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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夏多布里昂矛盾的宗教观对其文学创作的影响

    时间:2020-04-23 05:16:0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 夏多布里昂独特的宗教观与其文学创作有紧密的内在关系。作家心中呼唤一种全新的社会秩序,他在努力寻求使社会重归安宁的方法而不得之时,不知不觉转向了宗教的超自然力量上。表现在《基督教真谛》里,构成褒崇基督教,同时又渎神的夏多布里昂精神。同时在自然神观与矛盾的人性现的基础上,夏多布里昂开拓出独树一帜的美学观与创作理论,即文学作品真实的艺术效果应来自感情题材,而不是来自理性。夏多布里昂创造的那个“基督教”,是一种异教和基督教混合的东西,这里面充满了对自然神教的赞美、对感情的推崇和对禁欲主义的抗议。

    关键词 夏多布里昂;宗教观;浪漫主义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8372(2008)04-0110-05

    夏多布里昂的浪漫主义文学创作充满着矛盾。作家心中呼唤一种全新的社会秩序,但是这种社会秩序在他人生历经的革命反复中根本未能达到。在充满坎坷的人生道路上颠簸得头破血流之际,他开始归于寻找一种构建心目中理想社会的方法。然而夏多布里昂不是一个政治家,缺乏以实际行动冲破旧有藩篱的精神,感性而且理想化,他在努力寻求使社会重归安宁的方法而不得之时,不知不觉转向了宗教的超自然力量上。因而,他在文学方面的种种表现,均是其所处的社会环境和个人经历的投射和表达,而他笔下的基督教,也具有了宗教、思想、政治、文学等多种含义。

    一、矛盾的宗教感情

    夏多布里昂在其宗教与美学巨著《基督教真谛》中表达了自己独到的见解:“基督教诞生之后就创造了爱,这种爱是人类最美好的感情;世上有了爱,就意味着理智的升华与人类的进步”,并强调“人类的文明越是进步,感情的迷惘状态就越是增加”。这种惶惑迷惘(Vagueneso)的感情,实质是“世俗的爱与宗教的爱,爱情与惊恐有益混合”的对立统一,在《基督教真谛》里,构成褒崇基督教,同时又渎神的夏多布里昂的精神。

    夏多布里昂的思想矛盾是1789-1830动乱年代“法国虚荣心”、迷惘一代的社会思潮的形象概括。这时期政治斗争复杂,哲学思想纷繁。法国的圣西门、傅立叶和英国欧文的空想社会主义,主张以个人的空想计划代替社会斗争来实现人类的解放,幻想“立刻解放全人类”;德国谢林的“天启哲学”,主张信仰高于理智,宗教高于科学,缅怀中古,宣扬人在不可知的力量面前是软弱无力的。这两种哲学此消彼长,在法国交融为“法国的虚荣心”的“迷惘一代”的政治思潮与哲学思潮。这种因素的多样性与联系的多角性的社会思潮,异变为夏多布里昂“惶惑迷惘”精神的复杂性,加上他所处时代的突变性,就融为夏多布里昂式的善变的模糊性:“夏多布里昂将这种矛盾的哲学观与政治观同卢梭为代表的,主张‘自然神论’和‘返回自然’、反抗旧习俗,强调个性和个人精神生活,不满社会现实的‘十九世纪显著的感伤主义’结合起来,形成他独特的浪漫主义矛盾的宗教观”。

    夏多布里昂的异变性集中于其“世界亦就是我”这句充满着极端野心的格言中,他视之为浪漫主义的理想,由此而形成带特征的忧郁症。这种忧郁症,是对“自由、平等、博爱”理性王国的失落感与对人类前景不可知的迷惘,在他的笔下是以一种不可遏止的激情迸发出来的。夏多布里昂作为破落贵族家庭的少子,备受封建长子继承制所害,穷困潦倒,不为别人重视,内心燃烧着富贵荣华欲望的火焰,却生不逢时,怀才不遇。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他不很愿意去替国王与贵族的特权去打仗,因为他自己就是贵族特权的牺牲品……。逃避贵族分子的控诉,逃避嫌疑犯的名单,他常常去参加市政会议和人民会议,采取‘无短裤党’的姿态,甚至写下《革命论》”,声称革命古已有之,事出有因,确实有几分“无短裤党”气味。《革命论》原题为《论古今革命和法国大革命的关系及其历史、政治、道德上的意义》,“这本书的思想内容庞杂参错,其中偶然也有和启蒙哲学相呼应的一些自由主义的思想;令人十分触目的是一种显著的无神论,这出于日后成为基督教的复兴者的夏多布里昂是令人惊异的。”。

    事隔不久,革命趋于危机,拿破仑正筹划称帝,恢复天主教会的舆论满城风雨。《革命论》的作者竟然发表巨著《基督教真谛》,连同其中的小说《阿达拉》与《勒内》。虽然这两篇小说“公开宣称是为天主教甚至为教士们说话的”,但是“它的实际内容却和基督教毫不相干,甚至对宗教也是不尊重的。”因此,它轰动了整个法国社会,拿破仑为之震惊,教皇也为之惶惑,舆论界热闹异常,不管持何种观点立场的评论家,都为之喝彩欢呼。拿破仑干脆招他回法,当外交使节。然而,犹如《革命论》蜕变为《基督教真谛》使人迷惑不解那样,轰动一时的拿破仑使节夏多布里昂,突然一变,就成为路易十八的宠臣;发表保王文章墨迹未干,又突然以维护“自由”为借口而向王朝提出辞呈。

    拉法格对夏多布里昂宗教上的“突然转变”,做了精彩的分析。首先指出勒内由于早年的厄运而产生对上帝的怀疑,然而他骂上帝是“一边骂,一边发抖”,因为他从来没有魄力能把自己提高到唯物主义的信念上去,而只是为了寻找个人的出路。当他嗅到拿破仑恢复天主教为其称帝制造舆论的气候时,为了飞黄腾达的个人前途,“赶紧中辍他的哲学工作,赶紧否定卢梭,虽然他是佩服卢梭的……”于是扬言:“我自己的疯狂在于到处看见耶稣基督”。拉法格在这里戳穿夏多布里昂“突然转变”的动机,在于为了飞黄腾达的前途而投机,并断言:“《勒内》这本书,就是这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们的大言不断、浮夸虚饰,然而却是有深刻的真实意义的自传”。

    对这种付出极大代价的“突然转变”,用“投机”二字是解释不清的。可惜拉法格的评论回避了这个重要的问题。丹麦评论家勃兰兑斯的评论比较符合实际,他在《十九世纪文学主流》里指出夏多布里昂性格的重要特征:笃信宗教与自由思想的冲突所酿成的矛盾性格。并指出,夏多布里昂的浪漫主义英雄,是以极端个人主义为其思想核心的,是当时病态社会思潮的艺术反映。美国学者R.D.詹姆逊著的《欧洲文学简史》指出夏多布里昂矛盾的要害在于将异教徒的世俗感情与基督教的禁欲观念兼并在一起。由于这对矛盾在现实生活中无法调和,便造成夏多布里昂独特的忧郁性格,反映在他笔下的浪漫主义英雄均患上不可医治的“忧郁症”。这种矛盾的感情,夏多布里昂称之为“惶惑迷惘的感情”。这种感情,美国当代学者霍华德·雨果将它解释为:“世俗的爱与宗教的爱,爱情与惊恐的有益混合”。我们理解这就是《基督教真谛》的灵魂,也就是夏多布里昂的精神。

    二、自然神观与人性观的矛盾

    自然与理智就是美,这是夏多布里昂的全部美学观,出自《基督教真谛》的中心论点:“世上一切宗教,首推基督教最富于人性,最利于自由意志和文学艺术的发展;她成为万物之源,她的道德圣洁

    无与伦比,……能造就天才,净化情趣,培养正直操节……使诗人的智慧插翅飞翔,给作家予瑰丽的文学形式,给画家予佼美画面意境的构思”。夏多布里昂将基督教视为一种自然美德与崇高理智的偶像,从而阐明:“现代的艺术,需要一种现代的激情。这种激情理所当然地来自基督教,因为基督教的艺术比之古代希腊、罗马的艺术更能激动人心。希腊罗马的作家被固有的清规戒律所支配,他们当时创作实践的规范与当今的艺术已毫无相干的了,时代的发展,文明的变迁,要求今人必须建立自己的文学创作体系。艺术本来就不应受既定的戒律所支配,艺术应是艺术家用以表白自己强烈的思想感情,造成读者强烈的艺术印记的手段”。这个观点打破了当时统治欧洲文坛将近两百年的古典主义的以恪守希腊罗马文学为楷模的信条,提出了浪漫主义文学的美学原理。为此,他进一步引证《圣经》是一部被世人视为带来福音的伟大文学杰作,然而其中却有许多异教徒的神话,而且整部《圣经》的核心部分也都是优美的神话故事、史诗,或简短的文献。以此为据,夏多布里昂认为:

    文学作品真实的艺术效果应来自感情题材,而不是来自理性。艺术感受来自于自然,来自于对自然风光的真实感受和美感,如果一部作品缺乏这种情感,再高超的写作技巧也无济于事。

    这就是夏多布里昂所开拓的、独树一帜的美学观与创作理论。这种以描写自然感情、膜拜崇高理智为特征的美学观与创作理论,是建立在自然神观与矛盾的人性观的基础上的。在夏多布里昂的创作里,“对自然神教的赞美往往要比他对美学理论的阐述更为妙趣横生”。他说:“亚当造成人类的原罪,缘于他曾屈从于诱惑,那是由于他的理智之贫瘠所致。”于是认为基督教比之其他一切宗教都好的根源,在于它代表一种理智的激情。这种自然神观被其同时代的百科全书派认定是“一座自然与理智的通天塔”,有夏多布里昂式的乌托邦。这里的“自然”,指的是自然神观;这里的“理智”,指的是被压抑着的情欲,而又充盈着人性激情的阿达拉与勒内式的“畸零儿”的理智。

    夏多布里昂的人性观是充满着“自然自由”与“公民自由”的严重矛盾的,这种矛盾构成其笔下浪漫主义英雄的性格冲突。

    阿达拉死前的诅咒与勒内去国前的呐喊,便是此种性格冲突的例证。前者是爱情与宗教的矛盾,作者谴责宗教扼杀纯洁的爱情;后者则是“自然自由”与“公民自由”的冲突,作者持模糊含混的态度。阿达拉与勒内均以理智克制了情欲:前者是人性的扭曲,后者是病态地诅咒文明对原始情感的遏制。

    此种醉心于奇人奇趣的描写,表达一种欲超尘拔俗而不达的郁闷,竟因理智克制情欲而陷入不能自拔的痛苦深渊中。阿达拉的迷惘殉情,是以奥布里神父的临终祷告为安魂;勒内为摘取姐弟乱伦的感情禁果而惊恐,掀起了不可遏止的“惶惑迷惘”的忧伤巨浪。夏多布里昂用宗教圣洁感情的化身一索黑尔神父,和受过文明教化的自然人、淳厚感情的化身_夏克达斯老人对勒内的教育作了褒贬总结,于是便艺术地将其浪漫主义抒情的倾向性升华到了哲理的高度。

    勒内为遏止姐弟乱伦感情奔流而去国,来到陌生的路易斯安那州,在印第安人、当年阿达拉的情人、在的盲酋长夏克达斯和神父索黑尔的监护下生活,按当地的风俗娶了妻子赛路达,却长期没有发生爱情的激动。在他向两位老人倾吐自己的隐秘之后,两位老人严厉而意味深长地作了评判:索黑尔神父严厉而冷漠地说:“我只不过看到了_一个由于迷恋幻想而弄得昏头昏脑的青年,对任何事情都不满足,妄图摆脱所负的社会义务,离群索居,沉溺于无所事事的梦境中去罢了。”又说:“谁人具有天才和充沛精力,就应用来造福人类,否则是会受到良心谴责和苍天的惩罚。”夏克达斯深情地劝导勒内:“是的,你必须放弃这种怪诞的生活,因为它除了烦恼,什么都不会有的。幸福唯有在平凡的生活道路上才会找到的。”然后他以象征性的比喻给全书作了点睛之笔:

    有一天密西西比河在相当近它的源头处。为自己仅仅是一条平静的小川而感到不满与厌倦。于是它向高山要积雪,向湍流要清水,向风景要骤雨,结果它澎湃溢出了河岸,使美丽的森林地带变成一片荒芜。最初,这条傲慢的小川为自己的威力得意忘形。但不久,它看到沿着它的路径放纵地流淌,河水总是忧虑不安。它后悔了,怀念起大自然赐给它的那条卑贱的河床,思念着昔日在它河道两旁与它做伴的谦逊的小鸟、鲜花、树木和小溪。

    用密西西比河失去理智而非美的比喻,配合索黑尔说的天赋才能应该为人类造福为美的观点,令勒内羞愧地重回到妻子赛路达身边。这两位长老的说教,形象地将自然人的纯洁无瑕与宗教的知足和谐观念,升华到“自然与理智”的哲理高度,作为正义的尺度,此即为夏多布里昂的美学观,它足以抚慰勒内们那疲惫而惊恐的灵魂,使之皈依理智与驯良。

    三、社会理想在文学创作中的实现

    莫洛亚在《夏多布里昂传》中,将之描述为情感上的浪漫主义与理智上的现实主义者的矛盾结合体。与其说夏多布里昂在其作品中极力赞美上帝,不如说他是在表达自己所不能尽的政治理想、社会大同之理念。而之所以选择基督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基督教最为接近他的理想。夏多布里昂作品中所描述的世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但是他曾经认为的最英明的领袖人物拿破仑也不能如他所愿,也改变不了现实的沧桑,换句话说,还是没有人能够真正像基督那样,带给人类完全的幸福。夏多布里昂在赞美基督教的同时,也看到了其在现实社会中永不能实现的悲哀。笔下描绘得越美妙,越显示出现实的丑陋、社会的不堪,这也是作家越逃避,越矛盾,越迷惘,越失落的原因。如果夏多布里昂是统治者,他的治理方法一定就是基督教的方法。但是他不是。他是个文学家,便用基督教去统治他笔下的世界,将这一切理想都应用在了自己控制范围内的“社会”一他的作品。

    《阿达拉》典型地表现了夏多布里昂的宗教矛盾。阿达拉对夏克达斯有无比深挚的爱情,可是迫于宗教的威力,又不能与他相爱。她的母亲婚前曾与一白人相爱,她就是这爱情的结果。可是母亲在生她时难产,恐怖的母亲向上帝许了愿:把阿达拉的童贞献给上帝。过了许多年,母亲在临死前逼着阿达拉又重申了这个誓言。因此,阿达拉在与夏克达斯相爱时想起了这个恐怖的誓言,感到骇惧、惭愧,五内俱焚。不接受夏克达斯的爱情,则无异于宣布他的死刑,同时也与自己渴求爱与美的天性相违背;接受了他的爱,那就要将自己死去的母亲推入地狱,必将受到母亲阴魂的诅咒。特别是她得知自己的生父就是夏克达斯的养父洛佩士后,思想斗争更为激烈。她几次都准备不顾一切地向爱情屈服,可是残酷的宗教誓言始终恶魔般地纠缠着她,折磨着她,她不堪其苦,终于服毒自尽,以死战胜了宗教的折磨。临死之前,她的心情极端矛盾:—方面诅咒可恶的宗教和上帝剥夺了她生存和爱的权利,一方面又乐于承受上苍的安排,以微笑去接受永远的安息,接受这

    命运的悲剧,并要求夏克达斯皈依宗教,以求在天国相见,永不分离。就这样,愚昧残酷的宗教惨杀了一个纯洁的少女。作品着重刻画了人同宗教和禁欲主义的斗争。夏多布里昂以哀而不怨的笔调冷静地描述了这令人心碎的故事,但是他的内心是极不平静的,他借主人公的口对这悲剧的根源一宗教进行了控诉。但夏多布里昂在思想上并不反对宗教,这正是夏多布里昂本人的世界观和这部作品的矛盾之处。

    过去,有些论者对小说加以全盘否定,把它说成是反动宗教的宣言。这种说法是片面的。

    首先,《阿达拉》的主旨不是宜扬宗教的威力,而是反对宗教的禁欲主义。作者以深情的笔触描画了美洲大陆的自然景色,描写了夏克达斯对自然的向往以及他和阿达拉真挚的爱情。作者不仅自己同情他们的爱情,甚至让作品里的奥布里神父也表示深深地同情。他以严肃的笔调赞美了这圣洁的爱情,又以惋惜的笔调描写了这爱情的夭折。这爱情本该得到圆满的成功,可是由于一个可怕的誓言,由于宗教的约束而成了悲剧。作品告诉人们,是宗教扼杀了他们的爱情,是宗教害死了美丽善良的阿达拉。作品的结尾,阿达拉饱含怨愤、凝结着泪与血的控诉,表达了反对禁欲主义、追求爱情权利的美好愿望。

    其次,夏多布里昂虽然不是一个宗教的反对者和无神论者,但也不是一个典型的基督教宣扬者和狂热的鼓吹者。可以说,他是一个宗教改良主义者,是一个对上帝的怀疑论者,是一个主张以个性解放为核心的人道主义者。

    《阿达拉》所宣扬的基督教思想绝非正统的教义,而是一种大胆的改良主义宗教,所以作品一发表,拿破仑就为之震惊,而且“它使在罗马、日内瓦、坎特伯雷的神学家们为之惊讶”,他们从中嗅到了不祥的气味。

    勃兰兑斯别具慧眼地指出夏多布里昂不是宗教的信徒。他说,尽管《阿达拉》“公开宣称是为天主教甚至是为教士说话的,它的实际内容却和基督教毫不相干,甚至对宗教也是不尊重的”。他还指出,夏多布里昂是“一个像他自己常说的什么也不信仰的人”,“要是认为一个人对一切都没有信心却又可能信仰宗教,这只不过是幻想,只有受了半吊子教育的人才会这样想”。尽管夏多布里昂没有坚定的基督教信仰,可是他有热情,有坚强的信心,他渴望创造一种新的宗教来代替基督教。而《阿达拉》就是这种思想的形象说教,他创造的那个“基督教”,是一种异教和基督教混合的东西,这里面充满了对自然神教的赞美,对感情的推崇和对禁欲主义的抗议。夏多布里昂借作品主人公的口对宗教的罪恶进行了控诉。在阿达拉死前,觉醒了的夏克达斯满腔悲愤地喊道:“让违背自然的上帝见鬼去吧!”处于弥留之际的阿达拉也痛苦地申诉:“我感到神灵在阻止我抒发可怕的激情,于是我就渴望这个神灵化为乌有。”这是一个觉醒了的基督徒的心声,是一个被宗教残害致死的可怜少女的悲愤的呼声。作者在这部作品中形象体现的所谓基督教的诗意和神妙,实际上就是死亡和恐怖;所谓宗教的威力和伟大,实际上就是迫使年轻的少女放弃人生的幸福,进入阴森可怖的坟墓。这就是《阿达拉》的反宗教思想内容。

    夏多布里昂不仅抗议现行的宗教制度,而且提出了系统的改革宗教的意见。法国当代研究夏多布里昂的专家巴尔贝里斯认为:“夏多布里昂之所以论述基督教思想,是因为夏多布里昂要寻求最好的管理国家的形式。”夏多布里昂正是企图利用对基督教的改革来治理国家,改善社会的。事实证明,他的这些想法不过是幼稚的幻想而已。但是他的这种改革精神和良好的愿望具有值得称道的地方,他幻想利用人道反对愚昧虚伪的“神道”,通过阿达拉和阿美莉被宗教虐杀的遭遇表达对基督教迫害人性的血的控诉。他借神父之口表达了改革宗教的愿望,说出了“宗教丝毫不应苛求超越人道的牺牲”的主张。另外,更重要的是,他还借传教士的行为,展示了一个宗教的典范,创造了一个乌托邦般的世外桃源,实现了他提出的宗教改良的理想。他指出教士应是人们的良师益友,真正救助人民于水火,而不应鱼肉乡民;应富有无私的牺牲精神而不应口是心非。他提供的这一宗教的典范揭示了他心中理想的上帝与理想的宗教生活,用符合人道的宗教来反对无理的“天道”,以此作为国家的精神支柱。

    结合夏多布里昂的身世则更易看出他的理想与世界观的矛盾。他本人早年是最反对宗教的,流亡英国前他曾写过激烈反对宗教的小册子《革命论》,大革命后的形势、人生的虚无、命运的叵测使他最后皈依宗教,但这种皈依不可能是彻底的,故而他的思想和创作中出现了种种矛盾。命运的变幻,人生的空虚感终生折磨着他,这些都不可能不反映在他的作品中。

    责任编辑 王艳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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