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日记大全 > 观照舒婷诗作中的宗教文化情结

    观照舒婷诗作中的宗教文化情结

    时间:2020-04-22 05:16:3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舒婷在自己的散文中多次提及自己是个“无神论者”。然而,舒婷的诗作中有着浓郁的西方基督教文化情结。这种情结,不仅表现在她的处世原则以及对诗歌理想的执着追求,同时也表现在她对人对事的那份广阔深沉的爱恋。由此,在她的诗歌中有着对现实人生和终极价值关怀的别味思索与阐释,为诗歌中的宗教文化情结增添了独有的艺术魅力。

    我钉在

    我的诗歌的十字架上

    ……

    ——《在诗歌的十字架上——献给我的北方妈妈》

    舒婷的童年,多数时间都是和外婆一起生活的。她的外婆是个很虔诚的基督教徒,母亲也曾在教会读书学习。舒婷从小耳濡目染的“人类指南”便是《圣经》。“和外婆一起上教堂做礼拜,跟外婆一起唱圣歌,唱得嘹亮无比”,舒婷曾多次在自己的散文中感言,自己的外婆会在每晚临睡时,虔诚地跪在窗前与上帝默语,外婆的脸上时时会浮现慈祥与安泰的神情。这些都是心境所愿、真心皈依,希望今生今世都有上帝来指引,让自己明心见性去感悟生活的一切。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氛围中,基督教精神中的许多因子已无形地融入到舒婷的血脉中,成为她天生般的宗教情结。

    《圣经》里的语言、意象,总会在舒婷的诗篇里游弋。诗篇《最后的挽歌》的题记部分就引用了《希伯来书》第十一章第六节的内容,人只有相信神才会得到神的恩赐,神只赏赐那些真正寻求他的人。《圣经》中宣扬的容忍、宽恕、博爱、牺牲等精神,在舒婷诗篇中我们都可以体悟到,在《致——》中,我是“火的化身”,“我的旗子”、“春天的风”、“每一株草”,都会因为我的存在而生生不息,生命炽烈。即使有一天我熄灭了,血色的花也会继续我的生存使命,让你升上“高的树梢”。舒婷诗歌中的这份宗教文化情结,不是简单的信仰、夸耀的传扬,也不是单纯的意识、青春的神往,而是一种精神形式的传承。这种精神形式便来源于基督教文化对西方各种文化形态的渗透与积淀。她的精神气质和诗情血缘已然与基督教特有的宗教文化有着不解的文化情结。正是这种情结,把诗人对现实人生的需要和终极价值关怀的无限追求别样地为我们呈现出来,以供滋养。

    舒婷从小喜好读书,在她的的阅读视野中,占很大比重的是外国文学的篇目。这些文学作品到底对舒婷的创作是否有影响呢?舒婷自己也给大家做出了解释:她阅读外国文学时,自己是个“急切”读者,也会随着主人公的喜怒哀乐来牵于自己。或因担惊害怕无言的结局,或因崇高气氛兴奋无比。由此看来,外国文学影响她的不是这些文学作品的艺术结构、手法或是精妙的语言,真正打动她的是作品中人性的细腻展现。尽管舒婷常表态,自己虽然生长在纯粹的基督教家庭,但是自己绝不相信有任何神的存在。其实,很多时候,宗教的那种精神早已经悄然融入到舒婷的生活意识中,慢慢地引领她去思维、去情感。

    理 想

    舒婷的诗作无疑是时代的产物。她亲历了那个特殊年代的特别之处,民族的灾难已经深入她的内心世界,让她感受到了精神世界的空寂、愚弱、卑劣。她把自己的感受内敛起来,用心去体悟身边的人与事,鼓足勇气的精神追求只剩下了苦楚、无奈、失望。然而,舒婷并未就此而沉寂下去,她反思、思索,面对眼前的一切,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历史使命,她要用毕生的精力去追寻自己的理想与信仰。这种精神特质与基督教要义有着极为相似之处。舒婷选择了诗歌,用诗歌来表达渴望祖国能日渐强盛,希望人与人能真诚交流。

    宗教与理想是基督教典籍《圣经》的核心内涵。从《创世纪》中的伊甸园,到《启示录》尾篇的新天地,贯穿始终的是对理想世界的憧憬。在《新约·福音书》中,详尽地为我们阐释了这种美妙的憧憬。同时,对基督的身世以及升华的基督教精神都有所诠释,为我们对要义的理解做出了精准的描绘。在教义中,基督是苦难世界的救世主,更是精神理想的体现者。他承载着艰巨的使命来到人世间,亲受人身之苦、亲历人生困境,并最终亲身担当苦难。他在十字架上受难,为人类赎罪并拯救人的心灵、唤醒人的精神。这种纯净的理想主义精神,在舒婷的诗歌中有着具体体现。她把自己的诗歌理想喻为自己的“上帝”,她愿意每天都虔诚地背起心灵的“十字架”,抒写自己的诗篇。无论时代如何的沉重,舒婷毅然决然地坚持着她的信仰,高唱理想主义自然会有沉郁痛苦的音符,民族的苦难也在深沉的悲哀中展示。然而,坚定的态度融解了这份苦难,默默地坚毅地承担起这份苦难:“我是你河边上破旧的老水车,/数百年来纺着疲惫的歌。”(《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痛苦和忧伤弥漫在舒婷的诗意中。这种诗意的根源不是单纯的时代苦痛,而是诗人自身的信仰,即:我的理想与追求。身边的人对舒婷不理解,埋怨不断。而孱弱的她却显现出无比的执着。这种极为不协调的种种,形成了鲜明的“落差”,舒婷必然接受痛苦的煎熬。正因痛苦,理想才变得更有意义与价值。为此,舒婷的理想主义精神已融入血液,自然宿命般的责任感和献身精神呈现在诗篇中,让读者沉浸其中深思其意。

    责 任

    舒婷用诗篇记录下了一代人的心灵轨迹:惶恐与无奈、迷惑与思索、激愤与热情。真实的记录是要唤醒依旧睡不醒的人们,唤起已觉醒但无反思的人们。要让大家铭记那段历史,铭记这份教训。作为这个苦难时代的忠实的记录者,这何尝不是诗人责任感的体现呢?诗人将看到的和听到的故事,以及那些熟悉的背影、遥不可及的背影,那些种种密布的“记忆天空”,都忠实地记录下来,愿为他们整代人去作证!诗人用自己的诗篇做到了(如:《献给我的同代人》《一代人的呼声》《流水线》等)。舒婷用柔弱的身躯承担起了时代赋予她的特殊使命。她用情、用爱、用真,记录下这个时代的一切一切。

    当然,有责任感就会有担当,有担当就会有痛苦折磨。耶稣对自己的门徒有要求,必须背着十字架跟随自己,不仅仅是外在的追随,更是精神上的绝对追随,否则就不是我的门徒!那么在《圣经》中反复提到的十字架到底指什么呢?一种信仰、一种担当,可以为理想为信仰承受一切的苦难。耶稣与他的门徒们的意识深处,有着深沉的使命感与责任感。舒婷有诗语,她认为世间的一切都“孕育未来”,然而未来的种种都会在昨天慢慢滋长,她愿意把一切放在肩上。这种无畏的情怀、激情的诗意,正如基督教的圣徒们的情怀一样,对理想执着,对信仰坚定,随时都可以用整个生命去捍卫自己的理想与信仰。从这点看来,舒婷本质上是带有宗教色彩的。

    博 爱

    《圣经·马太福音》的核心教义就是告诉我们,“爱”是基督教永远的精神。当耶稣被问及,所有的诫命中什么才是总纲?他毅然地回答道,衷心去爱主,尽心去爱人,爱人如爱己。主,就是我们的上帝。上帝看到人类的精神混沌,不忍心让人类堕落下去,于是让耶稣来到世间,用耶稣的肉身与精神去感知并最终救赎人类。这种爱就是一种无法比拟、至高无上的爱。只有遵照“爱人如己”的教诲,才是真正对上帝的敬、爱。从某种意义上说,基督教教义中的爱已经不是我们普通人所理解的互敬互爱,而是一种超越,一种更高层次的精神追求。舒婷诗歌中的“爱”有着广阔深刻的蕴含。她以女性天然的温柔纯洁去真挚地感知世界,用无私的爱去宣扬她所理解的“人性”“自由”和“爱”。“爱”是舒婷诗歌的灵魂,是她情感意识中供养的神明。舒婷在她的散文中,不止一次地倾述,现在的人们急需要人与人之间的尊重,彼此的信任与温暖。舒婷想尽自己所能,摘掉所有虚伪的面具,真情实意地用诗歌这种表达方式,表现诗人对“人”的真切理解与关怀。她关怀同代人,“……我们的心事/总是没有读者……也许路开始已错/结果还是错……”(《也许》);她感恩家人,“我的甜柔深谧的怀念”“是花木掩映中唱不出歌声的古井”(《母亲》);她关心朋友,“你拱着肩,袖着手/怕冷似的/深藏着你的思想……我愿意是炭/想这样安慰你……(《赠》);她关注情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致橡树》)……

    舒婷的人生宗教,在“爱人”与“自爱”中展现。其中,默默无语的爱、倾心相知的爱、灵魂救赎的爱……总让我们体会到有种基督教文化的味道。正是这种味道,让我们的精神倍感清爽神往。

    舒婷的诗歌里,对亲人的不舍、对朋友的挚爱、对国家的深情等,都蕴含着她浓浓的情感追求。这种追求来源于她的信仰她的使命,因此她的诗歌里处处升腾着强有力的生命感与使命感。她这种诗性表达,恰恰与基督教义中的精神稳稳合拍,达到精神共鸣与延伸。在相遇相融中,升华出自己的精神信仰。因此,在舒婷的诗歌中,也有一些与基督教精神相异的思想存在。

    基督教教徒的教义有着很多的诫命。“宽恕”,便是其中之一。《圣经·马太福音》里就记载着这样一个特别的“宽恕”。彼得在自己的生活中,总会有许多的困惑。有一日,他询问耶稣,倘若最亲的弟兄把我得罪了,我该宽恕他多少次呢?七次可以吗?耶稣笑笑回答他,七次?七次不够的,怎么也该到七十个七次。这种“宽恕”意识,在舒婷诗意里有表达吗?

    “绝不宽恕”!在舒婷的意识里,因为那段沉重的历史史实,让自己有着刻骨铭心的体验。为了追寻理想、捍卫信仰,诗人绝对不轻易宽恕。舒婷的不宽恕并不是因生活的不公平而借此报复社会,而是很理性很冷静的,“为了孩子们的父亲”“我要求真理”,捍卫理想,对民众负责。在上帝面前人人都是有罪过的,不完整有缺憾的。基督教教义要人们学会宽恕,人与人之间不必苛求,彼此都不是完美的。与此相比,舒婷笔下“我要求真理”,不宽恕则更充分体现出她的责任感,不单是整个民族的更是整个时代的。对于那些愚弄人民、摧残理想、破坏信仰的人,绝对不可以宽恕。舒婷诗句中,也时常会有我“无力”、我“脆弱”、我“哀伤”等语汇。从表面看来,似乎与人人面对上帝祈祷时的苍白无力、软弱无助的状态很相像。上帝万能,人类无助。万能者才会对无助者救赎,无助者才会在心底有所慰藉。人类认为自己软弱无助,其实是否定自我,认为自身已经无能为力,只有全身心投入上帝的怀抱,才会有希望有光明。舒婷诗句中有无助,但诗意的精神世界是饱满的、充满力量的。当人们从噩梦中醒来时,感到虚无幻灭,但能静下心来去思索去反视,对个体价值与命运有深入的思考。理想追寻、责任担当,这就是舒婷要在诗意中最终阐释自己的人生境界。追寻、担当必然有焦灼的痛苦,正因痛苦,诗人思想才会更加成熟,在“否定—肯定—否定—肯定”中螺旋上升,提升自己的认识,坚定自己的追求,让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再飘渺,即使在“晦重的夜色里”迷茫,被狂风推送的摇曳小舟,“我”一定不会沉沦,因为我心灵的“灯”永远都亮着。

    舒婷不是一个基督教徒,但深邃的宗教情感使舒婷的诗作有了与众不同的情怀。细品诗作,感受到她的诗意中的宗教情怀与精神,并不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宗教本身。她把这种特有的情怀与情感归结为自己对诗歌的倾心。在散文中,她提及在自己的生命中如果有保护神,让自己用心祈祷,那她一定会默语自己的诗行!诗篇中多次出现 “我的诗”,这一语向完全可以被她诗意中的其他意象置换,如,“祖国”、“兄弟”、“土地”、“鸢尾花”、“蔷薇”等。在基督教的信仰中,人的无助与孤独、痛苦与挣扎,都渴求于无所不能的上帝,希望上帝的爱能播及给他们阳光,赋予他们力量。舒婷的诗境中也有悲楚无助的小人物,但他们并没有就此放弃一味地否定自己乞求上帝,而是转化为“要是没有离别和重逢/要是不敢承担欢愉与悲痛/灵魂有什么意义/还叫什么人生”(《赠别》),“这是我们各自的不幸/也是我们共同的苦哀/因为我们对生活想的太多/我们的心呵/我们的心才时时这么沉重”(《秋夜送友》),只有经历了这种痛苦才会让自身的追求完美、纯粹。倘若你“孤单”,请与我“相会”,我们彼此真心相视,“笑颜”会将一切的“斗争与欢乐”形成永恒的诗篇,舒婷做到了。

    参考文献:

    [1]舒婷.舒婷的诗[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

    [2]舒婷.梅在那山[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

    [3]舒婷.凹凸手记[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7.

    [4]刘勇.中国现代作家的宗教文化情结[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

    [5]张林杰.艾青与基督教文化精神[J].山东:烟台师范学院学报(哲社版),1995(3).

    [6][英]詹姆士·里德.基督的人生观[M].北京:三联书店,1998.

    作者简介:

    王 辉(1980— ),女,山西晋中人,文学硕士,太原学院科研处讲师;研究方向:当代诗歌理论研究。

    相关热词搜索:观照诗作情结宗教文化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