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仿也是一种创新_创新赏析是创新，也是填补空白

时间：2019-02-08 05:38:51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有个关于人体五官的相声，大概叫《五官争功》。以五官做题材的杂文，我只读过讽刺、鞭挞舌头的，那是批判舌头整人、邀功、凭打小报告或溜须拍马而官运亨通的。现在看，这样的杂文似有老生常谈的陈旧感和时过境迁的浅薄感。
　　我们在这里介绍、推荐鲁敏的几篇描绘人体某些器官的杂文，会让你顿生与时俱进之感，捕捉题材角度新颖之感，嵌入的激情真实可信之感，阐释的哲理深沉朴实之感。
　　脸，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别具一格的“风景”。世界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脸；脸，人人都有一张，但每个人的表情和气质又不尽相同，即使两个并肩行走的家人也不例外。尽管如此，但职业与性别、年龄、气质、健康等相同或相仿者，又都有一定的共性，“妇女的温良与无聊、士兵的粗暴与愚妄、政客的作秀与猥琐、贫民的拘谨与配合、重病者的乞怜与不舍、当红明星的盛气与虚弱”则是不争的事实。一个人的脸上往往写满了他(她)的观念与性格，人们完全可以从他(她)的脸上读出一切。
　　舌的真实感受与品性是“最富良知的”，味蕾的“诚实”是为了平衡接下来的谎言。不止于此，舌在其辛勤地劳作过程中，往往还要经受辣与烫的洗礼，人们只顾自己的享受，却从不体恤舌的迷失和眩晕。作品赞扬舌默默地工作，然而人从来不知道理解舌的遭遇。除此之外，舌还是异性之爱的桥梁与激情的催化剂――舌充当了性爱的传导体。
　　脚是人体须臾不可或缺的器官。然而，人想过吗?脚的一生永远与地面紧紧地贴在一起，长途跋涉之后，脚不仅疲惫不堪，而且会散发出难闻的味道，痛楚与难过只有自知。人还有一种心理习惯，常常用鞋来比喻婚姻和人与领导者、管理者的关系是否融洽，“婚姻像鞋，合适与否，只有脚知道”。脚，一个伟大的功绩是印证人生的足迹，每个人在回望自己一生曾经走过的脚印时，都能够清晰地看到自己的人生价值，这些，一些人从未想过。但历史已不容置喙地书写在你的履历上。
　　如同多少年前，我们的生活词典中还没有“环境污染”、“饮食营养”之类的词汇，如同我们从不去关注动植物也有灵性也有它们的哲学与情感。我们也从来不思考、不研究我们身体每个器官的辛劳与甘苦，所以，忽视了对它们的关爱与保护，更没有与它们时时“沟通”与“交流”，应该说，人们欠了它们许多许多。
　　作家这些描绘人体器官的作品，十分形象、生动、鲜活且深沉。凡人口的东西，舌“都会瞬间得出泼实的结论：鲜的或腐的、油哈气的、发了霉的、隔夜的、焦糊的”，这与人的表情或声音的虚伪有天壤之别：“好吃极了，这是我最爱吃的菜，你可真有一手呀!”两相对比，舌的纯洁与诚实令人肃然起敬。
　　作品的激情似打动读者心灵的琴弦，如对脚的同情和赞许无不溢于字里行间，“十个短小的趾头紧紧挨着，有些难受和局促似的，相互比赛般地保持着阴郁与沉默，像有着无尽的哀伤”。拨动读者心弦的是生动的细节，脚“不得不永远呆在缺少照明与空气的鞋子里”，它带给人们的是幸福与快乐。但他“没法分享到什么，它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母亲。笨拙、沉默、隐忍”。作品中的细节与激情，让每个器官都有了灵性，拟人化的笔法使作品更生动、鲜活。
　　这些作品的哲理是在对某些器官的描绘中折射出来的，是在对某些器官的描绘中让读者想象到的，因此作品的美学价值体现得自然而充分。这不是一篇篇所谓“歌颂型”的杂文，作品在体现美学价值的背后，有对人的警省，对世相的批判。“每张脸都带着不可复制的往事与前尘，怪癖与细节，放弃与占有……”这是对人性的定格，我们从每个人的脸和表情中，完全可以读出他(她)的过去与未来，凶狠还是善良，狡猾还是贤惠，怯懦还是坚强，聪慧还是愚陋。“看着那些年长些的，那被岁月浸泡得没了质地的脸，我会善意地向另一个年轻些的脸上移过去，想象他(她)几十年前的纯真模样。反之也一样，看看那位饱满、亮闪、像新鲜水果一样的孩子或少女，我也会悲哀。”作者悲喜交错地情感抒发，无非是通过人体器官的描写，提醒人们向善的心理。一个对自己身体器官毫无体恤和怜爱的人，会对别人有爱心吗?一个对自己身体器官毫不呵护和珍惜的人，会给他人关爱吗?一个对自身器官都无知的民族，还会有希望吗?
　　作品一反正面批判之常规风格，在作品的背面让我们读出更丰富、更鲜有的内容。其探索与追求，不仅填补了杂文创作题材的空白，而且创新了杂文创作的艺术风格。
　　作者的探索与追求，是成功的。
　　2008年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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