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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毛泽东诗词创作的访谈 满江红岳飞

    时间:2019-02-07 05:32:1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记者:关于毛泽东的诗词创作,学界已有过诸多评论,但仍有一些问题值得作进一步的探讨,比如毛泽东的诗学理论和创作实践的关系就是其中的一个。作为长期研究毛泽东诗词的专家,您一定也有自己的心得吧?
      彭明道:这是一个长期使我困惑的问题。按理说,一个人的理论与实践应当是一致的,但历史上实践和理论相悖的人也不少,同样是清代大诗人的沈德潜和袁枚,就是很好的例子。
      沈德潜跨越康、乾两朝(包括中间的雍正是三朝),诗名很大,其高寿隆遇,为清代诗人所独见。沈氏是主张“格调说”的。所谓“格调”,是指诗歌的“体格声调”或“风标品格”。他自己写诗,则力求“古诗摹汉魏,近体法盛唐”。沈氏也确实写过一些好诗,但晚年却沉醉于与乾隆皇帝时相唱和,留下了大量歌功颂德、点缀太平盛世的平庸之作,故后来文廷式说:“本朝诗学,沈归愚(沈德潜字)坏之。”
      与沈氏相反,另一位清代的大诗人袁枚,则是力主“性灵说”的。他认为诗必须“独写性灵”,“诗难其真也,有性情而后真”。袁枚也确实写过一些有“真性灵”的好诗,但他似乎过于偏爱“情之所先,莫于男女”乃至身边琐事,有点走入“香奁艳调”的魔区而不自觉。他现存诗作有四千余首,但真正为后人接受的有价值的诗作,仍然有限。这不是“性灵说”的错,是实践走入了误区。
      毛泽东是喜欢袁枚的,但他并不跟着袁氏的“性灵说”走。毛泽东首先是一位政治家,他虽然爱诗,但似乎从未去刻意创立什么“诗论”。当然,对于诗,他有自己的主张或偏爱。就现在我们见到他的涉及诗论的十二篇文稿来看,毛泽东论诗的标准(或主张)主要是:
      1.尊盛唐,尤喜诗风迥异的“三李”(李白、李贺、李商隐),“偏于豪放,不废婉约”,主张风格多样化。
      2.“诗要用形象思维,不能如散文那样直说,所以比、兴两法是不能不用的。”
      3.不喜宋诗。“宋人多数不懂诗是要用形象思维的,一反唐人规律,所以味同嚼蜡”。他对宋代的所有诗人,都不置一词。他提到过欧阳修和辛弃疾,也是只言其词而不及其诗。
      4.“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要作今诗
      ……反映阶级斗争与生产斗争,古典绝不能要。”“但用白话写诗,几十年来,迄无成功。”
      5.寄希望于民歌。“将来趋势,很可能从民歌中吸取养料和形式,发展成为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
      这当然不是什么系统的诗论,而是一位爱读诗、爱写诗的政治家对于诗歌运动的源流及发展,谈了些自己的观点。他确也抓住了作诗的方法论的核心:“诗要用形象思维。”但在诗词创作实践中,他却并没有严格遵守他自己认定的标准,很多时候甚至形成一种二律背反的现象。
      首先,毛泽东对新诗没有做过认真的尝试。这一点,任何人也无意苛求。据说他早期也曾试写过几首新诗,好像自己也不甚满意,从此便与新诗绝缘了,甚至对新诗不屑一顾。他曾经开玩笑说:要我读新诗,除非给我二百大洋。但他对五四以来的新诗一概否定,则有失偏颇。谁都知道,五四时期和此后风潮骤涌的历史关头,新诗所发挥的战斗作用,是旧体格律诗所无法比拟的。此外,他寄予希望的以民歌为基础的“新体诗歌”,至今还没有出现,这也是一位政治家兼诗人所无法预料的。
      毛泽东写诗,大约是“跟着感觉走”的。兴之所至、诗思潮涌的时候,哪怕是紧张的战斗空隙里,他也能写。《词六首》,就是“在马背上哼成的”。否则,他是不动笔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毛泽东诗词,从1935年10月到1945年9月,这十年好像是空白(中间有一首著名的《沁园春・雪》,集子里的注释,引用了作者1945年10月7日给柳亚子的信,说是作于“初到陕北看大雪时”。但也有材料说是作者在赴重庆谈判时,在飞机上写成的――对这首词,我将另写专文讨论,兹不赘述)。大概在那个历史时期,工作和战斗的重压,使他无暇他顾。1941年,他在信中说:“岸英要我写诗,我一点诗兴也没有,因此写不出。”诗思不济,他宁可不写。
      毛泽东写诗,大约是不择题材的。军旅诗是他的力作。大至苦战经年、艰苦卓绝、惨烈无比的长征,小至一次行军、一场战斗,他都能举重若轻,写出足可与唐人边塞诗相比而毫不逊色的佳作。同样,看一场戏、一张照片,乃至读过的无数的史籍,经历数年的意识形态论争……他都能写出微言大义的诗篇来。若无大政治家兼大诗家的丘壑,那是很难做到这点的。纵观毛泽东的全部诗作,里面尽管也饶有唐音,整体上走的却是宋诗的路子。
      宋朝的诗人们,当时面对唐诗的高峰,深知无法逾越。于是,他们只好另辟蹊径,“以文字为诗”,“以学问为诗”。宋代最早影响诗坛的“西昆体”,还不足语此。他们只是在形式上追求词藻华丽、声律谐和、对仗工稳的一班御用文人,为皇上点缀升平的。后来,才演变为爱在诗中用典,“掉书袋”,爱在诗中谈玄说理。这是时代造成的毛病。宋人并非不懂得“诗要用形象思维”:“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形象思维与哲理结合得天衣无缝嘛。宋人还有一个毛病:同一个诗人,他写诗的时候,峨冠博带,道貌岸然,一身的正统理学霉味;但他写起长短句来,却能挥洒性灵,情真意切。宋词中的“形象思维”,应该说发挥到极致。像“云破月来花弄影”、“红杏枝头春意闹”这样的佳句,不是看得见、摸得着、听得到的清新活泼的“形象思维”么?宋人的“诗”和“词”,真是截然不同呵!毛泽东曾经书写过范仲淹的两首词,给江青和孩子们学习,一是《苏幕遮》,一是《渔家傲》,都是名篇。那“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清悠,那“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思绪,那“四面边声连角起”的孤独,那“将军白发征夫泪”的痛切,你在范希文的诗作中找得到吗?这种现象,在宋代文人的身上,比比皆是。为什么同一个人,在“诗”和“词”中,出现这么大的反差呢?原因固然很多,最根本的原因却是他们把诗当作“正统”,而将词视为“另类”。他们在“诗”中,是学者,是导师,是官佐,故他们要“以学问为诗”,“无一字无出处”,以便进行“诗教”。只有他们走进“词”中的时候,他们才是“人”。他们在诗里谈玄学,谈哲理,不食人间烟火,教人以圣贤之道。这样当然很累,困了,他们便钻入“词”中,写闺情,写艳遇,写花花草草,寄情烟火世界,这才见了“真性灵”。我这样说也许太绝对,但在北宋大抵如此。只有一个苏轼,特立独行。他把“词”的题材拓宽到几乎与“诗”一样大。大约唐人以“诗”能表达的题材,他都可以用“词”来表达。举凡明志、述怀、纪游、咏史,他都在词苑里留下了脍炙人口的名句佳篇,一洗花间派的脂香粉腻,开启了词国豪放派的先河。毛泽东长于词,喜爱辛弃疾和陈亮。而稼轩、陈亮所继承的,正是苏轼的风格和传统。这位词中圣手,同时也写过千古传诵的佳句的大诗人,有时却也未能免俗。杜牧写过“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句子。苏轼也写过《荔枝叹》,意境略同于杜,但他却要在诗中讲道理:“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把矛头指向进贡给皇帝的“龙团”(茶中极品)和“姚黄”(牡丹极品)。批判不能说全无道理,诗味却明显淡多了――宋诗是很复杂的。
      所以论宋人的诗词,一是要把“诗”和“词”分开,二是要将有形象思维的作品和有说教意味的“诗教”分开,不要一棍子打死,更不要把孩子和脏水一古脑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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