情之悲构成其词悲情基调的主要内涵。
      
      “文学史,就其最深刻的意义来说,是一种心理学,研究人的灵魂,是灵魂的历史。”{1}以此观照明清易代之际由于进退出处失据而心态剧烈震荡的文人士大夫作品,尤具典型意义。明清易代,导演了汉族文人士大夫的一幕幕人生悲剧。吴梅村在崇祯朝以殿试一甲第二名进士及第,官运亨通,受尽恩宠,所谓“南宫首策,莲烛赐婚,不十年累迁至宫詹学士,负海内重名久矣”{2}。明亡,吴梅村先是在南明王朝任少詹事,入朝仅两月,便因与马士英、阮大铖等奸党不合,而请假归里,退居田园守节。但是他后来出仕清朝,丧失大节,成为“两截人”,造成了一生的悔恨。吴梅村生性敏感脆弱,可时代际遇又偏偏把他推向了历史的风口浪尖,家国之恨、身世之悲盘根错节地纠缠着他的心灵。其灵魂难安,哀怨缠绵,苦痛颇深,以至“局天 地”、“自恨濡忍不死”{3}。梅村词很真切地展现了词人的境遇和心境,体现出浓郁的悲情色彩。
      
      一、兴亡感怀,悼古伤今,故国黍离之悲
      
      明朝灭亡,满清入主中原,对向以家国观念为重,且有根深蒂固的华夷大防之观念的汉族士大夫来说,打击是沉重的。何况吴梅村备受崇祯帝恩遇,其故国黍离之思自是经常萦绕于怀,发为吟咏,寄之笔端。《满江红》长调共十三首,写得沉郁悲壮。范汝受云:“梅村词无一不妙,而《满江红》十三调尤擅胜场,其中具全部史料,兴会相赴,遂成大观。”{4}如其中《白门感旧》{5}:
      
      松栝凌寒,挂钟阜、玉龙千尺。记那日、永嘉南渡,蒋陵萧瑟。群帝翱翔骑白凤,江山缟素觚棱碧。 麻鞋,血泪洒冰天,新亭客。云雾索,台城戟;风雨送,昭丘柏。把梁园宋寝,烧残赤壁。破衲重游山寺冷,天边万点神鸦黑。羡渔翁、沽酒一蓑归,扁舟笛。
      
      杜于皇云:“江山如梦,不减一声河满。”{6}曹顾评:“陇水呜咽,作凄风苦雨之声。少陵称诗史,如祭酒可谓词史矣。”{7}历史总是那么无情,改朝换代的相似悲剧总在重复上演,何况夷族入主中原,更是悲中之悲。因此故国沦亡,发之于词,悲苦之情自见,血泪交加,此首色调凝重的词当见梅村感念故国之心史。又《蒜山怀古》也极悲壮凄楚,邓孝威评:“其声悲急,其情危苦。”{8}陈廷焯赞其“声情悲壮,高唱入云”,“顿挫生姿,哀感不尽,不专为南徐写照也。”{9}是切中肯綮之论。眼底河山,旧时陈迹,最能触动词人内心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词人心底波涛汹涌,百感交集,难以自持,河山不再,旧梦难寻,只能以古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发为悲怆之声,自能感天动地,让人凄婉。《满江红》十三首中兴亡感怀之作,都写得沉哀入骨。其他如《过虎丘申文定公祠》所咏“今古恨,兴亡迹”,断肠之声见于纸端,是词人心声的生动写照。除《满江红》十三首外,梅村词中,此类哀婉缠绵之作不少。如《临江仙•过嘉定感怀侯研德》,有“寒潮动战骨,野火起空城”“一篇思旧赋,故国与浮名”之句,董文友评:“雍门琴,山阳笛,对此茫茫,百端交集矣。”{10}又《风流子•掖门感旧》“见残壁废砖,何王遗构;荒荠衰草,一片斜阳”,给人以惨淡淋漓之感,词人感念故国之心迹可见一斑。再如《水龙吟•送孙浣心之真定》,也是一首悼古伤今之作。抚今追昔之后,作者不由慨叹:“青史纷争,干戈谭笑,陈馀张耳。汉垒秦军,季龙宫苑,销沉何处?向孤城但有,寒鸦落木,暮天羁旅。”董文友称其:“苍凉萧瑟,使人怀古之情顿深。”{11}董苍水评曰:“每于凭吊兴亡处,自有一种深情豪气”{12},正是源自于作者内心黍离之悲的情结。尤值得注意的是小令《望江南》十八首,分别吟咏江南特有的“池馆”“市肆”“禅林”“梳扮”“刺绣”“机织”“盆玩”“小吃”“骨董”以及“荡舟”“声伎”等等。尤悔庵云:“合十八首可作一部江南景物略,亦可作风俗通。”{13}是肤浅之论。靳荣藩评当更恰切:“有明兴亡,俱在江南。固声名文物之地,财赋政事之区也。梅村追言其好,宜举远者大者;而十八首中,止及嬉戏之具,市肆之盛,声色之娱,皆所谓足供儿女之戏者。何欤?盖南渡之时,上下嬉游,陈卧子谓其‘清歌漏舟之中,痛饮焚屋之内’。梅村亲见其事,固直笔书之,以代长言咏叹。十八首皆诗史也!可当《东京梦华录》一部,可抵《板桥杂记》三卷。或认作烟花帐簿,恐没作者苦心矣!”{14}易代之际,自有难言之隐,隐微发之,寄托遥深,其悲苦之心令人叹惋。
      
      二、慨叹身世,剖白心迹,忏悔自赎之悲
      
      历史上不断循环的改朝换代,总是将进退两难的艰难处境残酷地摆在身为旧臣的士人面前。尤其是明清易代,在华夷大防的固有观念的观照下,士人的进退更具标识意义。因此,他们的出路无非几种。等而上者致力于恢复前朝旧业、违抗新朝,以致杀身成仁,成为忠义之烈士;等而下者要么隐遁佛门,要么归居田园,来显示气节和操守。但是如若身仕两朝,就是历史罪人,就会遭人唾弃,并且永难翻身。身阅鼎革的吴梅村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可历史是那么无情地嘲弄着他。甲申国变,崇祯帝悬身自缢,隐居故里的吴梅村“闻信号痛欲自缢”,因“为家人所觉,朱太淑人抱持泣曰:‘儿死,其如老人何!’乃已”{15}。同年,吴梅村亦曾与好友王瀚相约入山。王瀚“悟道受法于云门具和尚”,而他自己却“牵率不果”{16},后来吴梅村受到新朝征辟,他又无力拒绝,被迫出仕。几方面的情感纠葛时时蚕噬着吴梅村的心灵,亡国切肤之痛,殉节隐遁未果,身仕两朝丧失大节,新遇之恩难报,斩不断,理更乱。他只好寄情诗词慨叹身世遭遇,求得自赎,悲怨悔恨之情于其词中宛然可见。吴梅村的一首《忆秦娥》很恰切地传达出他的心态,词作发端即为“愁脉脉,江山满目伤心客”。王渔洋说:“咸阳王子钟鸣叶落之间,无比悱恻。即起左丞自为之,何以复加。”{17}凄怆之情,充塞天地,自是千古第一伤心客。不是心中愁肠百结,很难作出如此凄婉之词。梅村词中,此类作品俯拾即是。如其《风流子•掖门怀旧》回忆其当年受先帝隆遇,最后以“十八年来如梦,万事凄凉”作结,读之让人心折。宗鹤问评:“此恨岂堪回首。”{18}沈雄曰:“余读其‘十八年来如梦,万事凄凉’,几使唾壶欲碎。”{19}吴梅村自是难忘旧恩,也不该忘旧恩,时时啃噬他心灵的恰是这种道德操守与现实处境之间的矛盾。难忘却生,生不如死,只好以心灵的摧折为代价,以对旧朝的感念来剖白心迹,获得心灵的平衡与安宁。《木兰花慢•过济南》也颇见其心志,中有“叹鲍叔无人,鲁连未死,憔悴南归”之句,靳荣藩评曰:“‘鲍叔无人,鲁连未死。’是梅村悔恨处。”{20}《木兰花慢•话旧》也颇哀婉,汪扶晨云:“一唱三叹,慨当以慷。先生有‘青山憔悴卿怜我,红粉飘零我忆卿’之句,与此参读,凄然欲绝。”{21}梅村词中慨叹失节之悲尤使人叹惋,词人铭心刻骨地忏悔自我,痛苦而执著地咀嚼自己的灵魂。“遭际盛,声名起;跨燕许,追苏李。苟不知一事,吾之深耻”(《满江红》),一吐心中块垒。倾诉这种心情最真切的是那首名作《贺新郎•病中有感》:
      
      万事催华发。论龚生、天年竟夭,高名难没。吾病难江医药治,耿耿胸中热血。待洒向、西风残月。剖却心肝今置地,问华佗、解我肠千结。追往恨,倍凄咽。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艾灸眉头瓜喷鼻,今日须难诀绝。早患苦、重来千叠。脱屣妻孥非易事,竟一钱、不值何须说。人世事,几完缺。
      
      谢章铤曰:“梅村淮南鸡犬,眷恋故君,其《贺新郎•病中有感》云云。不作一毫矫饰,足见此老良心。遭逢不幸,读之鼻涕下一尺。此词关系于梅村大矣。”{22}陈廷焯慨叹:“《贺新郎•病中有感》一篇,梅村绝笔也。悲慨万端,自怨自艾。千载下读其词,思其人,悲其遇。固与牧斋不同,亦与芝麓有别。”{23}出仕新朝,丧失大节,一直是梅村心中难解的症结。在灵与肉、道德操守与生命保存之间,吴梅村选择了后者,从而堕入失节辱志的痛苦深渊而不能自拔,只好发之于自赎灵魂的真挚缠绵的悲歌,读之令人哀伤欲绝。其临终诗四首,可与此词参读。其一曰:“忍死偷生廿载馀,而今罪孽怎消除?受恩欠债应填补,总比鸿毛也不如。”词人凄苦而严厉地反省自身,羞惭灵魂的失落,为自己“忍死偷生”“草间偷活”而痛心疾首,自恨难比鸿毛,慨叹人事难补,心声坦露,沉哀入骨,让人心折。吴梅村临终留遗言曰:“吾一生遭际,万事忧危;无一刻不历艰险,无一境不尝艰辛,实为天下大苦人。吾死后,敛以僧装,葬吾于邓尉灵岩相近,墓前立一圆石曰:‘诗人吴梅村之墓’。”{24}由此可见词人后半生自怨自艾、凄凉悲苦的心境。也正因吴梅村“至临殁则益自引咎”“独能自讼”{25},而得到世人谅解。
      
      三、旧梦难温,离别恨苦,相思恋情之悲
      
      明清易代之际,江淮一带,才子名妓的风流聚合颇为盛行,以至于当时青楼之中曾有“慧福几时修得到,家家夫婿是东林”的说法。冒襄之于董小宛,侯方域之于李香君,钱谦益之于柳如是,龚鼎孳之于顾媚,留下了一段段供后人咀嚼的佳话。在纸醉金迷、温柔绮艳的环境中,才子佳人们以诗酒风流来诠释着王朝末世的衰败与腐朽。然而好梦无多,甲申天崩地坼的国变把这些才子佳人们卷进了历史的漩涡。在他们上演的一出出悲欢离合的故事中,吴梅村和卞玉京的交往很有代表意义,两人始聚终离,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和国家沦丧的哀怨融合起来,极富悲剧意味。吴梅村为卞玉京写下了《琴河感旧》《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过锦树林玉京道人墓》等著名诗歌,当然也不忘在本就有利于抒发个人情怀的词中一吐块垒。吴伟业曰:“余有《听女道士弹琴歌》及《西江月》《醉春风》填词,皆为玉京作。”{26}《西江月•春思》很显然是写两人开始交往时浓情蜜意的生活,写得相当婉约艳丽,由此可看出两人曾度过了一段卿卿我我的生活。梅村在词中尽情描写了这段经历,当然也宣泄了与卞玉京无法忘却的隐情,诗人内心深处的悲情隐约可见。好景不长,春梦无多,李自成的入京,继而清军南下,都使明末文人无法再享风流,两人相依相偎的生活不得不结束了,分手的时候到了。看这首《西江月•咏别》:
      
      乌鹊桥头夜话,樱桃花下春愁。帘纤细雨绿杨舟。画阁玉人垂手。红袖盈盈粉泪,青山剪剪明眸。今宵好梦倩谁收。一枕别时残酒。
      
      粉泪纵横,好梦难收,最终只能“青山憔悴卿怜我,红粉飘零我忆卿”(《琴河感旧》其三),词人心中难舍难分的悲伤情怀融合着身世沧桑之感,曲曲道尽。靳荣藩评此词云:“深情高唱,写出名士风流。”{27}汪扶晨评曰:“‘却悔石城吹笛夜,青骢容易别卢家’同此黯然。”{28}此语不虚。下面这首《临江仙•逢旧》更是道尽心中况味:
      
      落拓江湖常载酒,十年重见云英。依然绰约掌中轻。灯前才一笑,偷解砑罗裙。薄幸萧郎憔悴甚,此生终负卿卿。姑苏城外月黄昏。绿窗人去住,红粉泪纵横。
      
      靳荣藩曰:“此词盖为卞玉京作。历落缠绵,声情俱佳,自属集中高唱。”{29}陈廷焯评:“一片身世之感,胥于言外见之,不第以丽语见长也。”{30}吴梅村与卞玉京虽然情投意合,玉京亦曾以身相许,但梅村于此事始终没明确表态,亦由于性格、身世、世态等原因,两人最终并没结合。卞玉京后来生活并不如意,郁郁寡欢,辗转流离,境遇坎坷,后出家为道人,与吴梅村不无关系,也给他留下了追悔、痛心的种子。“此生终负卿卿”,说尽心曲,让人唏嘘不已。
      纵观梅村词,真切反映了由于时代变更而造成的其充分领略了个人忧危与人生荣辱后的自怨自艾、凄凉悲楚的心境,其词苦,其情悲,熔身世之感与时事之慨于一炉,曲尽心声。邹 谟曰:“夫使先生终于词人,则先生之遇为之也。悲夫!”{31}是对梅村词非常真切的观照。王国维云:“词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者也。”{32}正因梅村词恰好坦露了作为“天下大苦人”的遭遇和心声,因而具有了典范意义,得到世人好评。把握梅村词的悲情基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解读他的作品。也正从这一点上,张德瀛评论梅村词说:“吴梅村祭酒,为本朝词家之领袖。其出处绝类元之许衡,慢声诸词,吟叹颓息,苍莽无尽,盖所谓有为言之者也。”{33}此应并非过誉之词。
      
      作者简介:周成强,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阜阳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专业方向是中国古代文学流派研究。
      
      {1} 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② 郑方坤.清朝诗人小传[M].台北:广文书局,1971.民国60年.
      ③ 赵翼著,霍松林、胡主佑点校.瓯北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
      ④⑥⑦⑧⑨⑩{11}{12}{13}{17}{18}{19}{21}{28}{30} 吴伟业著,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以上所引皆出自此著作词作后面集评.
      ⑤ 吴伟业著,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本文所引梅村诗词皆出此书.
      {14}{20}{27}{29} 靳荣藩.吴诗集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15} 顾师拭.吴梅村全集•附录二•吴梅村先生年谱[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16} 吴伟业著,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赠顾云师[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22}{23}{24}{25}{31} 尤振中、尤以丁编著.清词纪事会评[M].合肥:黄山书社,1995.
      {26} 吴伟业著,李学颖集评标校.吴梅村全集•梅村诗话[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32} 王国维.人间词话[M].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2004.
      {33} 张德瀛.词征[M].北京:中华书局,1996.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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