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老百姓能参加吗 [让老百姓选举自己的保民官]

时间：2019-02-08 05:36:52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三鹿奶粉事件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类似的事件不会到三鹿为止。媒体声讨、政府惩处，都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治标不治本。制度不改革，类似的悲剧还会不断地重演。　　三鹿奶粉事件的制度根源在哪里？简单地说，就是中国还没有一套完整有效的保护老百姓基本权利的制度机制。老百姓遭受侵害，很难以一个个案上告成功，上访也受到种种威胁。比如几年前四川有一个案子：一个小姑娘周琳，因买了不合格的煤油，使用时爆炸起火，姐妹两人严重烧伤，其中周琳失去了双脚和双手。家长告煤油商告了下来，却拿不到赔偿，没有钱治病，全家只好沿街乞讨。后来碰到了好心的美国博士生陈博瑞，她放弃自己的事业把周琳带到美国治疗，最后算是保住了性命。这种事情最后之所以还能引起一点注意，并不是因为劣质煤油，而是因为陈博瑞的自我牺牲精神实在太感人。我对她们进行了采访，结果，稿件送到南方一家大报，编辑说这不算重要事情，不予刊登。后来几经努力，最终在《中国新闻周刊》上面世。可想而知，这类事情如果没有国际媒体的注意、没有这位美国人参与，国内媒体根本就不会去管。只有像三鹿奶粉这样，事情闹大了，受害者多了，才举国震惊。
　　有论者单纯从道德的角度讨论问题，称如今社会缺乏诚信，才有这等惨案。这固然不错，但还是没有说到点子上。在自由市场中，面对巨额利润，哪个社会都会有人鬼迷心窍、以害人来填满自己的钱包。问题是，发达国家在这方面的制度保护比较严密，厂家都对安全问题非常上心。比如，我在日本时使用过一种名牌奶粉，用到一半发现桶里有个小小的黑色异物。当时孩子并没有异常反应，我们也搞不清这个异物是使用时不小心随勺子带进去的还是原来就有，最后决定按包装上的地址给厂家打电话。一个小时后，工厂的代理就汗流浃背地出现在我们家门口。他进门先鞠一大躬，感谢我们使用他们的产品，并说了一大堆道歉的话，然后坐下来现场进行初步检测，没有发现异常。最后他给我们的解释是：奶粉在烘制时，锅炉中烧焦的东西可能不小心被带进奶粉中，但不会有毒。他留下一桶新奶粉，把我们的奶粉带走，说要带回去再检测一下。在美国还有另一亲身经历，我几年前买了辆丰田车，几个月前突然接到电话，说这一年出产的此型号车前窗雨刷有问题，需要召回调换，一切免费。我雨天开车许多次，使用得好好的，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事。但是厂家说这一部件在雨天高速公路上万一失灵就可能导致恶性事故，吓得我还是去换了。
　　这些故事，并不仅仅说明厂家负责，而是制度对消费者的保护太严密，出一例事故就会让厂家吃不了兜着走。在美国的市场上，产品竞争激烈，站得住脚的大多是优质产品。但是，召回产品的事情依然层出不穷。厂家在官司的威胁下不敢乱赌，对产品小心又小心，如此，许多恶性事件自然能防患于未然了。
　　中国要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有一套制度机制，使消费者受侵犯的个案都能得到充分补偿。这样即使偶尔出事，也不至于殃及群体。比如前述周琳的事件，她终身残疾不说，医药费如果全算上，恐怕有上千万美元。即使一个大企业，也无法承担这样的费用。出一件事可能要一家企业的命，谁敢不小心？可惜，在目前的制度框架下，哪个企业会操心这样的事情？即使出了几例事故，只要及时处理掩盖、疏通关系，一般都可以安然而过。最后企业算算总账，还是偷工减料更赚钱。
　　杜绝下一个“三鹿奶粉”，就必须保证老百姓靠一个个案就能告倒厂家。但是，如今的地方官和奸商相互保护，老百姓求告无门，最后只能上访。而中央没有足够的人力使每件都得到处理，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老百姓在地方民主选举总检察官，有了这种事情就让检察官代自己去起诉。检察官因为是靠选票上来的，就必须向老百姓证明自己的效率。同时，选举制的地方检察官要和任命制的地方行政系统脱离，以最高检察院为核心形成全国的独立系统，使他们不必看地方政府的眼色行事。这样，地方的检察官就成了保民官。看看美国的制度，地方的总检察官要选举产生，甚至成为当市长、州长的跳板。也可见这些检察官对老百姓日常生活之重要。有了这套制度，再配合民间的律师司法服务，就有可能最大限度地控制不良厂家的不负责行为。
　　【选自《价值中国》】
　　题图／潘滢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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