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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江月的意思 [悲情“焚稿”:《西江月》一作者深圳作秀]

    时间:2019-02-26 05:28:5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2005年元月3日,深圳名胜景区大梅沙海滩游人如织,上午10时左右,只见一个面容清瘦的打工青年急匆匆地赶来,一字排开了粘在一起的长约300米的手稿长卷,意欲焚烧。这是他呕心沥血穷近十年之功写成的两个长篇小说,共1650页之多。他将此次行为谓之“用自己的方式面对大海”,以唤起社会对底层文学爱好者的关注。第二天,深圳某权威媒体对此次“焚稿事件”进行了报道,整个深圳一片哗然,褒贬各一。
       此事件的制造者姓刘名波,湖南省新化人。凑巧的是,他跟本刊甚有渊源,2000年7月,他在本刊发表处女作,第一次使自己的文字变成人民币;2002年7月,他又在本刊发表小说《血染桃花》,正是籍着该小说的稿费作为车资,他才踏上了埋头创作的回家之旅。
       2005年元月15日,刘波与记者进行了一场长谈,他时而唏嘘欲泪,时而慷慨欲歌――
      
       南飘路上,几多失意几多泪
      
       说起母亲,刘波泪意盈盈。
       母亲有精神分裂症,一发作起来,又哭又闹,到处跑。刻在刘波记忆深处的一个细节是,小时候,他常常半夜三更挨村挨户地找母亲。母亲疯,对自己的儿子却不,每次都乖乖地跟着他回。
       刘波不蠢,读书开始,就表现出作文与画画方面的天赋。他喜欢诗词,也写过诗,直到现在,他还记得两句:“要干一番惊人事,独创伟业写春秋。”他后来做的一些事情,可以从这里找到注脚。他也画得不错,他外公临死前的遗像就是他画的,挂在灵前,好像照的相。
       家里穷,每次开学前父亲都要跑断双腿借学费,1992年,初中二年级二学期,刘波感到了这是一种耻辱,于是,他主动跟老师提出休学,在家里自学。他想办法致富,那时候,“科技致富”的名堂挺多,他看中了一个种植的项目,并怂恿父亲寄钱过去,结果却受了骗,亏了一百多块钱。父亲也没有怪他。他开始看武侠小说,看多了就手痒痒的:这东西我也能写。果然就写了,有两、三万字,他至今仍记得是这样开头的:“一个黑夜人在风雪夜里飞檐走壁……”
       武侠小说没写完,刘波就得养家糊口了,1994年年底,他跟着表姐到了深圳平湖,进了一家塑料厂,350块钱一个月。开粉碎机,从早上7点坐到晚上9点,不停地往机器的嘴里送原料,粉末飞扬,吐出来的痰都黑黑的;机器的声音像打雷,晚上回到宿舍耳朵里还“嗡嗡”叫。他感到自己也变成了一架机器,他说:“像大水冲过来了,我只是水上面的一片叶子,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半年后,“大水”把他“冲”到另一家厂做了保安员,工资涨到了450元,但他每个月都雷打不动地寄400元回家,剩下的50元吃早餐、零用。在这家厂,他开始了文学创作,下了班趴在铁架床上写呀写的,写完了就投稿,他酸酸地说:“都泥牛入了海,一点音讯也没有。”
       不但文学梦流了产,不久,他的“好工作”也流了产,跟主管吵了一架,被炒了。主管原来还挺赏识他的,常叫他写总结、检讨、处罚单、通知等等,但生性倔犟的他还是大胆地跟主管吵了,壮士断臂般的。
       1997年春节前,刘波回了家。家还是那个家,母亲的病仍时好时坏,只有父亲的背更驼了。7月份,他又到了平湖,进了一家鞋厂,压鞋底,费时又费劲,但没有几个钱。下班了看书、写稿、投稿,仍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发表出来。
       1998年,是刘波最�惶的一年,先是那家鞋厂倒了,他成了“金融风暴”的牺牲品;后是他拿了结余的800元工资做小菜生意,还买了一个小推车,游街卖,连车带菜被城管抓了,砸了个稀巴烂;再后是他在东莞塘厦镇爬围墙进一个老乡的宿舍“打秋风”让保安逮了,被当作“小偷”扭送到了派出所。
       回忆起那次无辜之旅,他的眼泪扑簌簌流:“‘老虎扣’扣了,拴在铁栏杆上,脚着地了,手掉着,手舒服了,脚尖顶着,没吃没喝吊了一天,手腕上深深的手楞子。”
       后来,他把这次经历写成了一篇文章,发表在《西江月》2000年第7期上。这篇含泪的文字成了他的处女作!
       从塘厦返回平湖,刘波进了一个纸品厂做杂工,400元一个月。厂黑,三个月不发工资,别人敢怒不敢言,他却挺身而出,说动了几个人找厂里吵,还去劳动局告。厂里软了,他领了900元又回家过了一个年。
       再出来,就进了观澜一个手套厂,翻手套,600元一个月。不久,他就到了观澜镇某投影场做美工。不得不说,这是他命运的转折点,学以致用,工作清闲,有了一间独处的室,更要紧的是,他的春天来了,他跟娇娇恋爱了。
       娇娇是他妹妹的同事,16岁,很漂亮、很活泼的一个女孩,休息的时候,她常跟了他妹妹到他那里玩,看他那么多才多艺的,渐渐的,眸子里有了灿灿的光辉。他也开始在日记里记叙着她的好。有一天,她看到了那种记叙,脸上晕霞如焰。他们就相爱了,他走路都要飞。
       刘波考虑一些沉重的问题了,他要娶她,他要赚更多的钱。于是,他辞工去平湖,想多承包几家投影场,但最后只承包了一家,而且,这期间还被大芬村一个画室的老板讹了,骗去了上千块钱。
       这时候,刘波开始写他的长篇武侠小说《冷月梅花剑》,也写点其它的小东西投投稿,偶尔也有发表的。空闲的时候,他就跑去观澜看看娇娇,俪影双双。恍然间,他觉得这就是幸福!
      
       矢志文学,几多梦想几多痛
      
       是《大鹏湾》杂志原某编辑燃起了刘波的文学梦。
       《冷月梅花剑》写到两、万字的时候,他寄到了《大鹏湾》杂志,某编辑当即给他回了一封热情洋溢的信,并邀他去编辑部面叙。这次面叙,不但使自己的作品获得了首肯,而且,他还得到了一个重要信息,长沙市黄泥街有个书稿交易市场,该编辑就在那里卖过一部书稿的。听者有心,那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使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抉择:辞工回家写完《冷月梅花剑》,然后到黄泥街卖掉!
       2000年9月份,刘波带了娇娇踏上回家的路。如果说前两次回家是“近乡情更怯”的话,那么,这次就有点“衣锦归乡”的味道了。“东边我的美人西边黄河流”,“黄河流”就是《冷月梅花剑》!
       娇娇是县郊的,家里条件好,父母是死活不同意她跟刘波的事儿的,但她却死心塌地的,不时偷偷地穿越几十里的泥巴路来看他、鼓励他。每当此时,母亲就笑靥如花,在灶前忙着煮糖水荷包蛋。
       2001年4月份,两易其稿,近50万字的《冷月梅花剑》终于完稿了。写完最后一个字,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书稿,刘波禁不住泪如泉涌,经了秋,历了冬,现在门外是春光如炽了,自己的“文学事业”也该到了春天了吧!他的脑子里出现一幅这样的场景:黄泥街的一个老板迫不及待地抢过他的书稿,塞给他一叠厚厚的钱……
       几天后,刘波带娇娇到了长沙,但黄泥街人去街空,经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那片书市搬到定王台去了。又赶到定王台,终于找到了一些书商,但都只是翻翻就摇头。最后,他抱着书稿到了湖南文艺出版社,回答是出可以,但要自己掏钱。
       踯躅在长沙街头,刘波好像被临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寒彻,唯一感到温暖的是牵在手掌的娇娇的手。
       祸不单行的是,在前往广州的火车上,他身上借来的500元路费被偷了。到广州火车站,他打电话叫一个朋友来接。在等那个朋友来的时候,天下起瓢泼般的大雨,把他们淋得焦湿。下午,朋友把他们接到了沙河,他给广州的几家杂志社打了电话,问他们要不要武侠小说,都说不要。晚上,他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他紧紧地簇着娇娇,觉得她是这个世界留给他的最后一点恩赐,他悲从中来,禁不住嚎啕大哭。
       他有点哽咽地说:“她也哭着,一边哭,一边劝我不要哭,使劲地给我揩眼泪……那天晚上,我有一个预感,我和她之间完了!”
       5月份,娇娇重新进了观澜那家厂。刘波找老乡借了200元,进了一家小厂做仓管,600块钱一个月。
       6月份的一天,娇娇来信提出分手。他懵了,感到地旋到了天上。第二天,他请假赶到娇娇的厂前,但她不出去见。他在厂门前等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上午好大的太阳,他汗湿了一身;下午好大的雨,他淋湿了一身。他使劲地抠自己的头发,使劲地捶自己的胸,以此减轻自己的痛苦。但娇娇仍是没有出来见他一面!
       回来后,他给她写了一封信,追述了他们之前的点点滴滴。她许是被他的痴情打动了,几天后,她过来看了他一次,还给了他100元钱。他送她去坐车,车要来了,她忽然扑在他胸口长声痛哭,然后上了车,窗口里探出头,仍在哭。他也哭。他确切地感到,她就这样走了。直到现在,他再也没有见到她了,也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仍在观澜或者已在天涯!
       刘波说:“痛苦是一杯苦茶,苦不堪言。但加进去一些水后,苦就淡了。”
       “水”就是文学。失恋后,他把全幅的精力都花在读书写作上,以此减轻心灵的痛苦。
       文穷而后工,历经了人生的大痛苦,刘波的“文运”开始出现转机,这时,他的一些文章频频在珠三角的一些打工杂志上发表,尤其是在《江门文艺》发表的一篇叫做《千金散尽还复醒》的纪实文章,不但得到了600元稿费,还因为被评为优秀稿,得了200元的奖金。一篇稿子的“意外之财”居然比一个月的工资还高,沉静了多时的“文学梦”又活泛了,他决定做自由撰稿人。
       2001年12月,刘波辞工在平湖租了一间每月房租150元的单房,开始了“我笔养我口”的自由撰稿人生涯。躲进小楼成一统,他写得很勤,也拼命投稿,但出乎意料的是,发表率却不高,甚至还不如原来业余的时候多。更要命的是,现在的杂志稿费都发放得极慢,稿子发表了要等三、两个月才能等到那个钱。他捉襟见肘了,连交房租都吃紧了,更甭提吃稠的喝稀的了。
       还是回家写吧,刘波想。2002年7月份,他到《西江月》杂志社领了小说《血染桃花》的537元稿费,回了家。
       他苦笑了一下告诉记者:“我那次到你们这里来拿稿费,兜里连回平湖的钱也没有了。”
       记者那次请他吃了一个快餐,他至今仍念叨着。
      
       深圳焚稿,几多作秀几多真
      
       回家的时候,刘波才知道家里发生了一场变故,母亲发病,一壶开水烫伤了父亲。因没钱治疗,父亲躺在床上,遍体的水泡,发炎了。
       他只好暂时收敛了写作的念头,到头借钱给父亲治病,同时,开始料理田里土里的事情,除虫割稻,莳土栽秧。
       父亲的病治好了,他很支持儿子的想法,就出面向刘波的大叔借了一个地方,刘波的大叔在冷水江一煤矿上班,矿上有很多废房子。
       2003年年初,刘波扛了一包稿纸来到了那个大山深处的煤矿,除了他,还有一个老人。两人晨昏醒息,守候着山的寂静与喧动。
       刘波写的是《制造爱情》的长篇小说,有点自传色彩,但理想化了的,他现实中的种种没完成的事情都在那个小说实现了,一个文学、事业、爱情三丰收的大团圆。或许是倾注了自己太多的命运诉求,他写得很投入,他说写着写着就禁不住热泪双流。
       8月份,就完稿了,20来万字。后来又重新改了一次,就送到了湖南文艺出版社。
       在等出版社消息的那段时间,他着手修改《冷月梅花剑》。来消息了,说是不用。2004年初,他揣着《制造爱情》到了广州花城出版社,把稿子放到了那里,然后就到了深圳,又进了一家投影场做美工。
       两个月后,花城出版社给《制造爱情》判了“死刑”,刘波又转手投给了北京的作家出版社。
       这期间,为了找到一份更自由的工作,能够有充足的时间进行创作,在3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共跳了6次槽,最后,他在横岗镇一家商场落脚了,仍是做美工,780元一个月,是他10打工旅程中工资最高的。
       几个月后,作家出版社也给他稿了,不出。
       一连串的打击使刘波顿感疲惫,他实在不甘心,他进而怀疑整文学机制出了问题,对底层的文学青年关心不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代表底层的文学青年,向社会发出自己的声音。
       2004年11月18日,深圳市首届文博会开幕,刘波感到这是一个机会。11月19日晚上,他通宵未眠,制作了一个条幅,提出了敦请深圳市政府成立一个“青春文学创作中心”的想法。他要扛着这个条幅进入文博会现场,搞个万人签名。
       11月20日一早,刘波和他的一个朋友来到文博会展览中心外面,因为身上带的钱不够,最后只由刘波一人购票进去了,随身携带了那个条幅及他的《冷月梅花剑》、《制造爱情》等三个手稿。
       预料中的轰轰烈烈的“万人签名”活动因文博会组委员的拒绝而胎死腹中,刘波和他的朋友举着条幅以文博会展馆为背景照了一张相。是立此存照的意思。
       一着不成,刘波仍雄心未了,他决定把事情弄更大点儿,他要到大梅沙焚稿,搞个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当然得有行为,他从12月份就开始准备道具,先做了一个条幅,展示主题,他命名为:“2005年中国深圳/我用自己的方式面对大海”,然后把《制造爱情》等三部长篇小说手稿一张张用透明胶粘起来,共计1650页,散开有近300米长。
       2005年元月3日午10时,刘波带着他的道具来到了大梅沙海滩。他打出条幅,正准备一页页地散开手稿时,几个保安过来了,问他干什么。他说他想照张相,然后烧掉。保安说,不到管理处登记是不行的,并叫他马上收起来。一些人围上来,刘波不收,想请那些照相的拍个照,但他没带钱,那些人不给他照。后来,保安就帮他收,蓬蓬勃勃的一大堆,将近一米高。他原来的意思是,除留两页外,其它的都烧掉,一页自己留着,另一页包沙子扔到海里去,以完成“燃烧生命,新年极酷的行为艺术”的命题。而结果似乎有点事与愿违。
       他有些慌,准备走,有人劝他把稿子带走,他不带,“极酷”地上了车。
       走到半路的时候,刘波有些后悔了,下了车再转回海滩,稿子不在了,说是被一个捡垃圾的捡走了。海滩上嘈嘈切切,不远处海波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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