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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灵蛇笛】 蛇笛

    时间:2019-02-25 05:38:3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朱玉茹随着男友阿东回家,下了火车,坐三轮车走出十几里,快到村口,阿东叫她下来,送她进村边的小旅馆。小旅馆十分简陋,只有三间房,孤零零地立在村外。看店的是个又聋又哑的老人,脑子还有点儿毛病。朱玉茹选了其中较为干净的一间,看到里面一张小床,一桌一凳,被褥还算整洁。朱玉茹奇怪,为什么不能住阿东家?阿东说这是村里的习俗,不结婚不准入村。
      “进了村子会怎样?”朱玉茹好奇地问。
      “村子里会死人。”阿东说。
      “你在开玩笑?”朱玉茹问阿东,忍不住笑起来。
      阿东一本正经,说是真的。这个村子存在了几百年,没有陌生人在村子里待过。村子里没有人敢冒这个险,出再多的钱都不行。
      “人怎么会死?暴病身亡?”朱玉茹问。
      阿东叹了口气,说村子里有一个保护神,是一条蛇。如果有陌生人在凌晨时分还待在村子里,蛇就会吹响笛子,谁都不知道死的会是谁,但绝对活不到明天。朱玉茹瞪大了眼睛,问阿东见到过蛇吹笛子没有?阿东点点头,说小时候见过,那场景恐怖极了。村子里没有人知道有陌生人出现,听到笛声后全村的人都起来,举着火把找了个遍,终于在一间柴棚里找到一个不知从哪儿跑来的疯子。
      “那一晚死人了吗?”
      “一个阿婆死了。白天她还在地里干活,想不到晚上睡着觉就死了。”
      朱玉茹摇头,觉得不可思议。
      阿东陪朱玉茹到天黑,说明天一早就过来接她。朱玉茹点点头。
      看着阿东走远,朱玉茹怅然若失。她喜欢阿东,那么干净英俊的男孩子,很聪明,很会做事。只是,他的眼神总有几分忧郁。阿东是一家小杂志的摄影记者,因为并没有好的基础,他的技术还有待改进。
      吃过泡面,朱玉茹摆弄着相机。她的父亲是著名摄影师朱新伟,年轻时凭借一张《蛇舞》的照片拿过国际大奖。朱玉茹从小跟父亲学摄影,她感觉敏锐,善于捕捉被人忽略的瞬间,所以拍出的照片总是不同凡响。
      山里的夜很静,远远地听得到夜鸟偶尔的啼叫和狼嗥。朱玉茹推开门,将镜头对准院子里的老槐树。月光清冷,槐树看上去就像个静默的老人。连着拍了几张,朱玉茹突然想给那个又聋又哑的老人拍几张照片。偏远山区,许多老人一辈子都没有一张照片。想着,朱玉茹起身,用手比划着要给老人拍照。老人高兴地咧着嘴,几乎点亮存下的所有蜡烛,然后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朱玉茹示意老人随意,比如做事,吃饭,收拾家。老人明白了,连连比划着,意思是朱玉茹是个好人。
      朱玉茹一觉睡到天亮。
      阿东来了,给朱玉茹带了吃的,问她睡得好不好。朱玉茹点点头,问自己今晚是不是还要住这儿,阿东无可奈何地笑。朱玉茹叹了口气,说她才不信什么蛇笛。不是尼斯湖,怎么会这样的古怪?阿东说这儿虽只是小小的古井村,却有自己的风俗,没有人能打破。
      “如果可以,我倒真想见识一下蛇吹笛子。”朱玉茹说。
      阿东的脸色变了,他说最好别冒险,否则会后悔一辈子。朱玉茹扬扬眉毛,说这二十年他只看到过一次蛇吹笛子,难道那阿婆的死不会是巧合?万一是她听到笛声心脏病发作了呢?再说,都二十年了,蛇也许会老死了。要知道,它们的寿命并不长。
      “你这些话最好是开玩笑。”阿东把头埋得低低的说。
      朱玉茹咧咧嘴。阿东的样子有些诡异,这反而更激起她的好奇心。
      吃过早饭,阿东带朱玉茹回家。朱玉茹看到了阿东的母亲,一个干净利索但看上去饱经沧桑的中年女人。她知道阿东父亲死得早,是母亲独自把他抚养成人。他的母亲,因为严重的眼疾近似于盲人。
      阿东母亲十分热情地招呼朱玉茹,朱玉茹进到屋里,她惊讶地发现,在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风景照,那张照片有些发黄,但美轮美奂。金黄的稻草,绿色的草坪,初升的太阳,一个少女迎风而立。她忽然想起,在摄影杂志上见过这张照片,是一个叫刘冬秋的女摄影师拍的。刘冬秋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摄影师,她拍的片子有一种令人惊悸的美,任何风景在她的镜头下都会形成统一的风格。只是,她的艺术生命昙花一现,传说她在一次山中拍片时遇难,连尸体都没找到。看看画,朱玉茹看看阿东母亲。
      “你想不到吧?我妈妈就是刘冬秋。”阿东给朱玉茹倒了杯水说。
      朱玉茹惊讶地张大嘴巴。
      “外面的人都说我死了。其实也没有分别,对一个摄影师来说,失去了眼睛与失去了生命没什么区别。”刘冬秋笑着说。
      “您一直隐居在这儿?”朱玉茹问阿东母亲。
      “是的。我摔下悬崖后很幸运,没有死掉,但眼睛却几乎再也看不到东西。我留在了这儿,成了古井村的一部分。”刘冬秋说。
      朱玉茹翻看刘冬秋的相册,不禁暗暗佩服。曾经,她看到过有关刘冬秋的介绍,说刘冬秋几乎把摄影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为了拍一个镜头,捕捉一个瞬间,她可能会等上整整一夜。那些图片,深深地感染了朱玉茹。
      吃午饭的时候,朱玉茹向刘冬秋询问起有关“蛇笛”的事情。刘冬秋笑了,说真希望有机会把那个场景拍下来。这是神秘而诡异的事情,为什么古井村会有这样的传说?其中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这个秘密,因为与外界的疏远可能永远不会被破解。
      朱玉茹若有所思。真的会有蛇笛吹响?真的是笛子会把人引向死亡?那是什么样的蛇?又是什么样的笛子?朱玉茹突然眼前闪过一道亮光,她一直在苦苦寻求一种艺术的突破。如果能将蛇笛拍下来,这种挑战或许是她摄影生涯中重要的一笔。想到这儿,朱玉茹的心突突跳着,莫名地有些恐惧又有些兴奋。
      天黑下来,阿东送朱玉茹回旅馆。快到旅馆门口,朱玉茹说累了,想早点儿休息。阿东看看她,点点头。
      看阿东走远,朱玉茹长舒一口气。进到房间,她把相机拿出来,重新上了胶卷,把手机上好闹钟,然后倒头就睡。深夜11点,手机铃响了。朱玉茹一骨碌爬起来,拿起相机出门。月光清冷,风吹过来,朱玉茹不禁打了个寒战。走到村口,她有点儿犹豫,她进入村子,会不会响起蛇笛?会不会真的死人?半晌,她摇摇头,这完全是迷信,她才不信有蛇神!如果真的有蛇神,她也要拍下来。她的父亲,在她这个年纪,以《蛇舞》一举夺得国际金奖,那是勇敢与艺术的奖项。父亲有在蛇窝前拍片的勇气,她为什么不能冒一次险?直至现在,提起朱新伟,人们说起的还是《蛇舞》。如果朱玉茹拍出《蛇笛》,那不是献给父亲的最好礼物?白天朱玉茹已看好,村边有所废弃的房子,四周几十米内没有人家,是个绝好的藏身之所。躺在柴草堆上,朱玉茹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侧耳听着四周的动静,她不时地伸出头朝外看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过一秒钟朱玉茹的神经就更绷紧了一分。她反复告诫自己,蛇笛绝对是迷信。如果不是迷信,真的有蛇吹出笛声,她一定要拍下来,那绝对会是震惊世人的作品。
      表上的指针指向了12点。朱玉茹长长呼出一口气,她拿相机的手有些颤抖。月光如水,她能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房屋,房屋上的烟囱。没有笛声,只有偶尔的狼嗥,那是远山里的狼,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现在,威胁来自她的内心。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朱玉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树枝与树枝的碰撞,像风踩过树梢。朱玉茹的心陡然提了起来,似乎全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部。她听到了笛声,真的是笛声。那声音在静夜听起来十分诡异,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朱玉茹因为紧张,不住地喘着粗气,手哆嗦着,相机几乎拿不稳。天啊,真的会有笛声。这笛声,是从蛇的嘴里吹出来的吗?
      笛声由远而近,似乎一脉流水缓缓游来。朱玉茹屏住呼吸,悄悄向着声音行进。她不敢站到空旷的地方,万一被迷信的村民发现,她就完了。贴着墙走,前面一片空地上,朱玉茹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蛇嘴里叼着笛子,缓缓地向前爬行。它边行边舞,明亮的月光下,如同神明。
      朱玉茹呆愣片刻,本能地迅速按下了快门。由远及近,她的手不停地动着。蟒蛇转过身,笛音清幽,却如同利刃刺向人心。它向着朱玉茹爬过来,朱玉茹顿住脚,手颤抖着拍下最清晰的画面。闪光灯似乎惹恼了蟒蛇,笛声越来越紧迫,蟒蛇爬得越来越快。朱玉茹一步步后退着,退到墙边,她惊慌失措。蟒蛇将她逼到墙角,笛声寒意逼人,朱玉茹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魂魄全无。她一动不动,手不自觉地再次按下快门。就在这一瞬间,蟒蛇突然昂起头,吐掉笛子,将她扑倒在地……
      一刻钟后,阿东放下嘴边的笛子,朝着蟒蛇走过来。看着昏迷的朱玉茹,阿东抚摸一下蟒蛇的头。蟒蛇游走了,爬出不远,它回头看看阿东,阿东朝它挥挥手,蟒蛇消失在远处的树林。这是阿东从小喂养的蟒蛇,几年前阿东离开家才放归山林。它听着阿东的笛声长大,阿东一吹起笛子,蟒蛇就像听到召唤般前来。而常常的,阿东总是在它的嘴边放上一管笛子,它叼着笛子,就像和阿东在演双簧。神秘的蛇笛,不过是阿东编出的故事。
      阿东将朱玉茹的相机拿过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是朱玉茹的父亲害了自己的母亲,朱新伟和母亲一起到山里拍片,母亲听说某个角落里有蛇窝,每到黎明蛇会集体起舞,被当地人称为蛇神。于是她和朱新伟在山里待了整整一夜,终于看到了蛇,十几条蛇从洞里爬出来,聚集到岩石上,对着太阳翩跹起舞。刘冬秋兴奋至极,不停地按动快门,拍下了大量好的作品。想不到,站在她身后的朱新伟竟动了杀机。为了得到这些惊世骇俗的作品,朱新伟拿过刘冬秋的相机,将她推下山崖。后来,她被一个采药的山民看到,救了下来,并背她下山。再后来,几乎双目失明的她做了那个人的妻子。而朱新伟,凭借刘冬秋的《蛇舞》一举获得国际摄影金奖,他被誉为大师。
      现在,是该朱新伟偿还的时候了。阿东相信朱玉茹拍出了绝佳的作品,他了解她,越是在亢奋的状态,她就越能拍出惊世之作。拿着她的作品,他也可以一举成名,就像朱新伟。父债女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母亲无法证明《蛇舞》是她的作品,就像朱玉茹再无法证明《蛇笛》是她的作品。想着,阿东的嘴角露出微笑。他扛起朱玉茹,沿着山路朝断头崖走去。
      阿东没有回头。清冷的月光下,那个又聋又哑的老人急急地追了来。他看到朱玉茹半夜出去,一直没有回来,担心得满村子找。他不知道阿东想干什么,但他知道得把那女孩子救回来,他还想要自己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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